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到了爾雲外祖與那些權貴們的談話後。
莊夢凡在心中悄悄的有了個主意。
她轉身就從元家出去,也沒有同元家的任何人打招呼,匆匆忙忙的便往兵馬司趕。
剛剛趕到兵馬司的前麵,便看到紀長安從她的馬車裡麵下來。
這紀家的大小姐,同時又是的家主。
除此之外,她還是兵馬司總指揮使的夫人。
這樣的身份背景加上錢財,注定了紀長安出行不會有多麼的低調。
也幸虧兵馬司附近,沒有小攤小販敢在這裡吆喝做生意。
否則紀長安從馬車上下來必定會引得萬眾矚目。
莊夢凡就站在一旁看著紀長安,內心的嫉妒宛若螞蟻在啃噬她的心一般。
據莊夢凡所知,紀家以前沒有黑色的月鱗紗。
即便有幾匹月鱗紗的料子,那都是白色的。
而這些月鱗紗早就通過元錦萱各種手段,搬去了賢王府。
那一些月鱗紗因為太過於珍貴,便是賢王府的人也很少用。
大多數的月鱗紗,都被賢王用作人情送了出去。
他自己是不會用的,也舍不得將月鱗紗給元錦萱和莊夢凡用。
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月鱗紗出自紀家,紀家售出的月鱗紗,每一匹都有出處。
莊雲翔上次殺了一戶人家,從那戶人家中找出了一套月鱗紗衣裙,送給元秋蝶。
這個消息便是來自紀家。
而透露了這個消息的人便是元錦萱。
元錦萱曾經在紀家做過多年的主母,她當然知道月鱗紗的出售記錄。
雖然經過了幾代人,但是隻要有心人順著幾百年前的出售記錄去查找。
定然能夠查找出月鱗紗的下落。
曾經莊雲翔也承諾過莊夢凡,待得時機成熟,他成就了大事之後。
莊夢凡便是這世間舉世無雙最珍貴的大盛公主。
莊雲翔定然會重新找來月鱗紗,賜給大盛公主。
莊夢凡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結果沒想到,她現在淪落成了這樣。
還得眼睜睜的看著紀長安穿著整套的月鱗紗衣裙,在她的麵前走來走去的。
要知道紀長安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該是她的呀。
莊夢凡冷笑一聲,身上的奇癢難耐讓她情緒上頭,一時忍受不住衝了上來。
“紀長安,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隔著老遠,紀長安就知道莊夢凡在看著她。
紀長安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她整個人五感越來越清晰。
有時候就連樹上掉落了一片樹葉,她都能夠“感知”到。
可能這是她與蛇君在一起的時間長了。
亦或者是她的身上揣著蛇君的內丹?
反正紀長安除了外表越來越不像是個凡人之外,她的五感也越來越超脫凡人了。
所以當莊夢凡衝出來的時候,紀長安的身子往旁邊一側。
青衣和赤衣帶著幾個彩虹丫頭,分了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將大小姐牢牢的守護在了她們中間。
“我來見我的夫君,為什麼不能來這裡?”
紀長安半張臉上戴著黃金麵具,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但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充滿了諷刺感。
仿佛在諷刺莊夢凡問的太多餘。
莊夢凡張了張嘴。
最近身上的奇癢,讓她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正常的思考。
因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對付這樣的奇癢上。
就比如說現在,莊夢凡被這種癢癢煩得很。
莊夢凡帶著煩躁感,也充滿了諷刺的對紀長安說,
“你來看黑玉大人?”
“不是我說你能夠幫黑玉大人什麼?”
“你知道黑玉大人最近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嗎?你聽得懂那些男人之間的大事嗎?”
她本來想稱呼黑玉赫為“黑玉哥哥”。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親熱的稱呼在她的嘴裡就是說不出口。
她有一種說出來會更加奇癢難耐的宿命感。
就仿佛在冒犯神廟裡供奉的神祗般。
但這種宿命的並不妨礙莊夢凡挖苦紀長安,
“嗬!”
真是好討厭紀長安這種出儘風頭的樣子。
雖然紀長安的臉上戴著半張黃金靈蛇麵具。
但是這樣更顯得紀長安受人矚目了好吧。
畢竟她臉上的麵具是真金。
看起來就是極純的。
這樣讓原本就極具美名的紀長安顯得更加神秘。
紀長安一路往前走,在空氣中隱隱地聞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
就好像壞掉的豆腐渣放了很長的時間那般。
給人一種很臟的感覺。
這時候紀長安才明白,之前為什麼夫君不讓她和莊夢凡、聞夜鬆近距離的接觸。
因為這兩個人真的太臟了。
紀長安不由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不需要懂什麼男人間的大事,因為我夫君最大的事就是我。”
她實話實說,但是莊夢凡卻是一臉看著跳梁小醜的模樣,充滿了鄙夷的望著紀長安。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從來都沒有受過正規的教育,在你的世界裡除了那些情情愛愛,你還有什麼?”
莊夢凡就不一樣了。
她是郡主。
雖然她現在的日子過得沒有紀長安富貴。
但是她從小生長在皇室之中,所受到的教育,所被優秀的先生們拔高的認知,都是紀長安沒有辦法比的。
她知道對於男人來說,自己的事業有多麼的重要。
他們不拘泥於一室之中,與女人的那一些雞毛蒜皮。
他們有更廣闊的天地。
他們是天上的雄鷹,就向往著自由自在,一路往上爬。
“我可以給黑玉大人通天的台階,我知道什麼叫做稅收,我知道國家大事,我讀過許多的書,我也受過如何做好一個當家主母的規訓。”
莊夢凡說著說著,就充滿了不忿的指著紀長安,
“而你呢,你除了有幾個臭錢之外,你能幫黑玉大人什麼?”
“你知道黑玉大人就要遭大難被撤職了嗎?”
紀長安微微的一掃袖子,
“你說的這些,我夫君都不需要。”
“什麼通天的台階?我夫君自己就能夠手眼通天,還需要你做什麼?”
“你就算知道再多的國家大事又能如何?那也不是我夫君喜歡的。”
正說著,兵馬司裡,黑玉赫領著一群兵馬司衛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站在外麵的紀長安與莊夢凡。
黑玉赫俊美的臉上帶著溫柔,修長的手朝著寶貝夫人招了招,
“寶寶,過來,彆跟又臭又臟的人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