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皇長孫殿下溫柔的笑意,虞黛映都有點期待殿下說的私事了。
皇家彆院的蓮蓬可也采摘好了,她還等著殿下熬蓮子粥給她吃呢。
怎麼能不答應?
“好呀。”
這道應答的聲音乾脆,還有些愉悅。
宿珒棲瞧著虞黛映上翹的眉梢,也彎了彎唇角,卻是忽然想起來什麼,得有所防備。
都來了皇家彆院,他可不能讓皇祖父扔一堆折子追過來,叨擾他和郡主的私事。
那眼下就要將城南的事情安置妥當。
宿珒棲吩咐皇家侍衛,將祁大將軍送到兵部處置,祁家的將士追來皇城,上丘郡祁氏一族必然是收到消息了。
這會兒上丘郡祁家,就該自行處置祁大將軍這一脈。
想來,也無須等到明日,今夜裡祁家的家主就會親自來皇城,認領祁大將軍的屍體。
兵部有甘相爺他們在,倒也無須他親自回皇城。
不過,可以先在城南這裡,見一見祁家主。
“殿下放心。”
應明燭見皇家侍衛將祁大將軍帶走,聽著皇長孫殿下對城南防衛的安排,點頭應下。
“城南各個出入口,武安侯府都有派兵鎮守,一見祁家的人來了。
臣會給殿下傳消息,城南這裡不會再出現什麼流寇,叨擾殿下和郡主。”
“嗯,武安侯府做事,孤一向放心。”
宿珒棲含笑嗯了一聲,城南有武安侯府護衛,他確實甚是安心。
就是上丘郡,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掀起來的腥風血雨。
祁家要動手解決祁大將軍引發的隱患,勢必是要大動乾戈。
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將門,牽扯其中。
好在上丘郡的邊界,也是武安侯府鎮守,外敵是沒有機會侵入。
“還有一事。”
虞黛映聽著皇長孫殿下處理上丘郡的軍務,瞧武安侯府世子他們都一一應下。
卻是忽然小聲提醒:“上丘郡的軍營還牽扯到軍妓中,這等事情說起來不算大,卻異常麻煩。”
“關乎將門的名節,一旦被沾染上,引發了流言蜚語,就很難撇清楚。”
“武安侯府戍守在上丘郡的邊界,手握重兵,必然也是惹人覬覦且忌憚。”
“世子你們還是要防備,有人趁機將上丘郡軍營的軍妓之事,用來抹黑你們武安侯府。”
“對!”
應璋琢都覺得後背滲出了冷汗,險些把這個給忘記了。
他們武安侯府是沒有摻和其中,可上丘郡的軍營也包含了武安侯府。
軍妓這種流言蜚語,隻要有人扯幾句,這臟水潑過來,多難洗乾淨啊。
“多謝郡主提醒。”
應明燭也斂了斂心神,一聽郡主的提醒,他就知道該如何做。
眼下上丘郡陷入混戰中,一眾將門都難以幸免。
倘若武安侯府這會兒也不清白,上丘郡可就不止是內患,還有外憂。
“我會親自去一趟上丘郡,嚴防此事。”
“嗯,此事確實需要嚴加防備,孤也會叮囑景大統領,謹慎處置上丘郡的軍妓之事。”
宿珒棲瞧虞黛映說起軍妓,神色甚是認真,聽著郡主輕聲細膩的囑咐,望向郡主的眸光都不禁柔和。
忽然想到了一點,郡主來皇城,定南王府的軍師會不會很心疼。
想必會每天懷念郡主在王府的日子吧。
虞黛映感受著皇長孫殿下毫不遮蓋的傾慕目光,嘴角都情不自禁彎了彎。
就知道殿下和她一樣,每時每刻都對她心動。
那回了皇家彆院,她也有私事和殿下說。
虞黛映瞄了瞄都要下山的太陽,不想耽擱,見武安侯府世子他們也急著回去忙軍務。
將手上的長劍還給世子:“看世子的手負傷,幫世子分擔分擔,暫借了世子的劍。”
說著,虞黛映瞧這劍上的血都乾涸了,眉心輕挑,卻是笑著誇讚。
“是把好劍,甚是鋒利,我就那麼輕輕一碰祁大將軍的脖子,就能一劍封喉。”
輕輕一碰?
他當時可都看到鮮血飛濺的凶殘。
應明燭失笑,瞧著郡主遞過來的劍,看向自己手握的劍鞘。
不禁回想剛剛的千鈞一發,見祁大將軍要殺過來,正要拔劍,手腕卻是發疼。
忍痛想拔,劍已經沒了。
就見郡主持劍抹了祁大將軍的脖子,他的劍重量可是不輕,卻落在郡主的手上,確實輕盈。
應明燭接過自己的劍,朝著皇長孫殿下和郡主抱拳行禮:“臣就先回軍營。”
“嗯。”
宿珒棲點頭,見他們片刻不耽擱,大步就離開,也不在此處逗留。
卻見郡主不往正門走去,要飛躍上牆,都愣了一下。
忽然啞然失笑,卻也跟著郡主一塊往牆頭上走。
也非是第一回,陪著郡主當鬼祟的梁上君子。
虞黛映見殿下和她一起翻牆頭,動作還蠻熟練,輕聲樂了樂。
她這不是把戰馬拴在此處了,要是往正門走,還得繞個大圈子。
如她這般慵懶的小娘子,能多走一步?
虞黛映瞧皇長孫殿下也將戰馬拴在這裡,就知道殿下甚是了解她,知曉她會趴在此處看熱鬨。
不對,該說殿下也精通兵術,一看就知道尹家的牆頭,哪個方位最為隱蔽。
“殿下可真是會選,臣女帶來皇城的戰馬,就這匹是常常伴我去戰場溜達的。”
去戰場溜達?
宿珒棲瞧著笑容美美的虞黛映,見郡主撫摸著戰馬的脖子,戰馬熟練地挨著郡主的肩膀。
能明白這幾個字的重量,不禁輕聲笑了笑。
將韁繩遞給郡主:“孤待會兒得好好犒勞郡主的戰馬,成全了孤對郡主的望眼欲穿。
一眨眼就將孤送到心上人的身側。”
“那可不,臣女的戰馬,還能幫著殿下送心上人回去。”
宿珒棲瞧郡主笑盈盈遞過來手,豈會不明白郡主的心意。
伸手握著郡主的手腕,扶著郡主上馬,也伸手撫摸著戰馬的脖子。
“那孤更得獎賞郡主的戰馬了,孤瞧尹家的彆院還有菜園子,種著胡蘿卜。”
“待會兒孤就讓人去摘些,要不直接將菜園子搬到皇家彆院?”
“噗嗤——”
虞黛映聽著皇長孫殿下甚是溫柔的話,樂笑了幾聲, 殿下這是忽然變得和她一樣啦?
不過。
“殿下,您隻喂臣女的戰馬喜歡吃的食物?”
聞言,宿珒棲牽過郡主騎來的馬,也翻身上馬,挨近郡主,輕笑道。
“孤想,郡主是不是都摘好了蓮蓬,回去孤就給郡主熬蓮子粥。”
“好。”
“郡主隻要蓮子粥?孤還能為郡主做些彆的。”
“什麼?”
瞧郡主好奇地看過來,宿珒棲柔聲趣味一笑:“皇家彆院秀色可餐的,除了景色和美食。
現在,還有孤這位,獨屬於郡主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