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焰勇武自小就比他二哥木焰勇傑低調,其實是刻意表現出來的,就像陰狗,狠辣的手段不比他哥弱半分。
星牧之前隻在雙尖拍賣會外麵見過他一眼,今天再看到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立刻就讓他想到了截殺木焰鳴風的那個黑衣人。
當時木焰勇武的實力強過木焰鳴風很多,這才一年不到就被人家翻盤了。
斐浩本身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幾下狠手就將木焰勇武的鐵嘴給生生撬開,這種時候也沒那麼多的時間去慢慢拷問。
星牧從其戒指中找到了當初那把長劍,也就容不得他再抵賴。
木焰勇武磕磕巴巴的將為什麼要跟蹤他堂弟,如何得到消息,行過了哪些地方,到最終現身的事情,說的基本連成了一條線,眾人這才清楚木焰家的內部爭鬥到了這個程度,所謂的和睦與平靜都是做給彆人看的。
星牧將那柄長劍遞給木焰鳴風道:“這把劍你應該比我更熟悉,是從木焰勇武的戒指中找出。”
事情被星牧當眾捅出,最憤怒的當然是木焰高雲,今天是他擔任城主以來最窩火的一天,屠氏村的事情本與他豪無關係,卻因自己的兒子而牽扯進來。
木焰勇傑這些人在外麵胡來他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不知道,但他與木焰高成兩兄弟之間的關係已經很微妙,不好去乾預自己親哥的子女,甚至讓自己的孩子大度一點,還不是為了讓事情不要鬨的不可收拾。
可今天的事情都來的這麼寸,一股腦的全爆了開來,叫他怎麼不憤怒。
他臉色沉沉的對著自己的親哥木焰高成喊道:“兄長,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之前不是這樣的,城主之位已經定下十數年,當初你不爭,到了現在你到底是著了什麼魔啊!”
木焰勇武並沒有說事情是他爹授意,本來也不是,也就是一時的殺機難控,但不管怎麼講,說到底根子還在他爹這裡。
木焰城的城主一旦定下,是不會輕易更改的,哪怕木焰高雲出了什麼意外,也是從後輩中重新選擇,嫡係優先,嫡係之間還是得看資質。
星牧趁他們爭吵之時,將老淚縱橫、激動難抑,走路一瘸一拐的屠斧,以及靈嫣媽媽都扶到瞳虎背上,隨斐浩跳到了外麵的屋頂上。
“嗬!你問我們家高成為什麼要這樣,想當初你因為多了一脈而成為城主,你大哥沒有你會裝,討不了多數族佬的支持但他畢竟是你的親大哥啊,資質也差不了太多,這些年來自你大嫂去了,我占了這個位置,你們夫婦又何從正眼的看過我一眼。後來你哥又添一脈,難道你不該把位置主動讓出來嗎?就算不讓出城主的位置,那千年木焰樹上,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朵三寸焰花,你也要爭,你說這是為什麼?木焰城主。”
一個衣裝華麗,姿容不凡的婦人從後麵的人群裡穿了進來,一手將木焰高成扶起,喂了一枚丹藥,一邊數落著木焰高雲。
另一邊木焰勇鵬與木焰虹霓一人一個將木焰勇傑、木焰勇武扶起來療傷。
“嫂子,你這話就是誅心之論了,不管是城主還是木焰花,都不是我家高雲一人所能決定,族裡有規矩,大家按規矩辦事,又有什麼好拿來說的呢。”
木焰高雲的妻子這時也不得不出來說話了,難道讓自己的丈夫木焰城主與自己嫂子爭辯是非?
“要說我們沒有儘到禮數,也可能確實有做的不夠的地方,但何嘗不是你自己要拒人千裡”
“住口!在外人麵前少談這些家事。”
木焰高雲手一甩,阻止他妻子繼續說下去。
他轉身正對星牧道:“今日之事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是那句話,這事我木焰家理虧在先,但你在這裡傷了人,我作為城主也必須將你拿下交給族裡處置,出手吧!”
星牧不屑一笑道:“嗬,還真是有點意思,虧理在先還如此咄咄逼人,無非就是想說強者為尊,弱肉強食而已。我瞎子星牧今天或許沒有把握勝你,但你想將我留下確是不能,除非你們木焰家一點臉皮也不想要,一哄而上。我把話撂在這裡,有仇有怨衝我來,動不動就說要屠我全族全村的人都給我聽好了,如若你們乾下此等泯滅人性的人間罪惡,我會確保木焰家不會有一根獨草活在這個世上。”
星牧說到最後也是靈力激蕩而出,殺氣騰騰,沒有人懷疑他是在自我壯膽,狂言亂語而已。就憑他用計將木焰高成激的吐血自傷,再到轉身之間震飛木焰高成,還能在瞬息之間逃過木焰高雲的突襲,就這個年紀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甚至前所未有。
星牧看木焰高雲並未動,好像在等他出手一樣,心裡瞬明,轉身就往屋簷脊柱上縱去,他相信木焰高雲也清楚,倉促之間還沒有把握留住他,但話卻非說不可。
就在星牧要落到屋簷之上時,一直藏在有靈戒中的鹿遙突然叫道:“快躲,有殺機。”
鹿遙的話未完,星牧也覺察到了,一個黑影猛然從人群中暴起,速度比木焰高雲還要快得多,直往他身後擊來。
星牧想躲,可是對方速度極快,又是突然襲擊,他知道自己是無法躲過這一擊了,當即做出了一個冒險的決定,身體微微調動了一下,整個人就被一掌轟飛,一口濃血噴出。
“小小狂徒,亦敢在我木焰家囂張,自不量力!”
一個蒼老的聲音震嘯而來。
轉瞬之間,波瀾再起,誰能想到木焰家的一位族老,竟然在這個時候驟然偷襲了星牧,有的憤怒 、有不屑、有痛惋,畢竟星牧今天的表現,在青少一輩中足以傲世群英,將來的發展無可限量,卻在即將離去時遭此重擊,蕭楚韓都始料未及。
是啊,這個時候才是他最鬆懈的時候。
然而星牧卻沒有管這些,強忍著傷勢,在被震飛的瞬間,反手就是一把符籙擲出。
那族老的話音剛落,十數張符籙緊隨而出,朝他劈頭蓋麵的衝擊過來,龐大的靈力縱橫激蕩,將其整個封住。
待老者狼狽不堪將要撕開爆裂的靈氣,罵罵咧咧的要衝殺過來之時,星牧剛剛強穩住身體,毫無停頓的怒吼一聲“力猿破靈擊“, 右手打出一個靈氣拳影,破入已經勢弱的符籙氣幕之中。
那老者沒有慘叫沒有震飛,也沒有動,靈力的振蕩散去,眾人才看清一幅衣衫撕的稀爛,嘴角溢血的慘狀。
星牧也再度咳出一口血,強行使用[力猿破靈擊],已經是傷上加傷。
隻有星牧知道這老者為什麼無法發聲,他剛才這一拳可不是隨意揮出,他相信這人必定是跟他一樣有不錯的軟甲護身,因此選擇的攻擊位置為前胸與下巴中間的咽喉要害,就如同這老者選擇擊他後腦是一樣的道理隻是他微微調了下身形,才未當場斃命。
當然,他同樣也是倉促間出手,也沒有完全達到預期的效果,但也僅僅偏離了半寸,這人即使不死,也隻會比他傷的更重。
星牧沒有去欣賞這老者的慘狀,而是趕緊先跳到屋簷之上,吞服大把的丹藥再說。
這時其他人才從驚駭中回過神來,除了木焰家的人眾,對星牧的佩服已經變成了崇拜。
“垠叔!”
木焰高雲兩兄弟同時喊話,兩個都亂了神,任何一位朔脈隕落,都將是木焰城難以承受的巨大損失。
不是這老者不行,論修為比木焰高雲還要強的多,隻是最終還是低估了星牧,沒想到一個少年能如此冷靜機變,時機把握的這樣巧妙。
但這其實還不是最根本的,對方完全沒有理解星牧這次是將自己的生死與屠氏村的命運全都壓上了,沒有一絲的餘地。他若是隕落了,屠氏村也就是必然滅亡的慘淡結局,因此不敢不全力以赴,打起全部精神冒死一搏,幸好之前被他藏起來的靈器護甲和匕首都穿帶在身。
他沒有用手腕上的暗器,是因為沒有把握及時激發,也難以確保命中關鍵部位,時機轉瞬即逝, 這個險他冒不起,寧可受傷也要打出這一拳。
那老者吃了木焰高雲的藥丸後,總算順過氣來,但依然說不出話來,連眼睛都難以睜開。
星牧不打算再留下來,對周圍的人道:“感謝各位今天來此見證木焰高成一家,如何欺壓弱小,逼壓我等良善小族一事鑒於時間倉促,其中還有些事情未能儘言,用不了半天,你們就會知道我的朋友木焰鳴風實乃謙謙君子,為了維護我的族妹,不得不在族中長老的威壓下與之定情,告辭!”
不管木焰鳴風以後怎麼看他,這個事實他還是要明說的,這個情他領了,木焰家的事情一碼歸一碼。
直到星牧離去,有些人才從恍惚間反應過來。
“奇怪啊!這個叫星牧的少年天才,明明是為了定婚一事而來,可處處針對的反倒是木焰高成一係,逼婚的對象難道不是木焰鳴風嗎?這是打錯人了吧!”
有一名武者好像突然發現了一個天大的漏洞,收到的卻是一堆人的憐憫目光。
木焰高雲臉色鐵青,厲聲喝道:“無乾人等速速離開我木焰家,違者不饒!”
一些反應稍慢者,立即被怒火中燒的木焰勇鵬給踢飛出去,今天就沒有誰比他們家更窩火的了。
不少圍觀的武者雖然懼怕木焰家,但撤走的時候充滿了不屑,罵罵咧咧者不在少數, 出了這種事情,木焰家的威望不受折損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