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進來的青年男子,徐天心中不得不感慨,真是他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青年名叫楊東,雖然比自己年長個三四歲,但也算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主要負責慶天鋼材廠原材料的采買。彆看年紀不大,不過在整個鋼材廠,除了自家老爺子和索洪剛,就屬他說話最好使了。
“東哥,我聽嫂子說你最近滿足不了她的需求,咋的,勁都用在嘴上了啊?”毫不客氣的損了楊東一句,徐天拿起一旁桌子上擺放的玉溪給楊東點了一顆。
“草,彆聽你嫂子瞎比比,有時候我也能對付個兩三分鐘!”抽了口煙,楊東笑了笑接著說道:“那個叫黃繼海的我打聽了,就是一個小地痞癩子!我說天兒,我他媽這地位在古代那叫禦前帶刀侍衛,乾個小損籃子也得我出手,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草,我他媽還是太子呢,煙都給你點了能不能給太子去找找平衡,急眼給你穿小鞋好啊?”話雖然是扯犢子,但意思自己已經點到位了,我一口一聲哥叫著,進來就給你點煙,你要不樂意幫忙你看我背後在我爹那裡捅不捅咕你就完了!
有些人,一生下來就是交際的天才,徐天更是將這方麵發揮到了極致。剛認識一天就能讓張聰認可,完了幫自己打仗落個開除的下場還跟自己稱兄道弟,就憑這能力,還整不明白你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麼?
“嗬嗬,你他嗎就會拿話點我!行了,太子都發話了,那咱走吧!早去早回,我新運回來那批鋼材的賬還沒下呢!”輕笑了一聲,楊東將手裡的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裡招呼了一聲就向外麵走去。
“老爹,那個……孫義鵬……”跟著楊東剛準備往出走,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徐天回過頭聲音有些猶豫。
“你咋想的就咋整,廠子早晚是你的!行了,滾吧,我跟你叔還有點彆的事嘮呢!”煩躁的擺了擺手,徐孝義快速回了一句。
廠區院內,跟著楊東上了院內停著的一台捷達車的後座,掃了眼副駕駛上坐著的一名青年,想來應該是楊東的朋友。等楊東發動車子,徐天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張聰的號碼撥了過去。
“在哪呢,我去接你!”電話響了兩聲被人接起,沒等對麵說話,徐天率先開口問了一句。
“奧林國際,我在門口等你!”簡潔的回了一句,張聰便掛了電話。
真他媽果斷,就不能問問我找你啥事麼?心中暗罵了一句,徐天收起手機再次掃了眼副駕駛上的青年衝著正開車的楊東說道:“哥,去奧林國際先接上我朋友!”
“不是,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他媽幫你打個仗還得充當司機唄?”
“說啥呢,你不是我哥麼!再說你就領一個朋友,萬一對麵人多給你乾了,我不得多找個人抬你去醫院麼!”撇了撇嘴,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上,徐天抽了一口煙沒好氣的回道。
“草,就黃繼海那樣的我一個能乾他五個,你當我跟你似的是個戰鬥力不到五的渣渣呢?”
“我之前跟索叔也是這麼吹牛逼的,完了我肩膀就挨了一刀,我看你今天能讓人砍在哪!”
一路上,雖然坐在副駕駛上的那名青年很沉默,但由於自己和楊東時不時逗上兩句嘴,倒也不顯得無趣。
開了能有個三十多分鐘,車子緩緩在奧林國際小區的正門停下,推開後門下車四處看了看,見張聰正站在道邊抽煙,徐天笑著便迎了過去。
“咋樣,昨晚上回家你家老爺子沒罵你啊?”
“本身我高中畢業也是要參加招工考試進油田工作,我這還給他省了一年生活費,罵我乾啥?”扔掉手裡的煙頭,張聰滿臉無所謂的回道。
“沒罵你就行,要真是把你咋地了我可過意不去!走,咱先去找義鵬,完了找黃繼海!媽了逼的咱哥們因為他都讓學校整開除了,我高低得研究研究他!”
“你知道孫義鵬家住哪?”狐疑的看了徐天一眼,張聰的麵色有點迷茫。
因為徐天,孫義鵬這麼好的學生都讓學校開除了,這他媽要是再去人家裡,那孫義鵬的爹媽不得給你撕了啊?
“能不知道麼,咱哥們做事有頭有尾,我昨天臨走時候現問得校長!”解釋了一句,招呼著張聰上了捷達車,徐天介紹道:“東哥,介紹一下,這我兄弟張聰!聰,這是我哥,楊東!”
“你好!”
“你好!”互相握個手打了聲招呼,楊東重新發動車子向著鐵人高中的方向開去。
鐵人高中附近的小區學區房,孫義鵬的家就住在小區最裡麵的一棟單元樓內,當初之所以在這買房子,也是為了孫義鵬上學能近點,不過現在這房子卻成了一家人的心病。
因為小區內基本上都是鐵人高中的學生,看著大早上這些學生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去上學,完了左鄰右舍之間談論的也是孩子學習成績的事,這能讓孫義鵬父母的心裡好受麼?
此刻,孫義鵬家的客廳內,孫義鵬的父親滿臉愁容正坐在沙發上抽煙,母親唉聲歎氣的坐在廚房裡掉著眼淚,孫義鵬也給自己關在屋裡不想見人。
望子成龍、盼女成鳳是中國每個家庭家長的心願,尤其是像孫義鵬這種生活不太富裕的家庭。十年寒窗苦,為的就是高考的金榜題名,現在前程被斷送,這無疑給這個家庭造成了致命的打擊。
可能有人會問,那重新找個學校不就完了?重新找個學校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但在東北,插班生借讀的費用一年最少一萬六,還得是你有關係的前提下,這是孫義鵬這種普通工人家庭能負擔的起的麼?
“叮咚!”
門外,清脆的門鈴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皺了皺眉頭,孫義鵬的父親起身打開房門,在看到門外站著的徐天和張聰二人後,原本就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變得更加冷若冰霜。
“你來乾啥?”口氣異常生硬的問了一句,很明顯,孫義鵬的父親並不歡迎麵前站著的這兩名青年。
“叔,我是來道歉的,我能進屋跟你談談麼?”咬了咬牙,心裡雖然萬分緊張,不過徐天還是強作鎮定禮貌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