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爸爸,你們要好好的,我會一直在村子裡。”李珍珠也很固執,不然也不會悄悄報名下鄉了。
她也明白她現在要保護好自己,不然的話以後誰給爸媽送東西過來?
然後把自己準備的小包袱給媽媽,還有剛剛那個男人給自己的東西給爸爸:“爸媽你們拿著,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不然”李珍珠聲音帶著哭腔:“不然我也不要活了。”
說完轉身就跑,她不跑的話爸媽肯定會罵她的。
夫妻兩人看著女兒心下感動。
李德成咬牙:“誰說女兒不行的?老子的女兒最孝順了。”
“我的女兒下鄉了以後怎麼辦,她那麼漂亮,以後她被欺負了,我們都沒辦法給她撐腰。”何香蘭哭得捂住心口。
“我的珍珠。”
李德成看著女兒的背影,死死抿著嘴唇:“放心,我會護著女兒的。”
何香蘭:“你怎麼護著他!我們現在都自身難保!”
李德成垂眸看著自己的腿,他本來是省城中醫院有名的醫生,但他沒有躲過那場動蕩,他當時在醫院有兩個徒弟。
小徒弟在醫學方麵很有天賦,所以在他學有所成的時候,李德成就給他開了介紹信送他去省醫院。
而大徒弟資質差了點兒,他準備留他兩年再給他做打算。
總歸不會比小徒弟差。
雖然那他喜愛小徒弟的腦子,但是他敢說在大徒弟身上他也可以說是做得夠多了。
可是沒想到大徒弟就因為這件事記恨上了他。
舉報李德成說不當言論,還往李德成身上潑臟水。
就因為他給小徒弟開介紹信!
之後他被下放到了這個小村莊,在下放之前他遭了點兒罪,腿也是那時候瘸的。能來到這個村子也是因為小徒弟和他大哥周旋了。
不然那他和何香蘭隻會被下放到更遠的地方去。
而他的大徒弟似乎坐上了他的位置。
這件事成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不願意再行醫救人了,他救得了彆人,救不了自己和自己的家庭。
現在,他想到這個村子還沒有赤腳大夫,若他能在這個村子站穩腳跟,那他也能護著珍珠。
李珍珠回去的時候玄鳳就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進了知青點後玄鳳才飛回村支書家。
“送回去了?”季懷之特意給它留了窗。
“回去啦!回去啦!”
李珍珠回去的時候知青點的人都在午休,同宿舍的人看到她進房間後起身:“你去哪兒了?吃完飯就沒看見你人。”
“我就隨便逛了逛,想熟悉一下環境。”李珍珠早就想好了借口:“我以前在城裡的時候沒見過這樣的村子,風景還挺好的。”
其餘人也不覺得奇怪。
剛開始她們來的時候也帶著美好的向往,可現在她們心境早就不一樣了。
好不容易吃了個半飽,要是出去走走估計肚子裡的糧食早就消化了。
“以後你不要一個人出去,想出去就叫人。村子裡的人形形色色,雖然火燒房子村的民風還不錯,但是你一個小姑娘實在是不安全。”
說話的是女知青的負責人張苗:“我沒跟你們開玩笑,女孩子還是要有點警惕心。”
李珍珠點頭, 那樣子像是聽進去了。
她想到要是今天那個男人是壞人的話,她肯定就跑不了。
“苗姐,我記住了?”
跟李珍珠一起來的何瑩瑩突然開口:“你們睡了嗎?能給我們講講你們下鄉這些年怎麼樣嗎?”
悶熱的房間讓大家毫無睡意。
偶爾窗邊會吹進來一絲涼風,舒服到自己的心裡。
女知青眼裡帶著回憶:“怎麼樣?苦,實在是太苦了。“
“對啊,挖地苦,乾活兒苦,吃不飽飯也苦,我真的做夢都想回城。”女孩兒語氣哽咽,她好久沒回家了。
張苗看大家這麼低沉咳嗽一聲說道:“雖然日子苦了點,但是我們這些知青比其他村裡的知青好太多了。”
李珍珠和何瑩瑩看向張苗。
“我們這樣也算是好?”何瑩瑩皺眉,不理解還能差到哪兒去。
張苗坐起來,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們同年一起坐火車來的知青,被分在很多個村子。”
“有一次,我去城裡的時候遇到過她們,她們有在當地結婚生子的,也有極少個彆能回城的,還有出意外的。”
李珍珠:“能出什麼意外?”
張苗看她們涉世未深的模樣繼續說道:“村子裡光棍兒多,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女知青,被他們當成下發下來的媳婦兒。”
何瑩瑩瞪著眼睛:“真的有?”
她下鄉的時候,媽就警告過她,說過這些事。
“彆的村子很多,但是我們村子沒有。”張苗提起這個就感歎:“我們村子的村支書是個好人,還有其他村民,雖然她們有時候說話也挺難聽的,但真有事兒大家都會拉一把。”
李珍珠慶幸爸媽被下放在這裡。
“有一次我們這兒有個女知青差點兒被欺負了。”張苗嚴肅的看著他們說道:“那人被村支書直接送去農場了,說是要被槍斃的,但是給他安了一個其他罪名才躲過一死。”
張苗說這些就是想讓他們小心:“也是因為這個事,大家都不敢有其他的想法,村裡的人雖然排外,但是好在沒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何瑩瑩看向寢室的其他人。
一個女兒說道:“彆看了,那人已經不在這兒了,送回知青辦重新給她換了一個地方。“
“對。”張苗點頭:“人言可謂,雖然她是受害者,但她在這兒會被逼死的。”
何瑩瑩笑笑:“聽你們這麼說,能分到這個村子,那我們運氣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