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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狗徒弟非要當師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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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聞人辭咧開滿嘴血腥,就差啐一口到他臉上了。

好的不學,淨學妖物強擄凡人那套了。

改了她賜給他的名字也就罷了,不過是恢複原劇情設定,但是聞人辭現在想爬到她頭頂做長輩,屬實是倒反天罡。

“你不想進入仙門修習?”聞人辭循循善誘。

斷恪遲愣愣地一點頭。

這根本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聞人辭根本沒給她選擇的餘地,那靈劍分身就懸在她頭頂。

吾命休矣。

眾修士禦劍回宗,她整個人半截身子倒插蔥似的吊在靈劍上,後麵還跟隨著幾名滎雲宗弟子,她這回算是在這些“晚輩”眼中丟儘顏麵。

聞人辭命人隨意為她準備了間外門弟子的屋舍,斷指被他潦草的接回去,包紮的地方滲出絲絲嫣紅。

斷指或許就是欺騙的代價。

回到滎雲宗的好幾日,斷恪都在做噩夢,夢見聞人辭被妖性與邪蠱控製墮化的那一日,夢見他成為妖魔共主,夢見她臨終前托付、將滎雲宗交給小師妹葉輕眠。

那邪蠱名為“纏生”,被蠱蟲附身之人可以相互操縱,淪為彼此刀俎。

聞人辭入滎雲宗時身懷一雙纏生蠱,命在旦夕,斷恪將其中一隻纏生蠱引出種在自己身上,至此為了他,隻能留在紅塵道場。

她帶著任務目的而來,因矯正角色人設被束之高閣。所謂的為蒼生殉道,在她看來是假慈悲真自私。

被噩夢驚醒的斷恪盯著自己的斷指,心緒繁雜,她稍一側目,撞見窗外矗立的人影。

聞人辭!他來做什麼?

見她已醒,聞人辭推門而入,她驚坐而起。

斷恪:“仙君你怎麼會來?”

聞人辭不語,隻將瓷瓶放在木桌上,這情節讓斷恪有些熟悉。

這不是網文套路中惡毒師尊冷臉送藥救反派洗白的劇情嗎,怎麼今日還場景複刻了?

更何況她也不是反派啊,這些反派個個美強慘,她呢,美強不夠慘字湊。

聞人辭低頭湊近她的臉頰,呼吸交織,他陡然問:“為何我聽不見你的心聲?”

斷恪胸腔中狂跳不止,怦怦響動,隻怕他下一刻就要抬手按在她頭頂,擰斷她的脖頸。

“也許是我無欲無求?”她素手翻飛,歪頭避開他那張臉。

“隻有死人無欲無求,你說是嗎?”聞人辭輕輕扼住她的頸項,手中人抖若篩糠,“你自私得很。”

被他放開後,斷恪無奈告訴他:“自私是人之常情。”

斷恪小心翼翼問:“仙君,你什麼時候回去?”她要繼續睡覺了。

聞人辭的臉色明顯一沉,斷恪那時惶然在他麵前恭敬一拜,隨後比劃:“仙君,整個滎雲宗都是你的,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

聞人辭沒有回話,嗓音中沁著幾線涼意:“明日你便搬到萬化峰主峰來。”

斷恪哀歎: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那裡。

她真是欠滎雲宗的。

聞人辭即將繼任掌門之位,他的話莫敢不從,翌日她就收拾包袱麻溜上山,未見山門,卻聞閒言碎語。

“掌門師伯帶回來那個凡人要做宗門首席?”

“不是,她做大師姐?”

“我見過她的,和前前任斷掌門模樣極像,興許是掌門師伯對自己的師尊掛念得緊吧……”

“嗬,原來就是憑著一張臉,聽說是個啞巴,一個殘缺廢人,也配與斷掌門相比!”

“……”

斷恪閃過一絲尷尬。

被眾人緬懷的也是她,現在被拉來和死去的自己比較的也是她。

她終於能體會狗血文中被當成替身的女主經曆九九八十一難虐身又虐心有多糟心了,比白月光更有殺傷力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斷恪心中嘟噥:聞人辭你也是跟我玩兒上捧殺了,這招也太陰了吧?

她硬著頭皮從那群弟子中走過去,有人麵上浮現尬色,待她走後,低聲談論起來:“剛才……她是不是聽到了?”

一名弟子不以為意:“聽到就聽到啊,本就是說給她聽的,讓她有些自知之明,滎雲宗首席曆來是年輕一輩中修為最精者勝任,那一身法衣是她想穿就穿的嗎?”

斷恪抿著唇,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幾名弟子盛氣淩人、趾高氣昂,最重要的是不尊重“殘疾人”。

“注意口忌,當心天罰。”她結手語相告。

那弟子尤不服氣,正欲理論,忽的一道雷電灌地,在二人之間劈落。

斷恪一悚,她就隨口說說,天道還當真啦?

而那名嚼舌根的弟子那一瞬嚇得兩眼翻白昏死過去,被同門師兄弟抬走了。

“那散修什麼來頭啊?”真給引來天罰了。

一名女弟子若有所思:“其實,我覺得……那道雷應該不是天罰。”

“不是嗎?”

女弟子回答:“你們是不是忘了,掌門師伯是……”

光天化日下,質疑他的決斷,又擅自議論前前任掌門,觸及逆鱗了。

斷恪一路無阻爬上主峰,可現在這些弟子對她的態度與先前迥異,倒是讓人心寒。

“磨磨蹭蹭到現在,莫不是不滿?”聞人辭在主殿內處理宗內要務。

斷恪將衣擺擦出響動,引來他的視線後,她才道:“不敢。”

“錚——”

一道寒芒掠過,幸虧她閃避及時,才未被傷及,定睛一看,赫然是曾與她蕩儘魑魅的靈劍——洗悲。

消失一百年,宗中晚輩唾棄、靈劍背刺,斷恪心中極苦。

不多時,洗悲劍再度逼近,斷恪倒退兩步跌坐於地,在聞人辭眼皮底下扮演著一個十足的窩囊廢。

閃過兩回,洗悲卻不肯放過她,然而第三劍時,劍芒懸停在她麵門不過幾寸,停滯幾息後,被聞人辭收入掌中,他神色冰凍,斷恪惶恐,衝上去阻止:“劍是好劍,仙君莫將它折了。”

共處漫長歲月,聞人辭的眼神、動作,她不能不懂其中意。

聞人辭見她滿麵懇切,喚來一名長老:“將洗悲重新封回淋鋒池。”

那位長老,是她師兄的徒弟,名喚溫斕。

溫斕不經意掃過一眼,也是瞳孔劇顫,直到聞人辭催促後,他才離去。

四下無人,聞人辭對她道:“後日是掌門即位大典,那時就將你的拜師儀式一並舉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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