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蘭德躺在地上,已然昏厥。
嘉飛公主衣裳不整,騎在汪蘭德身上,又是親吻,又是扒衣服,並喊著:“傅稹,傅稹”
“公主!冷靜點!公主!這不合適!”傅稹上前去拉扯嘉飛公主。
“你放肆!我要傅稹!傅稹說他喜歡我!”嘉飛公主一把甩開,捧著汪蘭德的臉,又要親下去。
傅稹無奈,一個手刀劈下去。
嘉飛公主昏倒。
“來人!快叫大夫來!”傅稹大聲喊完,抱著嘉飛公主,回到自己的雅間。
“爺,我去請大夫!”司蘊自告奮勇。
二樓的樓道間,已擠滿了看熱鬨的人,大夫也很快被請來。
司蘊藏在角落裡,不顯山不露水。
身後有人靠近,在她耳邊,悄聲說:“真是一出好戲,司蘊,你說好不好看?”
不用回頭,司蘊都知道說話的人,是剛被封為靖南王的高瞻澈。
司蘊隻當沒聽到。
“皇城司的人馬上就來,你再不走,等著被查嗎?”高瞻澈輕笑道。
“這種事,關係公主名節,自然要悄悄地解決,怎麼能鬨出這麼大動靜?”司蘊終於回頭,故作滿臉詫異。
“不鬨大,汪蘭德怎麼死呢?”高瞻澈微笑說完,轉身離開前,示意司蘊跟上。
高瞻澈的雅間,寬敞,僻靜無人。
茶在水中燒,咕咚咕咚作響。
高瞻澈端給對麵一杯,看了一眼站立不語的司蘊,笑著請她入桌喝茶。
“司蘊不敢!”
“哈哈哈!”高瞻澈狂笑三聲,“你膽子大到敢給公主下藥,卻不敢喝我的茶?”
“王爺說笑了。”司蘊不得不坐到高瞻澈對麵,端起茶品一口,“好茶給我喝,浪費了。”
“給你喝,一點也不浪費!放心,今日之事,我不想管!”高瞻澈斂笑,眸中厲色閃過,“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能精準無誤的猜中聖意?”
司蘊笑容明媚道:“如果我說我開了天眼,能預知後事,王爺信不信?”
高瞻澈頓了一下,隨後笑得高深莫測,隱隱有發怒的跡象。
司蘊自知躲不開,高瞻澈如此執著,隻怕這場婚事,甚至王妃人選,皆是他籌謀已久之事。
他在疑心,哪裡走漏了風聲。
更在惶恐,他自己都無法完全有把握的事情,讓司蘊猜到了。
“我開玩笑的!實際上不難猜啊!太子妃出自阮家,阮家已經是天大的恩典,您的王妃怎麼可能還姓阮呢?”司蘊很明白,今日不說清楚,是走不了了。
就這樣,給她解釋的機會,估摸著還是看在成國公府的麵子上。
“除了阮家,還有趙家王家等等,為何偏偏是李家?”高瞻澈挑眉。
“太子妃斂儘京城大半的財路,王爺從來和太子不是一個道上的人,您更看重的是為官清廉,李侍郎剛正不阿,在這幾位朝廷重臣中,唯有李家最合您心意。”司蘊話說得委婉。
京城誰人不知,太子和高瞻澈明裡暗裡,鬥得你死我活。
太子占儘先機,高瞻澈要想籠絡人心,就得表現得和太子不一樣。
所以高瞻澈這樣的人,不可能為了一點情愛,舍棄權利。
畢竟奪嫡之爭,向來是殊死搏鬥,容不得半點差池。
女人在位高權重的男人眼裡,隻是隨時可以交易的棋子。
“就這?”高瞻澈仍舊不信。
“當然不止!”司蘊麵上不顯,但桌下的手指,已然緊張地將披風揪成一團。
死腦子,趕緊想些令人信服的花言巧語啊!
“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事,家世固然重要,但王爺的枕邊人,怎麼能是泛泛之輩呢?!李三姑娘的才情不輸阮姑娘,隻是不喜歡顯擺!最重要的,她比阮姑娘識大體,顧大局,是做王妃的最佳人選!”司蘊覺得說得夠多了。
娶阮知意,整日情情愛愛,後院雞飛狗跳,哪個男人喜歡?
“你這都是哪打聽來的?”高瞻澈笑了。
“做丫鬟,最主要的就是要察言觀色,在細微末節處,充分地了解各家主子!”
高瞻澈凝住司蘊的臉,默然不語。
司蘊垂著眼,一直未敢與他對視,這是做下人的本分。
她偽裝得很好。
高瞻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你可真是個妙人,有沒有興趣來我府上?我必以禮相待,把你當女先生,不會把你當婢女。畢竟能精準猜中聖意之人,多少都有點用!”
高瞻澈說話難得輕聲細語,男人皆有愛花之心,不願驚擾了這一雙秋水剪瞳。
“王爺這話聽著,著實讓人心動呢!”司蘊硬著頭皮附和,“隻是”
“殿下想要我的人,不過問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傅稹推門而入,冷冷的眸子,盯住高瞻澈。
高瞻澈鬆了手,笑問道:“嘉飛醒了?”
傅稹沒有回答,反對司蘊下令:“你先出去!”
待司蘊走後,屋內劍拔弩張的氣氛,愈發濃厚。
“一個丫鬟而已,也值得你這般生氣?”高瞻澈哈哈笑兩聲,試圖緩和氣氛,“我送十個這樣貌美的賠給你!”
“嘉飛公主遭人欺辱,殿下身為皇兄,不出麵維護,竟躲在這,調戲我的丫鬟?”
傅稹很克製了,他更想指著高瞻澈的鼻子破口大罵,臭不要臉!
高瞻澈輕捶了下傅稹的肩,調侃道:“怎麼還生氣了?我是擔心你過不了美人關,幫你試探一下!你看,這女子絕非善類吧!”
“大可不必!”傅稹憋不住火,一點都憋不住。
“我早就看透她了!我不可能被騙!也不可能被她牽著鼻子走!什麼美人關?我這通通沒有!殿下還是多擔心擔心嘉飛公主!”
說完,傅稹轉身離開。
“我要他死!來人!給我殺了他!”嘉飛公主醒來後,清醒地知道自己乾了什麼。
汪蘭德被皇城司的人五花大綁,壓跪在門口的地上,瑟瑟發抖。
“皇妹!皇妹!”高瞻澈著急忙慌地走入,低聲哄著,“這是太子的人,太子最是護短!殺不得!”
“那又如何!皇兄,你幫我殺了他!太子皇兄那,自有我擔著!”嘉飛公主哭鬨不止。
見傅稹和司蘊立在門邊,想到自己方才一度發瘋,一直叫著傅稹的名。
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