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當麵挖牆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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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托著她後臀的手仍按在腰窩,因克製而繃緊,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脊骨上下摩挲。

“呼氣……”他貼著她耳廓低哄。

藥力隨汗液蒸騰消散,她額頭漸漸洇出涼意,鼻息貼著他鎖骨舊疤輕掃,腿根仍虛軟地夾著,激得他小腹暗火又竄高幾分。

“張小蛇……”她忽然在昏沉中呢喃。

“我在。”

他僵著脊椎不敢動,連下顎線都緊繃,托著她臀腿的手掌早被溫度浸透。

懷裡的人安靜下來,喘息化作綿長,直到呼吸徹底均勻,他才慢慢抽出手臂。

把人放回棉被時動作輕得像端杯,指尖捏著被角一點點往上提,生怕驚醒了她,連壓住的一縷頭發都被他小心翼翼撚出來。

起身後,張小蛇抓起桌上的水壺仰頭就灌,水流太急,順著下頜淌過喉結凸起,漫過衣襟大敞的精瘦胸膛,最後洇進褲腰裡。

涼水激得他腹肌痙攣,卻澆不滅褲腰間那團火,他又不敢去洗涼水澡,憋屈死了。

張小蛇盯著床上隆起的身影,隻能壓抑隱忍著生生壓下去,拳頭攥得指節發白。

他知道她愛乾淨,所以去打了盆溫水。

他單膝跪在床沿,指尖挑開黏在她頸間的濕發,毛巾從汗濕的鬢角遊走到微腫的唇瓣,又沿著脖頸的曲線往下擦拭。

擦到鎖骨時,在玫紅吻痕處遲疑片刻,終是避開那處灼人,隻細細擦拭汗珠蜿蜒的那方雪丘溝壑,更是燙得他不敢多看一眼。

但總會不可避免碰到,他肌肉僵硬,猛地移開眼,毛巾胡亂裹住她的手臂往下抹。

攏衣時他指尖發顫,紐扣扣了幾次才艱難係上,靜靜收拾好一切後,張小蛇才俯身,虔誠地在她額間留下一吻。

僅停留一下便倉惶撤離,仿佛多一瞬便又會驚醒他心底盤踞的野獸。

他重新裹進絨毯蜷進椅裡,仍然毫無睡意,隻是這次腦中反複回想著的是剛剛。

柔韌的肌骨,嬌媚的麵龐,一句句嚶嚀的“張小蛇”……在他腦中無限循環著。

她明天醒來會記得這些嗎?還是忘記?

他希望她忘記,又奢求她能記住今晚。

她會不會討厭我了?討厭他剛剛那麼凶?哦,不對,她壓根也沒有多喜歡他……

他不想傷她的,但是實在是沒控製住。

黑暗中青年忽然將臉埋進絨毯裡,齒關死死咬住柔軟一角,喉間溢出壓抑悶哼。

這件沾上她味道的物品,此刻成了手裡唯一的解藥,他就這樣在黑暗中忍了一夜。

——

晨光透過房間,在地板上投下光影。

盛葳坐起身,掀開帳幔的指尖頓了頓。

檀木圈椅裡蜷著張小蛇,絨毯滑落腰際,露出弓起的脊線,像條盤踞休憩的蛇。

側臉陷在椅背陰影裡,因為姿勢露出光潔的額角,微啟的唇縫泄出極輕的呼吸聲。

昨夜他唇間的喘息、鎖骨的濡濕、灼熱的激吻,此刻都被晨光洗成朦朧的夢境。

她昨夜流了很多汗,現在卻沒太難受,應該是因為他吧……笨蛋,有房間不去睡。

她彎腰走近,捏起滑落的絨毯一角,輕輕往上提,重新蓋回到他腰間。

青年垂落的指節幾不可察地收緊一瞬,又迅速鬆弛,仿佛隻是夢中無意的震顫。

洗漱間水聲淅瀝響起時,圈椅裡的人倏然掀開眼簾,全無睡意,他盯著身上覆蓋的絨毯,唇角勾起一絲得逞又愉悅的弧度。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一大早就能看見喜歡的人關心自己,心情簡直爆好。

今天要比昨天還要多喜歡她一點才行。

他又將臉埋進絨毯裡,低笑悶悶蕩開。

她沒生氣,說明她不討厭他昨晚親她。

那就等於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

他們兩情相悅。

那是不是代表著以後也有機會……

盛葳對他的胡思亂想全然不知,腦子隻一心想著黑毛蛇,到底是什麼樣的蛇?叫這種名字是因為身上長毛?可蛇不是……

張小蛇要是說了,她也倒覺得沒什麼,可他越是三緘其口,她反而察覺不對勁。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倏然攥住她手腕。

“墨稠了。”

張啟靈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盛葳聞聲猛的回神,愣愣盯著麵前的墨漩,還好他及時護住自己差點沾墨的袖口。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簷下新掛的燈籠在寒風裡打著轉,映得掃淨的雪地顯得喜慶。

鋪滿白雪的院落此刻已被眾人清掃出乾淨的青石磚地,隻餘牆角堆著厚厚的雪垛。

張海客和張海洋兩個商務大佬在屋裡忙著用電腦與南洋那邊開年會,張海俠和張慕塵兩個靠譜“媽媽”在廊下準備著年貨。

張九思和張小蛇勤勤懇懇幫忙掛燈籠,畢竟院子有些大,張海樓和張千軍萬馬美其名曰掃雪,掃著掃著就去堆兔子雪人去了。

盛葳和張啟靈兩個“幸運地”撿了個最輕鬆的活兒,張啟靈寫春聯,她幫忙碾墨。

張啟靈早就發現了她不經意的小習慣,心中一有事裝著,就總會無意識地發呆。

他左手穩持狼毫筆,筆尖懸在紅紙上方三寸,右手將她衣袖挽高幾分,問道:

“在想什麼。”

“在想……”她看著那握著筆的鋒利腕骨,靈機一動,“在想你待會要寫什麼。”

院牆根突然傳來張海樓誇張的慘叫,張千軍萬馬把雪團塞進了他後領,兩人追打間撞翻了張九思剛找好做成燈籠杆的樹乾。

盛葳正要起身,忽覺後頸寒毛倒豎。

還沒等她反應,破空聲戛然而止。

張起靈反手越過她後背輕鬆一抄,掌心躺著顆渾圓的小番茄,表皮還凝著水珠。

順聲望去,黑瞎子斜倚在月亮門邊,墨鏡映著雪光,右手拎著隻撲騰的綠頭鴨,鴨脖上還滑稽地係著紅綢帶,還挺可愛。

“黑瞎子你乾嘛偷襲我?”盛葳無語。

“冤枉啊大小姐,”他拖長調子笑,“隔老遠就看你杵在這兒,跟院裡的雪人似的,這不是好心給你提個神兒。”

“油嘴滑舌,”盛葳走向黑瞎子,好奇地探頭看那隻鴨子,“帶這個來加餐麼?”

“乾兒子送的,”黑瞎子語氣輕佻,卻微妙地避開她的目光,“我空手來蹭飯多不好意思,非親非故的,好歹拎個年貨來。”

他表麵依舊輕鬆,但眼鏡底下的情緒誰也看不到,談不上心酸,就是有點感慨,畢竟這麼多年一個人都過來了,早習慣了。

盛葳眉目誠懇:“說什麼呢,你早就是我的朋友了,你還幫了我很多忙,一直都記著呢,也一直很想謝謝你。”

“而且你以後也可以跟我們一起過年,怕你介意身份不願意,所以我打算……”

她話還沒說完,黑瞎子眼底微光一閃,語氣半真半假地接道:

“以身相許?”

“拜你為師!”

兩句話在雪霧中同時相撞。

滿院張家人都停下動作眼神複雜地看過去,張啟靈研墨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這臭瞎子什麼意思?當麵撬牆角???

當他們杵在院裡的這群人都是死的麼?

嘖。

找個機會打一頓吧。

黑瞎子視線掠過她茫然的綠瞳,突然爽朗地笑起,不著痕跡地扯開話題:

“好哇!乖徒弟,”他表情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好似剛才隻是錯覺,“你終於肯學我那套獨步江湖的盲人按摩了?”

“除了這個都行。”

盛葳果然被帶偏,皺起鼻子,她知道黑瞎子一向油腔滑調,也沒在乎剛剛那句話。

她是真心待他的,但她知道黑瞎子也有自己的心氣,索性自己給他套個“師父”的名號,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請他來過年了。

“成啊!乖徒弟今晚記得斟拜師茶,拜師酒也行,你就是我第一個小徒弟了!”

黑瞎子尾音揚起,目光卻掃過她背後差點徒手掰斷筆杆的張起靈,笑意加深。

“還要這種嗎?那我……”話未儘。

“微微,過來。”

張啟靈聲音不大,語氣卻不容置疑。

黑瞎子親昵地拍了拍她發頂:

“快去吧,乖徒兒,省得又有人覺得我教壞小孩,護得跟個眼珠子似的。”

說完他忽略身後一道道鋒利目光,哼起荒腔走板的調子,瀟灑地拎著鴨走向廚房。

盛葳乖乖挪步回到張啟靈身邊時,他已經重新斂了神色,她又重新替他理平紅紙。

見他終於執筆蘸濃墨,狼毫懸於紙上,似在沉吟,幾秒後,字跡蒼勁穿透紅紙:

葳蕤承雪千春駐

山海銜雲一歲新

橫批:共赴人間

她低頭專注看著上麵的“葳蕤”二字,莫名覺得有些臉熱,這寫的……是她麼?

盛葳沒注意到張啟靈目光落在她發頂的弧度,他已經把自己的心思擺在明麵上了。

黑瞎子不知何時竄到這裡,手上還沾著鴨毛,他看了眼春聯,嘴角勾笑:“嘖嘖,啞巴張難得寫這麼溫情的東西。”

“族長寫得真好!”張千軍萬馬和張海樓兩位族長的頭號粉絲立刻誇道。

盛葳正吹墨,忽聽身側清冷聲線響起:

“微微。”

她茫然仰頭,唇瓣微啟的刹那,那顆被張啟靈接住的小番茄就抵在了她齒間。

“甜嗎?”他問,聲音比落雪還輕。

她重重點頭,頰邊鼓起小小的弧度。

張啟靈忽然伸手,拇指擦過她唇角濺出的汁水,指腹觸及到她的臉竟是那麼滾燙。

她看見青年唇角揚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那刻她懂了,張啟靈其實很喜歡現在。

因為神明總是偏愛人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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