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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殊途歸各藏小心機 惺相惜夜驚麗人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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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子,還有多遠?我實在走不動了。”江瑛習慣於坐轎車,即使在城市平坦的馬路上,走不出幾步也會渾身乏力兩腿癱軟。

何況在這沙地上,加上穿著高跟鞋,沒走出多遠就叫苦不迭,扯住剛子的衣襟,氣喘籲籲,舉步維艱。

每走出不遠就要歇歇腳,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沙地上。

剛子隻能遷就,可是深更半夜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趕回去。

“大姐,這一帶有狼,成群結隊,太可怕了!”無奈之下,剛子隻好故作忌憚地進行嚇唬,“走不動也得堅持,不然會被狼吃掉。你把鞋脫了,沙子綿綿軟軟的,走起來就輕鬆多了。”

這一招果然湊效,江瑛嚇得渾身打顫,慌忙脫掉鞋子,跌跌撞撞繼續朝前走去。

此刻皓月當空,地麵一片銀亮,沙丘凸兀,暗影重重,零星的胡楊樹和沙柳乃至低矮的沙蒿依稀可見,卻如同罩著一層紗幕,朦朦朧朧,影影綽綽,好像陰影中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令人膽戰心驚。

江瑛再也不叫苦喊累了,吭哧吭哧走得極快,甚至把剛子甩在了後麵。

不知走出多遠,直至累得滿頭大汗,雙腿就像注了鉛,每邁出一步都要使出渾身力氣,她終於支撐不住,隻好求剛子坐下來休息。

看到江瑛的狼狽相,剛子眼睛一亮又心生一計。

心說這個女人向來爭強好勝,嫉妒心極強,但畢竟是富家獨生女,很快就要接管江家產業,到時候依靠雄厚的實力,完全可以呼風喚雨,杜天應再怎麼能耐也得拜倒在她的腳下,到時候所有的一切將會徹底翻轉。

現在這個女人正處於為難之際,何不利用這個機會,討好她就等於找到了靠山,說不準日後真會有發展的空間。

“大姐,我來背你吧。”剛子果斷拉住了江瑛,語氣格外堅定。

“你來背我?”江瑛笑了笑,直是搖頭。若是換成龍德魁或者四虎,也許她會毫不猶豫地趴在他們的背上,可是剛子個頭不足一米六,體重不超過百斤的剛子,怎麼能背得動九十公斤的她呢?

“彆看我瘦小,力氣大著呢,扛二百多斤重的袋子都沒問題。”剛子這樣說,顯然是在吹牛。但為了不放過這個機會,即便累掉腦袋他也認了,因此毫不猶豫地調轉屁股彎下了腰,“大姐是我的上司,有啥不好意思的,快上來!”

忸捏了一番,江瑛最終趴在了剛子的背上。果不其然,彆看這家夥塊頭小,力氣還真夠大,背著她走起來心不慌氣不喘穩穩當當,不時還會說幾句俏皮話。

“剛子我問你,老東西真的不知道我要來嗎?他在裡麵到底搗什麼鬼,是不是身邊有個女人?”江瑛被逗樂了,卻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嘿嘿嘿,就是知道我也不能說。大姐,你最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杜總一個人在這地方也挺不容易的。其實我心裡很矛盾,想帶你進去,又有點害怕,處理不好我的飯碗就沒了。”聰明的剛子雖然繞著彎子,卻把話說得再清楚不過了。

“彆耍滑頭,你就直說吧,是不是有個叫文靜的姑娘在裡麵?說出來,我也不可能出賣你。”感覺剛子氣喘籲籲,吞吞吐吐,江瑛就從他的背上下來,竭力安慰,“彆怕,即便杜天應不辭退你,我也會聘用你,而且還會重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個……大姐,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就琢磨去吧。你想去那兒我帶你過去,這還不成嗎?”剛子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卻轉動著小眼珠子表示擔憂,“不過,到時候你得冷靜,出了事可彆怪我!”

江瑛悶哼一聲,還想問什麼,忽聽得附近有人說話,頓時又緊張起來,拉著剛子慌忙躲到一棵胡楊樹下,屏息凝神地循聲看去。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很快從前麵一個沙堆背後竄出一夥人,相互攙扶著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在朦朧的月色中雖然看不清楚,也就能感覺到,必定是自己人,於是剛子壯著膽子小聲問道:“什麼人?”

對方卻呼啦一下都俯下身子,擠成了一團。

“彆怕,我是剛子!”剛子終於辨認了出來,急忙上前去,見一個個灰頭土臉,大為錯愕,“周哥,四哥,這是怎麼了?槍呢?”

“剛子,一言難儘!”雖然是小小的剛子,周正東也像見到了大救星,上前緊緊抓住他的手,渾身篩糠般哆嗦不止。

剛子不由聯想起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吸著氣半晌沒說出話。

確認是自己人,江瑛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喜出望外地走上前,卻發現個個垂頭喪氣,狼狽不堪,大為錯愕。當聽說他們遭遇了鬼怪,被奪了槍不說還被扔到沙溝裡狠狠揍了一頓時,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嫂子,是真的!”四虎哭喪著臉,指了指身後,“我們就被扔在了那道沙溝裡……”

“鬼怪怎麼就沒把你們吃掉?!你們鬥不過陸堅,被人家打了個落花流水,昏了頭腦就編出這麼個荒唐的的故事來蒙騙我。”正還在氣頭上的江瑛,把心中的怒氣統統發泄在了這夥人的頭上,“看你們一個個熊樣,一夥人,手裡還拿著槍,怎麼就對付不了個小小的陸堅。你們簡直就是一群廢物,還有臉來見我!”

如同潑來一盆冷水,周正東和四虎頓時從頭涼到了腳底,瞠目結舌,慚愧不已,有苦難言。

也彆怪人家這樣認為,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曆,恐怕連他們自己也不肯相信。

雖說驚魂未定,好在都安然無恙,看天色已晚,就沒再做更多的解釋,悻悻然往回趕路。

看著一夥人霜打了般無精打采,江瑛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顧疲勞扯著剛子擠出人群,疾步朝前走去,然後趴在剛子背上,很快把他們甩在了後麵。

四虎的人對這個女人的做法大為不瞞,非但沒理睬,反而直吐唾沫,無不在罵這婆娘蠻狠無理,絲毫不顧他們的死活。

江瑛手下人同樣驚魂未定,有著一肚子的委屈和牢騷,卻敢怒不敢言,隻好無奈地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兩隊人涇渭分明,很快拉開了距離。

江瑛顯然不在乎那夥人,更不相信他們的鬼話,依然還在琢磨著丈夫跟文靜膩在一起的事,醋意愈發濃烈,怒火也愈燒愈旺,恨不得立馬推門進去抓奸在床,看那老東西還敢嘴硬,然後慢慢收拾那小賤人,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解心頭之恨!

一路上,手下人強裝笑臉百般討好,爭先恐後想背江瑛走,卻被她統統拒絕了,依然繃著臉沒有一點好臉色,隻認準剛子一個人,速度之快步履之堅實讓多數人趕不上進度。

周正東則一直陪伴著四虎,雖然心灰意冷,腦子卻轉個不停,尋思著回去該如何向杜天應交代,直至發現江瑛已走在前麵,才如夢方醒,驚呼一聲擠出人群,疾步追去,這讓四虎很納悶。

“大姐,等等。”周正東一路狂奔,追到江瑛後麵已是汗水如注上氣不接下氣,卻在竭力攔阻,“還……還遠著呢,你……你先……先坐下來……歇一會兒,我……去給你牽……牽駱……駱駝來……”

“小滑頭,給我站住!”江瑛從剛子背上滑下來,迎頭一把揪住周正東的胳膊,厲聲嗬斥,“你想乾什麼?老娘我能走,用不著你瞎操心!”

“大姐,你的鞋子都掉了,這……成何體統!”無論如何撲騰,也沒能掙脫江瑛鋼鉗般有力的大手周正東隻好停止掙紮,竭力解釋,“我……我得照顧好你,不然……杜總知道……會生我的氣……”

“你的伎倆瞞不過老娘!”江瑛怒不可遏,說著從挎包裡掏出一隻鞋,朝周正東的頭上砸去,一麵質問,“你說,那個小賤人是不是在裡麵?”

手下人見狀全都一頭霧水,趕忙把主人拉住,周正東這才得以脫身,諾諾點頭哈腰,趁人不備脫兔般拔腿就跑。

“抓住他!”江瑛急聲大喊,手下人這才反應過來,一窩蜂追去。

周正東前麵拚命奔跑,一夥人後麵窮追不舍,在朦朧月色的照耀下亂成一窩蜂。周正東身體輕盈,奔跑的速度極快,很快把一夥人遠遠甩在後麵。

“杜總,快點吧,你老婆來了!”當看到那座氈房已經出現就在前麵時,周正東來了個百米衝刺,飛奔過去敲著門連喊兩聲。裡麵卻沒有動靜,心急之下他飛起一腳踹開了門。

與此同時,一群人已經追趕了過來,江瑛氣勢洶洶衝在前頭,正要拉周正東門突然打開,杜天應穿著睡衣鑽了出來,慌忙抓住江瑛的手,顫抖著嘴唇還沒發出聲音,就重重挨了兩記耳光。

“快跑!”見勢不妙,杜天應攔腰抱住江瑛使勁往後拖,一麵衝著門裡大喊。

文靜披頭散發,敞懷裸胸,甚至褲子也沒來得及提起,就一頭衝了出來,瘋狂地朝氈房背後跑去。

江瑛拚命掙紮,聲嘶力竭地破口大罵,用手抓用腳踢用嘴咬,像隻發瘋的母狼,卻也沒有掙脫丈夫牢牢抱著的雙手。

不知折騰了多久,直至江瑛精疲力竭停止撲騰,杜天應才鬆開手,怒氣衝衝走到周正東跟前,不由分說抽了他一記耳光。

“杜總,你冤枉我……”周正東捂著臉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眾人麵麵相覷,良久才明白怎麼回事,噗嗤噗嗤都笑了。

“大姐,如果在舊社會,像杜哥這樣相貌堂堂有地位有錢的男人,誰沒個三妻四妾。”恰在此刻,四虎趕了過來,見氈房門口圍著一夥人,一問才知發生了什麼,連忙勸慰,“何況他一個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你又不願意來陪,實在是太孤獨寂寞……想開點,你氣死了人家正好名正言順,到時候你管得……”

“放你媽的狗屁!沒有老娘,他能有今天嗎?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娘不跟他過了,老娘要跟他離婚!兄弟們,我們走,離開這賊窩!”江瑛使勁戳了四虎一胳膊肘,大罵著擠出人群,朝氈房後麵走去。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要出人命了,快去把她拉回來!”聽得後麵傳來吵鬨聲,杜天應立馬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衝著周圍的人怒吼,四虎卻非但無動於衷,反而捂著嘴咕咕直笑,他更是火冒三丈,“虧你笑得出來,這就是你帶給我的驚喜嗎?你到底安什麼心?!”

“大哥,沒想到你這麼怕老婆。”四虎緩緩收斂了笑容,揉著腮幫子翻著白眼輕嗤一聲,“不就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也不至於驚慌失措。你咋就不問問我們的情況,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讓那婆娘給搞蒙了!”杜天應噎住了似的啞口無言,半晌才說出話,“事情辦得怎麼樣?難道還有什麼意外不成?”

“我們又遭遇了鬼怪,不但被奪了槍,還差點丟了命。”四虎頹然哀歎一聲,一臉沮喪地坐在地上。

“什麼?”杜天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騷貨,你等著,老娘非剝了你的皮!”

四虎正要說什麼,江瑛被幾個人拉拽了回來,卻沙啞著聲音還在大罵。

“小瑛,我錯了,你就不能冷靜點嗎?!”杜天應見狀,隻好央及。

“不要臉的老流氓,老娘我一刀宰了你……”江瑛怒不可遏,若不是有人拉著,巴掌早又上臉了。

杜天應此刻的心情糟透了,看著江瑛無休止地謾罵,試圖掙脫人們的拉扯撲來,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他終於忍無可忍,上前朝著那黑洞洞的嘴巴就是一巴掌。

用力之大,打得江瑛戛然沒了聲息,墜著屁股吊起了白眼。好在幾個人急忙將她扶住,捶背的捶背,拍胸的拍胸,良久才緩過氣,努力做了個深呼吸,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聲嚎啕,難過得幾度背過了氣。

杜天應抬起手掌看了看,簡直不知道剛才做了什麼,當即呆若木雞。

他太了解這個女人了,從結婚到現在,彆說打,就是調門高點都不依。

何況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而且下手又重,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說不準會乾出傻事。

“小瑛,我不該打你……你打我吧!”杜天應當即嚇出一身冷汗,後悔不該衝動,連忙上前附下身子,抓住妻子的手央及起來。

“你打得很對,這才像個爺們兒!”江瑛眼淚婆娑,有意識地控製住抽泣,語氣格外堅定。

周圍的人以為聽錯了,捂著嘴唏噓不已。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沒什麼大驚小怪!”江瑛毅然決然地抹去眼淚站起身,衝著周圍人大聲嗬斥,“不是說早餓了,怎麼還愣著,快去吃飯!”

“對對對,彆在外麵站著!”四虎趕忙回過神,拉起江瑛鑽進入氈房。

一夥人也都長出了口氣,帶著一臉的困惑和倦意,有的進了氈房,有的進了帳篷,隻有杜天依然呆愣在原地。

原以為,這一記耳光會使江瑛變得更加瘋狂,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了他杜天應的意料,反倒心裡很不是滋味,也更不踏實,不知道這葫蘆裡到底裝著什麼藥。

即便如此,他還在為文靜的安危擔憂。不知她躲在哪裡,深更半夜置身荒郊野外,她那麼膽小,怎麼承受得了。得托人趕快找到她。

“老杜,還在生我的氣嗎?”恰在此刻,江瑛從氈房裡鑽了出來,上前拉住丈夫的手,而且語氣格外溫柔,“外麵涼,快進氈房,大家都等著你呢!”

“我怎麼會生你的氣!你原諒我了?你為什麼不打我?”杜天應緩緩轉過身,臉上堆滿諂媚的神色。

“你的一記耳光打醒了我。都是我不好,平時對你關心體貼不夠。隻要你能回心轉意離開她,我既往不咎,永遠陪伴在你身邊。畢竟我們都這把年紀了,做了這麼多年夫妻,又有那麼大的家業,兒女雙全……我怎麼會不珍惜呢?”在這溶溶月色裡,江瑛鶯聲燕語猶如情話,杜天應不免有所觸動,幾度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好隨老婆進了氈房,一臉難堪地挨著四虎坐下,一聲也不吭。

“既然大姐知道了,也原諒了杜哥,明天我就把文靜送出去,從此他們一刀兩斷。好好過你們的日子,乾你們的事業,以後再也不要提起這事……”四虎自以為很有麵子,十分坦誠地勸解,江瑛卻不愛聽,沒等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快點上酒上飯,兄弟們都餓壞了。”

“大哥,這裡的情況你最清楚,再不能跟陸堅糾纏了,說不準那小子會使魔法,能搬鬼兵,最好離他遠點。”四虎自感無趣,又和杜天應咬起了耳朵。

“鬼兵?”杜天應忍俊不禁,又是耐心解釋,“那絕對是自然現象。大漠裡經常刮旋風,大的旋風就是龍卷風。也經常出現海市蜃樓現象,看上去十分詭異,大可不必太緊張。至於陸堅和那幾個牧民,離他們遠點不會追趕過來滋事。”

“到現在我也搞不明白,你進這大漠深處到底想乾什麼?”思量片刻,四虎又感到困惑不解。

“你也看到了,沙塵暴一停,沙漠裡的風景很美。隻要把裡麵的設施建設好了,就不愁沒人來觀光旅遊,發展潛力巨大。”杜天應依然持樂觀的態度,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和堅定的決心。

“簡直天方夜譚!”四虎輕嗤一聲,卻很不以為然。

正說著剛子突然從門外探頭進來,使了個眼色。江瑛急忙起身,鑽了出去。

“老四,一會兒派人把文靜找回來,安排一下……”杜天應一臉狐疑看向門外,對著四虎的耳朵壓低了聲音。

“大哥放心,不但找到她,而且要把她保護起來,不讓她受一點委屈!”四虎心領神會,使勁點了點頭。

“說什麼悄悄話呢?”江瑛很快返了回來,朝杜天應投去了輕蔑的目光,語氣也變得格外嚴肅,“老杜,為了咱家的事弟兄們都辛苦了,受到了驚嚇不說餓了整整一天,我們得陪他們吃好喝好。今天我要舍命陪君子,一定讓大家喝好!”說罷,拿起酒瓶給桌子上所有的杯裡都倒滿酒,雙手舉起了杯。

“其實飯菜早準備好了,等了你們整整一個下午。原以為,不會出差錯,沒想到……”杜天應生硬而笑,連忙起身,表示歉意。

“沒想到什麼?沒想到我會來,對吧?彆怪罪老四,我不讓他告訴你,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卻乾起了肮臟的勾當!”江瑛悶哼一聲,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都怪我豬腦子,沒想到啊!”四虎苦笑著搖了搖頭,連忙舉杯,周圍的氣氛這才又活躍起來。

“感謝弟兄們不辭辛苦,不顧個人安危,千裡迢迢過來幫助老杜。不,是幫助我們度過難關,走出困境。”江瑛儼然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現,表現得格外熱情,挨個敬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不一會兒臉上泛起了紅暈,也愈發興奮,滔滔不絕,幾乎沒有彆人插話的機會,“老四給我上了一課,讓我突然想通了也看開了,不就是男女之間見不得人的那種肮臟事嘛!你們男人誰敢說沒乾過這種勾當?你說的對,如果在舊社會,像我們老杜,還有你們這些人,不但人長得帥,有才乾又有錢,正是招蜂惹蝶尋花問柳的好年華,家中哪能沒有個三妻四妾。不過,我們老杜從來不亂搞,我所知道的就這麼一個小情人兒,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感情專一,也算是有良心。就憑這一點,我也能理解他,更能原諒他。畢竟我們是合法的結發夫妻,她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個婊子,充其量是我們老杜發泄獸性的工具,有什麼了不起,總有一天她會……沒有好結果。到頭來我們還是兩口子,我們還是一家人,她一邊稍息去……”

雖然帶著笑意說出這番話,卻極具嘲諷鞭撻的意味,杜天應如坐針氈,臉上熱浪滾滾。

“嫂子,不是說好的嘛,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不要老掛在嘴邊,這樣冷嘲熱諷,不就是存心讓我大哥難堪嘛!”四虎臉上也掛不住了,抓耳撓腮地接過了話茬。

“這叫酒後吐真言,你還不讓我說說心了裡話。”江瑛嗬嗬而笑,立馬又嚴肅認真起來,“再說了,事情還不算完,老杜不是說過兩天要進大漠深處,總不能帶著那小賤人進去吧!所以說,乾脆把她交給我,你們進去之後我就走,我要親自交給她父母,管住她,彆再出來禍害彆人的家庭!”

“你既然來了,總不能丟下大哥拍拍屁股走人,隻有大姐陪杜哥進去我才放心。至於文靜,我立馬派人把她送出去,到蘇台坐客車自己就能回去,大哥你說呢?”四虎說著,看向了杜天應。

“怎麼都行,你安排去吧。”

“嫂子,我得出去一趟,小心陸堅那小子搞突襲。”見杜天應不停地使眼色,四虎欠著屁股欲將起身離去,卻被江瑛摁住了,“這事不用你操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放心喝酒吧!”

四虎無奈地舔唇咂嘴,終究也沒敢動彈一下,隻好捅了捅周正東。

“大姐,杜總,四哥,你們慢喝,我出去看看……”周正東心領神會,連忙起身,卻也被江瑛拉住了,“小滑頭,你想從中搗鬼嗎?你給我老老實實呆著!”

周正東嬉皮笑臉點著頭,冷不丁掙脫開,一溜煙竄了出去。江瑛急忙追出門外,卻已不見了蹤影,狠狠罵了幾句隻好返回,一屁股坐下來良久沒說話。在場的人都捏了把汗,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文靜,對她的處境倍感同情而又堪憂,卻束手無策,隻有垂頭歎息。

可憐的文靜到底躲到哪了裡?

她一頭衝出氈房,拚命朝北逃去,頭也不回地跑啊跑,不知跑出多遠,直至上氣不接下氣再也跑不動了,便繞了個大彎在一座沙丘下停住腳步,尋得一個隱蔽的地方,蜷縮著身子嗚嗚咽咽抽泣起來。

她知道,江瑛心狠手辣,絕對不會輕易饒了她,與其落入魔爪,不如一死了之。

難道這就叫自食其果、自作自受嗎?

想當初,為了生計進城打工,一次偶然機會認識了公司老伴杜天應,很快就被調到了他的身邊。

原以為,杜老板隻是賞識她的才乾,對這個做她父親綽綽有餘的男人畢恭畢敬,沒想到卻對她百般調戲,讓她非常討厭又十分苦惱,幾度產生了辭職的念頭。

杜天應畢竟情場老手,盯上的獵物豈能輕易放手。隻是後來發現,她並非風塵女子,更是愛慕有加,很快改變了策略。

一麵在她麵前大顯才能,經商頭腦不言而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麵處處投其所好,在她身上不惜重金。

起初她隻是逢場作戲,處處設防,卻無法抵禦杜天應的窮追不舍和誘惑,最後的一道防線終於被攻破。

既然走出了那一步,也就破罐破摔,無所顧忌。於是她不擇手段地撈錢,迄今為止已擁有了一筆可觀的存款。

原打算,隻要攢足錢就離開杜天應,可越來越覺得杜天應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喜新厭舊的男人,至少對她可謂感情投入,不離不棄,生活上有求必應,從不違拗,因此欲罷而不能,逐漸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感情。

可是杜天應畢竟有家室兒女,而且江家實力雄厚,其前途命運全都掌握在老婆江瑛手裡,豈敢為了個小三與老婆撕破臉皮,因此她就像做賊似的,整日提心吊膽。

即便如此,最終還是被那潑婦知道了,幾度揚言要殺了她,簡直成了她的夢靨,躲又躲不過,藏也無處藏,就算到了這荒無人煙的大漠深處,也沒能跳出魔掌。

看來,這一次她是在劫難逃,必死無疑。

不,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她要抗爭,逼急了來個網破魚死在所不辭。

“文靜,你在哪裡?出來吧,我是剛子,是來保護你的……”正想著,忽聽得不遠處有人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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