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嬤嬤一臉便秘憋屈地掏了一百兩銀子,遞給牙行婆子,“哪,一百兩銀子,放人。”
牙行婆子一看銀子就樂了,哎喲,這位薑家二小姐可真是個財神奶奶喲。
這一趟來的可真值,沒有費一文錢的本錢,就淨賺一百兩銀子,真是開森。
往後啊,薑家這位二小姐,老身幾個交定了。
“薑小姐,今日多謝成全財運。待來日,有用得著我們老姐妹的,儘管開口。”
薑晚棠擺擺手,“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兩位拿著這銀子去買口茶湯喝,慢走。”
牙婆就高高興興來,開開心心地走了。
蘇張氏氣得牙呲目裂,薑晚棠卻氣死人不償命地衝著她一挑大拇指,“夫人出手果斷,果然是大家主母風範。
不過,這兩個背主的東西,能背叛我,那你可得小心嘍。喂不飽的賤婢,你當狗養,都得注意她們反口咬你喲。”
白芷和白灼真以為伯夫人買下她們,是救了她們?
呸,想什麼美事兒呢?前世今生暗害之仇,薑晚棠能不報?
不用想都能知道,她倆在蘇張氏手底下活下來,也是活遭罪,還不如死了乾淨呢。
蘇張氏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了,看著薑晚棠那張欠揍的笑臉,恨不能親自撓花了它。
“你彆得意,待域兒將你掃地出門,有你哭得找不到地方的時候。”
她惡狠狠地罵道,“小娼婦,離開安義伯府,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小心走夜路會失足落水而亡。”
薑晚棠笑容不變,可語氣卻十分冰冷,“哎喲,我的好婆婆你這麼心疼我啊?
那……既然你這麼心疼我,是否在我出安義伯府門之前,將我的鋪子還給我?”
“你?你……我不知道你什麼鋪子。”
蘇張氏一聽鋪子兩個字,頓時心慌意亂,站起身來,甩出一句無賴的話,轉身就要走。
慣會裝腔作勢得蘇曉菊,見狀再也忍不住了,朝著薑晚棠使勁兒呸了一口,“呸,賤人喪門星,你彆太過分了。
要是我哥哥知道你是這樣惡毒的人,一定不會饒了你。薑晚棠,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死氣白咧地求著我哥要了你?你個賤人,真不知羞恥。”
被人揪出往日的臭事,薑晚棠也覺得惡心。
愛一個人,雖然是眼瞎愛錯了,卻不是彆人侮辱自己的理由。
她瞅著蘇曉菊冷森森地笑道,“喲,想不到蘇小姐還有聽人家牆根兒的習慣哪?
嘖嘖嘖……這癖好,果然出塵拓新啊。原來伯夫人的規矩,就是允許自家未出嫁的女兒,沒事兒聽自家兒子兒媳婦的牆根兒?
還有啊,親生女兒喜好聽人家夫妻的牆根兒,庶女呢?連外頭的青樓都知曉,喲,伯夫人你勞苦功高,教養好極了。”
打嘴炮,薑晚棠人真起來,就沒輸過誰。
蘇張氏聽不下去了,捂著胸口,要昏過去。
蘇曉菊也羞得恨不能一頭紮進荷花池裡,不再見人。
薑晚棠見狀,不但沒有一絲同情,反而提高了聲調道,“安義伯夫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啊。
在我出安義伯府之前,看不到我鋪子的地契房契,那外頭要是傳出關於安義伯府千金喜歡聽夫妻牆根兒,那蘇大世子出生前有精彩曲折的故事,你可彆怪到我頭上啊。”
好的把柄送到麵前,用起來極其順手,直指動脈,捏住了心門。
蘇張氏臉色已經慘白沒法看了,猛地轉身,一雙如毒蛇信子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薑晚棠,“你想找死?”
薑晚棠笑盈盈地擺手,“哪能呢。我這麼好的年華,咋說也沒活夠,怎麼可能找死?
不過,夫人,誰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可是屬兔子的,蹬死誰,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不好過,那就都彆過了。”
說到最後一句,薑晚棠語氣突然狠厲起來,一雙好看的杏眼,也徒然淩厲駭人。
蘇張氏被她這副凶悍之色嚇得一哆嗦。
她哪裡見過這樣的薑晚棠啊?
“你……你想乾什麼?啊?你,你要忤逆犯上?”
薑晚棠冷笑,“我不問你們家當初為什麼要娶我。
我也不問你兒子為什麼娶了我,還要勾搭那賤人薑晚秋。
我更不問這安義伯府為什麼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我隻要我的東西還給我,咱們萬事皆休。安義伯夫人,你也彆問我是怎麼懂得講故事的。
這世上的事兒,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你覺得呢?
我的鋪子,你物歸原主,有什麼可怨恨和舍不得?你問問自己,那些東西是你該得的嗎?”
“蔡嬤嬤。”
蘇張氏兩隻眼睛都要噴火燒死薑晚棠了,可一想到蘇域和蘇曉菊,她隻能將火勢壓在心底,沙啞著嗓子喊道,“去給她取鋪子的地契房契。”
說完,又狠狠地瞪了薑晚棠幾眼,才轉身狼狽而去。
出師不利,氣死她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連摔了幾個精美茶盞,打了一個倒黴丫鬟好幾個大耳光,才算是平息了一些火氣。
“夫人,仔細手疼。”
安義伯夫人身邊的另一個老仆周嬤嬤,上前關切地安慰道,“您何必跟那等小賤人置氣?莫得氣壞了身子,您自己受罪。”
蘇張氏將手裡的茶盞往桌子上猛地一摔,厲聲喝道,“將那兩個背主的賤婢毒啞,送到換洗房刷公桶。
要是乾不好,就敲斷她們一條腿,戳瞎一隻眼。”折騰白芷和白灼,是蘇張氏最好的敗火泄氣的方式了。
當白芷和白灼結局傳到薑晚棠這裡,她捏著自己鋪子的地契房契就笑了。
這就對嘛,背主的賤婢,怎麼能讓她們出去逍遙再害新的主人呢?
既然她們兩個喜歡薑晚秋,那就繼續留在安義伯府等她進門好了。
嗬嗬嗬……本小姐人美心善,有成全人的好意,想來白芷和白灼會感激我的。
“小姐,蘇世子會答應您的條件嗎?”薛媽媽待後花園這邊清靜下來,才心事重重地道。
五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再加上購置馬車,辦理戶籍費用,少說也得五萬大多。
薑晚棠笑了笑,“他有不答應的資格嗎?現下的情形可由不得他不答應。
那薑晚秋如今兩個多月的身孕,急著進門。你說,我要是不死,或者不走,她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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