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徐天的話,可以說徐孝義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沉默了許久,徐孝義無奈的歎了口氣輕笑著說道:“小崽子,你剛才跟誰他媽他媽的呢?彆尿急了,你這整這一把事開除肯定是沒跑了,明天跟你爹我回家裡鋼材廠乾活吧!”
“那我這一刀白挨了啊?”梗著脖子,印象中這可能是自己父親頭一次對自己妥協,那不趁機提出點要求,能符合自己的風格麼?
“明天讓你洪剛叔找人跟你過來一趟總行了吧?媽的,我現在真後悔當初生了你!”咒罵了一句,徐孝義重新發動了汽車,車子飛快地向著鐵人高中駛去。
鐵人高中校長辦公室,此刻,辦公室內張聰父親和孫義鵬的父母早就已經趕到,正滿臉焦急的等待著自家孩子。
“校長,我家孩子在學校學習一直都不錯,你們是不是整錯了?我家孩子怎麼可能跟校外小混混打架呢?”孫義鵬的父母是老實巴交的工人,一聽到自家孩子跟校外小混混打起來還動了刀,立馬慌了神。
“孫義鵬學習成績名列前茅我是知道的,但轄區派出所的所長打來電話,說都構成輕傷立案了,你說我們學校能收一個有案底的學生在學校念書嗎?”歎了口氣,鐵人高中校長一臉惋惜的開口回道。
對於孫義鵬這種好學生,換成哪個學校都要像寶貝一樣。可有時候,學習好也不能說明一切。學生惹是生非這不可避免,但總要有個度。你打架鬨事,情理之中我可以給你記個過原諒你,但你在派出所都有案底了,就算是你能考上清華北大,我也必須得開除,這是原則性的問題,要不學校的規章製度那不就成了擺設麼?
“校長,你就可憐……”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哭腔,眼瞅著孫義鵬的父母就要給校長跪下了,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徐天等人走了進來。
“你個死孩子,你還有臉回來,你說你怎麼給我惹了這麼大的禍啊!”見門口傳來些許響動,回頭看去,在看到孫義鵬進來的那一刹那,孫義鵬的母親立馬衝上來抓過孫義鵬就是一頓暴打。
“媽你彆打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孫義鵬母親這麼一鬨,再加上孫義鵬的哭聲,使得場麵變得有些失控。
正如之前所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之所以徐天惹禍,徐孝義也就是氣急了罵兩句並沒有太過激的反應,是因為徐孝義有能力為徐天買單,自己兒子考不考大學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可孫義鵬的父母就不一樣了,外出打工,省吃儉用為的就是將來孫義鵬能考上大學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這無緣無故打了一架讓校方開除,前程已經斷了,怎麼能不讓孫義鵬的母親情緒失控呢?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阿姨,你彆打孫義鵬了,都是我的錯,你要打就打我吧!”看著眼前這一幕,徐天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猶豫了一下,徐天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孫義鵬母親的麵前。
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一刻,徐孝義感覺眼前自己的這個孩子好像突然長大了,知道去主動承擔責任。
“老李,這事真沒緩兒了啊?”邁步上前走到校長身邊,徐孝義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道:“我家孩子天生就這玩應,開除也就算了,可人家孩子學習那麼好,差一不二就行了唄!”
自己跟這個李校長也是有一定交情的,當初徐天過來上學,就是自己跟他打的招呼,而且這事說到底也是徐天的責任,所以於情於理自己也應該替孫義鵬的父母求求情。
“這麼好的苗子,我也不想放!但是今年上麵教學檢查,而且他們都在派出所留了案底,確實鬨得有點大,我是想留留不下啊!”衝著徐孝義搖了搖頭,那意思很明顯,這事的惡性程度已經不是他一個校長能左右的了的,念在咱倆多年的關係,這情你就彆求了,省得還讓我難做。
“彆在這鬨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走,回家再說!”站在旁邊,一直偷偷注意著徐孝義和校長談話的孫義鵬的父親咬了咬牙,一把拉開自己的妻子掃了眼一旁還在跪著的徐天接著說道:“孩子你起來吧,這事不怨你,說來也是我家倒黴!”
“叔,你放心,這事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啥交代,你個小孩子能有啥交代的!行了,我們走了!”說完,孫義鵬的父親連招呼都沒跟校長打,拉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望著孫義鵬和其父母消失的背影,徐天從地上站起來揚手甩了自己一巴掌之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李校長,沒啥事我也先領孩子走了!”這邊孫義鵬的父母剛離開,一直默不作聲的張聰的父親跟校長打了個招呼也起身告辭。
跟著自己父親往辦公室門外走,在經過徐天身邊時,張聰頓了頓開口道:“我沒看錯,你夠格當我兄弟!”
猛然抬起頭看了眼張聰,徐天苦笑了一聲回道:“你可彆捧我了,這事鬨成這樣,我他媽一會回去就找塊豆腐撞死!”
“嗬嗬,明天給我打電話!”揚起拳頭衝著徐天胸口輕輕懟了一拳,張聰扔下一句話後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第二天,d市讓胡路區南十一路,這裡是讓胡路區最為偏僻的地方,也是d市大多數建材、石材廠的廠址所在,徐天家的慶天鋼材廠也坐落於此。
慶天鋼材廠占地上萬平米,主要業務是加工半成品的鋼材。雖然d市是靠石油發展起來的工業城市,但本身並沒有鑄鋼的那種大型鋼材廠,慶天鋼材廠都是從外地運來原材料,在自家鋼材廠加工成成品然後賣給那些建築工地。
慶天鋼材廠廠區院內最裡麵的二層辦公小樓,徐孝義的辦公室內,徐孝義還有另外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沙發上聊著天,旁邊,徐天也坐在椅子上陪著不時插兩句嘴。
中年男子名叫索洪剛,是慶天鋼材廠的另一大股東,能有個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體態肥胖,剃著個光頭,此刻正滿臉壞笑的看著徐天。
“咋的,大侄子,我聽說你又惹禍了?剛轉學第一天就讓學校給開除,我覺得這事你完全能申請個世界紀錄了!”
“叔,咱能不總揭人家短麼?這麼大歲數了,總跟我這小輩開玩笑,我那些嬸嬸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沒次伺候好你啊?”白了索洪剛一眼,徐天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怎麼跟你叔說話呢?沒大沒小的!”嗬斥了一句,徐孝義點了顆煙接著說道:“兒子在外麵讓欺負了,你看看你這當叔叔的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臥槽,啥事都找他叔,要你這當爹的乾啥?嗬嗬,我給東子打電話了,他一會就過來!”點了點頭,索洪剛的目光再次放在徐天身上說道:“我說大侄子,對麵那都是什麼籃子選手啊,你不總跟我吹牛逼說你一個能乾五六個麼?這咋還讓人給肩膀砍開了呢?”
“我那就是一時大意,憾負,叔你懂啥叫憾負麼?”
“聽說我們家少爺又讓人給乾了?誰呀,那麼不長眼?”這邊徐天剛說完話,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名長相白淨,穿著夾克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