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張曉起床洗漱後,換好衣服,正要走出臥房,就聽屋外傳來一道嗡嗡的警笛聲,張曉一怔,走向窗邊,向外一看,隻見幾輛警車還有新聞采訪車停在齊芳阿姨的房子門前。
怎麼又是齊阿姨家?又出什麼事了?上次警車來,也是停在齊阿姨家,那會兒是保羅被襲擊,這次又是什麼事?
好奇心驅使下,張曉立即走出屋子。
“張曉,過來吃飯吧。”張晨已將早餐擺到餐桌上,恰好瞥到張曉出了臥室。
“哥,齊阿姨家出事了,警車都來了。”張曉立即換上鞋子,正欲出門。
“出事了?能出什麼事?”張晨故作疑惑,也走了過來。
“誰知道呢?咱們出去看看吧。”
於是,兄妹倆一前一後離開了屋子,來到外麵。其他鄰居也都紛紛走出家門,來到街上看熱鬨。
伴隨著齊芳的一陣哭喊聲,幾個警察從房子裡抬出一個擔架,擔架上的人身上蒙著白布,連頭都蓋住了。
張曉大驚,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口鼻,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副擔架被抬上了法醫車輛。
一旁的張晨瞥到張曉麵露異樣,趕忙抬手摟住了張曉,給予安慰。
“哥,是保羅嗎?保羅死了?”隻有死人躺在擔架上才會蒙著白布。
“看樣子是。”
“怎麼回事?這麼突然!”
與兄妹倆一樣,周邊的鄰居也都紛紛驚訝不已,當事人齊芳哭喊著把保羅送上法醫車,傷心不已。
張曉放下手,心疼地凝望著齊芳,道:“哥,咱們怎麼辦?要不要過去安慰一下齊阿姨?”
“不,現在不是時候,警察要對齊阿姨做筆錄,咱們不要打擾了,過幾天會舉行葬禮,到時咱們表示一下哀悼吧。”
“好吧。”
“張曉,彆看了,回屋吃飯吧,你等會兒要上學呢。”
“哦。”
張晨攬著張曉的肩膀,回身走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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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左右,張曉背上書包,走出屋子,準備騎公路車去上學,張晨也走了出來。
“張曉,我上午沒課,真的不用我開車送你上學嗎?”
張曉已挎過車子,雙手握著車把,道:“不用了,哥,你不要動不動就送來送去的,很煩,我不喜歡。”
“好好好,我不過提一嘴,你不讓就算了。”
恰在這時,一位白人警官走了過來,其拿出筆和小本子。
與此同時,兄妹倆也注意到了警官。張晨適時走到張曉身旁。
“你要去上學?”警官看向張曉,上下打量一番,瞥到其背著書包。
“是。”張曉仔細端詳著警官,有點麵熟,想起上次保羅被襲擊,也是這位警官過來詢問、做筆錄的。
“你們怎麼稱呼?”
“我叫張晨,她叫張曉,是我妹妹。”
警官手握著筆在小本子上記錄著,點頭應道:“上次我來這兒,好像就問過你們。你們是中國留學生?”
“對。”張晨道。
“昨晚8點以後,你們有聽到什麼動靜嗎?”
張晨與張曉對視一眼,張晨搖頭答道:“沒有。”
“有聽到槍聲嗎?”
“槍聲?額,沒有。”張曉很是詫異,難不成保羅中槍了?
警官點點頭,猜想昨晚凶手應該是用了。
“昨天你們在社區裡有看到什麼可疑人員嗎?”
“沒有,我跟妹妹白天都在學校上課。”
“那麼,保羅有什麼仇人嗎?在社區裡?”
“這個,不清楚,他很和善,待人接物也是客客氣氣的,沒看出跟誰有過節。”張晨道。
警官邊記錄,邊皺了下眉。
“那個,警官,保羅是死了嗎?”張曉道。
警官瞥了眼張曉,又看看張晨,道:“是,被槍殺,一槍斃命。”
張曉一怔,雖然已猜到保羅死了,但還是有些震驚。
警官眼見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便把本子和筆收好,從衣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張晨,道:“你們如果想起什麼,就給我打電話。”
“額,好的。”張晨接過名片,看了眼。
警官衝著兄妹倆笑了下,便轉身去下一家詢問。
“哥,那我走了。”
張晨抬手摸摸張曉的頭,道:“路上小心。”
“好。”對於張晨的肢體觸碰,張曉目前有些抵觸,她立即一踩腳蹬,騎著車子揚長而去。
張晨目送張曉遠去,又將目光放到齊芳家門前的警察身上,冷哼一聲,心中暗忖:昨晚他戴了手套,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子彈也是黑市買的,無從查起。
張晨又望了眼傷心不已的齊芳,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便隱去了,然後轉身走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