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人相信,我是一個正直的人。”
“就這?”月嬋蹙眉。
“來朝歌城的一路,你一直在行俠仗義,昨晚又滅了大安寺,殺了鼇三公子,這應該都是正義之舉。”白素貞輕聲道,“我感覺,你想取信於正道那些人,不必再使什麼計策,真誠點就好。”
江源眨了下眼,瞧著纏在月嬋腰間的軟玉帶,“你的意思是,我本來就是正道,跟他們隸屬於同一陣營?”
“難道你沒把你自己當成過好人?”白素貞反問道。
我是好人嗎?
我當然是個好人!
江源挺了挺胸,點點頭,“我確實是個好人,計劃照舊,另外,我之前跟鼇巢對了一招,當時不分勝負,但我總覺得,他可能對我暗中使了手段,你造一間冰室,幫我檢查一下身體。”
說著,江源低頭看向懷裡的小青蛇,“小青,你代替你姐姐,保護一陣月嬋吧。
月嬋實力太弱,我不放心。”
“好。”小青點頭,直接竄到月嬋肩頭。
月嬋眼皮子跳了下,猶豫一瞬,並未躲避,臉上也沒露出絲毫不適。
軟玉帶化作一條小白蛇,竄進黑牢當中,縷縷妖力彌漫,頃刻之間,黑牢裡出現一座冰室。
冰室裡,彌漫著濃鬱的冰霧和妖力。
無論是月嬋,還是小青,都無法看到冰室裡的情況。
“為什麼要避著人?”月嬋嘀咕,臉上閃過一抹不解。
“自然是因為不能被你看到。”小青輕哼道。
月嬋斜睨,“你能看到?”
小青沒好氣,“我是為了保護你。”
月嬋不說話了。
冰室裡。
白素貞已經第一時間化為人形,落入江源懷裡。
兩人十分有默契,當聽到江源提及到‘冰室’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江源想做什麼了。
“坐牢也不能讓你正經些嗎?”白素貞小聲吐槽,臉頰十分紅潤。
“我隻是忽然很想你。”江源鼻尖抵著白素貞的鼻尖,“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很普通,並非你的良配,你會怎麼做?”
白素貞眨了下眼,嘀咕道:“你也沒特彆過啊?”
“嗯?”江源雙眼微眯。
“特彆好色。”白素貞補充,說完,臉頰紅了起來。
江源照做。
片刻後。
白素貞求饒,紅著臉繼續回答江源的問題:“你們人族不是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
就算以後發現你不是良配,那也沒辦法了,已經上了你的賊船,也就隻能一直跟著你了。”
“你愛我嗎?”江源低聲問道。
白素貞臉頰羞紅,嗔了江源一眼,並未回答。
“你愛我嗎?”江源又問道。
白素貞紅唇動了動,臉頰愈發羞紅,似是羞於說出口。
“你愛我嗎?”江源再次問道。
“你說呢?”白素貞紅著臉白了江源一眼。
“我要你說出口。”江源直勾勾的盯著白素貞的眼睛。
白素貞羞澀難耐,閉著眼睛,輕輕嗯了聲。
“說出來。”
“…愛。”
“我也愛你。”
江源開始用自己的熾熱,瘋狂的表達著自己的愛意。
他確實很喜歡白素貞。
誰能不喜歡白娘子呢?
…
夜儘,天明。
大安寺覆滅、鼇三公子被誅殺的消息,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在整座朝歌城炸開了。
廣陵郡解元,江源江玉郎,名震朝歌城。
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都在熱議著這件事,江源的名字,頻頻出現。
鼇大將軍權傾大梁皇朝,連當今陛下都要給其幾分薄麵,沒人能想到,竟有人敢斬殺鼇三公子。
有部分人甚至認為,廣陵郡解元江源,是個瘋子。
否則怎麼敢殺鼇三公子?
也有一部分人認為,江源是個真正的君子。
還有一部分人,聽說大安寺藏汙納垢,是一座淫寺之後,臉都綠了,紛紛望向身邊的妻兒。
而當‘江源為了保護左林夫人才斬殺的鼇三公子’、‘江源被左林親手抓入巡天司詔獄’這兩個消息,在朝歌城傳開後…
朝歌嘩然!
基本上沒人再認為江源是瘋子,多半都認為江源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俠肝義膽。
左林的風評,則在瘋狂下降,不少人都提了嘴‘恩將仇報’、‘鼇家走狗’。
皇宮,禦書房。
年過六十的梁皇頗顯富態,聽聞昨晚發生的事後,第一時間召集了大將軍鼇巢、巡天司鎮撫使趙振忠和巡天司千戶左林。
禦書房大殿裡。
大將軍鼇巢站在最前方,麵無表情。
趙振忠微微弓著腰,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左林筆直站著,講述著昨晚發生的事。
“藏汙納垢的淫寺?”梁皇輕語,目光落在鼇巢身上,“鼇愛卿怎麼看?”
“誣陷!”鼇巢聲音冷冽,“這是赤裸裸的誣陷!
我兒已經被殺,死無對證,還將汙水潑到我兒身上,臣請陛下,嚴懲凶手,以及一眾相關人等。”
梁皇看向巡天司鎮撫使趙振忠,溫聲問道:“趙愛卿,你怎麼看?”
趙振忠額上浸出冷汗,說道:“臣昨晚睡的比較早,並不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是不了解,還是不敢說?”梁皇輕哼。
“臣真不了解。”趙振忠連忙說道。
梁皇搖了搖頭,看向左林,問道:“左千戶,你怎麼看?”
左林沉默片刻,開口道:“臣相信臣的妻子。”
梁皇揉了揉太陽穴,“情理上來說,朕應該幫鼇愛卿你主持公道;但公道上來說,鼇陽想強搶左千戶的夫人,被殺實屬咎由自取。”
鼇巢神色一冷,抬眸盯著梁皇,冷聲道:“陛下此言,未免將我兒看的太卑賤了。”
“左千戶有人證物證,你讓朕怎麼幫你?”梁皇一臉無奈,說道,“你是朕的股肱大臣,朕肯定是想要親近於你的。
但眼下事實就擺在眼前,總不能讓朕置律法於不顧吧?”
“如果陛下給不了我兒公道,臣會自己去取這份公道!”鼇巢直視梁皇,冷冽說道。
梁皇臉色微僵,神色瞬間冷了下去。
一旁的趙振忠低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
左林也微微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