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珠累得腰疼,起身抬頭的時候剛好看到遠處的父母,李德成不知道拿著什麼農具光著腳在地裡犁地。
彆人配合著在後麵挖坑。
而她的母親正在地裡丟著黑乎乎的一坨。
李珍珠看得心酸,他們此時的樣子,哪裡看得出他們以前是受人尊重的大夫?
“珍珠,彆看了。”旁邊的女知青輕喊:“免得彆人說閒話。”
“我就是看他們用的什麼東西犁地,我都沒見過。”李珍珠回神。
“我們土話叫犁爬子,也有人叫犁頭,前麵那個鐵塊塊鋒利的很,耕地好使。”旁邊一個婦人起身。
李珍珠:“很鋒利那不是很容易受傷?”
季母王秀菊看了一眼這個姑娘,抵在鋤頭上稍作休息:“注意點不就好嘞?乾活兒磕磕碰碰的很正常。”
“他們運氣好,我們村裡人願意給他們使這些東西,其他村子才不管呢,隻給牛棚的人最差的農具,乾最累人的活兒。”
王秀菊拿下草帽扇了扇脖子,熱得要死。
還癢得慌。
李珍珠看這個嬸子健談繼續聊:“那後麵那個人丟的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啊?”
王秀菊眯著眼看過去,城裡的娃子金貴得很,壓根沒見過這些。
“那個啊,金寶貝,就是大糞和枯草攪合在一起,堆上一段時間就是肥料,好東西嘞。不過你們城裡人都嫌棄。”
王秀菊看她那表情嘿嘿笑了兩句:“姑娘,你可彆嫌棄這是大糞,之前其他村裡的人為了爭這個還打架嘞。”
李珍珠聽到她笑,自己有些笑不出來。
以前那個有潔癖的何香蘭女士,現在也能麵不改色的碰這些東西。
收起臉上的一樣低頭繼續乾活兒。
王秀菊跟她說了兩句話後,願意教她這些活兒怎麼乾最省力。
乾到天快黑的時候王秀菊發現這姑娘其實挺實誠的,一點不像其他知青偷奸耍滑,雖然乾得慢但是在好好乾。
她們這些人啊,就喜歡這種聽話的好孩子。
正想讓她休息會兒的時候發現這姑娘累得眼睛都哭紅了。
“哎喲喂,你這姑娘咋掉金豆子了?”王秀菊見娃哭了伸手給她抹淚。
粗糙的手掌心把她的臉擦得緋紅,王秀菊見了嘟囔:“你這娃的臉真夠嫩的。”
“咋了這是?”王秀菊因為自己的男人是村支書,所以格外熱心腸:“你不能乾就乾慢點兒吧,怎麼把自己累哭了?”
何瑩瑩看到她累哭了心想她還真夠實誠的,明明可以偷懶乾,卻把自己活活累哭。
“我就是有些想家了。”李珍珠的臉被眼前的嬸子摸得有些刺痛。
被她一說哭得更狠了:“我想我家裡人了,不是累哭了。”
聽到她這麼說王秀菊理解了。
這娃也不大,第一次離家這麼遠,也沒乾過這些活兒,現在乾完可不是委屈嗎?
“行啦彆哭了。”王秀菊沒有女兒,但是是做女兒的:“剛開始不習慣,等忙完這段時間你就去跟我們家老季請假上鎮上打電話。”
“不過那個貴,嬸兒建議你寫信。”
李珍珠壓抑著自己不去看爸媽的方向:“謝謝嬸嬸,我自己調節一下就好了,給家裡的信也寫好了有空就去寄。”
“那就行,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在外麵把自己照顧好你們家的人就很欣慰了。”
看她淚眼朦朧的樣子王秀菊覺得喜人。
悄悄跟她說:“明天你跟嬸兒一塊兒去扒花生,我在倉庫那兒等你。”
說完就扛起自己的鋤頭轉身就走。
李珍珠還沒反應過來。
心裡隻覺得這個村子的人真的不錯。
還好爸媽分配到了這裡。
(我怕寫到作話有人沒看見,寫了一點隻為跟你們說一聲我今天要請假哦,現在住的房子要到期了,今天出去找房子啦,這次重新租了一個亮堂的房間,離我兼職的地方也更近一點,下個月就可以搬啦~~~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