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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各有盤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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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煙袋鍋開口呼喚,顧蕭二人忙縱身躍去,遠遠就瞧見煙袋鍋正蹲在雪中似是發現了新的線索。

不等趕來二人開口,煙袋鍋仰頭問道:“木兄弟,你說咱們要尋的是兩個人,一位公子一位姑娘,是與不是。”

在得到少年肯定答複後,煙袋鍋指著地麵皚皚開口道:“看來時辰過得不久,這幾個腳印雖被刻意掩住,但卻逃不過我這雙眼睛,隻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腳印約莫三人,姑娘體輕,腳印稍淺,另外兩人腳印較深,應是男子,看來木兄弟要尋的人就在其中。”

少年蹙眉凝目,卻看不出有腳印留下,不過卻深知煙袋鍋乃是墨者中擅長追蹤盯梢之人,不多深究,開口問道:“尺信大哥是說,除了雲公子,還有一人。”

煙袋鍋篤定道:“不錯,憑我多年追蹤之經驗,不會看錯,除了木兄弟要尋的公子與姑娘,至少還有一男子同行。”

少年眼神微動:“看來這人,便是挾雲公子與莫司丞離開烽火台之人...尺信大哥,能瞧出他們離開多久了嗎。”

仔細瞧了瞧地麵腳印上積雪覆蓋的厚度,煙袋鍋稍作思索,抬首答道:“約莫兩三個時辰。”

循著淡淡腳印望去,少年握住手中甲胄鱗片道:“尺信大哥,既發現了腳印,咱們是否就可以不用再去找尋莫姑娘留下的這指引線索。”

煙袋鍋肯定道:“是。”

“那咱們即刻動身,勞

煩尺信大哥前方引...”

少年“路”字尚未出口,隻聽得山中隱隱傳來一聲嘶吼,雖這吼聲尚顯稚嫩,但在傳來一瞬,少年頓驚,側目望向身側的江凝雪,那雙冷眸之中也同樣透著驚訝,對視一瞬,二人不約而同開口。

“獅虎獸!”

沒錯,雖然這吼聲稚嫩,但對於顧蕭與江凝雪來說確是終身難忘。

“何季!”在聽得獅虎獸幼崽吼聲一瞬,幾乎是脫口而出,顧蕭立刻聯想到從何家堡後山中帶著獅虎幼崽逃走的何之道之子。

“何季緣何出現在此?難道他正是挾走雲公子與莫姑娘之人?”少年喃喃自語。

江凝雪似是瞧出了少年心中疑惑,開口道:“追上前去,自然明了,若真是何季,豈不是正好可擒下他,替風姑娘奪回那獅虎獸幼崽。”

被江凝雪一言點醒,少年開口道:“不錯,尺信大哥,還請前方引路,咱們這就動身。”

煙袋鍋點頭起身,三人先後向北施展輕功繼續追去,隻餘獅虎獸幼崽吼聲漸傳漸遠。

這吼聲直傳至一處林間隱秘,正盤膝而坐兩人耳中,身前盤膝而坐的年輕人一身雪衣,麵上的細密汗珠早已凝聚成冰,唇角還帶著已乾涸的血痕,身後兩撇長須之人正撤去掌中真氣,收回內力。

看來軍中那少年膳夫一掌的確讓這位雪衣公子吃儘了苦頭,還好有高手相隨,以渾厚內力助其療傷,不然隻怕是見不到今日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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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隱隱吼聲,赫然睜目,先前眼中疲態一掃,向著身後兩撇長須老者開口道:“多謝許長老,若非你及時趕到,我怕是要著了那高登的道了。”

老者散去功法,撫須開口:“公子言重了,許某得門主與少主賞識,自當竭力。”

“咱們的人...”疲態散儘,轉為狠辣,想到自己被戲耍股掌之中,雪衣公子似有不甘,想起帶來的幾十門中好手,目凝恨意開口問道。

見老者輕輕搖頭,便知門中好手的下場,雙目微凝,繼續開口道:“需儘快稟明父親,高登倒戈,讓父親提防他那兄長,咱們先回...”

折了韋蠍與門中幾十好手不說,便是自己隨少門主北上,一事無成,如若就此返回,豈不讓門中其他幾閣長老嘲笑,聽王恒語氣已經生退意,許漠心中盤算起了小九九,心神微動,拿定主意,開口道:“少門主,許某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才得許漠救回一命,王恒怎能不聽,隻不過此時心中已然方寸大亂,忙開口道:“許長老於我有救命之恩,有何不當講之處,但說無妨。”

許漠見了王恒無主眼神,自然知曉這年輕人此刻心境,稍作思索,將眼中的欲望壓住,開口勸道:“少門主此番北上,且不說帶了這麼多門中好手,還有我與韋蠍相隨,如若就這樣回去,莫說會讓門主失望,便是門中其餘幾閣護刀長老,會怎麼看待

少門主。”

許漠此言,正中王恒心中最是擔憂之軟肋,自己帶著人浩浩蕩蕩離開金刀門,如果就這樣逃回門中,就真如許漠說的那般,讓金刀門上下瞧不起,以後自己要如何服眾。

想至此處,王恒雙眼微眯,權衡一二,忙起身向著許漠抱拳躬身一禮:“還請許長老教我。”

見自己的話已說動了少門主,許漠心中暗自竊喜,適才他勸說王恒之言,不止事關王恒,實則對他自己亦是如此,見王恒抱拳行禮,麵上裝出惴惴不安之姿,連忙起身避開王恒一禮,同時出手托住王恒手臂。

“少門主不可,門主既是吩咐了許某要助少主成事,老夫自然是要竭力而為。”

見許漠閃躲,王恒隻道是他許漠不願相助,心中急切,再拜道:“許長老自入我金刀門來,助家父創下這等基業,算得上我金刀門之元老,亦是我王恒之長輩,難道許長老就甘心看著王恒如喪家犬般逃回門中,受門人恥笑不成。”

許漠托住王恒手臂,眸中得意一閃,麵上卻顯猶豫之色,餘光瞥向雪衣公子期盼眼神,便知自己現在說什麼,他都會聽了,立時重重一歎,試探開口:“公子難不成想繼續下去?”

從許漠語氣中聽得一絲鬆口跡象,王恒大喜,忙開口道:“王恒定要完成父親囑咐之事,還請長老助我,事成回門,我定在父親麵前一力保薦許長老坐上朱雀閣魁首之位

。”

聽得此言,許漠強忍心中欣喜,麵色一正,開口道:“好,既少門主有此大誌,那許某便粉身碎骨,也要助公子成事。”

王恒見許漠應下,大喜道:“好,有許長老相助,定能成事。”

許漠問道:“少門主,既是要繼續行事,下步要如何。”

王恒有了許漠在側,心中已然打定,自顧自開口道:“先前本想著,借高登那草包做掩護,襲入莫郡,找到楊虎臣,從他手中奪下那張圖,再滅了莫郡的口,神不知鬼不覺,到哪時再去查探何季下落,送他出了雁北,事則定矣...可現在,韋長老身亡,那楊虎臣也不知下落...”

言至此處,王恒將目光移向許漠,帶著求助目光:“我此刻心中已亂,以許長老之見,下步卻要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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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漠似是成竹在胸,思忖片刻,緩緩開口道:“正如少門主所言,高登倒戈,首要之事,要先行告知門主,早做提防,然則在去設法取尋那圖的下落,至於少門主口中何季...”

王恒聽得許漠語氣不急不緩,瞧出他的猶豫,急切開口道:“許長老直說無妨。”

“突襲巡守軍一事,雁北人手損失殆儘,難道少門主彆忘了,咱們手中,還有雁北城中那些人手。”

聽得此言,王恒眼神一亮,沒錯,差點忘了,那些偽裝成晉之遊騎的金刀門人手尚在雁北城中潛伏,雖說此番折損了陶氏兄弟幾人,但大

部分得人手尚存,當即道:“許長老所言甚是,隻不過高登此去,定會整軍前來搜尋,我們要如何脫身。”

許漠輕撚胡須繼續開口:“雁北山勢,莫說區區巡守軍,便是雁北齊雲軍儘出,想要尋到你我,亦難於登天,況且有老夫在少門主身側,少主還有何擔心,他們隻道咱們會南向而去,絕料不到咱們反向北上。”

王恒沉思片刻道:“許長老此計甚秒...隻是...”

許漠當然知道王恒在猶豫什麼,當即開口:“何季要出關,自然要入雁北城,咱們隻要先至,靜候何季到來即可,至於那張圖,咱們有了人手,再設法去尋不遲。”

王恒點點頭,眼下也隻有依許漠之法行事,想起父親心頭之患,不禁開口問道:“那易黜...”

“少門主放心,咱們先至雁北,遣人手查探到他的行蹤,剩下的自然交給老夫。”許漠恭敬道。

“好,既許長老已有了計較,咱們這便動身,趕往雁北城。”

——

何季從遮麵人施展內力似凝身側丈餘之地中脫身,伏地大口喘息,沒想到對方竟是位知天境之高手,片刻後才平複些許,望著麵前遮麵之人,緩緩開口:“你說你要助我,我怎能信你。”

遮麵人手掌微動,先前手中似是閻王索命般的刀竟憑空消失,望著伏地喘息的何季,並未開口,側目望向已在自己刀境之中耗儘體力,陷入沉睡的獅虎獸緩

緩踱步而去,伸手揪住那獅虎獸後頸,輕輕提起,仔細端詳。

見遮麵人行向獅虎獸,何季憂心,本想要起身去護,卻不想自己竟使不出絲毫力氣,眼睜睜看著他提起獅虎獸,不由更加急切,且不論這獅虎幼崽乃是父親用命換來的,隻憑適才自己與遮麵人交手之時,獅虎獸竟自行相護...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些日子相處,尤是以自身內力喂食獅虎獸後,這一人一獸,艱難北上,無形中,何季早已將獅虎獸幼崽當成了喂養的寵物一般,如今不知遮麵人要如何對待,自然心急。

明知不敵,可何季依舊顫顫巍巍起身,想要運力再攻上前,卻見遮麵人提著獅虎獸之手微微一甩,一團雪白直衝自己而來。

下意識的出手,何季隻覺入手沉重,低頭望去隻見懷中獅虎幼崽安然無恙,正躺在自己懷中呼呼大睡,忙抬頭望去,正對上遮麵人淩厲眼神,心中暗道:“他對獅虎獸並無覬覦之心,為何要幫我,難道是於父親有舊?不對,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此人...”

何季苦思不得其解,倒是遮麵人,眼神微移,越過何季,直直望向他身後的年輕男女,直至落在齊韜麵上,眼眸嘴角笑意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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