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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迷霧詭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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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曆史時間:大明崇禎十七年,三月下旬,逃亡第四日。】

破敗的土地廟內,夕陽的餘暉透過殘破的窗欞,勉強驅散了幾分廟宇內的陰森。篝火燃燒著,發出劈啪的輕響,是這死寂黃昏裡唯一的慰藉。王承恩帶著些許野菜和一囊渾濁的河水歸來,默默地開始熬煮稀粥,寡淡的米香勾不起多少食欲,卻也聊勝於無。

崇禎皇帝斜倚在冰冷的神像基座上,衣服早已在連日的奔波中變得肮臟破舊,沾滿了泥土和草屑。往日的帝王威儀被深深的疲憊與憂慮所侵蝕,他微閉著雙目,眉頭緊鎖,仿佛在做一個冗長而痛苦的噩夢。京城的火光,李德彪口中那詭異的“紅霧”,以及腳下這條生死未卜的南渡之路,像三座無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長平公主蜷縮在趙子龍不遠處,一雙本應顧盼生輝的眸子,此刻卻盛滿了難以掩飾的憂慮。她凝望著趙子龍的側臉,自從昨日從那明軍將領李德彪口中聽聞了“紅霧食人”的駭聞之後,她便敏銳地察覺到,這位一直以來都從容不迫、強大得仿佛無所不能的趙大哥,似乎也染上了一層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時常會陷入長時間的沉默,緊蹙的眉頭下,深邃的眼眸仿佛在穿透時空,思考著什麼極為遙遠且棘手的事情。

“趙大哥,”長平公主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聲音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和純粹的關切,“你……你是不是還在為那紅霧的事情煩心?還是……我們接下來的路,會非常、非常的危險?”

趙子龍從紛繁的思緒中被喚醒,轉頭看向長平。少女的臉龐在跳動的火光映照下,略顯蒼白憔悴,但那雙眼睛裡的關切卻是如此真摯,像一汪清泉,在他有些煩躁的心湖中投下了幾圈溫柔的漣漪。

他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儘管他知道自己的笑容可能比哭還難看:“公主殿下,讓你擔心了,我的錯。”他頓了頓,換了一種更坦誠的語氣,畢竟對已經知曉他最大秘密的人,沒有太多隱瞞的必要,“那紅霧的事情,確實有點超出我的預料。這麼說吧,在我來的地方,我們對付過各種各樣的天災人禍,但這種……這種能把人變成怪物的玩意兒,一旦失控,破壞力絕對是災難級的。它可能比我們之前遇到的任何敵人——無論是闖賊還是關外的建奴——都要棘手得多。”

早在逃出北京城時,趙子龍便向崇禎和長平坦白了自己來自數百年後的“未來”這一石破天驚的事實。這個消息,如同平地驚雷,起初讓崇禎和長平震驚得幾乎失語。但聯想到趙子龍憑空取物的神奇手段、遠超常人的力量與速度、以及那些聞所未聞的知識和見解,他們最終還是在巨大的衝擊之後,艱難地、或者說是不得不接受了這個匪夷所思的現實。畢竟,若非如此,又如何解釋趙子龍身上發生的這一切?趙子龍的坦誠,也讓他們之間在末路逃亡的背景下,建立起了一種奇特而脆弱,卻又無比堅實的信任紐帶。

聽到趙子龍如此鄭重其事的回答,長平公主的小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連趙大哥你也覺得棘手嗎?那……那我們還有希望嗎?大明……還有希望嗎?”她最後一句問得極輕,帶著少女對家國未來的茫然與絕望。

趙子龍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堅定,仿佛能刺破這沉沉的暮色:“希望,當然有。公主你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放棄希望。路再難,也得一步一步走下去。至於大明……隻要我們能安全抵達南京,隻要陛下能振作起來,整合南方的力量,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至於這紅霧……”他沉吟片刻,“我會想辦法的。彆忘了,我可是來自幾百年後,我們那兒對付這種‘幺蛾子’,多少還是有點經驗的。”他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試圖緩解長平的緊張。

“嗯!”長平公主重重地點了點頭,趙子龍那份無論何時何地都仿佛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鎮定,以及他話語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強大自信,總能給她帶來莫大的安慰。她凝視著趙子龍棱角分明的側臉,在跳動的火光下,那份從容和堅毅,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她隱隱覺得,隻要這個男人在身邊,即便是天塌下來,他也能找到撐起一片天的方法。不知從何時起,這份全然的依賴之中,似乎也悄然滋長出了一些彆的、讓她一想到就會臉頰微微發燙的異樣情愫。

安撫了長平公主後,趙子龍的思緒再次沉入到對未來路線的精密規劃之中。他的大腦此刻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超級計算機,將自己腦海中儲存的那些現代地理信息、大明末期的曆史走向、各方勢力的分布圖、以及對當前混亂局勢的判斷,一一調取出來,進行整合、分析、推演和優化。

他從係統空間中取出一張兌換來的,在這個時代堪稱奢侈的簡易全國地圖。這地圖雖然在他看來依舊粗糙不堪,很多細節都與後世的精確測繪相去甚遠,但至少勾勒出了主要的省份、州府、山川河流走向,以及一些重要的關隘和城鎮。在這逃亡之路上,這已經是指引方向的無價之寶了。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移動,從已是猩紅一片的“北京”區域開始,堅定地一路向南。

“從北京周邊南下到南京,直線距離大概九百多公裡,將近一千公裡。擱在我那個時代,高鐵也就是三四個小時的事兒,開車也就一天。但現在是十七世紀,靠兩條腿,偶爾能弄到騾馬代步,就算一切順利,官道暢通,也至少得一個多月。現在這兵荒馬亂的,時間隻會更長,變數更多。”趙子龍在心中默默盤算。

他對崇禎和王承恩攤開地圖,用一根樹枝指點著:“陛下,王公公,你們看。從京城往南京,傳統的官道主要有三條。”

“東路,出通州,沿著大運河南下。途經天津衛、滄州、德州,進入山東的臨清、濟寧,然後過徐州,再經淮安、揚州,直抵南京。這條路,水路相對便捷,沿途也最為繁華。但現在,”趙子龍的眉頭皺了起來,“運河沿線城鎮密集,人口眾多,必然是各路兵馬爭奪的焦點。李自成的大軍現在雖然主力還在北京及周邊地區進行‘大順朝’的‘建國大業’,忙著搜刮錢糧,短期內未必會大規模南下追擊我們,但零散的敗兵遊勇,以及趁火打劫的亂民,肯定少不了。而且,運河一旦被某段勢力控製,或者水量不足,我們就等於自投羅網。最關鍵的一點,李德彪說那‘紅霧’源自東北方向,東路相對更靠近那個方向,風險太高,不得不防。”

崇禎皇帝凝視著地圖,默默點頭。他雖然不懂什麼“災難級”,但趙子龍話語中的凝重,他聽得出來。

“西路,”趙子龍的手指移向地圖的另一側,“出京南下,經保定府、真定府、順德府,進入河南的彰德、衛輝,然後想辦法渡過黃河,再經開封、歸德,取道鳳陽,最後到南京。這條路,途經的保定、真定等地,都是自古以來的兵家重地,現在恐怕也太平不了。而且,西路更靠近山西——李自成的老巢,他手下那些從山西出來的驕兵悍將,對這一帶的滲透恐怕更深。萬一被大股的闖軍纏上,我們這點人,根本不夠看。”

王承恩聽得心驚肉跳,連連道:“那……那趙壯士,依您看,我們該走哪條路才好?”

趙子龍沉吟道:“所以,東路和西路這兩條主乾道,風險都太高。我的想法是,我們走一條相對中間,但更偏僻、更難走的路。儘可能避開大的州府城市和主要的官道,多走鄉間僻壤,甚至是山區裡人跡罕至的小道。這樣雖然速度會慢很多,路途也更加艱辛,風餐露宿是免不了的,但遭遇大規模敵軍或者成群亂民的可能性會大大降低。”

他的樹枝在地圖上勾畫出一條歪歪扭扭、蜿蜒曲折的線路:大致方向是先向正南,略微偏西一點,先徹底甩開京畿之地這個大漩渦。進入河北腹地後,不再執著於直線向南,而是根據實際情況,靈活調整,儘量沿著山麓或者丘陵邊緣穿行,避開那些富庶的平原大邑。目標是先設法安全抵達並橫渡黃河。隻要能過了黃河,基本上就算暫時脫離了北方戰亂的核心區域,南下的路程雖然依舊遙遠,但相對而言,選擇的餘地會大一些,也能更好地避開那可能的‘紅霧’擴散方向。”

“黃河……”崇禎皇帝低聲重複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作為皇帝,他太清楚黃河對於中原王朝的意義,也深知其桀驁不馴的脾性。明末這些年,黃河水患頻繁,屢屢決口,河道變遷不定,許多舊有的渡口早已被廢棄或者被各方勢力牢牢控製。想要在亂世中安全渡過這條天塹,其難度不亞於虎口拔牙。

“對,黃河是一道坎。”趙子龍肯定道,“過了黃河,我們可以考慮沿著淮河流域的邊緣地帶,一路向東南,最終抵達南京。這條路雖然繞,雖然苦,但應該是目前看來,相對最穩妥的一條。”

“還有那‘紅霧’……”趙子龍的表情再次變得嚴肅起來,“李德彪說是在東北邊境,但‘霧’這種東西,是會擴散的,尤其是在有風的情況下。它具體的擴散速度、影響範圍、持續時間,以及那些被它轉化後的‘怪物’到底有多厲害,目前都是未知數。所以,在路線規劃上,我們必須把這個因素放在極高的優先級。在選擇宿營地和行進方向時,要儘量選擇地勢較高、通風良好、且位於推測中紅霧來源上風向的區域。如果遇到有山脈阻隔,那就更理想了。”

他開始在腦海中飛速回憶自己看過的那些關於生化危機、喪屍題材的電影和小說,試圖從中總結出一些具有普適性的規律和基礎應對方法。“如果那玩意兒真跟我猜想的類似,那麼‘感染體’通常聽覺和嗅覺會比較靈敏,但視覺可能會退化,行動模式相對單一,缺乏複雜思考能力,頭部和脊椎往往是它們的致命弱點。至於紅霧本身,它究竟是具有直接的腐蝕性或毒性,還是僅僅作為一種病毒或某種未知病原體的傳播媒介?這些都必須儘快找機會搞清楚,否則我們就像是蒙著眼睛在雷區裡跳舞。”

夜色漸深,土地廟外的風聲也仿佛帶上了幾分嗚咽,如同遠方傳來的無數冤魂的哭泣。趙子龍在心中反複推演著南渡路上的各種可能遇到的突發狀況和相應的應對預案,隻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他不僅僅要保護眼前這三個大明朝最後的象征,更要開始思考,如果那“紅霧”真的演變成一場席卷天下的大災難,自己又該如何在這場浩劫中,為華夏文明保留下一絲複興的火種。這已經超出了他最初“扶保大明,對抗滿清”的簡單設想,難度係數直接拉滿。

接下來的數日,他們便嚴格按照趙子龍精心規劃的這條“趨避”路線,一路艱辛地向南跋涉。白天,他們儘量選擇在人跡罕至的山林邊緣、田埂小徑間穿行,日上三竿之前和日落之後,是他們主要的行路時間,正午則尋隱蔽處休息,以躲避可能的巡邏和高溫。夜晚,則尋找荒廢的破廟、無人居住的茅屋,或者乾脆就是隱蔽的山洞、茂密的樹林作為歇腳之所。

食物和清潔飲水的匱乏,是他們麵臨的最嚴峻的挑戰之一。雖然趙子龍的“係統空間”裡還有一些從未來帶來的壓縮餅乾、能量棒和瓶裝水,但他知道這並非長久之計,這些珍貴的戰略物資必須用在刀刃上。王承恩也竭儘所能地發揮著他早年在宮中練就的辨識草藥的本領,四處搜集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野果,偶爾趙子龍會趁著無人注意,用“神機銃”或者自製的簡易陷阱,悄無聲息地獵殺一些小型野獸,如野兔、山雞之類,給大家改善一下夥食,補充蛋白質。

崇禎皇帝在這段顛沛流離、艱苦卓絕的逃亡生涯中,似乎也漸漸褪去了不少往日裡高高在上的帝王矜持與不切實際的軟弱。他開始默默地承擔一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比如幫助王承恩拾撿乾柴、在宿營時主動負責看守行李,雖然依舊沉默寡言,但眼神中的那份堅毅與韌性卻在與日俱增。他不止一次在夜深人靜之時,看到趙子龍獨自坐在篝火旁,對著那張簡陋的地圖凝神思索良久,也看到他悉心照料因水土不服而偶感不適的長平,甚至會主動將自己那份稀粥裡為數不多的米粒讓給公主。這位來自未來的年輕人身上所展現出的智慧、擔當和那份超越時代的從容,讓他心中百感交集,有感激,有倚重,也有一絲身為一代帝王卻淪落至此、無力回天的深深挫敗與自省。

這一日午後,天空陰沉得厲害,烏雲低垂,仿佛用手就能觸碰到一般,空氣中充滿了山雨欲來的潮濕與壓抑。他們正行走在一片地勢略有起伏的荒涼丘陵地帶,四周是枯黃的茅草和葉片落儘、枝椏虯結的光禿禿的樹木,舉目望去,滿眼蕭瑟,不見一絲人煙,顯得格外死寂。

突然,空氣中隱隱約約飄來一股若有若無的、難以名狀的怪異氣味。那氣味初聞時有些像東西燒焦了的糊味,但仔細分辨,又似乎夾雜著一絲淡淡的、令人作嘔的腐臭。

“等等!”趙子龍猛地停下腳步,抬手示意眾人止步。他鼻翼微微翕動,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兒?不大對勁。”他的感知能力遠超常人,能捕捉到空氣中那些常人難以察覺的細微異常。

王承恩也用力嗅了嗅,緊張地問道:“趙……趙壯士,您是說……什麼味兒?奴婢愚鈍,沒太聞出來。”

“一股焦糊味,還有點……像是爛肉的臭味。”趙子龍皺起了眉頭,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而且,你們不覺得這裡太安靜了嗎?連鳥叫蟲鳴都沒有一聲,這不正常。”

眾人心中一凜,仔細感知之下,才發覺周遭確實是死一般的寂靜,除了風吹過枯草發出的蕭蕭聲,再無半點活物的動靜。一種莫名的寒意從他們心底升起。

他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趙子龍的帶領下,小心翼翼地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當他們轉過一道被低矮灌木叢遮擋的山坳時,眼前豁然開朗,隨之出現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冰冷的涼氣,腳步也如同被釘在了原地一般,再也無法向前挪動分毫。

前方不遠處,大約一兩裡地之外,是一個規模看起來不算太小的村莊。然而,此刻,這個本應炊煙嫋嫋、雞犬相聞的村落,卻籠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村口那簡陋的木製柵欄早已歪斜朽壞,倒塌了大半。村內的房屋,大多門窗洞開,有的甚至屋頂塌陷,牆壁剝落,呈現出一派破敗荒涼的景象。

而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村莊的上空,以及村子周邊的樹林邊緣,竟然真的如同李德彪所描述的那般,縈繞著一層薄薄的、呈現出詭異淡紅色的霧氣!那霧氣並不算特彆濃烈,在陰沉如墨的天色映襯下,更像是一層不祥的輕紗,給整個村莊都蒙上了一層妖異而令人不安的色彩。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腐臭味和焦糊味,在這裡也變得更加濃鬱起來,幾乎讓人聞之欲嘔。

“紅……紅霧!”長平公主失聲驚呼,美麗的臉龐瞬間血色褪儘,變得慘白如紙。她下意識地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趙子龍的衣袖,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起來,幾乎不成語調。

崇禎皇帝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他死死地盯著遠處那片在山風中微微流動的淡紅色霧氣,眼神中充滿了驚駭、厭惡以及一絲深藏的絕望。難道……難道上天真的要亡我大明,降下這等妖異之物來荼毒蒼生嗎?

趙子龍的心臟在這一刻也猛地往下一沉,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這就是李德彪口中那能將人變成怪物的“紅霧”嗎?雖然眼前的紅霧看上去沒有他想象中那般濃厚如血,更像是一層淡淡的紅色彩瘴,但其散發出的那種陰冷、詭異、充滿不祥的氣息,卻讓他感到一陣陣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與心悸。

“都彆動!待在原地,不要靠近!”趙子龍低喝一聲,迅速將受到驚嚇的長平公主拉到自己身後護住,同時飛快地從係統空間中取出幾個早已準備好的、用多層棉布縫製的簡易口罩,分發給崇禎和王承恩,“把這個戴上!儘量屏住呼吸,或者用濕布捂住口鼻,這裡的空氣絕對有問題!”他知道,這種簡陋的口罩對於真正的病毒或者有毒氣體,防護能力微乎其微,但麵對這種未知的紅霧,有總比沒有強,至少能起到一定的心理安慰作用。

王承恩手忙腳亂地接過口罩,哆哆嗦嗦地想要戴上,卻因為手指抖得太厲害,幾次都未能成功,最後還是趙子龍幫他係好,聲音含混不清地從口罩後傳出:“趙……趙公子,這……這村子,莫非……莫非真的被那紅霧……”

趙子龍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仔細地觀察著遠處那個被紅霧籠罩的村莊內外的一切細節。村口通往村內的泥土路麵上,隱約可以看到一些已經乾涸的、呈現出暗褐色的汙漬,像是潑灑上去的血跡。一些尚算完好的房屋牆壁上,似乎也有一些不規則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抓撓過的痕跡。整個村莊,都彌漫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死亡氣息,仿佛是一座被遺棄的鬼域。

“這裡絕對不能久留,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繞道走!”趙子龍當機立斷,語氣不容置疑。他不知道這紅霧的具體傳播機製是什麼,也不知道村子裡麵是否還潛伏著那些被轉化後的“怪物”,在這種情報嚴重不足的情況下,貿然進入探查,無異於是將自己和崇禎等人置於無法預測的巨大危險之中。

就在他們準備悄然後退,儘快離開這片是非之地時,異變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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