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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章 卑劣的秀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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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餅子,方乾元手提木桶,跟著翠萍跑去村西山腳低窪。

沿途村民佇立觀望,不少鄉婦仿佛見到什麼新大陸一般,彼此口耳相接。

但,不是什麼指桑罵槐,而是為翠萍丫頭能找個伴兒感到高興。

鄉裡鄉親,都是看著翠萍長大,這丫頭水靈的很,又懂事,很討村裡人喜歡。

已經是到了出閣的年紀,作為叔伯老嬸兒,也真心著急。

隻可惜這兒窮,外頭也沒什麼人來提親。

“這丫頭,倒是從沒有讓我們這些老骨頭擔心呐。”

“要不是咱狗剩子修仙去了,翠萍這丫頭,這麼找也得抬到咱家。”

“說的俺不是一樣,也不知道俺兒核桃,想不想家呀。”

這竹木村,孩子幾乎在三個月前,都被一個老神仙帶走,惹得村冷清不少。

那老道士仙風道骨,當初騰雲駕霧而來,不僅賜下許多靈丹妙藥,還救活病危村長。全村也就沒人懷疑。

家中出個神仙,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沒有哪個父母會自斷後背出路,搶著把兒子推出去。

隻有翠萍,看著村中老伯,選擇留下來照顧,順便做些刺繡紅事補貼家用,就沒有跟著去

三角低窪處,十幾塊大青石壘成水井,將黃泥地隔在外麵。

方乾元踩著石頭橋,緊隨翠萍,踏上青石台。

烈日炎炎下,靠近水池卻有一股無儘溫涼,貼敷在皮膚。

翠萍躬身示範,拿出水瓢就往桶裡盛水。

“這泉水可大有來頭,相傳是村中的一位築基期修士,花了三日探穴才找到的一處地脈。

可深了。好幾百年,都沒有枯竭。”

她自豪介紹起來,渾然忘記自己是來示範的,忘乎所以。

聽翠萍講:

村裡因為這一汪泉水,壽命都很長,名副其實的長壽村。

不過,全村人都不能向外人提起。是村裡曆來的規矩。

說完之後,她才下意識捂嘴,一不小心怎麼把秘密給抖出來了。

看見翠萍這番窘樣,方乾元笑道:“看來,翠屏姑娘真是沒把在下當外人呐。”

他上前接過瓜瓢,學起翠萍的動作,曲身開舀。

當然也沒有放在心上,山泉水養人嘛,活的久點兒,怎麼了?

翠萍麵色緊張,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柳眉吊梢。

“乾元小哥,這靈泉,是我們木竹村的秘密。還請你不要說出去。”

美眸苦楚藏幽,蘊含清澈湧動。

方乾元垂頭默不作聲,嘴角卻是露出笑意,耐人尋味。

自顧自揚起水。

這丫頭太可愛了,軟萌清純,真想逗一逗。

翠萍一直在旁邊哀求,瓊玉鼻梁微微顫動,聲音在後麵摻雜哭嗓。

全程沒有裡會。

木桶裝滿四分之三,他將瓢放入桶中,才緩緩起身。

一臉不懷好意,哼哼笑道:“怎麼,怕了?”

“才沒有。”鼻子輕吸,翠萍故作堅強,卻有些糯聲哭息。

從小就是個乖娃娃,還是第一次惹出這般大事情。畢竟村長可說過,靈泉是木竹村的根基,要是被心懷不歹的人知曉,定然會引來禍端。

她不想村裡人受災。

可眼前青年和自己有說不完的話題,感覺是個好人,不想讓乾元受到村裡驅逐。

清麵梨花欲帶雨,方乾元可不想惹人家哭,就是逗逗而已。

他立馬咳嗽兩聲,表示道:“你要是再請我吃塊餅,我準就忘記了。”

“可以。”翠萍不屈不饒,泣嗓道:“但是,你要發誓。”

方乾元有些不耐煩,哪來這麼多事?自己一言九鼎的好吧。

但看妮子淚光閃閃,要是真弄哭,他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早知道是這樣,他也不會犯賤去逗人家。

“好好好,我發誓。”

右手伸出三根手指,舉於頭頂。

“我乾元,在此立下毒誓。若泄露泉水一事,就娶不到媳婦兒,打一輩子光棍。”

見此,翠萍噗嗤輕笑,一掃剛才的擔憂,繼續談起木竹村的事情。

方乾元洗耳恭聽,當然也得知不少奇聞異事。

出過三條腿的雞,還有會飛的狗

方乾元將水倒入缸中,小作歇息之時。翠萍好有趣味的講起這村子的由來,幸福優越之感溢於言表。

她講述:

木竹村出過結丹修士,木竹之名也是那位修士的法號。五百年前,這裡可是有名的小鎮,有街市,有高樓。

隻是木竹道人坐化之後,這裡慢慢就變得鮮為人知,繁華沒於深山老林之中

見對方垂頭思考的模樣,翠萍以為人家不信,笑著解釋道:

“這些都是村長告訴我的,那些事情,誰也不知道真假。”

“乾元哥哥就當是聽著好玩吧。”

方乾元木呐點頭,將桶放在一旁。

想不到這麼個不起眼的村子,還有過金丹修士庇護。

他邁起步子,扶到木門前。

翠萍察覺到端倪,站起身,小心詢問道:“乾元哥,你怎麼了?”

方乾元回眸一笑道:“有點餓了。”

翠萍手握食指,清清笑咧。

原來是吃飯的事情,可真是個大肚皮。

第二天,第三天。

方乾元每次都是大早就開始跳水,來來往往,村裡挑水的人,都互相照拂過,算是混個臉熟。

這泉水也是邪性,他喝過之後,體力充盈不說,甚至飽腹感很強。

特彆是到了晚上,還特麼瑩瑩發光

但是,秀才的房屋緊閉,敲門卻無人應答。他隻能繼續跳水。

一來二去,方乾元四處尋問天羽城,卻是毫無訊息。

很快,融入這個村子。大家都已經相信,這個陌生小夥子,肯定是翠萍帶來的男人,塔實肯乾,很有盼頭。

有些人評價,“這人乾活能頂一頭牛。”

方乾元也是無可奈何,本就想著找隔壁秀才,打聽回天羽城的路,哪裡知道,門一直是鎖著的。

關鍵是,他也不敢亂走,翠萍可講過,附近有處山林,常有大蟲出沒。

不知道是不是哄自己開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村民樸實,有的時候送來自己家飯菜。他幫著給周圍老人挑水,就當是飯錢。

可不知怎麼的,村裡越傳越烈,說翠萍要結婚了,有人入贅。

不少人開始鬨著要貼紅紙,村長都跑出來親自問。

好在翠萍出麵解釋,才阻止這場鬨劇。知道乾元身份,有些老人連聲歎氣,很是失落。

直到第十天,方乾元挑完半缸,破天荒天聞見鄰屋有動靜。

“泥馬,終於回家了。”

他隻感皇天不負有心人,不枉天天挑水,整個村裡的水缸都沒有空過。

真是讓他好等。

環看四周。

翠萍不知所蹤,好像半個時辰前出去了。還挺好奇,不應該老老實實織布嘛?也沒有多想。

他休息會兒,起身到隔壁,準備找秀才探探口風。

也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這個秀才聽說過天羽城,再不濟,能給他指條通往城鎮的路,他自己打聽。

來到門前,理理衣襟。

“小家夥,你那小娘子。正在偷人呢。”可懷裡珠子卻調侃道,為老不尊。

“有你事嗎?”方乾元沒好氣罵一聲,用手拍了一下胸脯,“滾!”

正欲敲門,可門卻隨風向內敞開。

裡麵,傳出翠萍微弱的掙紮聲。

同時傳來粗暴中年的吼罵:

“你這個婊子,老子堂堂秀才。那兒比不上那個臭乞丐。”

“還將個野男人領到家中,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饑渴?”

“你這個賤人,裝什麼冰清玉潔。暗地裡怕不是和那小子玩爛了。”

這還得了?聽這動靜,怕是快要突破紅線。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做這種事兒。

方乾元第一個不答應。

砰——

一腳踹爆門,快步踏入門檻。

瓦石房震顫,灰塵蕩蕩。

隻見,一個束發高冠的中年模樣,正抓起翠萍兩隻手臂,在研究軟化硬上工程。

“哪個狗東西!”秀才暴怒回頭,卻見一隻大手撲來。

“我你大爺!”

方乾元手臂用力,揪起男人後背,像提小雞兒一樣甩出門外。

想象中的笨重絲毫沒有,就像丟一個香蕉皮兒一般輕巧。

門外隻聽見一聲哎呦,隨後沉寂。

棉榻上,翠萍哭泣如雨,胸口之處,僅僅有一立紅色霞兜遮掩,雪頸之下,渺渺鎖骨更加細膩。

她滿眼感激,快速將衣衫合攏。

“乾元哥”

哭泣撲向方乾元。

要不是這位哥哥,恐怕清白不保。

“沒事了,沒事了”方乾元小心摟著,手不停拍打對方玉華後背。

“咱們先離開這兒。”

翠萍哭嗓道:“腿疼”

“那好,我抱你。”

方乾元步踏如飛,幾息間便返回泥房。

翠萍死死抱住方乾元,怎麼也不肯撒手。若是被那個中年玷汙,她可真是會自尋短見。

“到底怎麼回事?”方乾元隻能繼續拍對方後背,原本還想找秀才辦事兒,現在怕是勢同水火。

就剛才那種場麵,猶豫一秒,估計就進去了。

他不後悔。

翠萍麵犯惡心,表示這個秀才平時就對她動手動腳,有的時候還背地裡調戲,讓她當小媳婦。

隻是礙於對方秀才身份,默默忍受。

剛才,那個秀才聲稱有弟弟石頭的信,讓她去。

翠萍雖然有些顧忌,可是弟弟的訊息,她不想錯過。

進入屋子,秀才端杯茶過來,她也沒有防備,就喝了下去

“哪曾想,那杯茶才下肚,四肢就不能動了。”

翠萍嗚嗚哭泣,剛才無儘害怕,甚至有人路過也當沒看見

方乾元也是明白過來,看來這老不死的東西,垂涎翠萍已久。相必是看自己這麼親近翠萍,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飯。

他微微搖晃懷中驚若羸兔的姑娘,安慰道:“那老東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遲早會遭報應。”

翠萍蛐蛐道:

“就是。你都不知道,他都克死三個婆姨了,沒人再敢給她說媒。”

方乾元立馬回應道:“這種人就該斷子絕孫,六根不淨。”

翠萍輕吟一笑,不知感到為何,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瞳眸微癡,漸漸注視。

方乾元知道,這種人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凝重叮囑道:“以後避著這種人,最好,找個老實人嫁了。也好,有個依靠。”

翠萍緊緊攥著方乾元衣角,眼淚波光流轉,欲言又止。

最後茜茜點頭。

夜深人靜之時。

“哎呦!”

“嘶——”

瓦房裡,秀才鼻青臉腫,對照起銅鏡,用藥酒擦拭紅腫之處。

每用粗步擦拭臉頰,嘴角抽搐,眉間抖動。

“沒想到,這紅沉散也奈何不了。”

紅塵散,上等媚藥。這種東西,不是富家公子,還真買不到。

眼裡滿是失落,翠萍竟然還有力氣反抗,守住本心。

針就差那麼一點,就能得到這女人。

被人抓奸在床,還被打成這副熊樣。雖然隻是被輕輕一丟,卻像被猛虎拍了一般,斷了三根肋骨。

“乾元!”

大手狠拍作案,露出缺牙黑幽,都是被磕的,門牙消散不見。

這個外鄉人,竟敢壞他好事。早已經將翠萍視為禁臠,想著成長一些,再采摘。

畢竟算是個小尤物,想想都彆有一番滋味。

若不是有人報信,還不知道有外鄉人要給他戴綠帽,此時還在花樓舞嬌娘。

“罷了。”

嘴角不怒而喜,從懷裡拉出一撚紅布,隨著往臉上一甩,快速成四四方方的紅肚兜兒。

花邊穿繞紫絲。

吱嘎——

門被推開,長髯老者杵著拐杖,走進屋。

秀才連忙將麻將肚兜揉成一團,甩在一邊。

“誰呀?大膽!”

原本一臉殺氣,可看清老者麵龐,瞬間笑眼相迎。

“哎呦,叔公。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哼———!”村長板著黑臉,一臉寒意。

“還不是來看看,咱們木竹村的大秀才,傷有沒有好。彆被磕破了相,到時候花樓的姑娘都嫌棄。”

秀才心中咯噔一聲,還是腆起老臉,嘿嘿道:“您都知道啦。”

村長用力杵了杵木板,發出巨大咚咚聲。

“丫頭都告到老子那兒去了!”

用拐杖直指秀才,老臉抽搐道:

“王德發,老子看你是想死。”

“鐵柱當年可沒少幫你。”

“你這個沒籃子的玩意兒,就是這麼報答他的?還想搞人家女兒。老子都不好意思罵你。”

秀才攤開雙手,恬不知恥道:“大不了,我娶了翠萍唄。”

村長嘴角搗鼓,直接一拐杖過去,敲得對方嗷嗷作響。

罵道:“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想什麼。之前哪一個你不是這麼說的?還不是都被你賣到花樓了。”

秀才隻是揉揉肩胛骨,一臉無所謂道:“哎呀,叔公。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咱隻是讓這些婆娘漲漲見識。”

他撚起一旁紅衣肚兜,霞紋精致。

放在鼻尖,閉眼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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