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還有場好戲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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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嘉閉了閉眼,肩膀略微顫抖。

她心知,事情鬨大了,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不僅令她顏麵掃地,甚至有可能影響聖上的賜婚。

因此,她隻能強忍著膈應,解釋:

“柳逢川,你聽清楚,字條和衣裳皆與我無關,你所謂的公道,也不該向我討,若想驗明真相,便入到公府查個究竟,省得冤枉了好人。”

對上女子滿是憤恨不甘的眼神,柳逢川心底隱隱有種預感——

司清嘉並未撒謊。

可他所遭遇的這些苦楚折磨,卻是拜七皇子所賜。

七皇子拿他當了出氣筒。

歸根究底,都是因為她,萬萬抵賴不得。

“好!入府就入府,我倒要看看,司大小姐如何驗明真相!”

說著,柳逢川彎下腰,攙扶起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佘氏,深一腳淺一腳邁進公府。

柳二爺亦步亦趨,跟在妻兒身後。

等三人入了府,司清嘉眼含深意的望向司菀,柔柔開口:

“菀菀,莫耽擱了。”

“好。”司菀點點頭,提起裙裾,邁過門檻。

係統有些急了,“宿主,那封信的筆跡與司清嘉的筆跡完全不同,萬一查到你身上,該如何是好?

僅一封信倒是沒甚大礙,但那件香雲紗裁製而成的衣裳卻沾染了雷公藤毒素,害得七皇子淪為不舉的廢人。

如此大仇,若真被坐實了,七皇子必定會想方設法,殺了你泄憤。”

“你也說了,僅一封信,根本充不得證據,又何必驚慌?待會還有場好戲看。”

司菀氣定神閒,精致美麗的麵龐完全沒有半點擔憂。

與她相比,係統則急得團團轉。

它生怕宿主成了戲台子上的醜角,無法收場。

一行人走進花廳落座。

柳逢川目光陰鷙,時而看向司清嘉,時而看向司菀。

仿佛認定了罪魁禍首就在這對姐妹之中。

司清嘉眼眶通紅,將信紙拿到老夫人跟前,哭道:

“祖母,就算清嘉曾經做錯了事,如今也已悔過,怎能被人肆無忌憚的踐踏陷害?

刻意殘害表哥、並將這一家三口引至府門前,任由他們肆意唾罵孫女,這是多惡毒的手段!

為的便是毀了孫女的閨譽,毀了咱們公府的百年聲名!”

老夫人秉性公允,她雖不喜司清嘉的做派,卻也不會冤枉了她。

當即便衝著秦國公道:“你派侍衛去查查這封信的字跡,瞧著眼生,不知是何人所書。”

秦國公接過信紙,揉按額角,應了一聲。

他抬眼望向司菀,問:“真不是你?”

司菀一字一頓道:“父親,女兒不知做錯了什麼?竟惹得您疑心至此,若父親和大姐姐真懷疑我,不如以證據來指認,隻憑一封辨彆不出字跡的信,怕是還不足以讓女兒認罪。”

“光憑一封信自然是不夠的,但還可以深查,如此一來,也能洗清菀菀身上的嫌疑,免得她受儘冤枉。”司清嘉插話道。

“如何深查?”秦國公麵露疑惑。

未等司清嘉開口,趙氏倒是有了想法。

“你是說,從那件香雲紗衣裳入手?

這樣也好。你名下有繡坊,而菀菀名下也有間綢緞莊,與其讓你們姐妹倆相互猜忌,還不如都去問詢一番。”

餘光瞥見司菀慌亂閃躲的神情,司清嘉唇角噙著一絲諷笑。

她素來了解這個妹妹。

司菀平日裡行事謹慎又小心,做此等不足為外人道的行徑,絕不會假手於人,定是通過名下的綢緞莊動手腳。

隻要去了那處,司菀便似吞了黃連的啞巴,再無辯駁的餘地。

司菀啊司菀。

隻怕你做夢都想不到,真正置你於死地的,不是自己,也不是父親,而是十月懷胎辛苦孕育你的生母。

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自作孽罷了。

為了防止司菀耍花招,司清嘉止了哭腔,語調愈發平靜溫和,主動提議:

“父親,苦主既已登門,咱們還是莫要耽擱時間,按照母親的吩咐查探便是,真相也能儘快水落石出。”

聞言,老夫人瞥了司菀一眼,又瞧了瞧不斷撥弄佛珠的趙氏。

保養得宜的掌心輕撫著桐木拐杖上的花紋,暗暗歎了口氣。

菀菀先是主張推行占城稻,而後又傳授修建三連沼的方法。

行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就算她對清嘉存有芥蒂,也是小節,無損大義。

總比將勞什子醋酸鉛當成除蟲藥來得好。

聽說那藥毒性劇烈,積聚在人體之中,天長日久,必生禍患。

這樣遺臭萬年的法子,竟是清嘉提出來的。

當從秦國公口中得知此事時,老夫人氣得眼前發黑,險些昏厥過去。

自那以後,她對這個庶出孫女失望透頂,打定主意,再不理會司清嘉。

此刻即便覺出了幾分異樣,也緘口不言。

眾人乘坐馬車,往綢緞莊所在的方向趕去。

這檔口,正是熱鬨的時候,街頭巷尾行人如流水般,絡繹不絕。

司清嘉掀開車簾,看似在欣賞外麵的景色,思緒卻早已飛遠。

她暗暗想著,等下到了綢緞莊,定要仔細觀察,欣賞司菀被人戳穿真麵目後驚慌失措、涕泗橫流的狼狽模樣。

那副表情一定好看極了。

若是再用畫筆,將司菀狼狽的德行繪製出來,倒也不失為一件值得賞玩的作品。

她定要仔細裝裱,收在枕邊,日日看上幾眼方才痛快。

司清嘉越想,心中期冀就越發濃鬱。

她已經快忘了,自己在司菀籠罩的陰影下,苟延殘喘了多久。

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她怎會不暢快?怎會不得意?

倚靠在窗畔的女子雄赳赳氣昂昂,仿佛要去打仗般,嚴陣以待,又懷揣著必勝的決心。

她腦海中卻思索不停,琢磨著待會該如何尋找證據,將罪責牢牢扣在司菀頭上。

可到了綢緞莊,事情卻與司清嘉料想的全然不同

她一連詢問了幾名女工,都言之鑿鑿,稱自己沒有炮製過香雲紗。

“當真沒有?怎麼可能?”

司清嘉柳眉倒豎,嗓音尖銳至極,不敢相信這些人的口風竟如此之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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