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可以親你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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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停止,水汽隨著浴室門的大開四處逃散,張啟靈肩頭毛巾滴著水,在地磚洇出一小灘痕跡,踩著涼拖走出來。

盛葳穿著一身小熊睡衣,正靠在他房門口,聽見聲音從發呆中回過神:

“你說回北京就給我看完整的紋身。”

張啟靈擦頭發的動作頓了頓,水珠順著胸肌滑進腰間的浴巾:“等一會。”

“不行,就現在,現在你正好方便,我待會還要畫畫,沒時間。”她拒絕道。

“……進來。”

他擰動門把手,側身讓出的縫隙僅容一人通過,給她留一隻手臂讓她扶著進屋。

屋內白光籠著他身上未褪儘的墨紋,像是有人用蘸水毛筆在宣紙上勾了半幅畫,那些紋路正隨著收縮詭異地遊動。

張起靈擦了幾下頭就將毛巾一丟,拿過礦泉水就著仰頭喝水的姿勢目光如炬地俯眼看她,故意後仰露出隨著精瘦的腰腹。

“你騙人。”她突然伸手戳向他胸骨下方空白,“這裡明明還有鱗片沒顯出來。”

少女柔夷的細膩無意摩擦到某點,惹得他悶哼,激得紋路瞬間浮現。

“哦,我想起來了,張海洋當時就是這樣做,他說用手就可以讓紋身顯出來。"

張啟靈突然擒著她手腕,一個用力將她帶進懷裡,臉色驟然暗沉,沉聲問道:

“他們怎麼碰你的?碰過這裡?”

她的手此刻就被他強行按在觸感極好的心口,這個位置……他眼眸黑了一瞬。

“我這裡沒有紋身,就是這樣,叫什麼血熱。”

盛葳將掌心貼在他肌肉輪廓上,學著見過的動作到處點火,眼裡毫無邪惡。

“他們一碰就能讓紋身顯形,但是我不……”

話沒說完就被突然暴起的紋路截斷,墨色在她指尖下瘋狂蔓延,獸爪紋自肋下竄到頸部,幾乎快要燃到俊秀的麵龐上。

張起靈垂下晦暗如墨的眼,生怕自己嚇到她,卻寧願放任她順著人魚線滑向浴巾邊緣作祟,他有意縱容她的大膽。

她或許是想要記住這幅獸形紋樣,所以湊得很近,輕淺呼吸若有若無打在肌膚上。

那些紋路隨著呼吸不安分地扭動,張啟靈身上獨特的冷雪香混著沐浴露味鑽進她的大腦。

“你怎麼……”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看起來有些不舒服,跟她要發作哮喘時有些像。

“我弄疼你了?可是我隻是摸摸……”

張起靈扣住她手腕按向心臟,強有力的跳動震得她掌心發麻:“那摸夠了嗎?”

“所以我們算是……同類嗎?”她點點頭,隨口道。

不經意的一句話讓正在靜靜平複悸動的張啟靈心尖突然顫了顫,同類……

她皺起眉頭思考,沒覺得張起靈跟其他張家人有什麼不一樣,又想起張海客告訴過她張家人壽命不相同,難道……嗯不對!

她突然回想起來個重大的事情。

沒記錯的話,張海客和張海洋好像從沒有叫過張啟靈的名字,一直都叫的是——

族長?!

族長,族長……那不就是家族的老大?

“張啟靈,為什麼張海客他們會叫你族長?你是他們的……領導?”她忽然問道。

她想了半天,才湊出這樣一個詞出來。

張啟靈將她抱上床沿坐著,聞言手掌頓了頓,小心將她的石膏腿懸在床邊:

“你可以這麼去理解,”補充道:

“張家的每一代族長都叫張起靈。”

“那你原本的名字叫什麼呢?”

下意識的話一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頭頂的白熾燈清楚照見他瞳孔裡轉瞬即逝的空白,那是記憶斷層特有的茫然。

她才想起來,張啟靈會失憶,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盛葳竟然下意識想起以前跟爺爺的習慣,慌亂地伸手環住他脖頸,認真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問……”

道歉被大力悶進他肩窩。

張啟靈忽然收緊手臂,托著她後腦按向頸窩,兩顆心臟在嚴絲合縫的擁抱下一左一右共鳴,就像兩塊拚圖碎片生來的契合。

“沒事,現在這個名字,”

他的下顎抵住她柔順蓬鬆的茸茸頭頂,

“夠用了。”

也許不用知道他的過去,她都能想象到,張啟靈尋找記憶的這一路並不容易。

雖然她有時候真的很氣張家人,但這種時刻她好像也不知道說什麼,麵對他們時常感到矛盾糾結,有點糾纏不清的感覺。

“微微,願意幫我一個忙嗎?我需要確認一件事,你不同意的話,可以拒絕。”

她仰頭時撞進他眼底翻湧的暗潮:

“確認什……”

“我可以親你嗎?”

他的氣息掃過她唇角,混著某種炙熱。

空氣突然寂靜,隻剩心跳震耳欲聾,盛葳的指甲無意識陷入他的脊背凹陷處。

為什麼要親她?她想起青銅樹洞裡張海客帶著血腥味的啃咬,覺得應該拒絕,那種從頭皮到腳尖都觸電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但他不是張海客,難道這也是一種考驗嗎?她心想,可是想測試什麼呢。

當然是迎難而上,她想知道他們到底要搞什麼鬼把戲,做出一點小犧牲不要緊。

“你不能咬我……”她警告道。

“……好。”

他當然知道是為什麼,忍不住將拳頭捏得咯咯響,怎麼敢那樣欺負她,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會遷就她的一切。

“張嘴。”他拇指按上她下唇。

尾音被結束在溫熱覆蓋上來的瞬間,他的唇瓣比想象中柔軟,帶著礦泉水未散的涼,卻在相貼的瞬間騰起灼人的溫度。

後頸被寬大手掌扣住的刹那,盛葳本能地後仰,後腦卻陷入他提前墊好的掌心。

氧氣被緩慢抽離的窒息感中,張啟靈下地時都不曾吐露的粗息在此刻輕易泄出。

他另一隻手順著她脊椎滑到後腰,帶著安撫意味,隔著單薄睡衣描繪她隨呼吸起伏的蝴蝶骨。

他第一次做這樣親密的事,前所未有。

但他服務意識良好,能貼心地提前預判到她呼吸耗儘,換氣的間隙他退開半寸,鼻尖仍流連著摩挲輕蹭她泛紅的臉頰。

盛葳急促的吐息噴在他鎖骨處,那塊皮膚下的麒麟獸須正隨著脈搏起伏。

未等她平複,他再度覆蓋,氣息碾過齒關,引著她劃過上顎敏感帶,滿意地感受到掌下她脊椎的震顫。

牆上的兩個人影相擁著融成連綿的小山,如同兩尾交頸的魚掠過浮光。

盛葳的手指無意識攀上他後頸,他從始至終沒有鬆開過護著她的雙手,像是一個耐心的引導者身體力行教導她學習。

“我是誰?”他突然咬破自己舌尖。

被稀釋的血珠渡進唇時,盛葳睜開眼掙紮著想推開他,她覺得他是不是瘋了,為什麼要給她喂他的血?

後頸被捏住某個穴位,吞咽的本能先於理智,她翕動著晶亮的唇瓣叫他:

“張——”

他抵著她汗濕的額頭,眼神鄭重:

“記住了,我是你的張起靈。”

張啟靈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扣住後頸的指尖輕輕用力按到一個位置:

“睡吧。”

他將癱軟的女孩直接抱進自己被窩,這屋不比她的房間香,他想要留下一點她的味道,無論是身上,還是被子裡,都好。

可惜此刻的她看不到,自己原本蒼白的鎖骨下此刻突然暴長出幾絲紋路。

而張啟靈親眼目睹,他也終於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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