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與蘇可聊完已是深夜,回到房間之後,這才發現丹純坐在桌旁沒睡。
“有心事?”福生坐了下來。
“福生,我們再待兩天就走吧。”丹純說道。
“怎麼了,是哪不習慣嗎?”福生問道。
“沒有,都挺好的,隻是想去彆的地方看看。”丹純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好,再待兩天我們就走。”福生有些不明所以。
二人躺下之後,福生剛要睡覺,突然想到昨晚蘇可來時的情形,想到這兒福生有些頭疼,雖然已經晉升靈將,但還不能做到在睡覺時覺察到身外的情形,這如何是好?這小丫頭兩年不見,真是越來越野。
最後福生決定畫到陣法試一下,初級陣法之中有一道比較雞肋的陣,名為音波陣。之所以說它比較雞肋,是因為這個陣真的比較雞肋,沒有任何攻擊和防禦屬性,隻是陣中有人行走時會發出一種音波,這種音波隻能布陣者聽到。
福生手執驚雷,精神力剛散發出來,麵色嚴峻地朝一旁的丹純豎起一個食指,下床之後長劍瞬間出現在手中,鞋也沒穿緩緩走到大門後方。
丹純抱著被子靠在床頭,精神力同樣釋放了出去,瞬間整個屋子的外貌呈現在腦中,然後擔心地看著福生,此時外麵已經被一群人手持刀刃的人包圍了。
等看到門被緩緩推動的那一刻,“嗤~”靈力瞬間注入長劍,福生舉劍胸前一記橫掃,一道青色的光芒由小及大,瞬間破門而去。
“轟!”
房門連同外麵推門的人瞬間被斬成兩半兒,鮮血濺了一片。
“啊!”床上的丹純見狀發出一聲尖叫,趕忙用被子遮住視線。
外麵的人見狀吃了一驚,快速從屋子的四麵八方朝屋內湧去。
福生隨手再向大門處揮出一道劍芒,快速朝著床邊退去。
“哢嚓~”
屋內的幾處窗戶幾乎同時被撞碎,一個個異域風情的人手持白刃翻滾落地之後,快速朝福生圍來。
“你們是”
福生看到這些人的容貌時有些吃驚,話還沒說完,其中兩個人直接劈出兩道刀芒。福生吃驚之餘,趕忙斜劍一劈。隻見一道青色劍芒快速擴大,直接迎上兩道白色刀芒。
“轟!”
一陣轟隆的響聲之後,屋內的地毯在刀芒與劍芒碰撞亮起的光芒中瞬間被引著,微微蕩起的煙塵還不足以遮擋視線。
“福生小心啊!”丹純見狀喊了一聲。
居中一人快速朝前揮了下手,七個身影同時朝福生身後狂奔,手中的白刃亮起了奪目的白色。福生微微轉動了一下脖子,靈力急速在長劍中彙聚,身上亮起光芒更甚的雷光,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小雷人形態的福生如一道閃電一般,快速朝著七人繞了一圈,所到之處根本看不清有何動作,隻見五道血光快速依次飛濺,五個頭顱被向上拋起。
“嗤嗤~”
等到福生回到原地時,最先發出刀芒的兩個人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其餘五人皆人頭點地。
福生斜劍身側,緩緩朝二人走去。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的決絕一閃而逝,再次朝福生衝去。
福生見狀皺起眉頭,身上雷光猛地閃亮了一下。二人隻覺眼前雷光一閃,然後便身體亂顫,瞬間失去了意識。
等到蘇可和韓夫子等人趕到時,福生正在有些無語地看著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羅巴國的人?”蘇可蹙起眉頭看著地上人的麵孔。
“一個靈尉後期,一個靈尉中期,八個靈尉初期。”福生看向存活的實力最高的二人,“我感覺應該審不出什麼東西來。”
“殺了。”蘇可輕聲說道,麵色瞬間冰冷。身旁一個女子緩步走上前,手起刀落,兩個人頭在地上滾了幾圈便沒了動靜。
丹純幾人見狀,心冒冷氣地看著蘇可,沒想到蘇可這麼狠。福生看著上前殺人的女子,確定自己之前見過此人,但此時仍是想不起何時見過。
“把這裡清了。”蘇可目光嚴厲地掃向身後眾人,眉眼威嚴,麵帶威壓,一股淩厲氣勢瞬間席卷而去,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了,如同一個女王一般,“一群飯桶,乾什麼吃的,來了十個人都不知道!今夜所有值守,殺!”
蘇可身旁女子開始邁步,眾人頓時麵若死灰,噤若寒蟬,瞬間全跪在地上。
“蘇可,不是他們的事,這種實力的人混進來輕而易舉,他們是無辜的。”福生趕忙上前說道。
蘇可聞言眨了下眼,快速收起架勢,兩個氣勢還未散去的眸子瞥向福生,說道:“你拿主意吧。”然後冷哼一聲看著地上跪著的眾人,眼神十分冷漠。
韓夫子問過幾句之後先去睡了,福生幾人沒了睡意,聚在正殿。
“沒想到真是羅巴國的人,清一色靈尉。”福生說道,“不過他們為何會千裡迢迢來殺我?”
“不是殺你,是殺我,那個屋子是我之前住的。要不是你這兩天恰好過來,今夜躺在地上的就是我蘇可了。”蘇可麵色冷峻地說道,“亞希國和羅巴國的國戰已經開啟,他們是來攪局的。”
“殺你?他們怎麼知道你在西京?”福生聞言皺起眉頭,“確切的說,他們怎麼知道你住那個房間?”
此言一出,殿裡眾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哼,有內奸就是了,稀奇嗎?”蘇可靠在椅子上,仿佛這不是第一次了,“真是自尋死路!”
“你還是回京城吧,那裡人還多一些,這裡太危險了。”福生接過娜塔莎剛泡好的茶。
“咦,你開始關心我的死活啦?哎,福生啊,你有多關心我?”蘇可笑嘻嘻從椅背上直起身子,一個惹人憐愛的表情拋向福生。
“服。”福生見變臉跟玩兒一樣的蘇可,歎了口氣。
“京城是回不去了,這輩子應該都回不去了。”蘇可端起桌上的茶,押了一口,“要不你留在這裡保護我好了,這樣我也不用每天想你想得睡不著了。”
“為什麼回不去了?”福生問道。
“你要不要留在這裡保護我,不然你以後可能要見不到我了。”蘇可可憐巴巴地看著福生,撅起紅豔下唇。
“蘇可!”丹純見蘇可又再朝福生放電,忍無可忍地喊了一聲。
“小丹純,心眼大點兒撒,老生氣容易胸長不大的。”蘇可笑嘻嘻地接過娜塔莎泡好的茶,起身給丹純端了過去,然後朝丹純做了兩個擴胸的動作。
“你!”丹純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蘇可的,頓時更氣了,倒不是自己的小,而是蘇可不知道這兩年吃什麼了,竟然大了那麼多!
“這次是靈尉,下次可能就是靈將了,你擋不住的。”福生眉頭依舊沒有鬆開。
“你真不考慮留下來保護我?我死了你都不心疼嗎?”蘇可走向福生,坐在福生的腿上,兩手勾住福生的脖子。
“蘇可!”
“蘇可!”
蘇可就要折騰時,之前殺人的女子快步走了上來,然後安靜地站到了一旁。
蘇可見狀皺著眉頭走了過去,女子在其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福生細細打量著這個女子,眉頭突然一鬆,終於知道在哪兒見過此人了。之前在京城與車夫打鬥的時候,旁邊站著的女子就是此人,沒想到此人是蘇可的心腹,也該是蘇可的心腹。
女子說完之後,安靜地退到了蘇可座位的後麵。
“怎麼了?”福生問道。
“你知道山海宗嗎?”蘇可坐了下來,端起茶押了一口,然後看向一旁的娜塔莎。
娜塔莎見狀趕忙上前給蘇可添著熱水。
“蘇可!”福生見狀皺起眉頭。
“知道了,知道了,我平時對她們挺好的。”蘇可擺擺手,“山海宗突然閉宗了。”
福生聞言眉頭再緊,沒想到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有些苦惱地靠在了椅背上,感覺一陣後悔和心痛,這消災會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
“你知道?”蘇可見福生有些異常的樣子,問道。
福生好像想到了什麼,趕忙問道:“斯蘭宗呢?”
“斯蘭宗?”蘇可看向身後的女子。
女子快速走了出去。
“你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太危險了。京城回不去的話,去玄極宗,那裡最安全。”福生擔憂地看向蘇可。
“實話跟你說吧,我被父皇禁足在此了,哪兒也去不了,不然早去找你了。”蘇可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苦惱。
“禁足?你乾什麼了?”福生好奇問道。
“要不你先留下,等有了辦法再說。”蘇可期待地看向福生。
福生聞言看向一旁的丹純,自己剛答應丹純過兩天就走。
“先留下吧。”丹純放下茶杯,輕聲說道。
“小丹純,你心腸真是太好了,親親!”蘇可聞言笑著小跑到丹純麵前,抱著丹純狠狠地親了幾口。
丹純感受著胸前的壓迫,一把將蘇可推到一旁,然後蘇可又壓了上去。
“你們先,去睡吧。”福生轉過頭說道,沒想到一看之下,三個西羅婢已經眼眶泛紅,福生頓感一陣頭大。
“公子,我們跟你一起睡吧,這樣我們也能放心一些,不然晚上我們肯定睡不著的。”娜塔莎說道。
福生聞言看著三人憂心的模樣,嘴巴張張合合,說不出來一句話,整個人徹底麻了,這算怎麼個事兒。後來在蘇可的誘使下,大多數的四個人同意睡到一間屋裡。
“老實點。”福生朝躺在旁邊的蘇可說道,蘇可搞來了幾張大床並到了一起,六人依次排開。
“放心吧,這麼多人,你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呢!”蘇可說著便把一隻腿搭了上來。
來到西京第三日,福生寫了三封信,皆以蘇可的名義寄了出去。
“福生,斯蘭宗沒事兒。”蘇可說道。
“你這消息倒是靈通。”福生說道。
“這個,這兒的早飯怎麼樣,還合口嗎?”蘇可看向旁邊的丹純。
福生見狀有些無奈,蘇可好像一直在回避一些問題,既然她不願說,自己也沒有強人所難的必要,目光又看向了站在蘇可身後的女子。
女子覺察到福生的目光,朝其微微一笑。
“我們上次,在京城外見過一麵。”福生說道。
女子微笑點頭。
“上次?”蘇可看向身後的女子,當即明白了過來,“上次是我讓她去的,她叫蘇芒。”
“她也姓蘇?”福生驚訝道。
“她才是真的姓蘇。”蘇可笑道,把喝了一口的豆漿遞到福生麵前。
“多謝蘇蘇姑娘。”福生以豆漿代酒,敬蘇芒。
蘇芒微笑示意。
韓夫子吃飯早飯後便離去了,福生有些疑惑地問道:“韓夫子在西京當太傅,他教得是誰啊?”
“當然。”蘇可點點頭,接過娜塔莎遞來的茶,“梅花宗也與你交好?”
“嘖,你看我信了?”福生挑起眉頭看向蘇可。
“裝信封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蘇可嘿嘿一笑。
福生突然說道:“你還知道什麼?”不待蘇可回答,福生無奈地擺了擺手,“算了,看你真是閒的,有那些精力不想著怎麼保命。”
“福生,你說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心疼,會不會後悔?”蘇可一手托腮,笑嘻嘻地看向福生。
“真是沒話了!有一位靈將在身邊,安全應該沒什麼問題。”福生看了一眼蘇芒,交給其一顆信號彈,拉起丹純的小手向外走去,三個西羅婢趕忙跟了上去。
蘇可看著幾人的背影,笑道:“你說,是不是養了幾隻白眼狼。”
“福生其實心裡還是有你的。”蘇芒說道。
“我四哥殺了他姐,他不遷怒我,我已經很滿足了。”蘇可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最近消災會的動作有些大了,沒想到四哥還是動手了。”
“論實力,消災會的實力誰也打不過。”蘇芒說道。
“嗬嗬,他壓根兒就沒想打,隻是想讓他們內耗罷了。”蘇可突然眯起眼,“羅巴國這些賊人著實可惡,聽說那邊也有公主。”
蘇芒聞言向外走去。
福生有些心煩意亂地走在街上,不知道山海宗怎麼樣了。三個西羅婢圍在丹純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好像一切東西都可以是她們的話題,福生聽著一陣頭大。
京城,威王府。
上官盛將看完的信燒掉,臉色陰霾,嘴唇微啟,說道:“羅巴國那幫大鼻子真是有閒情逸致,還敢對可兒下手,看來前方戰事還是太鬆了,二哥到底在乾什麼!?”
“我去跟大哥再說說,把可兒接回來,出去這麼長時間,差不多了。”巫王坐在一旁,在皇子和公主裡,自己隻看中一人,就是眼前的四皇子,自己也隻疼愛一人,便是上官可兒。
“可兒的事我去找父皇談,”上官盛長出口氣,“福生也去西京了,我這位妹夫可真是糊塗,糊塗到家了。”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巫王驚訝問道。
“哼,他知道個屁!人在有些方麵天賦異稟,有些方麵很遲鈍這很正常。我們之間,早晚會有一戰,可兒到時肯定要傷心。”上官盛露出一個讓人難以捉摸的表情,“我現在其實挺矛盾,又想殺他,又想成全可兒。”
“現在不能動手,不然肯定要和玄極宗正麵開戰。國戰當頭,就算動手,這個龐然大物要留在最後。”巫王見上官盛動了殺氣,趕忙高聲說道。
“我就隨口說說,當然國戰要緊。”上官盛聽著巫王的話中有著斥責之意,眯起眼給巫王倒了杯茶。
“那個玄極宗出身的孫克怎麼樣?”巫王端起茶押了一口。
“是個難得的人才,不枉可兒力保。隻是此人太過小心謹慎,我好幾次明暗向他示好,他居然無動於衷,著實讓我越來越喜歡。”上官盛笑道,“隻是不知姓玄還是姓上官。”
“照此說來,於公於私都不會錯了。”巫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