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被黑玉赫抱回了紀府。
迎接她的,是甜膩死人的溫柔纏綿。
但郡主府裡即將迎來的卻是一片雞飛狗跳。
莊夢凡一睜開眼,看見的就是聞夜鬆那張難看的醜臉。
以前的聞夜鬆雖然斷了一隻手,但好歹五官完好。
至少還能看。
但現在的聞夜鬆瞎了一隻眼睛後,整個人醜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每次聞夜鬆碰觸莊夢凡,都會讓莊夢凡覺得很惡心。
無數次,莊夢凡都恨不得聞夜鬆去死。
她終於要下手殺了他。
莊夢凡從枕頭下麵,拿出了元錦萱送給她的那包藥粉。
阿娘說的對,要擺脫掉一個人,有千千萬萬種辦法。
讓聞夜鬆死,也是一個好辦法。
她一直死死的盯著聞夜鬆。
突然莊夢凡覺得不對勁。
聞夜鬆這個樣子,一動不動的甚至連呼吸都沒有。
他好像死了。
莊夢凡顫抖著手指,去探聞夜鬆的鼻息。
最後不得不承認。
這個聞夜鬆真的死了
“啊!”
她尖聲的大叫一聲,從外麵跑了進來幾個宮女,還有兩個伺候的小太監。
自從太後賜婚了之後。
她這個郡主府便肉眼可見的熱鬨了起來。
不僅伺候的下人變多了,就連府中中饋也富裕了不少。
但這種日子依舊沒有辦法同莊夢凡之前比。
能從紀家搞錢,所有人的日子都會過得比現在富裕好多倍。
衝了進來的幾個宮女太監,還沒有跑到莊夢凡的床邊。
莊夢凡就用被子將聞夜鬆的屍體蓋住。
她驚慌失措,大聲嗬斥,
“大膽,本郡主與郡馬爺的寢房你們也敢亂闖?!”
幾個宮女太監被她嗬斥了出去。
莊夢凡這才從床上滾下來,一身都是汗。
她依舊不敢置信的看著被丟在自己的床上,已經死透了的聞夜鬆。
這個人渣是怎麼死的?
他為什麼會死?
是誰動的手?
這些莊夢凡不敢問,更不敢打開房門到處去問。
很多人都知道她要殺聞夜鬆,她的父王甚至親口命令她解決掉聞夜鬆這個麻煩。
“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
莊夢凡蒼白著臉,從地上匆匆的爬起來。
她像往常那樣穿好衣裳戰戰兢兢的臨出門之前,吩咐郡主府裡上下所有人,
“郡馬爺累了,你們誰都不許打擾他,讓他好生休息。”
郡主府裡的所有下人都知道,郡馬爺折磨起郡主來,那隻能說是發狠至極。
但是郡馬爺的身體,其實並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強悍。
每次毆打完郡主,郡馬爺都是要休息很長時間的。
大多時候,郡主醒了,郡馬爺還沒有醒。
大家習以為常。
莊夢凡驚慌失措的回到賢王府。
但是賢王卻並不在,而是去了太後的宮裡。
她沒有辦法,又隻能去了元家,找到了元錦萱。
元錦萱顯得很鎮靜,
“不是讓你下毒殺了他嗎?”
“你怎麼弄的到處都是血?”
如果擺脫一種生活,更明確的說是擺脫一個男人。
可以分為上中下三種手段。
那麼無疑,她生下的這個女兒莊夢凡,采取的就是最下等的手段。
直接拿刀子捅。
如果隻是下毒的話,毒藥用的好,根本不會讓人看出來這人是怎麼死的。
用刀捅?仵作一下就能驗出是他殺。
“不過也沒多大的關係,稍微運作一下便成。”
元錦萱不慌不忙的,襯托的莊夢凡反倒十分無用。
過了一會兒,元錦萱又問莊夢凡,
“你到底是你阿爹的女兒,又受太後疼愛,他們有沒有告訴你,紀淮到底回來了沒有?”
元錦萱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紀淮。
莊夢凡搖搖頭,心不在焉。
見元錦萱打扮妥當要離開,莊夢凡立即問道:
“阿娘,你做什麼去?”
元錦萱沒有回答她。
她當然是要去紀家附近等著紀淮。
越是得不到的男人,元錦萱就越是要得到。
更何況曾經的紀淮是那麼的溫柔體貼。
隻要她真心的悔改,那麼心底柔軟的男人,怎麼可能忍心拒絕她?
但是這種話,元錦萱不會對莊夢凡說。
又見莊夢凡一臉蒼白的抓住了元錦萱的手,
“阿娘,現在聞夜鬆已經死了,我們什麼時候進行下一步?”
她是寡婦,那她就可以和黑玉赫在一起了。
元錦萱甩開了莊夢凡的手,
“這個得去問你父王與太後。”
她現在能管好自己的事,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阿娘,我現在根本就見不到父王。”
莊夢凡很快拋棄了關於聞夜鬆的死。
便是心中有疑問,是誰替她動的手,現在也被對黑玉赫的渴望而打消了這種疑問。
聞夜鬆是怎麼死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黑玉赫什麼時候才能做她的郡馬爺。
莊夢凡追在元錦萱的身後,
“那,不如讓爾雲外祖幫幫我。”
“爾雲外祖不是要做兵馬司的總指揮使了嗎?他隻要同黑玉大人說一說,黑玉大人就能與我在一起了。”
她把問題想的太簡單。
甚至根本想不起來當時在慈寧宮的時候,都發生了些什麼。
元錦萱不想搭理莊夢凡,隨口的敷衍著,
“你爾雲外祖疼你,你自己去同他說說。”
包括處理聞夜鬆的屍體,這些事都會交給元爾雲去解決。
莊夢凡提起裙擺,拔腿就往元爾雲的住處跑。
路過元家的各處角落,都在大修。
原先的元家已經沒有什麼錢了。
因為連著遭遇了多場事端,元家早就該賣的賣,該當的當。
甚至元家家主的那些家資,也都被紀長安掃蕩回了紀家。
除了這座元家的祖宅外。
元家就像是個真正的破落戶。
後來還是元爾雲回了帝都城,看到元家祖宅破敗成了這樣。
這才花錢開始大修元家。
原先鬨著要分家的元二郎,以及絕了後的元啟宇也被元爾雲鎮壓了下來。
幾個當朝顯貴上門來拜訪元爾雲。
都知道元爾雲為太後立了功。
這元家似乎又要開始起來了。
莊夢凡在元家一路找過去。
路過一處大廳的外麵,她聽到裡麵有人在議論,
“陛下遲遲無法下定決心,兵馬司一直被掌控在黑玉赫的手裡。”
“可惡的是,我們連晚上都不能出門,否則就會惹來那些兵馬司的狗。”
過了一會兒,莊夢凡聽到元爾雲沉吟道:
“兵馬司裡頭也不是鐵餅一塊,若是讓他們自個兒亂起來,陛下就得治黑玉赫一個禦下不嚴之罪。”
對於兵馬司,元爾雲是誌在必得。
既然陛下遲遲不能下決心,那元爾雲就替陛下找找黑玉赫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