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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她接受不了所有人身死的結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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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

距族祭大典不到兩日。

大部分事宜已定好,宋朝玄這才歇了下來。

陪著姐妹倆跟遠道而來的小友們吃了個飯,最後留下兩個女兒喝茶。

他們一家人有話要談,百裡戲江等人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了。

貼心的離遠了些後,百裡戲江學起他師父的派頭,在她們出來就能一眼看見的地方,擺起了茶具。

“你乾啥。”

秦禧彎腰在一旁,看著他笨拙的學著婉兒的模樣泡茶。

結果卻弄得茶水四濺。

“等我師父跟妹妹啊。”

百裡戲江懶得理她,繼續搗鼓這陌生難馴服的茶具。

“怎麼看師父用得這麼賞心悅目,我就這麼…”

他嫌棄的打了自己的手一下,拿出了平日專心煉丹的架勢,這才顯得舉止沉穩了些許。

秦禧沒眼看,擠開他自己上手。

萬俟寂在他們麵前坐下,笑誇道:“百裡至少比我好。”

“你們倆啊,還是彆上手了,等著喝吧。”

秦禧一個也不落,嫌棄的瞥了瞥好不到哪去的阿寂。

手上動作不停,指尖翻轉茶香四溢。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百裡戲江托著下巴瞧她。

他雖然不太懂品茶,但隻瞧賞心悅目的話,秦圓圓居然也不差。

“誰都像你們似的啊——”

秦禧白了他一眼,隨後轉眸就笑著給萬俟寂倒上了一杯茶,“阿寂嘗嘗,我的茶沒婉兒的好,也不知你們愛不愛喝。”

她順帶拽了百裡戲江一下,讓他多擺了兩個杯子,不管人何時出來,先倒上一杯在那放著。

三人閒散的坐在一起喝茶。

屋內也是父女三人喝茶。

熟悉的茶香,但沏茶的人不同。

靈茶是宋聽婉製的靈茶,宋朝玄獨坐一邊,姐妹們坐在他對麵。

“一連忙了好幾日,為父終於能歇下來與你們說說話了。”

宋朝玄一邊沏茶,一邊笑看兩個乖女。

“爹爹還能想起來我們呢。”

“近日阿姐為族人們檢查身體,我在練劍。”

一個嗔怪打趣,一個乖巧告訴他最近在做什麼。

宋朝玄欣慰,“族祭忙,正巧今日要同你們說說族祭的事。”

姐妹倆正色,等候下文。

“雲隱族祭,百年一次,意在聆聽天意感激天道,族祭後天降甘霖,這是獨屬於咱們雲隱的福氣。”

“到時候族人們會走到空地上,由甘霖洗禮,境界會更上一層樓,你們與外麵三位小朋友說一聲,記得讓他們彆躲在屋簷下。”

聆聽天意,感激天道。

宋聽婉嘲諷的垂了眸。

天意讓她們雲隱死。

天道也是個不頂事的。

憑天雷鳴。

驚得屋外傳來族人們驚呼聲。

宋司遙起身推開窗,看向天空。

卻是晴朗無雲,毫無下雨的預兆。

唯獨她一人擔憂,其餘父女倆端茶淺飲,一個不以為然,一個勾了勾唇看著他內心叛逆的大女兒。

“阿遙無需理會,族祭將至,或許被天道聽見咱提祂了吧。”

宋司遙嗯了一聲,轉身坐回阿姐身旁,“族祭需要我做什麼?”

祭天大典,宋司遙還從未參加過。

“彆緊張,一切都由爹爹操持,咱們倆在一旁看著就是。”

宋聽婉聽族人提起過往年的族祭,知曉忙的隻是爹爹後便再無負擔。

宋司遙了然點頭。

“不過爹爹,我需要在族祭結束後與大家說幾句話。”

“明日我會去見族長大人,與他說原因。”

聽見她提起召集所有人回族的事,宋朝玄挑眉放下茶杯,溫聲道:“我與族長都說過了。”

宋聽婉端著茶杯的手一頓,蹙眉看向老父親。

雖依舊清瘦,但麵色紅潤精神不錯。

忽然,她一頓,擱下了茶杯起身走到他身旁。

靈氣入體。

溫和的遊走在他體內。

宋朝玄無奈的由她檢查,“阿婉,你知道爹爹的。”

他就是個愛操心的性子。

宋司遙沒敢吱聲。

可麵對向自己求救的老父親,她抿了抿唇開口:“阿姐,怎麼了。”

宋聽婉收了靈氣與悄然放出的神識,嗔怪的瞧了妹妹一眼。

宋司遙低頭輕咳一聲,老實喝茶。

順帶在阿姐未察覺到的角度,給了父親一個抱歉的眼神。

第一次救場,不太熟練。

宋朝玄忍笑看著小女兒。

“您還笑,說吧,我回來前你卜算了多少東西,虛成這樣又猛用補氣丹,你這身體還要不要了。”

宋聽婉忍不住生氣。

茶也不喝了,轉身站到窗邊背對他們。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眼睫沾濕。

冒著虧空身體的危險,也要替她們卜算。

還能為了什麼。

宋聽婉抱臂看著蔚藍的天,聽著身後安靜得宛若沒有一絲動靜的兩人。

不用想,兩人肯定在對眼神。

在他們開口之前,宋聽婉深吸一口氣:“爹爹,你知道多少。”

與其讓他再這樣下去,不如互通消息。

“據我所知,我知道的與您知道的並不一致。”

宋聽婉背身回眸,神色凝重認真。

隱約可見眼角的紅。

宋朝玄收了玩笑的神色,目光在兩個女兒身上轉了兩圈,最終停留在大女兒身上。

“阿遙呢。”

她可知曉這些?

宋聽婉緩步走來,幅度極輕的搖頭。

相對應的是宋司遙疑惑的目光。

知道什麼。

為什麼她有些聽不懂父親與阿姐的話。

宋朝玄微微皺了眉,詢問大女兒的意見。

是否要讓阿遙知曉。

宋聽婉的答案是頷首。

“阿遙有知曉的權利。”

而不是被他們推著走。

父女倆達成共識,宋聽婉也在阿遙身旁重新坐下。

兩人麵色凝重,由宋聽婉先斟酌開口。

“阿遙,我與父親+……”預見未來。

宋聽婉:?

為什麼後麵的話消音了。

女子張了張嘴,懷疑人生的重新喚了一聲:“阿遙。”

能發出聲音啊。

“怎麼了阿姐。”

宋司遙疑惑,為什麼說完她與父親就不說話了。

宋朝玄見狀無奈笑了一聲,疲憊的歎息著倒茶。

“……”

宋聽婉擰眉看了一眼窗外,再次嘗試。

但依舊是張口欲言,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這還給她禁言了。

她不信邪的又試了好幾回,終究以失敗告終。

宋聽婉賭氣的咬著牙,也像小徒弟一樣端著茶一口飲儘。

可惡的天道。

還不讓人說了。

大女兒氣得不輕,宋朝玄低低一笑。

看著若有所思的小女兒,手中忽然出現在此刻格外不合時宜的木劍。

“昨日忙過之後,順手削了柄木劍,拿著玩玩?”

宋司遙的離光還在宋洵嶽那,這些日子她手上拿的是自己隨手削的木劍,但之後削比不上斷的快。

她與萬俟寂便日日在山上撿樹枝,當武器。

訝異的接了木劍,宋司遙才看清這木劍上雕了不少花紋,磨得光滑還掛了玉佩劍穗。

心中一暖,劍入手便知不是普通木頭做的。

“這是…?”

宋聽婉悶悶喝茶,瞥了他們倆一眼,兀自生氣。

“家中不是養了許多靈物嘛,它們給叼下來的木頭,咳咳,外頭買不到的。”

靈物最知東西好壞,經常給他叼些天地寶物下來。

那木頭便是外麵難得一見的九天雷引木。

此木所製靈器,邪祟皆可滅。

宋司遙把玩了一下,手感也很好。

她雙眸微亮看向他,“多謝父親。”

她很喜歡。

宋朝玄心中嘿嘿一笑,若不是不合時宜定要向阿婉炫耀一番的。

老父親寵溺一笑,手中再次出現了一物。

“同一塊木頭,給阿婉做了個丹盒,往後放些高品丹藥,可以隔絕靈氣溢出。”

雕刻玉蘭的手掌大小的盒子遞了過去,宋聽婉悶悶的看著爹爹,強壓著對天道的不滿,接過來勉強笑了下。

“謝謝父親。”

不鹹不淡的。

讓宋朝玄哎呦一聲。

這回又不叫爹了,又不是他不讓說的。

“怎麼還遷怒呢。”

宋朝玄笑著,長歎一聲。

他拂袖起身走到她身旁,溫言細語的抬手。

輕輕摸了摸他們家阿婉的發頂。

“小仙子不氣啦,縱是萬物相阻,爹爹都會與你們一同麵對。”

宋司遙挽了個劍花,木劍上流露出幾分淩厲,“父親、阿姐,雖不知你們未儘之言,但我會與你們一起。”

無論是險還是難,一家人在一起,總歸多出些無畏的勇氣。

宋聽婉翹了唇,看著爹爹與阿遙,目光柔和下來,“我都懂的。”

阿遙是局中人,天道怎會讓她知曉一切。

隻是人在家中坐,在父親與妹妹麵前可以放任自己脾氣亂來,自己生悶氣還有人哄。

讓她也不免放鬆由著自己耍脾氣。

憤懣自也是有的。

但也深知世事無奈。

“那木盒,有空仔細瞧瞧喜不喜歡。”宋朝玄也緩緩走到窗邊。

屋外明媚,他背著光回頭,逆在光裡,像是匿於黑暗,眉眼慈愛。

“去玩吧,他們在等你們。”

宋司遙隱隱覺得不對勁,“父親,我與阿姐再陪您喝喝茶。”

宋聽婉不語,握緊了手中爹爹雕刻的木盒。

忽然,拿動之間木盒中有什麼滾動的聲音,她倏然抬眸。

宋朝玄朝她們笑了笑,尤其是對宋聽婉,“出去吧。”

宋司遙擰眉不動,宋聽婉意有所感的牽著人出去。

她們倆剛踏出門外。

門被靈氣由裡合上,像是在趕客一般。

“父親…”今日好奇怪。

宋聽婉朝她搖搖頭,鬆開了她的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了玉蘭花盒。

盒內四壁,雕刻著密密麻麻複雜的符文,閃閃滅滅,將熄未熄。

她瞳孔放大,在妹妹疑惑不明的目光中閉上眼,神識瞬入符咒之中。

“轟隆——”

雷鳴在眼前,炸毀了姐妹倆兩步之外的長廊。

少女邁步而出,木劍擋在閉目入定的阿姐麵前,擰眉掀了眼皮,淡眼看天。

她未聽言語,卻也不傻。

父親與阿姐要說之事定與她有關。

兩人都很沉重,除了生死,她不知還有什麼會讓兩個性情溫和樂觀的人,有這樣的反應。

是她要死了嗎。

可卻不像是如此。

遙看上天,眸中隱隱壓著的是狂妄的征服欲。

在問劍宗溫和的環境下待了兩年多,可她骨子裡叫囂著的,還是瘋狂的戰意。

與人戰,與天戰。

何懼?

不懼。

天空白日驚雷,宋司遙扛著隱隱向她壓來的神秘威壓。

威嚴蒼老,天地浩蕩的莊重之氣。

好想跟天打一架。

少女激動得紅了眼,握木劍的手也顫抖起來,恍惚回到奴隸營裡刀刀致命的戰鬥之中。

叫人著迷。

“丫頭,回神!”

丹田裡的老頭子嚇了一跳,連忙將有些入魔之象的小姑娘給喚回神。

嗬斥之下,宋司遙恍然回神。

“我…”

小老頭拍拍胸口,嚇死他了。

“你這小丫頭哪來的執念,何時生的執念!你方才竟險些魔障了。”

宋司遙猛然回頭,看見阿姐閉著眼好好的站在身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也不知。”

宋司遙斂眉如此答道。

楓野嗬嗬一笑,“你不知?剛剛你阿姐說不出話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不對勁了。”

“還有你那神神秘秘的爹,在他沉重卻輕鬆的叫你們出去玩的時候,你的心很不平靜。”

宋司遙不言,隻安靜的站在姐姐身邊守著她。

留楓野一個人在叨叨叨。

“讓我猜猜,你覺得天惹了你阿姐與父親不開心,所以你狂妄的心生執念。”

想要逆天?

這話沒法說出來。

楓野翹起二郎腿,抖了抖。

好丫頭,跟他年輕時一樣狂妄。

不然他那斬天劍怎麼來的。

“不錯不錯,努力提升實力吧,老頭子我沒做成的事,希望你可以。”

“但你一念至深,成了執念。”

“沒必要,小丫頭你聽我的,莫讓這執念放任。”

不然容易有心魔啊。

楓野止住了後半句話,費儘心思琢磨著。

要怎麼樣避開小丫頭,給她阿姐傳消息,讓她阿姐來勸勸這頭倔驢。

宋司遙呆呆的把玩著手裡的劍。

父親說,這是昨日空閒之後才做的。

可是這精細程度,或許是不知她喜歡什麼,劍上刻了許多花樣,劍也不是中規中矩的形狀,反而是如火流暢的劍形。

父親準備了很久吧。

宋司遙暗自心暖。

但一旁的宋聽婉在片刻間,心破碎如塵。

神識入即將消散符咒的片刻之間,腦中湧入了幾個畫麵。

有阿遙,有百裡戲江、秦禧、萬俟寂,還有沈酌川。

更有無數雲隱族與眾生麵容。

煉獄一般的魔城。

瞬息被掐滅了畫麵,可僅僅是寥寥無幾的場麵便叫她心如刀割。

宋聽婉睜眼時,身子不穩的倒下,宋司遙一驚,連忙接住了人。

“阿姐!”

可宋聽婉呆愣愣的看著她,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下。

隨後,第一次沒空安慰妹妹,拽著她淚流不止的往外走。

“怎麼了阿姐——”

宋司遙不明,隻能被她牽著跑,瞧她狀態不對,隨時準備扶她。

跌跌撞撞踏入花園的那一瞬,坐那等她們的三人驚喜的看了過來。

“呀,婉兒怎麼這麼快出來了?”

“嘿嘿師父肯定怕咱們等急了。”

還有萬俟寂輕鬆含笑的目光。

女子愣愣的站在那,悲傷得單薄的身子顫抖,雙拳緊握。

搖搖欲墜。

眼前不斷重複他們此刻的笑臉,與漆黑魔城內淒涼的景象。

她失了言語,捂著窒息的心口滿眼悲淒。

明眼人都發現不對了。

萬俟寂手中化刀,百裡戲江與秦禧也立馬起身而來。

“這是發生什麼了。”

“誰氣著婉兒了!我去揍他!”

“師父,你彆嚇我啊!”

一聲聲關切由遠至近。

宋聽婉眼前一片淚水,看不清妹妹與好友們的臉。

淚痕不止,蒼白的唇顫抖呢喃:“原來是第三世了啊…這叫我怎麼接受…”

想撕心裂肺的哭,卻痛得不能呼吸。

女子在他們的目光下,噴出一口血癱軟暈厥。

這叫她如何接受。

她接受不了所有人身死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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