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單騎破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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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鷹銳士突然的向右傾殺,憑借著壓榨重馬腳力一舉殺穿了一支兩千人的曳落輕騎,另外在左側的兩千曳落輕騎加速追到鐵鷹銳士尾部,想突襲隊尾,殺一個措手不及。

隊尾一騎忽地勒馬而停,掉頭轉身,那雄壯的身軀有萬夫莫開之勢。

鐵鷹銳士統軍大將司馬錯落在隊尾,防的就是尾部接敵。他和陳芝豹一人在頭,一人在尾,頭可做尾,尾也可做頭。

他一聲喝下,有八百騎快速勒馬停步轉身,一氣嗬成。

司馬錯厚重的麵甲下吐露出冰冷刺骨的話語:“一個不留。”

司馬錯當先衝陣,單騎便將這支曳落輕騎的鋒頭折彎,領兵校尉的戰馬被直接撞碎,人頭被閃爍而過的刀光削掉,一衝兩丈遠,倒地二十人,落地未死的幸運兒也隻是多活片刻,隨之而來的五百重甲壓上,不是被混亂的戰馬衝撞而死,就是被鐵鷹銳士的大劍劈殺。

陳芝豹領八百重甲在前,司馬錯領八百重甲在後,各自帶隊衝殺,曳落輕騎根本擋不住。

一方是殺得十分乾脆利落,一方死得也不拖泥帶水。

短短片刻時間四千曳落輕騎被絞殺了半數之多,最先被一槍亂了陣型的曳落輕騎也快速整軍殺過來,隻是六千曳落輕騎的肢解計劃灰飛煙滅,陳芝豹給造出了一片難以衝鋒的屍體戰場,在這片戰場上著重甲的鐵鷹銳士才是主宰,才是殺神。

嗚咽的軍號響徹四方,這是撤退軍號,烏蘭帖木兒看出了曳落輕騎不可能吃掉鐵鷹銳士繼續下糾纏下去隻會死亡殆儘。

曳落輕騎開始撤退,陳芝豹也不追擊,整頓鐵鷹銳士繼續朝著中軍大帳衝去。

但是烏蘭帖木兒不可能輕易放鐵鷹銳士過來,中軍營帳前方一裡地,擺出了清一色的弩陣。

一輛輛由車搭載的不是輕弩,甚至腰引弩都隻占少數,更多的是讓人望而生畏汗毛倒豎的三弓大床弩和破甲重弩,這可是用來攻城的大殺器,完全就是重騎的克星噩夢。

那一架架破甲重弩和三弓大床弩光是控弦都需要三個力士,每支弩箭長達五尺五寸,比一般的刀劍都要長不少,更誇張的是弩箭頂端的三棱刃鐵鏃上淬有綠瑩瑩的劇毒。

破甲加淬毒,中者必死!

烏蘭帖木兒最懂騎戰,也最懂破騎軍,他從很早以前就派人在大衡境內網羅懂得製作大型重弩的能工巧匠,在曳落軍中組建了專門研發騎兵裝備和破騎裝備的工匠局。

擺在陣前的這些三弓大床弩和破甲重弩,可在兩百步內射殺重騎,號稱相當於先天武夫的全力一擊。

據說烏蘭帖木兒手底下還有一種以蛟筋打造的穿雲重弩,號稱一箭即飛劍,百步之內可射殺宗師武夫。

在沙場上,若真是被形成規模的此弩往死裡針對,就算是是陷陣悍勇的重騎再如何的身經百戰也得損失慘重,根本活不長久,對付輕騎更是如收割稻子一般輕鬆。

烏蘭帖木兒站在高台上默不作聲,這支巨弩陣不用他親自指揮,巨弩陣的指揮使是他親自培養的嫡係心腹,平時對他們的訓練甚至比曳落重騎更嚴格,為了培養他們的戰場應變能力更是拿西戎江湖勢力為對手,將一座座不服管束的宗門幫派鐵血狠辣地碾壓過去。

西戎江湖拍馬也不及大衡那般有生氣,很大程度源自於對外號稱懲治以武犯禁的江湖勢力實則是培養弩陣指揮官的大練兵。

陳芝豹逼近中軍營帳,瞅見了蓄勢待發的巨弩陣,他稍稍放慢了速度,不斷打手勢喊話,鐵鷹銳士不斷的分開又重聚。陳芝豹臉色微微一沉,他清楚的看到那隨著重騎變化陣型而不斷微微改變陣型的巨弩陣。

弩箭本身威勢確實很可怕,但更可怕的經驗豐富,懂得隨機應變的指揮使。

即便他們不選擇一根筋的地直線破陣,這些巨弩也可以在指揮使的指揮下臨陣應對。仔細看一看弩陣的寬度厚度,就能知道弩箭的攻擊方向並非單一的橫向一線或者幾線,他們可以做到點對點的狙殺。

遠距離或許可以躲,可抵近一百步的衝鋒很難躲開。

這座巨弩陣必須破掉,必須要將烏蘭帖木兒引出來。陳芝豹麵無表情的猛夾馬腹,坐下重馬吐血嘶鳴,奮力前奔,與鐵鷹銳士脫離。

他不停的壓榨重馬腳力,隻進巨弩陣,鐵鷹銳士不能白白折損在這裡,他果斷選擇單騎破陣。

“一三輪射,將他射下來!”巨弩陣中央的精悍將軍冷酷下令,隻是單騎根本用不著全部的巨弩,隻是第一排弩車三個巨弩作為一個射擊單位的輪射。

三支三支的巨弩連續射來,陳芝豹揮動梅子酒撥挑砸崩將一根根巨箭蕩開,直進五十步後,巨弩陣的指揮官意識到了陳芝豹的強大,不再吝嗇。

弩陣中傳出砰一聲聲巨響。

弩箭攢射,破空而去,幾乎是同時,一波急促箭雨就灑出。刹那之間,以弩陣所在地為支點,扇麵大張,射出了數百根如同形成一根根扇骨的弩箭,在縱向上射出一整張不算大的扇麵箭雨,覆蓋過去,讓陳芝豹退無可退。

數百根弩箭唰唰唰落地,淹沒陳芝豹周圍的三丈區域,座下重馬被七根弩箭射的支離破碎。

陳芝豹一手持梅子酒,一手握著一根巨箭,隨手扔掉,驀然衝了出去,趁著換箭矢的空擋一躍三四米,在第二波巨箭上膛之時,梅子酒青轉紫,逐漸透深紫。

一槍驟然投擲而出,一點紫芒乍亮,如大漠黃沙上有白虹貫日,轉瞬殺入巨弩陣中。來勢之迅猛瞬間擊碎一座座弩床,那些分明立著有十幾步距離,不曾接近梅子酒的操弩手在長槍掠過後無緣無故暴斃,死得乾脆利落,好似被一槍捅穿胸膛,甚至來不及感受疼痛,就身形向後倒飛去。

弩陣指揮使視野中原先的一點紫光突然放大映照滿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避。

生死一刻的關鍵烏蘭帖木兒出現了,他自然不可能坐視自己的嫡係被殺。出現就是一拳重重砸在那杆梅子酒的中段。梅子酒不曾碎裂,而是在空中彎曲出一條半弧。烏蘭帖木兒右拳跟半弧長槍接觸的地方,有無數絢麗帶紫電光轟然綻放,猶有千百尾紫蛇遊走。

梅子酒僅是偏轉方向,射向了左側遠處,順帶擊碎了兩座大床弩。

陳芝豹踏步而來,身上氣機不斷攀升,一路至三境巔峰,距離第四境隻有一線之隔。那插地的梅子酒上紫光縈繞,忽地拔地而起,重新回到陳芝豹手中。

隻是烏蘭帖木兒的拳力沒有散儘,梅子酒中顫抖不止。

陳芝豹平靜道:“等的就是你。”

烏蘭帖木兒卻有些詫異道:“沒想到你這般殺伐果斷的性子竟還是個儒將,你比那李存孝還要讓我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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