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牧直接出了木焰城,留在楠風客棧的所有人也跟著他一起走了,都不知道以後的事情會怎麼發展,他不認為木焰家會輕易善罷甘休。
剛剛離城十數裡,屠烈就在金鑼,穀三娘的護送下急急往這邊趕來。
屠烈等人見星牧胸前一大片的血跡,都很擔心,但看屠斧、靈嫣一個未少的出了城,也是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
如果木焰家這麼好說話,也不會有這檔子事情,他把村裡的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下就匆忙趕來,就是看事情還有沒有可挽回的餘地。
星牧此刻再見這個老人時,那個魁梧健朗的形象已經沒有了,瘦骨嶙峋,精神枯槁,看來當時金鑼並未對他完全說實話。
星牧將他從坐騎上扶下來道:“族長,放心吧,我受了點傷,並無大礙。這段時間讓您老太辛苦太委屈了。您先與斧叔、靈嫣他們聊一會,我與幾個朋友說幾句就回去。”
屠烈抓著他的手臂,顫抖著聲音道:“你能回來,大家都能回來就好,我也放心了。去吧 ,在外多交點朋友才好。”
星牧已經看到數人從後麵追了過來,最前的就是山牛與蕭楚韓。
“大哥,你傷的如何,這是我們獵王部的蕭楚韓大統獵。”
星牧行禮道:“多謝蕭前輩給我們伸出援手,星牧感激不儘。”
若是沒有蕭楚韓,今天的結果真不好說,雖然從始至終都沒有出手,但作用是顯而易見的,否則沒有人會聽他講那麼多,最後頂多是用木焰家的後輩將人換回來。
“不敢當,你不要把我叫的這麼老,更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好,我就是經過木焰城買幾缸酒,正好碰到這頭大蠻牛,就跟去看看。”
蕭楚韓短短兩句就將自己出現的緣由,交代的清清楚楚,與那斷湧的性格差不太遠吧。
“好的,那我就鬥膽稱一聲蕭叔了。”
星牧知道這種人的性格,不喜歡客套。
“好好好,你今天真是亮瞎了木焰城裡那些武修的眼,單槍匹馬的震懾了木焰家,可為傳說啊!我蕭某人見識低淺,倒也去過二三十城,你是頭一個讓我如此震驚的少年天才啊。”
蕭楚韓大為感慨的道。
“蕭叔過講了,木焰城人多勢壯,木焰家更是高手如雲,星牧不過取了一個巧,天下英才濟濟,吾輩豈敢妄稱天才。”
星牧平心而論道。
“嗯,你能這麼想就好了,已經不是天才了,而是天才中的慧者。我也不多說了,我部大隊還在白猴溪穀內修整,聽山牛說你手裡還有一株冷水青衣?”
蕭楚韓直接把來意說出。
“哦,確實是有一株,蕭叔若有需要,就送您了,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星牧直接拿出盒子遞給他。
蕭楚韓可不會因為星牧隨便用冷水青衣喂養騎寵,就認為這種靈物突然變得低賤了。
在接過盒子的同時,塞了個戒指給他,星牧沒有要,蕭楚韓也沒有再硬塞,而是轉身去與屠烈等人打了個招呼,將戒指塞給靈嫣就大笑著走了。
其實星牧手裡總共也就兩棵冷水青衣,他是將一株冷水青衣精巧的分成了兩半,讓瞳虎頃刻間吞食,那種突然的情況下,一般人要分清也沒那麼容易
“大哥,我們也暫且告彆吧,你好好養傷,我們臥木長峽上再見。”
“好的,你自己也要保證。”
星牧目送山牛追著蕭楚韓離去,實際上斷湧部並不屬於蕭楚韓麾下,但彼此也有通信,要歸隊不難。
他倆走後,另外兩人走了上來。
“星牧兄,不知道我橋鈺還有沒有資格這樣叫你。”
符橋鈺與他姐符驕玉見山牛他們離開才從後麵趕上。
“哈哈,橋鈺兄何苦這樣罵我呢,你我之間哪裡來這樣一說。”
接著他又對符驕玉行禮道:“數月不見,驕玉姐不但英姿愈麗,修為又上層樓,不知驕玉姐對今日之事態有什麼看法。”
在這種事上,他認為符驕玉比符橋鈺要靠譜的多。
符驕玉聽星牧對她的稱呼都自然改變了,免了個小字,反倒是更親切了,心想這才是那個真實的他吧。
“相必我不說,你也差不多知道。現在不僅僅是木焰城,其它的地方都把重心放在臥木長峽,木焰家應該暫時不會輕易再起紛爭,不過準備一番總歸要好些。”
符驕玉落落大方,說出了星牧心中的那個答案。
符驕玉姐弟知道星牧事多,還要療傷,稍稍聊了幾句就告辭了,臨走之時,符驕玉送了一瓶丹藥給他,說是可以治療內傷。
在符驕玉他們離開後,星牧對著藏在不遠處,藏在草叢中的一位武者喊道:“出來吧,朋友。”
此人正是那第一個看到星牧在木焰城裡橫衝直撞,要跟過去看看的那名衝脈境第六重的武者。
時隔數月,星牧再回到屠氏村,真的有一種回到自己家的感覺,他之前努力融入這個小村落,就是希望村民能更好的接受他,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處在一個接受屠氏村的過程呢。
隻有融入了屠氏村,他才算融入了這個世界,也就是他在內心中接受了這個世界,成為這裡的一份子。
星牧第一時間是回到自己在村外的房屋,屠斧他們則先領著眾多好友回到屠氏家族。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屋子不但沒有絲毫荒廢,屠烈他們將房屋擴建成了院子,還增高加固了數倍,院牆比屠烈自家的都要好的多,雲紋瞳虎的窩也更加寬敞明亮,外圍設了多重陷阱,阻攔獸類隨意的靠近,地下室連接村內的暗道也全部打通。
這一切讓星牧倍感溫暖,他急著回這裡並非療傷,自然是讓鹿遙她們趕緊出來。
鹿遙特意細致的查看了周圍的環境,頗為開心道:“你的院子,雖然簡單粗糙了一些,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差,至少可以落腳。 ”
星牧笑笑道:“八百萬金之軀都能屈尊勉強接受,也不枉我的族人一片心意了,以後這裡就是你的暫住之所。等你家人尋來,或者你的傷情好轉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星牧本是一片好心,隨意說說,但鹿遙卻聽者有心了。
“你是不是特彆希望我能早點離開?”
她語氣略有些低落的道。
星牧諸事不少,也沒有特彆在意的道:“這個地方你隨便住就是,不過你要是痊愈了,也是件大好事,我們這樣的小地方哪裡留的下你。先好好休養,把以後的事情整理一下,有什麼事情,特彆是能助你恢複修為的辦法,儘管對我說,隻要我能辦到,一定幫你。”
鹿遙沒有再提什麼,隻問了一句他的傷勢如何。
星牧沒有隱瞞道:“即使我穿了不錯的護甲,一開始確實挺重的,但意外的是吃了療傷藥之後不久,經絡與靈脈中有一股靈力在自發的運轉,傷勢在自動的加快恢複,估計再不用任何丹藥輔助,七八天也就好了。”
“看來你的這種體質確實比我的更加神奇,我的傷勢也在自我恢複,卻遠沒有你來的快。”
鹿遙有點黯然,倒不是因為羨慕他而黯然,實在是在這個地方很難找到治愈她傷勢的靈物,畢竟他倆所受之傷壓根不是同一性質。
星牧也知道自己的重傷與她的重傷不是同一回事,恢複所需要的藥物層次與時間也是差異甚遠。
臨走之前,鹿遙弱弱的問道:“你能不能暫時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你的那個靈嫣。”
星牧顯然有點為難,略思後道:
“其實真沒什麼,屠氏村雖小但也好客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隻能說看情況而定,或者在合適的時候稍微提一下,如果啥也不說,她說不定明天一大早就跑到這裡來了。”
他可沒有半分把握,在靈嫣的眼皮子底下藏住這麼大一個活人。
從村外小院返回村裡,他是從地下暗道過去的,主要看看這暗道修的怎麼樣
這條暗道沒有分叉,僅直通他村內的房子,心想以後還是要分出去,與諸多地方連通起來
他在村裡的房子也同樣擴大增高了,這樣也好,等會都可以到這裡來擠擠
再來到屠烈的院子,滿院子都站滿了人,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熱鬨,所有的陰霾、憂愁、恐懼,好像都因為星牧的回來而被驅散。
特彆是金鑼跟大家講了星牧在木焰城的壯舉,震斷木焰勇傑兩兄弟的兩條靈脈,擊敗木焰高成,怒斥木焰城主愚昧,甚至擊退了一名木焰家的族老,很多村武猶如在聽一個英雄救美的神話一樣到了後麵連驚愕驚歎都沒有了,完全當神話一樣在聽
靈嫣則美美的躲在暗處,想再聽一次星牧是如何在木焰家的眾武者麵前,誇她的那一段,可惜金鑼是個大馬哈,偏偏她愛聽的隨意三言兩語就說過去了,把她氣的可不輕,其實這事情不能怪金鑼,他也隻是從婓浩那裡聽來
星牧回到院子後,跟大家寒暄問候了幾句,就讓金鑼把朋友們都請到他的房子裡暫歇
“族長,村裡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之前金鑼提前回來不是沒有緣故的,因為木焰家一再提前時間,星牧最後不得不大鬨一場 ,如此就必須讓屠氏村提前做點準備
不過鹿遙對他說的話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否則他當時就將木焰勇傑兄弟給殺了,最終還是把帶回靈嫣作為主要目的,將木焰高成的一係作為了主要的打擊麵
“放心吧,都按你說的做了村裡一半人都移去了岩棱石地的礦洞裡,暫住個把月沒有問題 “
屠烈一臉輕鬆,這次定親他沒有去,不想見到這些事情,如果是在以前,靈嫣可以與木焰家的人定親,怕是做夢都要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