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鬱,還難受嗎?”
“你聽話些,我給你把塵土吸出來就好了。”
看趙南鬱的呼吸還是不太順暢,陳循按住她掙紮的雙手雙腿就要硬來。
小藤纏住他的頭發,逼他不要再湊近趙南鬱一步。
“嘶啦。”
是一大撮頭發從頭皮扯落的聲音。
趙南鬱說不話來,隻能瞪大眼睛看著他。
人總是在最緊要的關頭能爆發出無限的潛能。
陳循嘴劃過趙南鬱的鼻間,沒來得及動作就被趙南鬱推了個踉蹌。
“咳咳,你不嫌惡心啊。”
鼻腔裡滿滿的塵土被趙南鬱一口猛吸生咽了下去,鼻血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把眾人嚇了一跳,陳循更是直接把她抱了起來,扶著她的頭往後仰。
“趙南鬱,不要說話了,你靠著我好好休息。”
紙巾換了一張又一張,趙南鬱的血還是在往外流,陳循急得一腳把王斯磊踹了過來。
“快用異能。”
王斯磊忙將手對準趙南鬱發動異能,表麵的血是止住了,但趙南鬱的鼻腔內壁似乎有破裂,火辣辣地疼。
“嗚嗚嗚,疼。”
疼得有些受不住了,趙南鬱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陳循本來就心急,現在更是跟在火上烤一樣,手足無措。
哭了沒幾下,趙南鬱又被口水嗆到了,廢了老大力吞下的塵土返了上來,呼吸開始急促。
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幫她舒緩著呼吸,結果把她的鼻血也拍回來了。
這下,趙南鬱好像看見太奶奶了。
“太奶奶,你來接我啦。”
看著空氣喊太奶奶,陳循知道她神誌已經糊塗了。
“趙南鬱,趙南鬱,不能睡。”
趙南鬱的眼睛一有要閉上的前兆,陳循就給她叫回來。
“王斯磊,你彆杵著,快再試試啊。”
林家書蹲在趙南鬱另一側,幫她扇著風,不停催促王斯磊快點。
能止住第一次血已經是王斯磊用儘全力才做到的了,他滿身是汗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仰著頭看不到自己的慘狀,陳循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舒瑤放了碗清水在陳循腳邊,陳循一把扯下裡衣的袖子,沾了水給趙南鬱擦拭著糊了滿臉的血漬。
臉上冰冰涼的,趙南鬱感覺稍微舒服了一點。
見她的眉頭舒展了一下,陳循接連換水給她冰敷。
但治標不治本,水用久了沒了效果,趙南鬱又疼了起來,哼哼唧唧地靠在陳循懷裡小聲抽泣,可把他心疼壞了。
十個人將他們圍成了一圈,像看猴一樣看著趙南鬱和陳循,空間裡的藥也拿不出來。
陳循抱起趙南鬱去了車裡,兩人共用一個位置,麵對麵坐著。
“你的藤呢,讓它出來。”
不是要來車裡上藥嗎?
叫她小藤出來做什麼?
趙南鬱剛從空間取出來的傷藥又放了回去,食指召喚出了小藤。
小藤在男人的手裡很是乖巧,不吵不鬨,很是享受男人的觸碰,一男一藤還挺和諧。
哼。
到底是她的藤還是他的呀?
她吃醋了,把還在流的鼻血蹭到陳循身上,看他和她都邋遢了才乖乖趴在陳循懷裡不動。
難受還不忘吃男人的豆腐。
一會兒摸摸他胸肌,一會兒碰碰他腰,她這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來緩解疼痛,絕不是好色。
女孩的不老實,陳循倒是心稍稍放了下來。
還有力氣和想法對他動手動腳的,太奶奶應該是走遠了,不會回來接她了。
“啊,張嘴。”
趙南鬱聽話地張嘴,嘴裡被男人喂了一口水,有點清甜,她好像在哪裡喝過來著。
再細細品味一下,還有股青草氣。
……
小藤!
“陳循,你乾嘛割我小藤?”
小藤腦袋上被男人用小刀劃開了個口子,旁邊還用空水瓶接著。
“來,再把這點喝了。”
沒顧她的質問,陳循堅持盯著她喝完了藤水。
“好舒服。”
趙南鬱感覺到鼻腔的內壁被藤水修複好了,連身體裡的塵土也被淨化了,呼吸起來不再有那種停滯感,整個人精神一震,神清氣爽。
“頭還暈不暈?”
男人伸手按摩著趙南鬱頭頂的穴位,仔細查看她的臉色。
“哎呀,好暈啊,我還要再趴會才行。”
缺氧的腦袋不暈了,但她還想再抱會,打定了主意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抬起女孩的下巴,陳循對著她的鼻孔瞧了瞧,血停了。
又掰開女孩的嘴巴,恨不得整個頭伸進去。
“再張大點。”
她的喉嚨口似有異物,陳循手指鑽進去就是一頓挖。
“嘔。”
“噦。”
趙南鬱側身嘔了一地,把她肚子裡還沒消化掉的泡麵全部嘔了出來。
“嚶嚶,你乾嘛呀?”
責怪地捶了男人幾拳,他是想讓太奶奶再回來接她是不是。
狠心的男人。
“你自己看。”
男人從她的喉嚨裡掏出了一個尖利細長的瓜子殼,沒好氣地捏了捏她小臉。
怎麼會有人被顆瓜子嗆得死去活來?
“以後不準再吃瓜子了。”
不能剝奪她對吃的權利,趙南鬱義正言辭拒絕道:“不要。”
“唉。”
陳循歎了口氣,拿她沒辦法,她不知道他剛心有多慌。
“你要吃跟我說,我給你剝好不好?”
男人有意無意拂過她的腰在她耳邊溫柔輕哄,趙南鬱腦子懵懵的,早不知今夕何夕了。
突然坐在男人懷裡的趙南鬱想起了什麼,抬起頭按住他後腦勺一塊塊頭發扒拉著。
服務區裡,林家書等了許久不見兩人回來,放心不下地跑了出來。
越野車內的閱讀燈照在趙南鬱和陳循身上,一男一女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林家書就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們親吻。
陳循感受到有人在注視著他們,往車窗外看了一眼,瞥見了林家書匆忙躲避甩過牆麵的衣角。
“呀,你成禿子了。”
什麼禿子?
趙南鬱的驚叫將陳循看向窗外的視線一秒繼續轉移到了她身上。
“你禿了,我就不喜歡你了。”
“哎呀呀,你彆掐我呀,疼。”
是該讓她疼點才好,禿了就不喜歡了,合著她對他的喜歡還挺膚淺。
要有針線,他就把她嘴縫起來,這樣他還能多活個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