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救出英達和海明後,玉花目送著他們消失在沙丘背後,才鬆了口氣往回趕路。
一路上,她卻忐忑不安,感覺好像要出大事。回去後什麼事也懶得做,憂心忡忡地獨自呆愣著,晚上又是輾轉反側,睡得很不踏實。天剛蒙蒙亮她就起床,打理好店內太陽已爬上山頂。
她帶上水和食物,騎著駱駝又上路了。
這次的目的很明確,不是去找陸堅他們,而是直接到杜天應的營地,打探聽一下情況,如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也就放心了。
她抽打著駱駝一路奔跑,不到一個時辰就進入了路邊的山豁口。裡麵靜悄悄依然不見人影,她便來到帳篷跟前,抑製著嗓門喊了幾聲,卻沒有回應。
撩起門簾一看見裡麵空空蕩蕩,她帶著疑惑繼續趕路。
走出不遠就看見了那輛大巴車,依然原封不動地停在那裡,周圍不見任何異動。
她很納悶,也愈發擔憂。
很顯然,那夥人進去後一直沒出來,難道裡麵果真發生了大事?
但一想到英達和海明已經回去,陸堅他們肯定不會出來冒險,她也就放心了。
一路奔跑,很快來到了另一個山豁口附近,停下來警覺地環顧四周,豎起耳朵聽了又聽,周圍同樣十分安靜,沒有一點異動,她便探著步子走了進去,遠遠就看見了那座褐色的山頭。
也許心理作用,越往裡走,除了突突心跳以及駱駝腳下的沙沙聲,聽不到任何彆的響動,安靜得讓人害怕。
不過她很快就鎮靜放鬆了下來,腦子裡又在竭力推斷。
或者那夥人依舊潛伏在周圍,直等著陸堅他們的出現;或者發生了什麼情況,陸堅他們要麼逃脫了,要麼就是被活捉或者被打死。
無論哪種結果,再怎麼擔憂也無濟於事,隻有到了杜天應的營地,才能了解清楚。
因此她心急如焚,不由又加快了速度,恨不得立馬過去打探個究竟。
“玉花大姐”剛走出不遠,忽聽得有人呼喚,循聲看去,陸堅和英達正從不遠處的一座沙丘上下來。
“你好大膽子,那夥人正要對你裡應外合。你這不是送死來了,快點離開這裡!”玉花又驚又喜,連忙迎上去,聲音顫抖得特彆厲害。
“明知裡麵有危險,你怎麼還要進來?”陸堅呃了一聲,卻神色坦然。
“我不放心才過來,難道英達沒跟你說?”玉花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依然一臉疑懼的表情,聲音壓得很低,“他們來了好多人,聽說還帶著槍,都快急死人了,你還笑!快走吧,小心被他們發現……”
“沒事了,那夥人沒準已葬身沙海見閻王去了。”見玉花急得滿頭大汗,英達連忙解釋。
不明白什麼意思,玉花一臉狐疑地看向陸堅。
“你不想想,想殺我陸堅有那麼容易嗎?”陸堅拉著玉花和英達來到附近一個小沙堆旁邊坐下來,就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你們難道真的得到了神明的保佑?姓杜的也不是等閒之輩,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尤其不會輕饒了你陸堅。我勸你彆跟他糾纏,趕快離開這裡,回去找份工作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吧!”儘管將信將疑,玉花也長鬆一口氣,又是特彆提醒。
“我已經找到工作了。”陸堅直言不諱,朝英達怒了努嘴,“也已經有女朋友了,直等把這裡的事情擺平,就回去結婚……”
“你找到什麼工作無所謂,至少找了個好媳婦。”玉言恍然大悟,朝英達投去了賞識的目光,“英達姑娘又聰明又漂亮,而且還是位人民教師,配你綽綽有餘!”
“照你這麼說,我配不上她?”陸堅愕然一怔,不服氣地瞪大了眼睛。
“我是說你們倆很般配,天生的一對地配的一雙!”玉花一聽,連忙解釋。
“你快去,了解清楚及時告訴我們,我們也好有個相應的對策。”陸堅這才滿意,催促道。
“我這就走,你們在附近等著,很快就回來了。”玉花看了一眼太陽,跨上駱駝急忙離去。
陸堅和英達躊躇片刻,又回到了沙丘頂上。
今天的天氣不錯,萬裡晴空,豔陽高照,廣袤的沙漠猶如金色的海洋,寧靜而絢爛。
兩人情意綿綿地偎依在一起,一麵等待著玉花的返回,一麵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直至日上中天,依然不見玉花的身影,陸堅不免有所擔憂,不由舉起望遠鏡朝西北方向瞭望。
“玉花姐膽大心細,也許還沒搞清楚,耽誤了一會兒……”英達說著接過望遠鏡一看,前麵一座沙丘背後正好走出幾匹駱駝,不禁驚呼起來,“有人來了!”
“怎麼四匹駱駝,一定是杜天應的人。他們來乾什麼,不會是把玉花大姐綁架了,派人過來襲擊我們吧?”陸堅犯著嘀咕,拉起英達慌忙躲到一個隱蔽的地方。
“也許他們發現我們跟玉花大姐在一起……那樣她會有危險!”英達呃了一聲,深表擔憂。
“我想不可能。或許,他們有彆的事情……我們再仔細觀察一下。”陸堅搖著頭,又舉起了望遠鏡。
四個騎著駱駝的人行進的速度很快,說話中間就趕了過來。
直至到達山下才看清楚,玉花果然在其中,而且走在前麵,比比劃劃不知在說什麼。看上去自由自在,不像遭倒綁架,卻神色慌張,不時朝這邊瞟一眼,不停地搖手,顯然是在暗示:她現在無法脫身,千萬不要現身!
“那幾個人為什麼跟著她,他們要去哪裡?”陸堅犯著嘀咕拉起英達朝後退去,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目送著那幾個人從山下經過,一直朝東而去。
“大巴車扔在那邊,或許以為我和海明還在裡麵,過去看看是死是活。”英達尋思片刻,恍然大悟。
“他們關心的是那輛汽車,哪會管你們死活,真他媽的該死!”陸堅冷哼一聲,恨得牙根癢癢。
果不其然,那幾個人到了入口處朝北拐去,不一會兒就把大巴車開到了豁口處,稍停片駛了出去,其中三個人騎著駱駝又返了回來。
到了近處一看玉花不見了,陸堅和英達這才都鬆了口氣。
種種跡象表明,玉花一定是為了支開那三個人才沒有及時趕來。即使很想知道那夥被黑霧卷走的人是死是活,也隻能等待。
“如果她有什麼顧慮不便告訴我們,我們就蒙在鼓裡,該怎麼辦?”可是等了良久也不見玉花返回來,英達深表憂慮。
“我很了解玉花,比作阿慶嫂毫不誇張,不但膽大心細,而且也很有正義感,不可能因為點蠅頭小利放棄了做人的原則。”陸堅搖著頭,對玉花的為人深信不疑。
英達點了點頭,隻好耐心等待。
直至那三個人優哉遊哉進入這邊的山豁口朝西而去,路邊的山豁口處突然出現了一匹駱駝,陸堅連忙舉起望遠鏡一看,果然是玉花,大為驚喜拉起英達匆匆下了沙丘,揮舞著手迎候了上去。
“真討厭,險些把你們暴露了!”玉花抽打著駱駝很快趕了過來,不知緊張還是激動,額頭上滲出一層密匝匝的汗珠,說話也是氣喘籲籲。
“你快說,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陸堅笑了笑,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裡不太安全,找個隱蔽的地方。”玉花警覺地環顧著四周,拉起陸堅和英達徑直來到沙丘後麵一叢沙柳旁邊,放鬆地坐在樹蔭下,不慌不忙地講述起來,“過去後才發現,那裡聚集著很多人,差不多有五六十人。剛從外麵進來的一個不少,說明都沒死,隻是一個個垂頭喪氣霜打了似的。我又不敢直問,側麵打聽了一下,果真像你們所說的,昨晚他們除了遭到鬼怪的攻擊,還被龍卷風刮到了很遠的地方,槍丟了不說還差點喪了命。還有,杜天應被老婆捉奸在床,嚇得那小情人不知去向,那邊依然亂作一團。”
“都活著?神明大慈大悲不殺生,隻是解除了他們的武裝。這就夠了,如果繼續賴著不走,隻能由我們來收拾。”陸堅大失所望,卻也倍感慶幸。
“雖然姓杜的和他老婆現在都沒好氣,卻沒有出去的意思。聽說要繼續深入進去,不明白他們到底在乾什麼,難道真的想去尋找那批寶藏嗎?”越想越覺得奇怪,玉花不由聯想到那個古老的傳說。
“千百年來,為了寶藏不知多少人有去無歸,葬身沙海。既然想盜寶,就讓他們進去好了。沒有了他們,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去娶媳婦過日子了。”陸堅的話把玉花逗樂了,但卻依然感到疑惑,也很不放心,“姓杜的說了,裡邊那個據點還留著,讓我把水和飯送到那裡就可以,他會派人過去接應。姓杜的老奸巨猾,誰知道他說的真話還是假話。我得密切注意他的動向,萬一真有那非分之想,應該提醒他,彆白日做夢了,還是乖乖滾出去吧。”
“姓杜的執迷不悟,讓他們進去好了。他們一時走不出多遠,這陣子你還得給他們送水送飯。一旦沒有了他們的音訊,就趕快離開,千萬不要跟著進去。”
“不管他們走出多遠,總得吃喝。杜天應要我一天也不能停下來。到時候看情況,我不可能為了他們去冒險。當然我會儘量堅持送下去,有機會就進裡麵看一看。倒不是隻為了掙錢,也想摸清楚他的真實目的,到時候你們就可以采取對策了。”
“即使杜天應鑽進大漠深處,我也不會放過他。我們之間肯定還會發生衝突,那樣的話等於把你也卷了進去,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事實上我已經卷進去了,就沒什麼可怕的。當然我會做得嚴密點,儘量不露出馬腳。你放心,我有辦法。”
“你這阿慶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相信你有智慧有能力,不但能摸清楚杜天應的真實意圖,也會保全自己。”陸堅滿意地點著頭,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摸清楚他們的情況,對我來說應該不成問題。開玩笑歸開玩笑,其實你跟杜天應也沒多大恩怨,壓根就不該招惹他,沒必要跟他糾纏不休,更不值得我去冒險。我倒很擔心文靜姑娘,不知現在是死是活。死了也罷,要是落到江瑛手裡就慘了。我想幫她,把她解救出來冒點險也值得。”玉花竭力勸導,卻又深表擔憂。
“沒想到你是這種想法,那種人也值得你去冒險嗎?她和杜天應一丘之貉,解救她等於解救杜天應。最好讓他們窩裡鬥,鬥得兩敗俱傷焦頭爛額,也就沒心思呆在裡麵了。”
“我同情弱者,沒你心狠。我知道該怎麼做,不用你操心。”
玉花說罷,跨上駱駝就走。
次日一早,她帶著杜天應需要的食物和水匆匆上路。
此刻她心裡很矛盾,解救文靜與打探消息,二者孰重孰輕,難道還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嗎?
當初她不怕艱險,甚至出生入死,完全是為了陸堅的人生安全。
如今陸堅已經脫離了危險,就算他行俠仗義,就算杜天應十惡不赦,也不讚成他們之間繼續惡鬥,自己更不願意卷入進去。
原以為,隻要能解救出陸堅,然後勸他走出大漠,遠離杜天應一夥,就能消除險情,她也就放心了。
不料文靜姑娘又陷入了困境,按道理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而且對那姑娘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
但一看到江瑛的凶樣,不由對就那姑娘產生了極大的同情心。
她不忍心袖手旁觀,很想解救那姑娘脫離苦海,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才決意繼續為杜天應送水送飯。
至於陸堅委托的事情,當然也會儘力,不過順便而已。
這次進去的主要任務是打聽文靜的下落,先把她保護起來,然後求助陸堅他們,把她送出大漠。
如果為此與江瑛或者杜天應發生了衝突,就算她玉花卷入了進去,就算引起了嚴重的後果也值得。
走一路想一路,不知不覺來到了五靈山下,玉花環顧四周,感覺好像有什麼異樣,仔細一看,原來的那座氈房不見了,當即又犯了嘀咕。
帶著疑問來到杜天應的營地,發現這裡的氈房和許多帳篷都拆卸並打成了捆,這才明白他們果然要搬遷。
“妹子,我們要到更遠的地方施工,吃過午飯就走。我不是跟你說過嘛,這個據點還留著,以後就變成了我們的後勤部,主要為我們提供生活保障。具體地講,就是保證我們有飯吃有水喝,所以你還必須每天要送水送飯過來。”見玉花及時趕來,杜天應十分高興,特意解釋了一番。
“這麼快就走?你們要到哪裡去,離這兒多遠?等你們穩定下來,最好帶我去認個路,萬一有特殊情況我就可以直接送過去。”見江瑛正對著幾個人指手畫腳,玉花吸口氣壓低了聲音,“杜老板,不知我該說不該說,既然江大姐來了,就讓文靜姑娘出去避一避,萬一兩個女人碰了麵會鬨出大事!”
“不瞞妹子說,江瑛昨天深夜突然進來,發現我和文靜在一起,大鬨了一場,要不是人們拉住,恐怕真要出人命了。”杜天應瞄了一眼江瑛,聲音也壓得很低,“文靜總算逃脫了,可是不知藏到了哪裡,到現在也沒找到,急死我了!我正想托你辦這件事,儘快找到她。隻要你能把她平安地帶出去,我會感謝不儘……”
“有這事?!”玉花聽了,吃驚的半晌才說出話,“我一定會設法找到她,然後把她保護起來!”
“其實江瑛也呆不了幾天,等她走了再把文靜送回來,我一刻也離不開她。”杜天應泛紅著眼圈,吸著鼻子長歎一口氣。
“我會想辦法儘快快找到她,到時候及時通知你。所以等你們有了新駐址,最好讓我去一趟,我也好找你。”
“剛子和龍德魁經常留在這裡,那兩個人你都認識,我會經常派人過來。到時候我會指定一個人跟你保持聯係,有情況就給我捎個信兒,省的你冒險進去。江瑛暫時不走是因為文靜,也派出人四處尋找,千萬不能落入了她的手裡。我決定趕快撤離,這樣才有回旋的餘地。你的行動隻能秘密進行,絕對不要讓江瑛知道。”
“玉花妹子,你來了?”正說著,江瑛打著招呼走上前來,熱情地握住了玉花的手,“我正想著你,你就來了。我喜歡你這種性格的人,很想跟你說說心裡話,訴訴苦。”
玉花很被動,支吾著不知該說什麼,心裡也好生彆扭。
明知文靜充當著不光彩的角色,卻把一切罪過都歸咎於這個女人身上,原因就是她太凶,沒有一點女性的溫柔。
正因為這樣才導致杜天應的外遇,也坑害了文靜。
不管這種推斷是否合乎情理,反正她一直就討厭這個女人,反而特彆喜歡文靜姑娘,對文靜的不幸遭遇予以了極大的同情。
“我一介平民,跟大姐不是一個階層的人。”麵對這個描眉畫眼、虛情假意、性情暴躁的女人,玉花費了很大勁臉上才擠出一絲笑意,設法與她保持距離。
“其實,我不比你高貴。要說幸福,我差你遠呢!起碼你……”江瑛自慚一笑,搖了搖頭。
“我不信,在我看來,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不好好在家裡享清福,乾嗎要到這裡來受罪?!”
“說明你一點也不了解我的處境……再說了,這是我家的生意,我怎麼能不管?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我就回去,外邊也有一大攤子,不能長時間留在這裡。到時候,我就到你店裡住上幾日,跟你聊一聊,也許能喚起你對我的理解和同情。”
“我覺得你是瞎操心,自尋苦惱。這裡不是女人呆的地方,你跟我出去吧。”玉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又是勸導。
“我也經常這樣勸自己,可就是做不到,放不下!”江瑛鼓著腮幫子,翻起了白眼,“你說得對,我這人就是愛瞎操心,愛管閒事,到頭來人家還是我行我素,瞞著我儘乾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氣死我了!”
站在一旁的杜天應聽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乾咳一聲轉過身。
想到文靜已經失蹤一天多,玉花就心急如焚,謝絕了江瑛的挽留,簡單交代了幾句,跨上駱駝急匆匆離去。一路奔跑,轉眼間到達五靈山腳下,遠遠看見陸堅和英達正朝她招手,便直奔了過去。
“打聽清楚了,他們吃罷午飯就走,那裡隻留下兩個人。文靜到現在還沒找到,得趕緊想辦法!”玉花神色憂慮,氣喘籲籲。
“沙漠這麼大,去哪裡找?我說大姐,你還是少管閒事,文靜的事跟你沒關係,何必要擔風險!”知道陸堅好言相勸,玉花卻也很生氣,很難過,“沒想到你陸堅沒有一點同情心,算我白說了!”
“大姐聽我說完。”陸堅一聽,連忙解釋,“文靜的確值得同情,杜天應比誰都著急,早就派人找去了。他們那麼多人都找不到,我們幾個去哪兒找?即便要找,也得杜天應他們都走了。”
“要是杜天應的人找到她,我就放心了;要是落到江瑛的手裡,就慘了。要是我們能找到,立馬把她送出去,勸她永遠離開姓杜的,這有什麼不對?”
“難得你有一副菩薩心腸,何況你又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咋能坐視不管!隻是,不能讓杜天應知道你跟我們串通一氣,所以就隻能暗地裡行動。”
“我知道你陸堅心腸軟,不會袖手旁觀。”玉花這才滿意,卻頹然歎了口氣,“你說的對,一天多時間過去了,那麼多人都找不到,說不準早被狼吃了。我們不過是儘最大努力,免得日後落埋怨。”
“急也沒用,我想她一定不會走出多遠,就在那座氈房的周圍。沒準有人把她藏了起來,或者自己躲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江瑛一走她自動就會出來。你先回去,等他們吃過午飯都走了,我和陸堅上山瞭一瞭。隻要她還活著,總會有動靜。到了晚上,我們就可以多派些個人四處尋找,實在找不到也沒辦法。”見玉花依然焦燥不安,英達隻好安慰。
“勞駕你們多費心,但願她安然無恙,不然我這後半輩子也不會有好心情。”玉花想了想,隻好點頭同意。
“不沾親不帶故,又不是你造成的。我們去找她,完全出於同情,也會儘力而為,即便找不到也問心無愧。”陸堅又是耐心勸慰,語氣中卻不乏調侃的意味。
“你說的對,隻是不知什麼緣故,我對文靜姑娘挺有好感,好像前世是我的親妹妹。雖然對她的做法不理解,也很氣憤,卻覺得她好可憐,一想起她現在的處境忍不住就想哭。說到底都是杜天應造的孽,他太缺德了。”玉花雖然不愛聽,仔細一想又覺得不無道理。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我的心情也是這樣。雖然說文靜的做法令人不齒,但她畢竟是個弱女子,又是個受害者。大姐儘管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陸堅十分敬佩玉花,出於對她的關心和愛護才不想讓她去冒險。
既然玉花如此善意,何不予以理解和支持。
“這才像陸堅說的話!幾年來,我很了解你的為人。拜托了,如果能找到她,大姐會感激不儘,一定請你喝頓酒。”玉花高興得眼淚差點落下來,使勁握了握陸堅的手,放心離去。
“她真是個大好人!”目送著玉花逐逐漸遠去的身影,讚歎不已,倍受感動。
“雖然我跟文靜沒曾謀麵,突然覺得她也像我的親妹妹,也許我們都前世有緣。”英達輕歎一聲,恨不得立馬能見到那位可憐的姑娘。
“不是冤家不聚頭,包括杜天應,一定是前世結下的怨,今生來相報。十二點了,我們也該回去準備一下。”陸堅心悅誠服地點著頭,拉起英達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