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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熟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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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玉兒領著三人行色匆匆地穿過幾條街,再穿過幾條昏暗的小巷,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

“這裡是我自己買的房子,有時候心情煩悶,便會來此求個清淨,放心,誰都不知道!”錢玉兒領著幾人進了屋,點上煤燈,又取出火盆開始點炭。

“還真是大戶人家,炭這種奢侈的東西都能用上!”王潔見狀說了一句。

福生打量了一下屋子,問道:“這兒有吃的嗎?”

錢玉兒尷尬地搖搖頭,說道:“附近有一家酒肆,我比較熟,這就去買些吃食。”

福生點點頭,也不催促,坐在床上,眉頭微皺,回想起告示上的四人畫像,總感覺哪裡不對。

“福生,還愁啥?一會兒就有吃的了,總算能吃頓好吃的了!”大春兒哈哈一笑,開始解開臉上的麵罩,圍脖和帽子。

福生看著大春兒,終於明白哪不對了,倒抽一口涼氣,打了個激靈,輕聲問道:“昨晚見那批人時,你是不是帶著麵罩呢?”

此言一出,屋裡好像瞬間安靜了,隻有盆中炭輕輕燃燒的聲音。

“對啊!”大春兒一拍腦瓜,回過神來,“他怎麼知道我的模樣呢?”

“怎麼回事?”錢玉兒見狀皺起眉頭,這事竟然這麼蹊蹺的,竟然對人素未謀麵,就能把人的肖像一絲不差地畫出來。

福生吧唧了一下嘴,拍了一下床,輕聲道:“老王他們這次是想玩大的。”

“我們被官府通緝,很有可能會格殺勿論的。”王潔說道。

“不是可能,畫像下方已經那麼寫了。”福生長出口氣,不知道老王這次是想玩什麼。

“怎麼能這樣?我靠,不做了,我們明天就出城,回去我非得罵死他!”大春兒一拍大腿,指著楓葉林的方向就開始破口大罵。

“老王是你們認識的人?”錢玉兒小心開口問道。

“我們的師父,你先去買些吃食吧,真的餓了。”福生說道。

錢玉兒聞言一驚,這三個人都這厲害,師父那得是什麼人物,這師父竟然想讓自己弟子置於死地?當即也不好再問,趕忙出門去了。

“福生,我們要不先出去吧,在這個地方太危險了。”大春兒趕忙說道。

“你把錢玉兒支出去想乾嘛?”王潔一腳踢開大春兒,看向福生。

“我感覺錢玉兒出現的時間有點兒巧,但不太確定。”福生看向外麵說道。

“我倒感覺錢玉兒的事應該是真的,不然陣仗太大了,就為了我們仨嗎?感覺有點不太值當。”王潔思考了一下說道。

福生聞言點點頭,這點是說得過去,陣仗確實有點大。

大春兒跟傻子似的看向二人,低聲叫道:“你們真是夠損的,錢玉兒也懷疑?”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呐!”福生向後一仰,倒了下去,自己好像一早就跟錢家扯上關係了,這個時候想脫身已是不可能了。

“我們後麵怎麼辦?”大春兒躺在福生一邊問道。

“等玉兒姐回來,一起商量下。”福生枕著雙手,笑了笑,“不知道老王這次會讓我們漲什麼見識。”

“你真是個變態,還挺期待的!”大春兒聞言也是笑了。

王潔也笑了,好像還蠻期待的,這半年的特訓實在是太枯燥了,每天除了訓練,吃飯就是睡覺,幾個人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躺在地上看天,要麼就是拿個樹枝在地上亂畫,現在做點兒任務好像還真挺讓人覺得有意思,不論結果。

三刻之後,錢玉兒才回來。

“怎麼去這麼久?”王潔問道。

錢玉兒把吃得擺在桌上,歉意地說道:“路上有巡邏的,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才晚了一點兒。”

“王潔,差不多行了。”福生見隻要王潔一發話就不給錢玉兒好臉色,整得錢玉兒低聲下氣的,沒這個道理。

“哼!”王潔不再囉嗦,仍舊寒著俏臉兒。

“好家夥,買這麼多!”大春兒看著一大桌子好吃的,眼睛冒起了大大的綠光,在山裡待得久了,實在是想念這些市井味道,這些東西可比金銀珠寶有誘惑力。

福生二人也忍不住吞咽口水,一副八輩子沒見過吃的似的。

錢玉兒見三人一副餓虎撲食的態勢,笑了笑,這叢林生活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玉兒姐,你知道距離此處近的哪有軍營或軍隊嗎?”福生吃得滿嘴流油,滿足地仰頭叫了一聲。

“軍營?再往西邊應該有吧,那裡靠近邊線了,肯定有軍隊在駐紮。”錢玉兒給福生加了一個雞腿,說道。

“有喝的嗎,玉兒姐!”一旁大春兒被噎得來回拍打著胸脯,聲音十分低沉。

“啊!我給忘了,這就去燒壺水!”錢玉兒趕忙起身去燒水。

“吃慢點兒,什麼德性!”福生大口地吃著肉,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倆閉嘴行嗎?往哪噴呢!”王潔瞪了二人一眼,繼續扒拉著一大塊兒紅燒肉,小嘴上滿是油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玉兒姐,彆忙活了,誰喝水自己燒去,看把你們慣得!”福生吃得差不多了,招呼錢玉兒趕忙吃飯。

“沒事兒。”錢玉兒燒上水,臉上看不出喜怒,坐回座位小口吃著。

“明天是第三天,我們三個去查看一下西山城大概的布防和太守府的位置以及其守衛情況,還是卯時出發,午時回來吃飯。”福生說到此,看向錢玉兒,說道,“玉兒姐,能不能給我們留下點飯錢,我們身無分文。”

“就那個小罐,裡麵全是銀子,敞開吃,不夠的話,我再去找!”錢玉兒指了指之前拿銀子的地方。

“我們三個一起嗎?”大春兒問道,眼睛卻一直盯在肘子上。

“分開行動吧,我去太守府那邊,大春兒去看看城裡大概的守衛情況,王潔打聽一下寧家的背景和錢家人關押的地點,拿著點兒銀子去。不管如何,午時一定要回來,如果到了未時還不回來,我們就認為出事了。”福生想了一下,分了一下任務。

“你不是現在沒靈力了嗎?去太守府那邊兒怎麼查?就在外麵看看嘛?”王潔問道。

福生嘿嘿一笑,拉起左手的袖子,隻見其掌中正有著青色的靈力在波動。

“什麼時候的事兒?你小子也太能瞞了吧?我們都瞞著?”大春兒喊得比較起勁兒,仍是不住往嘴裡夾著肉。

“切,也就是剛剛恢複,前兩天還屁都沒有呢!”王潔見狀,嘴上罵著,臉上露出了微笑,福生這半年可是跟見鬼沒什麼兩樣,一點靈氣都沒有。

“那我呢?”錢玉兒停下筷子,看向福生。

“玉兒姐的任務是最艱巨的。”福生湊到錢玉兒耳旁,用手擋住悄悄說著什麼。

“哼,連我們也瞞著!”王潔冷哼一聲,側過身一腳踹在福生屁股上,好家夥,福生直接抱著錢玉兒一口親在了錢玉兒臉上,這鬨得不尷不尬的。

“行了,吃完早點睡。”福生看著臉紅到耳根的錢玉兒,無語了。

一夜無話,卯時剛到,四人準時出門。

福生重新畫了個乞丐的妝容,拿著個破碗,穿過小巷,上了大街,遠遠看到一處茶樓人群川流不息,緩緩靠了過去。

福生蹲在大門不遠處,觀察著進出的人,時不時伸出碗,露出討好的慘笑,卻沒人理。

“嘿!小叫花子,誰讓你在這兒討錢的?去去去,滾遠點兒!”店裡的夥計看到不遠處的福生邊走邊喊,催促福生離開。

福生看了看四周,起身上前,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諂笑道:“小哥,我剛來不久,請問太守府怎麼走,都說太守出手闊綽,我想去試試!”

夥計剛要變臉大罵,感受了一下福生的手,立馬笑道:“小兄弟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兒,您沿著這條街一直走,第三個路口右轉,第二個路口再左轉,往前百步,就可以看到太守府了!”

“多謝小哥!”福生抽回手,拿著破碗開始向前走去。

夥計看了看手中的銀子,笑了笑,不知道這個小乞丐是不是傻,太守府都敢去。

福生一路不緊不慢地走著,觀察著街上的情況,這裡街上的小店幾乎都是開門營業的狀態,胭脂鋪子傳出陣陣迷人的香味,茶鋪,包子鋪和酒樓都是隨著門簾的開合冒出熱氣和談笑聲。見到這一幕幕,福生眉頭皺了皺,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福生來到太守府的街上,再往前一百步就是太守府了。福生邊往前走邊觀察著太守府周圍的情況,西山城的太守府並沒有在權貴聚集的街上,因為這條街比較偏僻,街上鮮有行人,四周都是普通的住宅。

行至門前,兩個護衛帶刀站著,並無石獅紅柱,門上的紅漆都有幾處脫落,門釘都沒安,正上方的牌匾倒是乾淨,還有比平常人家高出一截的大門,還有類似擊鼓鳴冤的大鼓。

福生見狀大概明白了太守的為人,走到偏僻處,放下碗,左觀右看,腳掌點地,直接跳了進去。手腳輕輕落地,福生看了一眼院內的情況,院內十分整潔,竟然就三排屋子,正房,西廂房和東廂房,就沒了,好家夥!福生沒想到這西山城的太守這麼簡樸節約。

所有的軍機要務,政事奏折應該都在正房裡,福生看了看東廂房門口聊天的管家的和丫鬟,躡手躡腳地向正房走去。臨近時,腳掌再點地,腳底閃過輕微的雷光,身影一閃,直接通過窗戶竄進了正房之中。

“剛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管家感覺好像見鬼了一樣。

“什麼東西?範管家您怕是年紀大,看花眼了吧!”丫鬟開起管家的玩笑,並沒有太大的忌諱。

福生進屋在地上翻滾一圈後後停下,這屋裡更是簡陋,自己所在的這間應該是個書房,一個已經磨得反光的書桌,幾排堆滿書和竹策的書架。

“呼~”

長出口氣,福生開始一本一策翻找,尋找著是否有這次的任務——城防圖。

王潔給自己畫了一個兩腮塗著大大紅點,豎著兩個羊角辮的少女模樣。在路上穿著大紅棉襖,先是買了幾串冰糖葫蘆,然後蹦蹦跳跳地朝一群打鬨的孩子們走去。

“嗨,誰想吃冰糖葫蘆?”王潔在孩子們麵前站定,搖了搖頭,兩個羊角辮跟著晃了晃,樣子十分滑稽。

“我!”

“我!”

“我也要!”

孩子們一窩蜂似的包圍了王潔。

王潔點點頭,說道:“隻要答對了問題的孩子才會有!”

“那你問呀!”

“你問吧!”

“問,粗繒大布裹生涯的下一句是什麼?”王潔俯身拿著一串糖葫蘆在小孩們門前一一晃過,小孩們眼睛滴溜溜地跟著糖葫蘆轉著,看著那鮮豔欲滴的山楂還有散發著誘人光澤的糖,不斷地吞咽著口水。

一個書生氣的小孩,搖頭晃腦地答道:“答,腹有詩書氣自華!”

“喏!”王潔笑著點點頭,塞過去了一串。

書生氣的小孩開心地拿過糖果,一口咬了下去,幸福地笑了出來,豔羨眾人。

其他小朋友見狀都是趕忙催促王潔繼續出題。

接連送出幾串糖葫蘆後,王潔看著僅剩的小女孩正在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手裡所剩的糖葫蘆,笑了笑。

“小朋友,我問你個簡單的,答對了就給你哦!”王潔拿著剩下的兩串糖葫蘆在其眼前晃了晃,看得小女孩的小腦袋跟著轉來轉去的。

“告訴我寧家在哪?就是在西山城販鹽賣鐵的寧家!”王潔不斷地搖晃著糖葫蘆,小女孩的腦袋跟鐘擺似的,跟著晃來晃去。

“就在那邊兒,大牌子寫著寧府!”小女孩指了指遠處,然後眼巴巴地看向王潔。

王潔笑著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把兩串冰糖葫蘆都塞給了她,然後繼續蹦蹦跳跳地朝著寧府的方向行去。

左顧右盼,瞻前顧後,王潔終於是找到了寧府的位置。寧府坐落在西山城最繁華的街道上,這一排對戶全是西山城中的權貴,從門前的裝飾就可以看出,紅柱石像,朱門銅釘,紅毯名匾,惡廝嘴臉。

王潔正在打量著寧府的時候,此時正有一輛馬車停在府前。大門打開,從裡麵走出了幾人,從這幾人的裝扮不難看出,非富即貴。王潔注意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臉,十分熟悉,一時間看愣了。

就在王潔打量那人的同時,那人好像有所感應,向王潔望來。王潔措手不及,跟那人直接對上眼了。那人細細打量了王潔一番,皺起眉頭,回過頭跟客人寒暄之後,在轉頭時發現羊角辮小姑娘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武老弟,怎麼了?”一身貂衣的男子開口問道。

“沒事,族長。”武老弟朝眼前的男子笑了笑,再看了一眼之前的地方。

“昨天聽下人說錢家還有一個餘孽在逃。”一身貂衣的寧重忽然說道。

“已經派人去追了,但族長要做好追不上的打算。那夥人裡有著一個十分棘手的陣法師。”武老弟十指交叉,並沒有太過恭敬。

“無礙,但憑武老弟做主就好。”寧重笑了笑,拍了拍武老弟的肩膀,轉過頭向裡麵走去。

武老弟看著寧重的背影,嘴角翹了翹。轉過頭又看向剛才羊角辮女孩的方向,仍舊是空空如也,武老弟皺了皺眉,走了進去。

如果福生在此地的話,一定會感到十分驚訝,因為這裡的武老弟正是武校的精神導師——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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