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媽我現在正在去免稅店的路上。您有什麼事嗎?”
“這個周末嗎?這周末好像不行,我和一個朋友已經約好了。什麼您說煜誠他沒有接您電話嗎?您彆多心,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他這段時間確實太忙了。”
媽媽的電話掛斷後,珠鉉勉強將提到嗓子眼的心安放回原本的位置上。此時強風短暫的驅散了烏雲,陽光降落到不遠的水平線上,而那些和池勝浩有關的難以忘記的畫麵再次像海市蜃樓一樣出現在珠鉉的眼睛裡,珠鉉臉色微紅,連忙迫不及待的撥通了勝浩的電話。而勝浩一如往常,用甜膩得讓人受不了的口吻迅速回應道。
“姐姐我正想你呢,我們好像真的是心有靈犀啊。”
珠鉉突然被勝浩聲音裡隱藏的笑容傳染,心情變得豁然開朗,眼睛也變得更明亮了。
“你在哪呢?現在可以見麵嗎?”
“今天夠嗆了,全都是專業課,不過姐姐你實在忍不了了的話,我會逃課去找你的。”
“不用了,你還是好好上課吧,放學記得給我打電話。”
勝浩的聲音像咒語一樣讓人安心,不知從何時起,不管遇到多麼挑剔或多麼意想不到的突發事情,隻要能聽到勝浩沉著溫暖的聲音,珠鉉的心都會感到滿足。
免稅店的4s店裡,想著池勝浩那叵測的性格,和那種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輕易放棄的韌勁,薑代理開始想象勝浩和珠鉉真正走在一起後會做些多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聽你這口氣,不會是成功上位了吧?”
薑代理試探著問道,勝浩聽完拍了拍薑代理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上位還不是指日可待了,我池勝浩是誰啊,我可不隻是光說不做的家夥。”
薑代理也像池勝浩那樣笑著,繼續揶揄道。
“你之前跟我說她是tva集團獨生女,我們還以為你在撒謊呢。現在看來宋氏集團大小姐也夠愚蠢的。她從哪兒能看出來你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啊,還品學兼優的大學生,明明從衣服上就暴露出了窮酸樣。”
池勝浩朝四周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一把拽住薑代理的肩膀輕聲細語的說道。
“喂,你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點,我都說了她已經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為了和我在一起她離了婚,我跟她說我和家裡吵架被斷了經濟來源,她立馬給我支票。要不是有她那筆錢,我的外債也不能還得那麼快,宋珠鉉小姐嗬嗬果然比我想象中可愛啊,我現在對她有點愛不釋手無法自拔了。”
在池勝浩和薑代理沒有察覺的身後不遠處,宋珠鉉開門而入,並以熟悉的動作將車鑰匙丟給了一個並不熟悉的代理人。四周太安靜了,所以池勝浩的聲音雖然輕卻清楚的傳進了宋珠鉉的耳朵,宋珠鉉有些好奇,便循著聲音朝兩個男人攀談的地方走去。
“勸你還是小心點吧,如果被她發現你在玩火,你這輩子可就完蛋了。就算她不會把你怎麼樣,她背後的宋氏集團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想清楚了能坐在安城最高的位置指點江山的人絕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惹的,說不定連命都要搭進去了。”
勝浩嘻嘻笑著,又輕輕拍了拍薑代理的臉頰。
“傻瓜你就放120個心吧,我可不是她那個蠢貨前夫,既然杠杆握在我的手上,我還要利用她撬動整個地球呢,我向你保證宋氏集團在不久的將來一定就會變成池氏集團,到時候你就跟著我好好乾吧。”
如果不是眼睛和耳朵同時被冰雪撞擊,凝結產生冰冷的感覺,珠鉉真會懷疑自己這是身處爛片的獨特場景中。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這番話,一旦讓那個家夥得逞,自己會掉入何等危險的境地呢,珠鉉想要逃離,但在那之前她也不想就這麼算了,想到這裡,珠鉉定了定神。
“池勝浩你太過分了!”
珠鉉風馳電掣的衝過去給了池勝浩一記耳光,正是這令人驚駭的戰栗讓他仿佛覺得自己無處可逃,隻能定在原地捂著滾燙的臉,驚慌失措的看著眼睛漸漸瞪圓的珠鉉。
風從珠鉉剛剛打開的前門吹進來,頭痛的程度越來越嚴重,珠鉉的心漸漸麻痹,那那個糟糕而狂妄的家夥之間的事情被她短暫的跑在腦後。
車窗外,數萬片的鵝毛大雨似乎吞噬了一切聲音。
不知不覺間車子駛出了很遠,但對於珠鉉來說自己的思緒似乎開始停留在曾經的那些熟悉的場景裡了。雨傘下的邂逅、動人的回眸、按摩房的重逢、一起吃飯一起喝咖啡、停車場的浪漫告白,珠鉉不得不重新審視著那些不斷浮現在腦海中的場景,她才漸漸意識到池勝浩的用心程度就像給世界套上一件以深夜織成的衣服一樣,如果沒有被自己無意間拆穿,謊言或許永遠不會破裂。而當所有的事情結束,當他如願成為tva集團的女婿,那些肮臟的算計是不是可以像白布一樣的雪花從天而降,將事實真相全然覆蓋。這時珠鉉才恍然意識到,池勝浩究竟是怎樣想著自己的,準確的說是在醞釀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原來接近我都是有計劃的啊?!池勝浩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兔崽子!”
珠鉉不敢再做更可怕的猜測,當她拿出手機將池勝浩的聯係方式一一刪除乾淨之後,一個並不熟悉的號碼進入她的眼簾,珠鉉迅速撥了過去。
“喂,是4s吧,我要舉報有個叫池勝浩的員工經常開顧客的車出去。”
“什麼?池勝浩嗎?”
“是否屬實你親自確認吧,必須給我馬上處理,不然我可以直接聯係你們的負責人或者品牌方會長。聽明白了嗎?”
不及接線員反應過來,珠鉉迅速掛掉電話,她閉著嘴,看著窗外水分多、顆粒小的水花垂直的劃著細細的線條墜落。
“可惡,真是越想越生氣。池勝浩你彆以為今天就這麼算了。”
在微微傾斜的上坡路上徐行五分鐘後,珠鉉停了下來,熄火後,珠鉉像是對著窗外某處的某個行人破口大罵一樣揪扯著頭發咒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