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他叫陳芝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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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芝豹帶著鐵鷹銳士直奔躍馬穀,餘下將近四萬人向兩邊分散,要將已經明顯呈現頹勢的一萬羌騎儘快吃掉。

嗚咽的軍號響徹大草原,西戎精騎開始動了。他們不是去救一萬羌騎而是開始收口,要將甘州的五萬大軍困在甕中,隻要完成合軍,甘州五萬大軍就是甕中鱉,可以慢慢絞殺。

至於那一萬羌騎,烏蘭帖木兒根本不在乎。

戰場廝殺,死傷難免,尤其是大戰,傷亡以萬計數更是常態。作為統帥看的是全局,若拘泥於一城一地的得失隻能做將,不能為帥。

傷亡不可避免,但可以選擇讓誰先死。

烏蘭帖木兒選擇了讓耶律家的家底去死,未嘗沒有削弱如今聲勢正隆的北朝大梁的意思。

烏蘭帖木兒清楚的看到陳芝豹奔襲而來,平靜道:“這陳芝豹名頭不算響亮,卻能指揮被稱為天下第一重騎的鐵鷹銳士,天下人怕是小瞧了這位白甲將軍。隻是就憑著不足兩千的重騎敢闖我中軍嗎?看來是小瞧我了。”

烏蘭帖木兒從身側插滿各色小旗子的台子上隨手抽出三支小黃旗,隨手一甩,小黃旗飛出十裡,分彆飛向三支編製兩千人的西戎精騎的領頭校尉手中。

三個校尉接旗後,沒有絲毫猶豫,立馬舉刀,共六千精騎同時相應而動。他們作為護衛中軍的戍衛營,職責就是守衛中軍營帳,小旗子就是烏蘭帖木兒的軍令,命令自然就是要阻截妄圖衝擊中軍營帳的陳芝豹。

六千精騎自左右中三個方向奔來,氣勢不弱於剛才的一萬羌騎。

能夠充當烏蘭帖木兒的戍衛營自然不可能外人,他們出自曳落軍,雖不是最強的曳落重騎,但戰鬥力亦是排在西戎諸軍前列。

六千精騎沒有如那一萬羌騎一般選擇和陳芝豹硬碰硬對衝,而是利用了輕騎的速度優勢選擇了左右突進的,分散切割的方式肢解鐵鷹銳士的重騎陣。

中原起先最善步戰,後來隨著西戎北狄連連入侵的一長串戰役中,中原被逼出了騎戰盛世,還衍生出了一係列的騎戰兵法著作,當時名聲顯赫的名將各有兵書傳世,現如今都是兵家經典,即便是西戎和北狄亦有口皆碑。

當時的中原兵鋒強盛至極,西指西戎皇帳,北去大月山,博赤爾大草原大半區域都是中原王朝的馴馬場。可惜這場騎戰盛世並沒有存續多久,僅僅隻過去二十年時間,中原王朝上演了一場光怪陸離生盛極而衰,王朝從上而下的驕奢腐敗,騎軍戰力斷崖式的衰退,給了西戎和北狄這兩個蠻夷的重新崛起的機會。

西戎和北狄的侵略再度重演,可惜中原沒能重演騎戰盛世。漫長戰爭中衍變出騎步結合的針對性戰術成了無可爭議的戰爭定式,被中原將領發揮到了淋漓儘致的境界。現如今隻要是能被冠以名將頭銜的將領,哪怕是步軍統帥,給他一支數千人規模的騎軍,一樣能夠指揮得有章有法,這算是騎戰盛世的遺饋。

到如今要論騎戰,大衡遠不如西戎和北狄兩國,大衡始終沒能有一位在脫離步軍配合下,去跟西戎北狄的騎軍硬碰硬的將領,即便是駐守西境的總領大將趙矽也不行。

騎戰最強是西戎,西戎強在烏蘭帖木兒,隻強在烏蘭帖木兒一人。

他的騎戰術詭譎多變,將騎軍強大的機動性發揮到淋漓儘致,他自坐上曳落軍主將開始,隻有西戎入侵大衡和北狄,大衡甚至不敢跨過西境三關入侵西戎。

衡順帝登基後的第三年嘗試過一次大反攻,調集了五十萬大軍跨過西境三關,兵鋒直指西戎皇帳,結果被烏蘭帖木兒親自率領曳落輕騎進行長達千裡的長途奔襲,一口氣繞到大衡大軍的後方,直接搗爛數條補給線。順勢破關,燒毀了三關中的糧草,讓這場規模龐大的反攻成了個大笑話。

據說烏蘭帖木兒帳下寫有一部騎戰兵書,隻可惜秘不傳世,隻在曳落軍內部流傳,就連西戎大皇帝也隻是隻聞其名不見其物。

曳落軍最善騎戰,也最善對付騎兵,這六千曳落輕甲很清楚重騎的厲害,也清楚重騎笨重的弱點,所以直擊弱點,將其肢解,而後分而殺之。

但可惜他們所麵對的是文韜武略皆超拔流群的白衣兵仙,是那個公認最善國戰的小人屠。

六千曳落輕騎一動,他便知道對方的打算,不過他沒有動作,隻是向前推進。

雙方都沉默不語,隻有馬蹄踏如雷的轟鳴聲,六千曳落輕騎張開鐵弓,最大程度的發揮輕騎優勢,儘可能的給對方造成殺傷。陳芝豹根本不在乎箭雨攢射,鐵鷹銳士同樣不在乎,隻是悶頭策馬,任由箭矢加身碰撞火花,不動如山。

陳芝豹突然甩槍,梅子酒一瞬破空一裡,瞬間奪了當頭校尉的性命,從這支兩千騎的陣頭一路穿過陣尾,射穿了五十人,有兩百多人被梅子酒上的氣機掀落下馬,僅憑一槍破雷這支兩千騎的衝擊陣型。

“加速衝殺。”陳芝豹一聲喝,一千六百重騎同時鞭馬加速,壓榨重馬腳力,要趁機吃下這亂了陣腳的曳落輕騎。

兩側的兩千騎為了馳援立馬加速衝撞過來,但是陳芝豹突然下令右轉,一千六百的鐵鷹銳士如同一人整體向右傾殺而去,馬蹄炸雷的聲勢在變更中絲毫不減。

古代軍事大家喜歡以瞬息萬變形容戰事的難以預料,他陳芝豹早已將那‘萬變’爛熟於心,用兵的詭譎手段,不說遠超先賢,獨樹一幟都算說小了。

鐵鷹銳士的突然轉陣明顯讓右側的曳落輕騎稍微失了些分寸,不過在曳落軍中能做到統兵校尉這個級彆的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大心臟,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立刻控馬讓鋒線向左規避微斜,希冀著憑借輕騎的速度來縮小正麵戰場的損耗。

但是依舊避免不了衝撞,鐵鷹銳士如重錘鑿穿紗窗紙一般輕鬆,曳落輕騎成片倒地,號稱精銳中的精銳的曳落輕騎碰上大秦的鐵鷹銳士依舊沒有一碰之力,當頭校尉更是先死一步。

陳芝豹隨手奪過校尉長槍,一槍一命,那象征生死的一線之上,儘是曳落輕騎傷亡帶來的鮮血迸射。

他策馬向前,身後是滿地的曳落輕騎屍體,滿是血。

重馬踏敵屍,血肉伴爛泥,鐵鷹銳士如同沒有情感的殺人機器,手起刀落,哀嚎四起,血光四濺,這兩千人的曳落輕騎被錘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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