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萱把她所知道的,關於紀家鎮宅獸的一切。
全都告訴了賴頭。
賴頭的眼中,透露出越來越變態興奮的神情。
等他和元錦萱分開,賴頭一人走到陰暗、潮濕又飄著尿騷氣息的暗巷中。
他拿出了珍藏的那顆小珠子,又咧開了一嘴黃牙笑,
“這條蛇,肯定也是有內丹的。”
做了一輩子的捕蛇人,賴頭家祖傳幾代,全都以捕蛇為生。
抓的蛇多了,他自創或者祖傳下來的捕蛇手段不知凡幾。
因而也有了點關於蛇類不一樣的發現。
有些蛇剖開,可以發現裡麵蛇身裡有一顆小小的珠子。
這些小珠子,普遍都隻有芝麻大小。
但是吃下去之後,便會力大無窮,甚至還有返老還童的功效。
不過這種珠子可遇不可求,大多在大蛇的身體裡會有。
年歲小的蛇,是剖不出內丹來的。
賴頭剖了那麼多條蛇,迄今為止剖出來的,最大的內丹也就手裡的這一顆。
米粒大小。
就是不知道紀家的那條鎮宅蛇,體內的內丹有多大。
賴頭興奮的不行。
找不到下一顆蛇內丹,他就是渾身痛癢,都不敢服用手裡的這最後一顆蛇內丹。
生怕有個什麼萬一,當他遭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
他會沒有蛇內丹可以保命。
與此同時,紀府內。
紀長安留下了青衣與聞炎峰說話。
她轉身走到了一處花楹濃密處。
跟在她身後的赤衣,將元錦萱在紀家外麵,遇上了一個賴頭男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君夫人。
這個賴頭男人早就出現在了郡主府裡。
是由張東辰的乾兒子引薦,並獲得了張東辰的信任。
此事紀長安早已清楚。
她的眼線遍布郡主府、元家、賢王府、皇宮這些人但凡有個什麼風吹草動。
紀長安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先派幾條蛇潛入秦太妃府上。”
紀長安美眸清冷,伸手握住前方的花枝。
神思還沉浸在元錦萱與賴頭的接觸上。
然而下一瞬,她的手腕便被一隻冷白色的大手捏住。
“寶寶,這花枝有刺。”
黑玉赫站在夫人的背後,手指微微的用了點力,皺起劍眉低頭看向被他攏在一片陰影中的寶貝,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紀長安絲毫感覺不到掌心的疼痛。
她垂眸看著被夫君攤開的掌心處,幾點傷口失神。
傷口處繚繞著黑紅色的光霧,而刺破了紀長安掌心的那株花樹,原本長得極為茂盛。
這會子已經枯萎焦黑。
甚至連帶著周圍一小片的植物都焦黑成了一片。
紀長安短暫的被嚇了一跳,“呀”
隨即,她立馬被身後的男人轉過身。
黑玉赫一隻手抓著她的手腕,另一條手臂圈著她的後腰,
“寶寶彆怕。”
“這些花花草草還會長起來的。”
可能幾十年之後,可能幾百年之後,土地總會有它自己的療愈能力。
而且療愈的還特彆快。
紀長安這才抬起臉來,望著她的夫君,
“為什麼會這樣?”
她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像她現在變的越來越毒了。
真正意義上的,身體上帶著毒。
黑玉赫低頭,親了親寶貝的額心上的蛇形花鈿,
“你與夫君在一起久了就會這樣,寶貝不喜歡?”
他可喜歡了。
愛是一種極致的占有。
當他的毒過繼到了寶貝的身體裡,這世間生靈皆不可碰觸到屬於他的寶貝。
她獨屬於他。
連她自己都無法選擇,她隻能走向唯一的他。
這真好。
想想就好刺激。
紀長安的臉,微微的偏向手掌心的位置。
那幾個花刺紮出來的傷痕,在她與夫君說話間就已經痊愈了。
她又覺得詫異,“這是夫君的神力?”
他不是說他的神力近乎沒有了嗎?
每晚都把她折騰的死去活來的,說這樣才能為他續命。
現在她的傷口這麼快痊愈,那代表著夫君的神力,是不是已經恢複了?
紀長安還沒來得及高興。
夫君的神力恢複了,她就不必每天做那些羞恥的事配合夫君了吧。
然而,黑玉赫的話,卻宛若一盆冷水潑向她,
“這是寶寶自己的愈合能力。”
“寶寶好歹也是蛇族君夫人,這點子神力還是有點兒。”
她自與他壽數共享時,便已經有了神位。
隻是因為身體還是肉體凡胎,所以才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但隨著她與他的結合,時間長了,又被他多次硬逼著洗筋伐髓。
她最終會走上屬於她的神位。
成為九州蛇族名副其實的君夫人。
不,以後他的寶寶是要做蛇君的。
他則是寶寶帳中唯一的男寵。
黑玉赫鬆開了掐著寶寶手腕的手,雙臂圈著她的腰,
“寶貝要與夫君多多歡好,可增長寶寶的神力。”
“往後你弱不禁風的夫君,就依靠寶貝護著了。”
一瞬間,紀長安覺得自己責任十分重大。
她抬手,纖纖素手貼在夫君的臉頰邊,十分認真的說,
“有我在,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夫君。”
她重生的這輩子,就是以此為初衷,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
黑玉赫笑得甜膩,將頭低下一些,額頭貼在寶貝的額上。
他的聲線帶著磁性,
“寶寶,再多說些,夫君喜歡聽。”
嘴真甜啊,小姑娘哄起蛇來,就像把蛇泡在蜜罐子裡一般。
紀長安紅了臉,支支吾吾,
“也,也不嫌膩的慌。”
他不覺得不好意思,紀長安覺得。
這條蛇越來越喜歡她說一些山盟海誓的哄人話。
尤其那些越是老土的,他就越喜歡聽。
什麼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某個時候還喜歡逼著紀長安在他耳邊說。
紀長安將臉靠入黑玉赫的懷裡,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胸口有點兒悶。
她勉力壓了壓,為怕夫君又逼著她說些甜言蜜語。
紀長安將臉在黑玉赫的懷裡拱了拱,
“好累,夫君,今日太陽太大了,曬的我昏昏欲睡的。”
與蛇在一起久了,她的生活習慣也愈發的與蛇接近。
相比較大太陽,紀長安更喜歡陰涼舒適的地方。
今日的太陽,曬的她想吐。
在她被夫君橫抱起來時,紀長安幾乎瞬間就睡著了。
睡著之前,她還在想。
那個賴頭男人,就是上輩子抓了黑蛇,燉蛇羹給她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