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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笑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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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門口後,程行打開車門下了車。

來到家裡的大門口後,程行敲了敲門。

不多時,程行便聽見了快速走來的腳步聲。

院子的門被打開,程行就看到了等待多時的母親。

“今天早上就到安城了,天黑了才知道回家。”鄧英看了看他脖子上連圍巾都沒有,手上也沒有手套,又道:“安城有多冷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天風又大,回來的時候怎麼不買個圍脖?手套也不買。”

“好了,媽,人家大學生回家,就算是父母覺得不耐煩了,也總得是待了一段時間之後吧?剛回來的幾天總歸是很親切的,不說要啥有啥,總不至於剛回來就劈頭蓋臉的訓我一頓吧?”程行對母親笑著說道。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母親對自己的關懷。

因為就在不久前,自己也曾對薑鹿溪這般又是生氣又是心疼過。

大概,這就是關心一個人的愛了。

程行把院子的門給關上,然後對著鄧英道:“好了媽,院子裡風大,我們先進屋。”

程行說完,又在院子裡坐在椅子上假裝對他回來並不期待也不關心的老爹說道:“爸,你也彆裝模作樣的在院子裡坐著了,這院子裡風本來就大,不用你拿個扇子在那扇也吹不到你。”

程船聞言沒好氣地扔掉了手中的扇子,然後對著程行說道:“知道風大,還不買個圍巾?裝酷耍帥哪有自己的身體重要?”

程船以為程行又跟小時候穿衣服一樣,為了好看,為了拉風,而故意不去帶有些臃腫的圍巾呢,他小時候穿衣服喜歡不拉拉鏈,鄧英教育過他很多次都沒用。

“又不是小孩子了,真不是裝酷耍帥,圍脖手套我也有買,剛剛上車回家前,我才把圍脖跟手套脫下來。”程行道。

“那脫下來在哪呢?”鄧英問道。

“我把薑鹿溪送回家的時候,外麵天寒風大,就沒想讓她送我,就先離開了,結果薑鹿溪那個傻丫頭圍巾手套什麼都沒帶,從家裡跑到了鎮上來送我,我就把圍脖跟手套給她了。”程行道。

鄧英跟程船聞言愣了愣。

程行早上就到了安城,一直到現在才回來。

他們當然知道程行是去送薑鹿溪,跟薑鹿溪在一起呢。

若非如此,程行到了安城第一時間不回家。

鄧英早就拿好掃帚在院子裡等著他進門了。

“這孩子,怎麼能這麼倔。”鄧英聞言便開始心疼了起來。

都彆說見到了,就光是聽程行說這種情形,就知道她沒有戴圍巾跑到鎮上得有多冷,薑鹿溪奶奶去世的時候,他們是去過薑鹿溪的村子的,從他們村到鎮上又正好吹著北風。

對於薑鹿溪,都彆說程行喜歡她,她也覺得說不定薑鹿溪真能跟程行有些什麼了,就算是兩人沒有任何關係,甚至薑鹿溪都沒有給程行當過家教。

光是聽過她的事情,鄧英就很心疼這孩子。

“給的好,反正你坐車也用不上圍巾跟手套。”鄧英道。

幾人說著,回到了屋裡。

“你吃過飯沒?”鄧英問道。

“媽,回來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嘛,在薑鹿溪家吃過了。”程行笑道。

“哦,瞧我這記性,果然是人老了,記性越來越不好了。”鄧英道。

此時的程船問道:“在學校學得怎麼樣?”

“還行。”程行笑道。

“聽說你今年下半年又出了一本書?”程船問道。

“嗯。”程行點頭道。

“成績怎麼樣?”程船問道。

“還行。”程行道。

“你這臭小子還真能裝,伱當你爸我不看新聞不看報紙的是吧?都上了今年的中國作家富豪榜了,還是今年中國作家富豪榜的第一,在這跟我說還行。”程船本來問程行成績的意思,是想著他會驕傲自滿狂妄一些,然後自己打壓打壓一下他,不能讓他太過驕傲。

結果這家夥自己倒先謙虛了起來。

一路溪行的銷售量他可是時時關注的。

都打破中國出版界首周和首月的銷冠曆史了,還在這說還行。

程行這一年的版稅,都快頂得上他們這大半輩子的努力了。

“兒子,有件事情我跟你爸得好好的感謝你,你的眼光確實比我們看得遠,自從巨輪在安城各個鄉鎮上建起來後,前麵一段時間雖然經曆了不小的虧損,但自從兩周前開始,隻半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就把這段時間的虧損給彌補了回來,現在的巨輪,可以說是日進鬥金。”鄧英很是高興的跟程行說道。

巨輪是兩人一輩子的心血。

他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巨輪漸漸地沉淪下去。

所以他們這一年,最開心的事情,就是程行被浙大錄取,巨輪在鄉鎮上的開花結果。

巨輪現在的日銷售額隨著臨近年關返鄉的人越來越多,在持續的暴漲著。

可以預計的是,按這個增長速度,下周,巨輪在鄉鎮上的營業額就要超過城市裡的了,在此之前,他們是很難想象超市能在鄉鎮上紮根生存,並且達到這個銷售量的。

“媽,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程行笑道。

看到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他也很高興。

前世自從巨輪倒塌之後,程行就沒有再在他們的臉上看到過什麼笑容。

雖然自己最後成為了作家,每年都會給他們不少錢。

但程行知道,巨輪的倒塌,是他們心底一輩子的痛。

付出努力辛苦了大半輩子的心血沒了。

這就跟程行重生後重新去新修安城,最後安城卻沒有火一樣。

就這樣,程行在客廳裡與父母嘮起了家常,說了說學校裡的一些事情。

他們一家人半年時間沒有團聚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

而就在程行坐車回到家與父母團聚的時候。

薑鹿溪也從鎮子上走回了家。

到了家時,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

薑鹿溪將院子裡的大門給關上。

她回到堂屋,看了眼院子裡的雜草,然後從棚裡將一把鐮刀給找了出來。

這鐮刀應是許久沒有用過了,上麵都生鏽了。

薑鹿溪走到院子裡,握住一棵雜草正想用鐮刀去割的時候,她又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回到堂屋,將身上戴著的圍巾跟手套取了下來。

她不想割草的時候把圍巾給弄臟。

至於手套,她也不想把程行的手套,還有程行剛剛給她買的那個很好看的新的手套給弄臟,這草不像是春天的青春,春天的青春很柔軟,這些冬天紮在地裡的雜草是很紮人的,戴手套的話,很容易把手套刮壞的。

薑鹿溪又拿著鐮刀回到了院子裡,她重新握住了一顆雜草,然後用鐮刀從底部輕輕一割,雜草就斷了。

她割的很熟練,因為薑鹿溪小時候跟著奶奶用鐮刀割過麥子,也割過草。

因為麥子想要在田地裡長得好,是需要在田地裡除草的。

當然,現在都有了除草劑,隻需要打藥就行。

就這樣,薑鹿溪一棵棵的割了起來。

等天黑後,她又把廚房的燈給打開。

廚房的燈泡是掛在廚房門口的,這樣掛的原因,就是除了能給廚房照明外,也能給院子照一些明,有了這些燈光,薑鹿溪又繼續割了起來。

她割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是把院子裡的雜草給清理完了。

但除了院裡的,門口一些雜草也是要處理的。

明天程行要是不來,她清理完院子裡的雜草後可以歇一歇,門口的雜草等明天的時候再去清理,但明天程行要來,薑鹿溪不想讓他幫忙清理雜草,而且明天也有可能要下雪,於是便在安城冬天的晚上八點鐘,在院外沒有任何遮擋,北風呼嘯的最為厲害,寒風的最為冷冽的時候,開始打開門口的燈,拿著鐮刀繼續割起了草。

呼嘯的北風將女孩兒束起來的馬尾吹成了萬千絲線,因為晚上天氣變得更加寒冷的原因,寒風也加她那挺翹的鼻梁凍得泛紅僵硬了起來。

她搓了搓手,將割下來的枯草放在一旁,開始繼續去割。

薑鹿溪的手機忽然響起了微信提示音。

她把手機從棉襖的兜裡拿了出來。

她怕又像今天下午那樣程行發了微信,卻因為手機在堂屋沒有聽到,於是就把手機隨時戴在了身上。

薑鹿溪打開手機,就看到了程行發的消息:“在做什麼呢?”

薑鹿溪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想了想,她道:“在吃飯。”

“我還以為你六七點就吃了呢,怎麼吃的那麼晚?”程行問道。

“下午吃的太早了,六七點的時候不餓。”薑鹿溪道。

“也是。”程行道:“我媽剛做好飯,我們也在吃飯,你吃的什麼?”

看到程行問吃的什麼,薑鹿溪愣了愣,隨後打字道:“吃的辣椒炒雞蛋,還有中午沒吃完的土豆燉雞塊,還有紅芋湯。”

薑鹿溪把這條消息發出去後很緊張,她怕程行會像她在華清上學的時候那樣,非得讓她把吃的東西拍照發過去。

但還好的是,程行看到後隻發了個:“行,挺好,天冷,吃完飯早些睡覺。”

“嗯。”門前,被寒風吹得打了個寒顫的薑鹿溪點了點頭,然後給他發了個嗯。

即便程行看不到,即便隻是用手機發消息。

薑鹿溪有時候也會點一點頭,或者是搖一搖頭。

跟程行結束對話之後,薑鹿溪又把手機放進了兜裡,然後繼續清理了起來。

還好,門口需要清理的雜草並不多。

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薑鹿溪就把門口的雜草清理的乾乾淨淨了。

雖然身體被寒風吹得很冷,手都被寒風吹得有些痛,但看著門口乾乾淨淨的樣子,薑鹿溪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清理乾淨,明天程行就不用清理了。

薑鹿溪做完這些後回到院子裡將門給關上。

然後她去廚房又燒了一鍋水。

她準備燒鍋水洗澡。

晚上的時候,吃過母親做的一頓豐盛的晚餐,這樣簡單卻又幸福的一天基本上便算是過去了。

少年青年時,有自己喜歡的人,有父母,便是最幸福的生活。

中年晚年時,有情投意合的妻子,有健康成長的孩子,便也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生活。

在火車上沒地方洗澡,程行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後,給薑鹿溪發了個消息:“在做什麼呢?”

“剛洗完澡。”薑鹿溪回道。

程行看到她發的消息愣了愣,隨後打字問道:“怎麼洗的?”

薑鹿溪家是沒有熱水器之類的東西的。

像是鄉鎮上的人,大多都會去鎮上的澡堂子去洗澡。

都不隻是鄉鎮上的,哪怕是城市裡的人,哪怕是家裡有熱水器,洗澡也都很喜歡去澡堂子。

隻是薑鹿溪看到程行問的這句話卻是俏臉一紅,然後沒有再回他的消息。

程行看到薑鹿溪沒有回,才發現自己問的這句話有些流氓,薑鹿溪估計是誤會錯意思了,於是又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問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們家沒有熱水器,你是怎麼洗的澡?可彆是用涼水洗的,要是用涼水洗的,小鹿溪,我明天可饒不了你。”

“不是的。”薑鹿溪看到程行再發過來的消息,才知道確實是自己誤會了,她打字道:“我又用大鍋燒了一鍋熱水,然後用熱水洗的,這麼冷的天,肯定不能用冷水洗啊,會生病的。”

“那也不行啊,你頭發現在肯定是濕著的,這樣也很容易生病,想洗澡去鎮上的澡堂洗就好了。”程行道。

“沒事的,頭發都擦乾了,不冷的,而且有吹風機的。”薑鹿溪回道。

其實,又怎麼不冷。

現在的薑鹿溪坐在床上,因為頭發還濕著的原因,就有些冷。

但她現在也不能進被窩,因為頭發濕著會被被子給弄濕的。

因此就隻能坐在床上等頭發被風吹乾了。

至於吹風機什麼的,她是騙程行的。

她們家是沒有吹風機的。

以前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有買過一個,但是早就壞了,然後就被奶奶當成廢鐵給賣掉了。

“我怎麼沒在你家裡看見過吹風機?”程行問道。

“在奶奶那屋裡,是有的。”薑鹿溪道。

“哦,有吹風機還行,不過家裡沒有暖氣,自己燒水洗澡也很容易凍感冒,以後再洗澡去澡堂子洗。”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其實薑鹿溪冬天是很少在家裡燒水洗澡的。

因為確實容易生病。

她初中的時候就有一次在冬天的時候自己燒水洗澡被凍生病了。

然後那次還發燒掛了次吊水,花了不少錢。

從那以後薑鹿溪就不敢再在冬天在家裡燒水洗澡了。

因為鎮上的澡堂子不是很貴的,一次兩塊錢就行了。

但是今天要是再不洗的話,就兩天沒洗澡了。

而且今天還乾了一天的活兒,身上是很臟的。

而且,明天程行還會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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