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炒得入味香脆,舒瑤這個冰塊臉罕見地多嘗了幾個。
“我們現在既然是一支隊伍的夥伴了,那理當要起個隊名才對。”
“是啊,咱們取個氣派點的。”
“霸王龍之隊怎麼樣,霸不霸氣?”
“什麼非主流的名字?依我看就叫殺它個片甲不留隊。”
“殺它個片甲不留隊這名字好是好,有點長了吧,每次給彆人介紹隊名都要耽誤一會兒。”
“我們以南鬱姐和陳循哥為首,要不叫南循隊?”
咦……
趙南鬱第一個不同意這名字,像是把她和陳循架到火上烤了一樣。
一個個都彆想綁架她。
“叫流氓小分隊吧,流氓這兩個字和你們正般配。”
“呃……”
眾人整齊劃一地望向陳循。
這是還沒哄好啊。
陳循的可樂差點從鼻孔裡嗆出來,她是在說他流氓?
女孩看也不看他,那意思擺明了是在說不是他還有誰。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就是純純的大流氓。
又一次想起他的屏保照片,趙南鬱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忘不掉她。
“咣當。”
洗乾淨後堆放在一起的陶瓷碗具接二連三地碎裂。
“啊!那是我吃飯的家夥。”
“碎完了,我明天要徒手抓飯了,嗚嗚。”
飯飯飯,天天就知道飯。
趙南鬱麵色不善,狠狠剜了眼正大喊大叫的林家書和王斯磊。
兩人一秒閉嘴,安靜坐下。
剛剛蹦躂的不是他們。
“無敵小分隊。”
“啥?”
“我們就叫無敵小分隊。”
不是商量,是決定。
“無敵小分隊?確實挺無敵。”
孫京瑞用手指蘸水在水泥地麵上寫出無敵兩個大字。
無敵,是寂寞的。
很適合他們。
“我拒絕。”
什麼都可以,就不能是無敵。
“拒絕無效。”
趙南鬱駁回陳循,冷眼笑了笑。
她隨了他的心還不好嗎?
兩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開始為無敵二字廝殺,最後戰況來看,還是趙大佬更勝一籌。
“各位,我們以後就是無敵小分隊。”
王斯磊抓住了表現的機會,得意地朝林家書挑了挑眉。
“來,以後我們無敵小分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超越他,還差得遠呢。
林家書率先將手背伸出,王斯磊不甘落後,孫京瑞、孫京琪、杜菁玉、劉一鐵也相繼跟上。
陳家人總是要出點幺蛾子。
“切,我們一大把年紀了不和你們小屁孩瞎胡鬨。”
陳母撇著嘴看不上這些表麵功夫。
“淑霞,來吧,我們臨老也趕波潮流,再年輕一回。”
誰都有青春,也會慢慢變老,每個年紀都是最好的時候。
六十歲就正是奮鬥的好年紀。
陳父鬥誌滿滿,不顧陳母的臭臉,硬拽著她上進。
她真是謝了這老六。
辛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把兩個兒子拉扯大,現在還要讓她兼顧這麼多小夥兒小姑娘。
他是不是想跟她離婚很久了?
故意折磨她,消磨她,好讓她主動提。
陳母的思緒已經跑在陳父的老情人那兒了,舒瑤冰涼的手搭在她手上給她凍得一激靈。
入春了,穿的又是長袖長褲,手怎麼會冰得跟冰棒一樣。
緊接著陳舟伸手貼向舒瑤,同時林家書第一的位置不保,麵對地麵的手掌心被一隻嬌嫩的小手托著頂上去了一格。
就像是,在都橋鎮的那夜,她托住了他的生命。
心顫了。
不是害怕,是有些他在極力控製的事情不受控了。
一旁的陳循心也在顫。
他想到下午她的那巴掌,他的觸碰她覺得惡心?
沒多給他胡亂猜想的時間,趙南鬱的另一隻手握住了他。
“?”
趙南鬱做了一個雙手齊放的舉動,幾人不解。
“湯澤的份,我替他加上。”
女孩的語氣自然尋常,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震懾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靈。
湯澤的護身符在孫京琪的胸口發燙,孫京琪眼眶微紅。
林家書已然放棄掙紮,他完了。
“無敵無敵,所向披靡。”
“無敵小分隊,牛逼。”
“哇哦。”
十三雙手向著天空,向著未來,向著希望出發。
眾人歡呼雀躍後,趙南鬱的手沒收回來,陳循攥得死死的,連嗑瓜子都讓她用左手嗑。
可她是正宗的右撇子啊。
右得不能再右了。
然後,不是左撇子的後果,就是人家的腳下都是瓜子殼,她的腳下一半瓜子仁一半連殼帶仁的瓜子。
她嘗試抽,沒抽出來,再抽,手骨要給她掰折了。
任她上榔頭,陳循都不帶動下手指頭的,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放。
放開她,瓜子塞進嘴裡哪裡還品得出來什麼味道。
還在建造中的服務區,水泥和建築材料堆了一地,外麵起了風透過空隙鑽了進來,吹得眾人臉上灰蒙蒙的。
“劉一鐵,你能施土應該也能收土吧?”
王斯磊脫下外套一摸,一層的灰。
腿上的褲子更是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乾涸的泥巴把兩屁股蛋印出了個模型出來,都可以放進窯裡燒製了,講不準還能因它奇葩的設計賣個不少錢。
“我試試。”
讓劉一鐵收土,他一試,好了,眾人進沙漠了。
“你給老子停下。”
“劉一鐵,你想上天?”
“平時真小看你了,才成立的無敵小分隊差點被你一個人給整團滅了。”
趙南鬱從小到大呼吸功能就要比正常人稍微差點,這撲麵而來的土堆跑進她的呼吸道裡,她兩眼一翻離一覺不醒不遠了。
呼吸不順,腦袋也開始缺氧,她在要倒不倒的分水嶺徘徊,最後還是沒倒下去。
不是她的意誌力太堅強,是她硬生生被陳循給嚇的不敢倒。
食指呼叫小藤賞了自己一個毛栗子,她沒看錯。
他竟然要用嘴吸她鼻孔?
末世前,她去看望過生完孩子的大學室友,室友隔壁的嬰幼兒鼻涕堵在了鼻腔裡,他的父母借助儀器吸不出來就上嘴了,和他現在一模一樣。
自己孩子,那是親情。
她和他這樣,是咋回事啊?
她不要臉的?
瞅著她的鼻涕,她在他心裡,嗚嗚,就不那麼完美了。
一世英明,美麗的形象,一去不複返。
想想,就想哭,倒是沒空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