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你有把握?”崇禎有些擔憂地問道。畢竟對方人數眾多,而且戰場之上,刀劍無眼。
趙子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陛下請寬心,區區數百流寇,尚不放在子龍眼中。”說著,他從懷中摸出幾枚特製的“神機銃”子彈,填入腰間那兩把短小精悍的燧發槍中,然後對崇禎和王承恩道:“陛下和王公公在此稍候,保護好公主殿下。待我前去料理了那些闖賊。”
不等二人回應,趙子龍身形一展,便如獵豹般從土坡上俯衝而下,直撲戰場側翼。他的速度極快,幾個起落之間,便已接近了正在圍攻明軍的闖軍隊伍。
那些闖軍正全力猛攻明軍的正麵,絲毫沒有料到側後方會突然殺出一個煞星。趙子龍如同虎入羊群,手中的黑木棒化作一道烏光,帶著淩厲的破空之聲,狠狠地砸向一名闖軍的後腦。那名闖軍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腦漿迸裂,撲倒在地。
“狗賊受死!”趙子龍一聲暴喝,聲如霹靂,震懾全場。
他這一出手,立刻吸引了部分闖軍的注意力。幾名闖軍士兵嚎叫著揮舞兵器向他撲來。趙子龍不退反進,黑木棒使得猶如車輪一般,沾著即傷,碰著即亡。普通的刀劍砍在他的身上,也隻是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根本無法傷及他分毫。他如今的身體素質,早已超越了凡人的極限,尋常兵刃,若無灌注內力或者特殊材質,很難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
與此同時,他腰間的兩把“神機銃”也發揮了作用。隻聽“砰!砰!”兩聲清脆的槍響,兩名衝在最前麵的闖軍頭目應聲而倒,眉心處赫然多了一個血洞。這“神機銃”雖然是燧發槍,但在趙子龍的改良和特製彈藥下,有效射程和威力都遠超這個時代的火器。
趙子龍的突然出現和神勇表現,瞬間打亂了闖軍的陣腳。而那支苦苦支撐的明軍,見到有如此猛將相助,頓時士氣大振,紛紛發起了反擊。
“兄弟們,援軍到了!殺光這些反賊!”那名明軍將領也注意到了趙子龍,見他如此勇猛,猶如天神下凡,不由得精神一振,揮刀怒吼。
趙子龍在闖軍陣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黑木棒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慘叫連連。他專門找那些看似頭目的闖軍下手,幾輪衝殺下來,便已結果了十幾名闖軍悍匪。闖軍本就是烏合之眾,全憑一股悍勇之氣作戰,一旦受挫,便容易潰散。此刻見趙子龍如此凶殘,如同殺神降世,頓時嚇破了膽,攻勢也為之一滯。
“頂不住了!這人是個怪物!快跑啊!”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殘餘的闖軍頓時軍心動搖,紛紛扔下兵器,掉頭便跑,爭先恐後,唯恐落於人後。
那明軍將領見狀,豈會放過這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立刻下令追擊:“窮寇莫追!但也不能讓他們輕易跑了!弓箭手,放箭!”
殘存的明軍弓箭手立刻彎弓搭箭,射向逃竄的闖軍,又射倒了不少人。趙子龍也沒有追趕,隻是冷眼看著那些潰逃的背影。
一場原本膠著的廝殺,因為趙子龍的及時介入,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便分出了勝負。
待到塵埃落定,那名明軍將領才帶著幾名親兵,快步走到趙子龍麵前,抱拳行禮,語氣中充滿了感激與敬佩:“末將左良玉麾下參將李德彪,多謝壯士出手相救!若非壯士力挽狂瀾,我等今日恐怕就要儘歿於此了!敢問壯士尊姓大名?是何方人士?”
趙子龍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同時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這位名叫李德彪的參將。此人雖然身上帶傷,略顯狼狽,但眼神堅毅,身上自有一股軍人的悍勇之氣,倒也不失為一條漢子。隻是,左良玉麾下?趙子龍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左良玉在曆史上的名聲可不怎麼好,擁兵自重,軍紀也頗為敗壞。
不等趙子龍開口,心思縝密的王承恩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搶先答道:“這位將軍客氣了。我家主人姓趙,單名一個雲字,乃是河北人士。我等一行,不過是些普通百姓,因京城失陷,家鄉遭了兵災,這才想著南下,去南京投靠遠房親戚,討個活路罷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應有之義,將軍不必掛懷。”他刻意隱瞞了趙子龍的真實名諱,也模糊了他們的來曆,更不敢暴露崇禎和長平的身份。畢竟人心隔肚皮,在情況未明之前,多一分戒備總是好的。
“普通百姓?”李德彪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之色。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趙子龍。眼前這位趙壯士,身形魁梧,氣度不凡,出手更是石破天驚,所用兵器也奇特無比,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的逃難百姓。尤其是剛才那兩聲如同旱天驚雷般的巨響,更是讓他心有餘悸。但他見王承恩言辭懇切,趙子龍也並未反駁,便不好再多問。畢竟,亂世之中,誰沒有一些難言之隱呢?
他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打掃戰場、救治傷員的部下,臉上露出一絲悲戚,歎了口氣道:“唉,如今國事糜爛至此,朝廷傾頹,流寇四起,建奴虎視眈眈,我等奉命扼守要隘,奈何糧草不濟,援兵斷絕,最終還是兵敗失陷。這一路南下,也是九死一生。今日若非趙壯士相助,我等殘兵敗將,恐怕就要葬身於此了。”
說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麵色凝重地對趙子龍和王承恩說道:“對了,有件事,在下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各位。我等從北邊潰逃下來時,曾聽聞在東北邊境一帶,出現了一種極為詭異的紅色大霧。據說,那紅霧不知從何而來,彌漫數日不散,凡是人畜吸入了那紅霧之後,不論是活人還是牲口,都會在短時間內變得狂躁嗜血,六親不認,力大無窮,渾身僵硬,如同……如同傳說中的活僵屍一般,見人就咬,極為恐怖!不少村鎮都因此遭了滅頂之災,化為一片死地。我們也是僥幸繞道才得以脫險。各位若是要南下,務必小心,千萬不要往東北方向靠近,以免遭遇不測。”
“紅霧?吸入後變成怪物?”趙子龍聞言,心中猛地一震!
這描述……這不就是他前世影視劇和小說裡經常出現的喪屍病毒爆發的場景嗎?!
難道這個世界,不僅僅是曆史背景的明末,還夾雜了這種生化危機一般的設定?
一瞬間,趙子龍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如果真如這李德彪所說,那所謂的“紅霧”能夠將人變成類似喪屍的怪物,那大明的局勢,恐怕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和凶險百倍!流寇之亂,滿清入侵,再加上這種未知的生化災難……這簡直就是末日難度!
他強壓下心中的震驚,不動聲色地問道:“李將軍,此言當真?那紅霧……可有解救之法?或者說,那些變成怪物的人,有何弱點?”
李德彪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後怕的神色:“此事千真萬確,我們有不少弟兄都曾遠遠望見那詭異的紅霧,也聽到了從霧中傳出的非人嘶吼。至於解救之法,恕末將不知。那些變成了怪物的人,據說刀槍難入,除非砍下頭顱或者搗毀心臟,否則便會一直追殺活人。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我們也是不敢靠近,隻是遠遠避開。”
趙子龍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如果真是喪屍,那麼爆頭確實是有效的攻擊方式。但這“紅霧”的出現,無疑給這個本就混亂的時代,又蒙上了一層更加濃重的陰影。
此刻,躲在遠處的崇禎皇帝和長平公主,也將李德彪的話聽了個大概。崇禎帝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驚疑。這“紅霧成怪”之說,簡直是聞所未聞,匪夷所思。難道真是上天要亡我大明不成?先是天災人禍,流寇四起,如今又有這等妖異之事。但他畢竟是皇帝,經曆過無數風浪,很快便鎮定下來,心中暗道:“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儘快抵達南京,重整旗鼓。至於這紅霧之事,待日後站穩腳跟,再派人詳查不遲。”
長平公主則是聽得小臉發白,下意識地向趙子龍身邊靠了靠。這種超出她認知範圍的恐怖事物,讓她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與李德彪等人告彆之後,趙子龍一行人沒有與他們同行。雖然李德彪盛情邀請,但王承恩以家中有女眷,不便與大軍同行,且行程方向略有不同為由,婉言謝絕了。趙子龍也覺得,在不清楚對方底細,尤其是左良玉部下的情況下,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李德彪見他們執意要走,也不便強留,隻是再三感謝了趙子龍的救命之恩,並贈送了一些乾糧和清水,同時再次提醒他們注意安全,避開東北方向。
雙方就此分道揚鑣。
重新踏上南下的路途,趙子龍的心情卻變得有些沉重和迷茫。他原本以為,憑借自己的能力和係統賦予的金手指,在這明末亂世中,不說橫行無忌,至少也能護得崇禎周全,最終力挽狂瀾,再造華夏。但現在,“紅霧喪屍”的出現,讓他突然覺得,未來的道路,恐怕會比他想象的要艱難得多,也充滿了更多未知的變數。這已經不僅僅是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可能還要麵對非人的怪物。
他不由得抬頭望向天空,心中暗道:“係統啊係統,你把我弄到這個世界來,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我體驗一把超高難度的末日求生嗎?”
崇禎皇帝也從王承恩口中得知了趙子龍與李德彪關於“紅霧”的詳細對話,心中同樣充滿了驚濤駭浪。他雖然表麵上強作鎮定,但內心深處對於這種未知的災厄,也感到了深深的憂慮。隻是眼下自身處境艱難,也隻能將這份憂慮暫且壓在心底,一切都等到了南京,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後再做計較。
長平公主心思細膩,她敏銳地察覺到了趙子龍情緒的低落。自從聽聞了那“紅霧”的消息後,趙子龍臉上的笑容就少了許多,眉頭也時常微微蹙起,仿佛在思考著什麼極為棘手的事情。
這天傍晚,他們在一處破敗的土地廟中歇腳。王承恩去附近尋找水源和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崇禎則靠在神像的基座上閉目養神,似乎在思索著國家的前途。
長平公主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挪到趙子龍身邊,輕聲問道:“趙大哥,你……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看你從昨天開始,就一直不太開心的樣子。”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少女特有的柔糯,像是一縷清泉,流淌在趙子龍有些煩躁的心間。
趙子龍聞聲,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長平。昏黃的夕陽餘暉透過破廟的窗欞,照在少女略顯憔悴卻依舊清麗的臉龐上,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和關切。
趙子龍心中微微一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什麼,公主殿下多慮了。隻是在想一些未來的事情,有些……嗯,有些不太確定罷了。”他總不能直接告訴她,未來可能會有鋪天蓋地的喪屍出現吧。
“未來的事情?”長平公主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是關於我們去南京的事情嗎?還是……你在擔心那些紅霧和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