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張晨駕車從市中心回到tarrytown,走著走著,透過車窗瞥到一個亞裔中年女人正衝著他揮揮手,定睛一看,那個中年女人不正是齊芳阿姨嘛!
張晨將車子慢慢停在了齊芳身前,並搖下車窗。
“齊阿姨,已經到中午了,你吃飯了嗎?”
“還沒呢,我現在一個人住,都是兩頓飯,早上一頓,下午一頓。”
“哦,現在天太熱,估計也沒什麼胃口,我們家吃得也少。”
“張晨,你這是從哪兒回來?”
“我剛才去了趟超市,購物來的。”
齊芳點點頭,露出一臉八卦的神色,道:“張晨,你剛才不在家,你們家來客人了。”
張晨一挑眉,詫異道:“我們家來客人了?誰來了?”
“是個亞裔男孩,手裡捧著一束紅玫瑰,張曉還把他請進屋了。”
亞裔男孩?紅玫瑰?張晨的心一沉,麵色也變得難看。
“這個男孩以前來過,我看他有點麵熟,隻是他上次來時張曉沒讓他進門,今天張曉態度不錯,跟他有說有笑的。”
來過他家?張晨立即明白,那個亞裔男孩就是高誌遠,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絲妒火。
“齊阿姨,那,那個男孩現在還在我家嗎?”
“不,他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張曉親自送他出門呢。”
“哦,我知道了。齊阿姨,謝謝你了。”
“不客氣,那個男孩是張曉的男朋友吧?”
“額,不是,就是普通校友,張曉前段時間不是車禍住院了嘛,估計是來探望的。”
齊芳點頭應道:“哦,可送的是紅玫瑰啊!這不是男女朋友之間才送的嘛!”
張晨訕訕地笑笑,略顯尷尬,道:“那個,齊阿姨,我回家了,有空再聊。”
“好,拜拜。”
張晨衝著齊芳笑了下,搖上車窗,將車子開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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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張晨開門回到家後,抱著兩大袋子物品,正在換拖鞋,就聽張曉的臥室傳來一道喊聲。
“哥,是你回來了嗎?”
“額,是。”
張晨抱著從超市買回來的袋子來到餐廳,將東西放到餐桌上,便走到張曉的臥室門口。
咚咚,張晨敲了兩下房門。
“進來。”
張晨轉動門把手,開了門。一進去,一眼瞥到書桌上擺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眉頭一皺,心中的妒火更勝。
“張曉,那花是怎麼回事?”
坐在書桌前的張曉,背對著門口,自是看不到張晨難看的表情,道:“剛才高誌遠來了,這花是他送的。”
“他來看你?”
“對,他聽說我前陣子出車禍了,就來看看我,關心一下嘛,順便跟我告個彆,他馬上要去洛杉磯上大學了。”
聽到高誌遠要走了,張晨暗自鬆了口氣,可瞥到那乍眼的紅玫瑰,更不爽,直接走到書桌前,噌地粗魯地拿起花,倒嚇了張曉一跳。
“哥,你乾什麼?”
“哼,他來看你,送什麼玫瑰花,他不知道紅玫瑰代表什麼意思嗎?居心叵測。我把這花扔了。”說罷,張晨轉身,欲離去。
“哥,你不要扔,這花多好看,扔了怪可惜的。”
“可惜什麼,你想要花,我自會給你買,不要他的東西。”不待張曉回話,張晨便自作主張地拿起花束,大步離開臥室,沒換鞋,直接離開家門,來到院中,將那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扔到了垃圾桶裡。
屋內的張曉,霎時麵色鐵青,本來開心的情緒瞬間跌落穀底,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張晨重新回到屋內,瞥到張曉麵色不悅,安撫道:“張曉,那個高誌遠彆有用心,離他遠點,不要接受他的東西。”
張曉劃過輪椅,直視著張晨,怒聲道:“哥,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人家聽說我出車禍,特意買花來看我,明明是好意,你還惡意揣測人家,況且他馬上就離開奧斯汀了,來跟我告個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是不是小題大做,還把花扔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這麼大一束花,抱在手裡還沒到兩個小時呢,就被你扔了。”越想越可惜,心中的怒火更甚,張曉直接劃著輪椅,砰地大力闔上房門。
張晨皺了下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分,可又想再說點什麼,但決定此刻不合時宜,便作罷,轉身走向餐廳,去整理從超市買回的日用品。
屋內,張曉劃著輪椅來到窗前,望著窗外,無奈地長歎一聲,慢慢平複內心的憤怒。張晨什麼都好,就是掌控欲太強,有時真是好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