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張海客他們不讓你說?”
盛葳猜測道,指尖戳了戳他胸口,“你悄悄告訴我,我不讓他們知道就行了。”
張小蛇猛地抓住她作亂的手腕,眼神裡掙紮著,悶聲道:“微微,你彆問了。”
“那你以前一定見過黑毛蛇吧?”
盛葳不退反進,身體微微前傾,鼻尖幾乎蹭到他下巴,“要不然你告訴我你以前是在哪遇到的?雲南?廣西?還是湘西?”
張小蛇被她逼得後退,耳根紅得滴血,搖頭搖得碎發亂顫:“不,真不行……”
他以前確實見過,但不知道來曆,直到幾十年前在滇南意外跟大小張哥合作夾喇嘛,他因為能力被看中,成為張家外家人。
也是之後才知道,黑毛蛇其實是一種異變的蛇類,至於為何變異,當然也跟張家人要守護的東西有關,但他知道的也不多。
比如他不知道,以前張家人常出沒的地方就經常有黑毛蛇蹤跡,尤其是張啟靈。
但無論什麼,他都不能跟她說。
盛葳見他不肯開口,掀開絨毯站起身,一把甩到他頭上,還帶著她的體溫和香味。
“那你出去吧,反正藥也喝了,我要睡覺了。”開關的清脆聲響起,房間突然陷入黑暗,“還有,我睡覺不習慣有人盯著。”
張小蛇僵立在驟然降臨的黑暗裡,頭上的毯子滑落被他接住,他聽著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那是她鑽進床被的動靜。
他咬著下唇,內心此刻天人交戰,許久才摸索著蹲到床沿,膝蓋砸在地毯上悶響:
“微微……你彆生氣呀……”
床上裹起的蠶蛹一動不動。
“你彆不理我……”他用手指試探著去勾被角,觸到冰涼的棉被又縮回,“要是我告訴你,明天你就見不著我了……”
要是說了,他肯定會被攆回山裡去的。
黑暗裡響起翻身聲,張小蛇立刻伏低身子,額頭抵著雕花床柱,垂頭喪氣道:
“你也彆趕我走好不好?我就坐這兒守著你,萬一藥勁兒上來了你會難受……”
蠶蛹裡終於傳出悶響:“隨你。”
青年摸索到窗邊圈椅,檀木冷硬的棱角硌著脊背,抱著盛葳甩過來的毯子蜷進椅子裡,檀木香幽幽鑽進鼻腔,委屈又消失了。
微微還是心疼他的,知道他不會走,怕他冷才把毯子給他的,他心中自我安慰道。
窗外雪光隱隱映著他盯著拔步床紗帳的眼睛,像條被拋棄的小蛇守著洞穴口。
月掛樹梢,張小蛇蜷在椅子裡一動不動,依舊毫無睡意地盯著自己的布衫發呆。
直到被褥裡傳來一聲壓抑的嗚咽。
“……微微?”他幾乎是撲到床邊。
手探進錦被摸到她手腕,脈搏在他指尖下狂跳,溫度也燙得他喉結滾動。
錦被掀開的刹那,睡衣黏在她起伏的身軀,熱氣撲麵而來,他急忙把人撈進懷裡。
“忍忍,我在呢。”
“好熱……空調……關掉……”
滾燙的臉頰在他的手臂蹭著,他常年與蛇為伴,清涼的體溫倒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是藥效發作了。”
張小蛇單膝壓上床沿,盛葳卻順著整個人纏上來,直接抱住他肩膀攀住,雙腿順勢環上他腰身,整個人跨坐進他懷裡。
他隻好順著力道跌坐在床邊,一手托住她臀腿穩住重心,一手扣著她後背按向自己胸膛,兩人嚴絲合縫地陷進軟枕堆裡。
“涼……”她貼著他的頸窩磨蹭,張小蛇呼吸加重,托著她臀腿的手掌滲出薄汗。
“我在,忍一忍,出汗就好了。”
她手胡亂扯扯開睡衣前襟,瑩白香肩已是半露,張小蛇的掌心忙扣住她作亂的手。
“不行不行!不能脫,會著涼。”
另一隻手扯過紙巾給她擦額角的汗,張家人的血液對某些藥物就是有排異現象。
她一會冷一會熱,不聽話地開始扒他的衣服,鼻尖蹭開他布衫的盤扣,把臉貼在他裸露出來的胸膛上汲取涼意。
此刻張小蛇已被她扒得衣衫半褪,露出大半邊肩膀和精悍腰腹,淩亂敞開的衣物勾勒出少年蓬勃優美的肌肉線條。
腰腹下隱隱生出股灼熱的衝動,他卻隻是更用力地將她滾燙撩人的身體箍緊在懷裡,一手笨拙地拍背,替她平複呼吸。
盛葳的膝蓋抵著他緊繃的小腹,她跨坐在他懷裡不耐地扭動,簡直挑戰他的理智。
溫軟唇瓣不慎擦過頸側,張小蛇倒抽口氣,肌肉瞬間繃緊,還未及反應,她的手又撫上胸口亂蹭,指甲無意識刮過某個點。
“彆呃……”
青年悶哼著抓住她手腕,布衫被扯得徹底滑落,玉白的腰腹在黑暗裡起伏如弓。
“你乖……”他聲音啞得厲害,托著她後頸按回自己肩窩,肌肉碾著她柔軟起伏。
“忍忍就……”盛葳突然張口咬住他鎖骨,犬齒陷進皮肉的刺痛激得他腰眼發麻。
“嘶……”張小蛇驟然仰頭吸氣,下意識的悶哼混著奇異的興奮讓他呼吸一緊。
托臀的手掌倏然收力扣緊,常年擒蛇的手繃出青筋,鎮壓住她後卻又鬆些力道。
即使被她“欺負”著,也不想傷了她。
月光已經漫過拔步床的雕花圍欄。
他不是什麼莽撞的人,但她的一聲聲嚶嚀噴在他耳廓,讓他的克製力一寸寸瓦解。
張小蛇忍不住垂眼,看她鎖骨那瑩潤的弧線,這個角度恰好能讓他下巴抵上去。
細膩光潔的肩頭好似在發光,還有……汗濕鎖骨下隱約的雪丘,幾乎是瞬間,視線便被牢牢攫住,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自那次的“意外”之後,他已經不知道在夢裡夢到她過多少回了,儘是緋糜晦暗。
他不受控地低頭埋進她頸間,鼻尖陷進那寸溫軟肌膚蹭了蹭,饑渴的本能驟然衝破理智——唇瓣貼上那塊微凸的骨頭。
先是輕如雪落的觸碰,繼而用犬齒叼住加重力道細細研磨,像狗啃到心愛的骨頭。
直至盛葳痛哼著仰頸,雪膚上已赫然印著一枚紅痕,像雪地裡驟然綻開的花朵。
張小蛇倏然驚醒。
罪證般的紅痕刺進眼底,都被他弄得微微腫起,內疚結巴道,“對、對不起……”
他像個做壞事被發現的孩子,神色心虛慌亂合上她衣領,但卻又生出一絲刺激感。
罪疚感未及蔓延,身體已背叛意誌。
他的臉重新埋進她頸窩深嗅,像隻自暴自棄的鴕鳥,鼻尖蹭開衣領貪婪汲取。
“好香,微微你好香……”魔怔般的呢喃燙在她頸側。
興許是因為她身上熱意的加持,張小蛇隻覺得鼻子好像壞了,怎麼聞都聞不夠。
她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勾得他要死了。
唇不受控地滑過那片肌膚,微澀的香汗混著她獨有的味道,她還乖乖趴在他懷裡。
盛葳戰栗著收緊環在他腰間的腿,滾燙指尖撫上他臉頰,似乎想手動按住他的嘴。
“彆咬我……”那濕漉漉的綠眼睛蒙著藥霧,眼尾緋紅如染胭脂,“抱我……”
張小蛇看得腦袋一白,呼吸幾乎暫停。
此刻的她像枝被雨淋透的毒罌粟,麵龐清冷,卻沾著誘惑,極致的純真與欲念在迷離目光裡交融,像個……像個蠱人的妖精。
張小蛇心中最後的防線徹底崩塌。
他猛地掐緊她後腰揉捏著按向自己胯骨,褲腿布料與腿根毫無距離,喃喃道:
“親一下……” 唇瓣輕含住她耳垂誘哄,氣息燙得嚇人,“我就親一下……”
未等她回應,他已偏頭含住她下唇。
他的吻技如同感情經曆,都是第一次。
先是小心翼翼、沒有章法的舐,帶著生澀用舌尖描摹唇形,噙住柔軟的唇瓣啜。
好軟好軟好軟……張小蛇滿腦子隻有隻一個念頭,比他吃過的雪媚娘還要香軟。
待她忍不住齒關微啟,某種野性的欲望覺醒,粗重呼吸帶著莽撞驟然破閘,毫無章法地在她唇齒間探索、汲取。
男人好像對這種事情向來無師自通。
他像吐信的蛇,絲毫不知收斂,扣住她後腦沉溺地掠奪,絞殺住的獵物根本沒有逃掉的可能。
安靜的空氣中響起令人臉熱的啜嘖聲。
“唔……”盛葳皺眉推他胸膛,張小蛇才猛地鬆口,力道撞得床柱哐當作響。
分離時銜出絲曖昧,又斷裂在空氣中。
他腦袋發懵地出於本能追著索吻,卻被她巴掌抵住下巴,這才看清她紅腫的唇。
“疼……”她此刻水潤得不像話,下唇滲著絲血珠,是他失控時牙齒磕碰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
青年用指腹抹去那點血色,顫抖的聲線泄露著情潮未褪的欲念,眼底卻閃著無措。
“我不太會,我太笨了……”
“抱抱……”他將她重新抱入懷,又半泄的香肩被他扶在後背的手掌穩穩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