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快起來,有人來了!”杜天應身穿睡衣趿著拖鞋,在扔滿襪子褲頭乳罩的花地毯上踱來踱去,忽聽得有人敲門,慌忙踢了一下身邊的大紅被子。
露在被子外麵的一隻打著玫瑰色指甲油的小腳迅速縮了進去,整個身軀微微蜷縮起來,肥碩的臀部將被子托出一條優美的曲線,頭蒙得更嚴了。
杜天應皺著眉頭又喊了一聲,卻依然沒有動靜,當即來了火氣,抓住被子一角猛然揭起,雪白的胴體頓時裸露在外麵。
“杜哥,讓我再睡會兒好不好!”文靜睡眼迷離,急忙捂住羞處。
“人在外麵等著,快起來!”杜天應伸手在嫩白光滑的肥腚上輕輕拍了一下,從地毯上撿起內衣乳罩扔了過去。
“折騰人半夜,又不讓人睡個飽覺,還讓人活嗎?!”文靜嘟起嘴,揉著細長的眼睛,嗲聲抱怨。
“我的姑奶奶,外麵人等著,肯定有急事,一會兒再睡不行嗎?”杜天應咂著嘴,輕聲央求起來,“太陽老高了,也該吃早點了!”說著抓住文靜的一支胳膊使勁往起拉。
“不就是周正東,手下人誰不知道你我的關係,怕什麼?!”文靜不情願地坐起來,嘟噥著,開始穿衣服。
杜天應這才鬆口氣,不慌不忙回到椅子上,臉上蕩起一抹淫笑。直等文靜穿好衣服,他才漫不經心地走到門口,丫開門探出頭朝外看去。
周正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直至得到應允才探頭探腦地躬身鑽進去,一雙黑亮的小眼睛直勾勾朝著正在梳洗打扮的文靜看去,心裡怪癢癢的。
事實上,他已從門縫偷窺了這位大美人的玉體,尤其那個部位看得最清楚,讓這個從未接觸過女人的童男子熱血沸騰,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即便死了也值得。
但他畢竟是最有自控力的男人,何況眼前這位大美人是主子的姘頭,他更不敢有非分之想。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他之所以還沒找女人,不是因為醜,也不是因為窮,一則自認為還小;二則沒遇到中意的姑娘;更重要的是他有遠大理想,不想過早被家庭拖累。
“情況怎麼樣?”直至聽到杜天應的發問,周正東才回過神,哈著腰趕忙回話,“陸堅好像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整整等了三天三夜,連個鬼影也沒看見。”
“他能躲到哪裡?”杜天應呃了一聲,臉上泛起一抹疑雲,“不會是龍德魁又失手了吧?”
“三天裡他們兩個恪儘職守,夜裡凍得要死,白天像鑽進烤箱,吃不好睡不著,加上心急如焚,唇舌乾裂滿嘴火泡,眼睛熬得通紅,實在堅持不住了。”周正東和龍德魁關係不錯,說出這話顯然是替他求情。
“三天三夜過去了,連個影子也沒看見,那小子不會偷偷逃出去了吧?既然這樣,就讓他們回來吧。”思量片刻,杜天應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我這就派人去通知他們。”周正東諾諾點頭,正要轉身離去,卻被主人喊住了,“不就是個陸堅,不能再跟他周旋了。請坐,咱們合計一下,可行的話下午開始行動。”
在杜天應眼裡,周正東不但忠誠,也算個智多星,無論大事小事都要同他商量。
既然得到如此信任,凡事他都要大動腦筋,出的主意多數讓主人滿意,因此公司裡一呆就是五六年,從一名不起眼的打雜工,很快爬到了相當於部門經理的位置。
尤其來到蘇台後,杜天應心中沒底,全靠他出謀劃策,才逐漸站穩了腳跟。
下一步要向大漠深處進發,更是一天也離不開他。
“先設置四個據點,入口處一個作為放哨點,總部建在那座山下,西麵再設置兩個驛站。”杜天應拿出紙和筆,畫出一個草圖,鄭重其事地和周正東商量起來。
“如果總部建在那座山下,就等變成活靶子,應該建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朝西也不能隻設兩個驛站,應該多設置幾個。步步為營,直達目的地。”雖然不清楚杜天應的真實意圖,周正東還是給出了一個中肯的建議。
杜天應也不知道目的地到底在哪裡,顯然在摸索中前進,心中依然沒底。
更何況,陸堅和那幾個牧民一定還在附近,隨時都會出來添亂,更應該製定出一套完整而且行之有效的行動計劃。
必須做到萬無一失,否則將功虧一簣,釀成千古遺憾。
經過慎重考慮,他欣然接受了這個建議,並做了補充說明:
將行動線路用密集的點連接起來,就可以相互照應,快捷地傳遞信息;可以有效地防止人為破壞和乾擾,也能抵禦惡略的自然環境,不至於像傳說的那樣進去就出不來。隻是現有人手不夠,不能繼續向前推進,需要再調一批人過來。
“現在需要鞏固從入口到戈壁灘的這一段路線,如果繼續深入推進,隻能多調些人過來。”周正東說著就在紙上畫了起來,直至大致確定了幾個據點的具體位置,便起身告辭,“我準備去,下午就可以搬運材料。您還有什麼吩咐?”
“先簡陋點,建起來要有人看守,千萬不能讓人放火燒了。去吧,趁天氣好抓緊時間,我這就聯係調動人手和物資。”杜天應揚了揚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看那德行,你怎麼會相信他!”文靜長鬆一口氣,一臉嗔怒地坐在杜天應身邊,耳鬢廝磨卻牢騷滿腹,“不在城裡呆著,到這鬼地方來,還要不惜一切代價往沙漠裡鑽,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懂啥!”杜天應點上一支煙,故意朝文靜的臉上吹了口煙霧,“我不這樣拚命乾,怎麼養活你!”
“杜哥,你什麼時候把我送回去?我在這裡水土不服,舌頭上都起泡了,肚子也漲……還有,你摸摸我的臉,起皮癬了……”文靜拿起杜天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嘟著嘴又撒起了嬌,“我回去又不是不來了。躲過春天,夏天再來不行嗎?”
“我的姑奶奶,你就知道跟我要錢,怎麼一點也不體諒我,難道你能忍心把我一個人撂在這裡嗎?不是說好的你要陪著我嘛!等這裡的事情辦完了,我們一起回去,到時候我不但給你買輛寶馬,還要為你購置一棟彆墅,讓你享不儘的榮華富貴……”杜天應說著就把文靜擁進懷裡,手在兩腿之間摸來摸去,滿臉淫笑,儘情地回味。
“你不就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一塊破羊皮上嘛!看上去也有點年頭了,上麵畫著的不會是傳說中的藏寶圖吧?”文靜帶著調侃的語氣不經意說出這話,杜天應聽了卻如同一塊大石頭重重砸在心頭上,愕然瞪大了眼睛,“什麼?你是怎麼看到的?”
“我睡著的時候,恍惚中看見你手裡拿著一塊剃掉毛的破羊皮,肯定是在夢中……難道真有這事?”見杜天應如此認真,文靜立馬意識到自己失口了,連忙糾正。
“你一定是夢中看見的,我怎麼可能拿著一塊破羊皮呢?”杜天應唔了一聲,不禁陷入了沉思。
“就是在夢中看到的嘛!”文靜肯定地點著頭,又坐回到杜天應的懷裡,鶯聲燕語百般柔情,杜天應也無動於衷。她不免有些慌張,抬手拽住他的耳朵,滿臉嗔怒,幾乎要哭了。
“我現在壓力很大,正在琢磨下一步的工作。”杜天應緩緩回過神,若有所思地喃喃著,突然眼睛一亮,“我答應今天請你吃肉餅,差點忘了。快去準備一下,我們這就走。”
文靜頓時心花怒放,摟住杜天應的脖子,在他臉上烙下一個血色的唇印,蹦蹦跳跳準備去了。
少頃,兩人手牽手走出氈房,不慌不忙上了停在門口的白色越野車。
隨著一陣轟隆聲,拖著沙塵一溜煙朝蘇台駛去,最後在一家不大的飯館門口停下,款步走了進去。
“杜老板,想吃點什麼?”一位伶牙俐齒的姑娘迎上前,笑吟吟問道。
“先來兩個炒菜,最好是新鮮點的蔬菜;再來二斤手把肉,一件啤酒。”直至進入雅間,安頓文靜坐下,杜天應才翻著菜譜發話,“主食還是肉餅。”
“好哩!”姑娘莞爾一笑,退了出去。
“好長時間沒吃到蔬菜,便秘得幾乎拉不下來!”姑娘剛走,文靜又抱怨起來。
“這個時候,牧區除了肉很少有新鮮蔬菜。”杜天應皺著眉頭,無奈地咂了咂嘴。
文靜掩口一笑,直等著那位姑娘把炒菜端上來才發現,隻有一盤圓白菜和一盤胡蘿卜,涼拌的金針磨一看就是罐頭做的,不免有些失望,遲遲不肯動筷子。
“正是個青黃不接的季節,再過一個來月新鮮蔬菜就下來了,到時候你要是天天吃蔬菜我還省錢呢!”杜天應見狀,隻好又是安慰。
“其實我很喜歡吃肉,隻是想吃點蔬菜下火。”文靜粲然一笑,連忙解釋。
“過幾天還要來人,讓他們給你捎點水果,每天吃幾個也能下火。文靜啊,你過來也有段時間了,正好趕上這陣子忙,我沒照顧好你,讓你受委屈了。”杜天應態度誠懇,也十分動容,“從今天起,你上街多轉轉,看有沒有喜歡吃的東西,想吃啥就買點,彆考慮錢的問題。你能開心,等於為我減輕了心理負擔。你能陪著我,我感謝不儘,一定不會虧待你,總有一天你會得到應有的名分。”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天天陪著你,萬一你手裡真拿著一張藏寶圖,找到了寶藏或許會分給我一份……”文靜忍不住又開起了玩笑,隻想試探一下杜天應有的反應。
“文靜,以後你彆開這樣的玩笑,彆人聽了還以為是真的,說不準又會給我帶來麻煩,記住了嗎?”果不其然,杜天應當即拉下臉嗬斥起來。
“我是說著玩的,周圍又沒外人,你緊張什麼!”文靜愕然一怔,一臉嬌嗔地撅起了小嘴。
“不容許你再次提起這事,更不容許對著彆人亂講。不然,一怒之下我會宰了你!”杜天應雖然脾氣不好,在社會上驕橫跋扈,對文靜卻從來沒發過火,更沒放出如此的狠話,這讓文靜倍感驚訝。
同時她也意識到,那塊破羊皮一定非同尋常,說不準真是張藏寶圖,難怪他不顧一切,把南方那麼大的產業撂置一旁,一頭鑽進這荒無人煙的大沙漠裡來。
轉念一想,她不禁眼睛一亮,心說既然杜天應把那塊破羊皮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何不把它當成一個籌碼呢?
尤其這種黑白兩道的人,喜新厭舊,說翻臉就翻臉,沒有一個重要的籌碼就很難控製住他。
“你真像個孩子!我鐵定跟你一輩子,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莫說夢中看到,就是真有張藏寶圖交給我保管,我也會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聽了文靜這話,杜天應雖然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也滿意而笑,“你是我的人,相信你對我忠貞不二,更不會給我添亂,對你當然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說罷,端起杯和文靜碰了一下,一飲而儘。
兩人興致正濃之際,忽聽得有人敲門。得到應允後門丫開道縫,周正東詭秘兮兮地遞了個眼色,帶領杜天應來到外麵一個角落的地方,對著他的耳朵說起了悄悄話。
“江瑛來了?”杜天應呃了一聲,紅潤的臉膛頓時就變得煞白,“她來乾什麼,人呢?”
“我把她安頓在了玉花旅店。”周正東氣喘籲籲,心急如焚,“快點走吧,小心尋她尋找過來!”
“你進去陪陪文靜,吃罷飯把她支開,千萬不要到氈房裡去!”杜天應說著拉起周正東回到雅間,衝著文靜生硬而笑,“我有急事,得先走一步,讓正東陪著你,一定要吃好!”
“去吧,我一會兒就回去了……”文靜微微點著頭,心中升起一團疑雲。
“慢慢吃,我走了!”杜天應來了個飛吻,匆匆離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周正東歎了口氣,坐在了對麵,“好豐盛的飯菜,我正餓了!”
“我吃好了,你吃吧!”文靜怏怏不樂,吃了一張肉餅就放下了筷子。
“妹子是不是很討厭我?這是杜總交給的任務,你吃不好,我得挨訓。”周正東見狀,嬉皮笑臉道。
“誰討厭你啊!周大哥,到底什麼事這麼著急?”文靜翻著白眼,不由問道。
“商業秘密,我也不知道。妹子,有些事情你也得回避,不該問就不要問,不然會攤上大事……”周正東嚴肅認真,特彆提醒。
“有那麼嚴重嗎?”文靜輕嗤一聲,很不以為然。
“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好,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即使他老婆來了,跟你也沒關係,隻要彆往一塊湊,各乾各的,誰也不妨礙誰,就沒必要過分緊張。誰都知道,杜總對你遠超過對他老婆,隻是怕老婆,這是人之常情。所以你應該體諒到他的難處,儘量彆讓他操心。下午你跟我走,反正那座氈房一會兒就拆了,要搬遷到沙漠裡的一座山下。那邊風景優美又特彆清靜,保證讓你過得開心。”
周正東雖然沒直說,文靜也猜出八九。像她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充其量一個小三的女人,就沒必要較真。因此她神色坦然,點頭道:“我很想進沙漠裡看看,回去拿上東西立馬跟你走。”
“你放心,我馬上過去,一件也撂不下。”看了看手表,周正東將一大杯啤酒咕咚咕咚灌進肚裡,狼吞虎咽吃了三張肉餅,抹了抹嘴來到吧台結賬。
“急什麼,還有幾張肉餅沒上呢。”服務員應聲急忙回到吧台,說道。
“來不及了,打包!”周正東說著摸了摸衣兜,當即一臉窘色,“杜老板走得急,沒給我留錢,正好我身上也沒帶,還是記賬吧。”
“杜老板從來付現錢,可你每次吃完都賒賬,一千多塊了。我們小本生意,都墊不出來了……”姑娘苦笑著,表現的很無奈。
“我賒賬都是為杜老板請客,過幾天一次結清,你儘管放心!”周正東腆著臉,又是特彆解釋。
“這頓飯結了,一共多少錢?”正要簽字,文靜走了出來,二話沒說從錢包裡抽出幾張大票子扔在了吧台上,“這是三百塊,零頭彆找了。”
“你看人家多大方,多痛快!”姑娘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急忙收起錢,把肉餅和幾個沒動筷子的菜打了包。
“你在這兒歇一會兒,我帶人趕快去拆氈房,準備好就過來接你。”周正東接過塑料袋,把文靜安頓在不遠處一家旅店,匆匆離去。
文靜仔細檢查了一番鋪蓋,覺得還算乾淨,鞋子也沒脫就蓋上大棉被躺下了。
此刻她腦子裡亂糟糟的,想了很多。不到二十歲的她跟了個半截老頭,一過就是幾年,到底圖啥,難道就為了錢嗎?
在這幾年的時間裡,她做賊似的,一想起那個刁鑽蠻狠的婆娘心裡就發毛。
好不容易躲進這不毛之地,滿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那婆娘會追到這裡來嗎?
如果那樣,簡直就成了她的夢魘,擺不脫逃不掉。
離開這裡也好,鑽進大漠深處,看那婆娘還能追去!想到此,她總算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周正東也捏了把汗,回到玉花旅店一看,杜天應老婆的汽車不見了,慌忙來問玉華。
“回氈房那邊了,剛走。”玉花正在掄著菜刀剁肉餡,頭也沒抬。
周正東聞言一震,慌忙離去。
出了蘇台老遠就看見那輛白色的越野車停放在氈房旁邊,急得他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插翅飛過去。
他拚命奔跑,一鼓作氣來到氈房前,已是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心也快蹦出來了。但他卻懷著僥幸的心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頭鑽了進去。
“老娘讓你去找人,你卻沒了蹤影。”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裡,就遭到了劈頭唾罵,“小滑頭,你在搞什麼鬼啊?!”
“嫂子,我這不是給你找來了嘛!”周正東訕笑著,又是點頭又是哈腰。
“要不是我在路上攔住,他不知會躲到哪兒去!”江瑛冷哼一聲,依然一臉慍色。
周正東縮著脖子沒敢再說話,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
一年沒見這婆娘發福了不少,肥大的紅色毛呢大衣撐得滿當當,比她老公還要粗一圈,立在地上像隻大紅油漆桶,加之滿臉橫肉,莫說杜天應做賊心虛,就連他周正東也倍感壓力。
他之所以急匆匆趕來,怕的就是被這婆娘發現了蛛絲馬跡,也好為杜天應解圍。
那種事情過去經曆過多次,有時甚至替主人挨了耳刮子。
何況是這樣的特殊時期,不惜挨打也要保證主人能夠擺脫困境,專心致誌乾他的大事業。
因此,他的目光不停在毯上尋覓,終於發現整齊的被子下麵露出半個桃紅色圓鼓鼓的東西。他慌忙湊過去,正要將其一腳踢進被窩裡,江瑛卻猛然回頭來,濃眉下一雙紋著眼線的鬥雞眼瞪得溜圓,嚇得他當即不敢動彈了。
“你小子鬼鬼祟祟,肯定沒乾好事!”江瑛上下打量著周正東,緊繃著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聲音宏亮如擴音喇叭,震得人耳鼓膜嗡嗡作響。
“嫂子,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馬上要拆掉這座氈房。我是找人去了,所以就……”周正東竭力解釋,有意吸引江瑛的注意力。
“那個狐狸精是不是來過?”江瑛略微緩和了語氣,臉上卻又布滿了疑雲。
“嫂子,我們都快忙死了,哪有心思開玩笑!”周正東伺機一腳將乳罩踢進被子裡,才鬆了口氣,“你們還是回旅店去吧,工人馬上就過來。”
“小瑛,彆疑神疑鬼的,還是談點正經事吧!”杜天應趁勢拉起江瑛就往外走,她卻扯著身子,一臉狐疑地環顧周圍,發現茶幾下麵放著個白色小包,上前一把拽了出來,打開一看頓時火冒三丈,不由分說啪地摑了丈夫一記耳光,“這是什麼?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嫂子彆誤會,這是我媳婦的東西……”周正東畢竟腦子靈活,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你什麼時候娶了媳婦?你們這兩個狗東西狼狽為奸,合夥欺騙老娘,是不是?”江瑛依然怒不可遏,又朝周正東舉起了肥厚的手掌。好在周正東早有防備,一個激靈躲了過去,一麵竭力解釋,“嫂子,我們結婚都快一年了,昨天她專程來看我,杜總為了照顧我們,讓出了這氈房。她一大早去牧區看她舅舅了,走得急把包撂下了。”
麵對周正東,一記響亮的耳光足以讓杜天應顏麵喪儘。卻因他是隻愛偷腥的貓,經常沾花惹草,把柄握在人家手裡,心中雖有氣卻敢怒而不敢言,何況他能有今天全托老婆的福。
就是現在,命運還掌握在人家手裡,縱然有呼風喚雨的本領,在夫人麵前也要矮上一截。因此他不顧滾燙的半張臉,使勁揉著胸口,費了很大勁才緩過神。
就算周正東站出來作證,也沒能徹底消除江瑛心中的疑慮。她冷哼一聲,憤然鑽出氈房,大步朝南走去。杜天應連忙發動汽車追上去,拉扯了半天才把她請進車裡,轟隆隆朝蘇台駛去,氈房的周圍才得以恢複平靜。
“她怎麼總這樣,誰受得了!”周正東良久才回過神,苦笑著直搖頭。
不過他太了解杜天應了。
也彆怪人家老婆,什麼年紀了惡習不改,甚至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居然把小三帶到這裡來,在她身上大把花錢,成何體統!
一定有人通風報信,不然江瑛也不會千裡迢迢來搞突襲,更不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好在他總算搪塞過去,加之杜天應很會哄老婆,睡上一覺或許明天就會送她回去。
想到此,周正東總算鬆了口氣,卻沒有拆卸這座氈房,而是回到蘇台,緊鑼密鼓地做著出發前的準備。
二十多匹駱駝,兩輛越野車,滿載著新購置的帳篷和氈房構件以及充足的食物和水,還有近三十來個人。
日頭剛剛偏西,大隊人馬就浩浩蕩蕩地朝著大漠進發了。
與此同時,陸堅正在揮汗如雨地操練著包力德兄弟,經過三四天起早貪黑魔鬼式的訓練,大家終於掌握了拳腳棍棒等擒拿格鬥的基本技能,達到了預期效果。
看著日頭將要落山,他宣布今天訓練到此結束,眾人放鬆地圍坐在一起,貪婪地喝起了奶茶
“基礎技能訓練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如何運用於實戰中去。”陸堅一股腦喝下一碗奶茶,長鬆了口氣,“經過這幾天的訓練,我發現大家的身體素質和悟性都不錯,加上非常刻苦,運用這些技能完全能夠戰勝那些烏合之眾。”
“經過這幾天的訓練,我終於明白,那次和你對決,我顯得那麼笨拙,原因就在於沒有格鬥技巧,有力用不到點子上,總處於被動,被你牽著鼻子走。”白音尋思著,深有體會地說道。
接著,你一言我一語,大家都感覺收獲頗豐,士氣高漲,信心倍增。
“他們進來了!”恰在此刻,海明突然跑來打報告。
眾人聞言一震,慌忙起身朝南走去,站在高處極目望眺,入口處沙塵彌漫,隱約可見大隊人馬浩浩蕩蕩開了進來。
“那麼多駱駝,都拖著東西,還有兩輛越野車。”陸堅舉起望遠鏡一看,吸著涼氣,卻倍感慶幸,“看樣子傾巢出動了,這樣一來外麵會很安全,海明和英達就可以出去了。”
“什麼意思,說好的你不走我就不走,為什麼要讓我出去?”英達一聽,當即表示異議。
“這麼長時間了,不但你和海明得回去,雲山也需要給家裡報個平安。”陸堅唔了一聲,隻好解釋,“隻有安頓好外麵,才能心中無牽掛,才能集中精力同杜天應作鬥爭。我們也需要製造一種假象,讓他們誤認為我們都逃了出去,那樣他們就會放鬆警惕。”
“彆急,應該先摸清楚他們的意圖,然後才能采取相應的對策。至於想出去,我自有辦法,什麼時候都不難。”包力德的話音未落,留在沙丘頂上的海明抑製著嗓門打來報告,“山豁口處搭起一頂帳篷,不知留下多少人,剩下的都朝西去了。”
“山豁口處設置關卡,目的是在五靈山下建據點。”陸堅似乎了如指掌,胸有成竹。
“如果把總部設在五靈山下,他們必定嚴把死守,還會派人到山頂上放哨。萬一發現了洞口,老祖宗真的就遭殃了。”包力德卻深表擔憂,態度十分堅決,“不行,不等站穩腳跟就得把他們統統趕出去!”
“大哥請放心,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他們不會愚蠢到那種地步。杜天應老奸巨猾,不可能站在明處當活靶子。如果張揚要在那裡設立據點,恐怕也是個陷阱。我們要將計就計,絕對不能上當受騙!”陸堅搖著頭正要爬上沙丘,海明又打來報告,“通往五靈山的豁口處也搭起一頂帳篷,有一輛汽車來回穿梭。”
“難道要把所有的入口都堵死嗎?”陸堅覺得有些蹊蹺,當即又引起了高度的重視。
“就讓他們進去吧,反正一時發現不了我們。大家都餓了,先吃飯,邊吃邊商量對策。”斟酌片刻,包力德反倒十分坦然,招呼眾人回到了氈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