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立下一功?
虞黛映瞄著自己的手,纖細白淨,凝脂般的手背半點血漬都沒有,怪是好看的。
就連馮郡守都在偷瞄她的手,卻聽著他還能再立下一功,稍稍詫異。
莫不是他這手上握著的把柄,不僅僅拿捏祁家的罪證,還有哪家勳貴?
“哦?”
宿珒棲也有些好奇,可剛剛瞧他的目光,是不是落在郡主的手上了。
莫不是
“那個,臣。”
馮郡守見殿下和郡主都看過來,遲疑了一瞬,還是抱著希望試試。
他拚死來皇城,不就是為了謀一條生路。
不管有用沒用,都要抓住能立功的機會。
“臣一路從上丘郡逃竄到皇城,發現了一條隱蔽還甚是快速的小路。”
“若是什麼人,想早些來皇城,按照臣逃竄到皇城的路線來,絕對不出幾日,就能到皇城。”
“殿下,臣可以完完整整地,將線路圖畫出來的。”
“相助殿下早日辦成大事!”
“”
嗯?
宿珒棲看向誠懇立功的馮郡守,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當是上丘郡還有哪家也追殺來皇城,郡主能再持劍去滅滅,馮郡守好再立下一功。
可,不是這個立功?
那馮郡守盯著郡主的手看,不是想起郡主血刃祁大將軍,而是發現他對郡主的情意。
知曉老王爺和戚家的人快到了上丘郡,幫著他們早日來皇城,好讓他早些迎娶郡主。
這個馮郡守
“哦?”
虞黛映都是微微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馮郡守說的立功,竟然是這個。
可瞄了瞄狼狽不堪的馮郡守,嫌棄道 :“你確定這條路是正經人能走的?”
“能!”
馮郡守一口肯定:“罪臣是偷偷摸摸,一路逃竄過來,那也是有祁家的將士追殺。”
“若沒有追兵,那條路太適合咱們將門中人行走了。”
“絕對正經!”
“如此麼。”
虞黛映聽著很適合將門中人行走,點點頭 :“成,你畫出來我瞧瞧。”
“行嘞!”
馮郡守大喜,他這是抓住了立功的機會?
宿珒棲瞧郡主還真要考慮,輕聲笑了笑,郡主也急著想老王爺他們早些來皇城?
不過,若真有如此快速且正經的路,調兵遣將也能有所方便。
可馮郡守
“上丘郡所犯之罪,你身為郡守,視而不見,疏忽職守,此罪之重,孤半分不饒。”
“可念在你及時醒悟,帶著罪證來皇城麵聖。”
“孤會看看你呈上的罪證,若有功,孤亦不會吝嗇賞賜。”
“是!”
“多謝殿下!”
馮郡守忙行禮感激,他就知道隻要來皇城麵聖,一定有保全馮家的機會。
也好在,這些年他不怕死,多留了個心眼子,抓住了不少人要命的罪證,能戴罪立功。
不然祁家也不能追到皇城,都要急著滅口。
還有他們尹家!
“我們。”
尹老爺子見皇長孫殿下吩咐金甲侍衛,帶走祁家不再反抗的將士,還有馮郡守他們。
知曉這是要帶到京兆府,當即表明:“上丘郡的事情,尹家也會全力配合京兆府調查,那臣等立即回皇城。”
“嗯。”
宿珒棲喚來皇家侍衛,護送尹家的人回皇城,看著地上躺著的祁大將軍,眉心輕輕挑了挑。
瞧著他腰間掛著的祁家兵牌,還是不禁輕歎。
他還真沒想過會是祁家。
可上丘郡接連發生一樁樁禍事,身為開拓了上丘郡的祁家,怎麼會半分不知情。
一查,竟然還真有祁家的人在背後籌劃。
“可殿下,祁家乃開國將門,若皇家趕儘殺絕,難免留人口舌。”
武安侯府世子見尹家的彆院都收拾乾淨了,握著劍鞘朝著皇長孫殿下靠近。
都不禁為難:“祁家於南凜國的將門而言,也是威望頗高。”
“真想全部收拾了,勢必引起軒然大波。”
“我們南凜國的將門,同祁家有關聯的可是不少,若是”
“世子,我們需要擔憂祁家嗎?”
“郡主此言”
虞黛映看向走來的武安侯府世子,饒有深意地笑了笑:“你覺得為何祁家的將士追來皇城,皇上和重臣們都不慌。”
“相爺他們還能悠哉去文軒茶樓喝茶,那是因為祁家有一道聖旨。”
“是開國先祖留給祁家的,說是南凜江山一日姓宿,祁家就要守江山一日,宿家和祁家同在。”
“這道聖旨是祁家所求,是祁家先祖立下的重誓。”
“為的就是讓祁家的後人,不可生出其他的心思,損了祁家先人開疆拓土的江山。”
“也是有這道聖旨,若祁家沒有犯下滔天大罪,皇家不可動祁家。”
“可祁家在先祖退位後,也慢慢從軍中退下,南凜國存在了多久,祁家也同在多久。”
“世子覺得,以祁家這樣懂得延綿家族的將門,會傻到族中的子弟,都如祁大將軍這般?”
“祁家這些年也確實在隱退,不貪念權勢,祁大將軍做的事情,祁家的人是不會全部參與其中。”
虞黛映見世子明白了,微微一笑:“無須朝堂擔憂,祁家會將祁大將軍這一脈,該殺則殺。”
“祁家該認的罪,也會認,絕不會讓朝堂有滅祁家的機會,因為他們會先滅乾淨,不留後患。”
“南凜國的江山始終也是祁家開拓,祁家的長輩族人們,都不會讓祁家就此沒落。”
這倒是。
應明燭點頭,祁家可是開國的將門,自會有自己生存的一道原則。
應璋琢也懂了:“難怪祁家的將士,見到皇長孫殿下來了,動也不敢動。”
“是祁家的將士,不能傷皇家的子嗣。”
可祁家做的這些事情,罪名可不輕,祁家想要皇家朝堂放心,要滅的祁家人,得不少哦。
上丘郡隻怕又是腥風血雨。
應璋琢看向挨在殿下身側笑眯眯的郡主,瞧著她手上還握著劍。
皇城應該沒有人再讓她滅了吧?
尹家的彆院都沒有人了,附近那幾家彆院的人,隻怕這會兒都急匆匆離開了。
誰還敢和郡主同在城南彆院啊。
“郡主。”
宿珒棲瞧著在緩緩下來的太陽,見尹家彆院都收拾差不多,俯身看向笑盈盈的郡主,柔聲說。
“這裡的事情處置好了,孤還有點私事,想同郡主商議商議。”
“孤能不能和郡主一起,回皇家彆院商議?”
私事?
虞黛映忽然彎了彎嘴角 ,要回皇家溫泉商議的私事呀。
什麼私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