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你是怎麼知道這家夥從事汽車加工美容工作?”
不僅僅隻是李嘯聲,連肖勇文,梁振軒都被高澤判斷給震驚了。
尤其是梁振軒,沒有親眼見過高澤挖出整個房雨萱背後係列案件真相的經過,他此刻臉色陷入了深深的動容與震撼。
因為從李嘯聲反問語氣來看,高澤明顯是判斷對了。
“原因有兩點!”
掃過李嘯聲和眾人驚疑的眼神,高澤道:
“第一,範海文致命傷的脖領口有細微淡黃油漆汙漬,那些淡黃斑點油漆汙漬,是通過凶手無意揮刀揮灑到上麵才出現。
油漆能夠揮灑,也就證明那些油漆是液體沒有凝固。
而通常情況下,油漆或乳膠漆,在室溫情況下,都很容易乾燥凝結。
不會輕易乾燥的油漆隻有那麼幾種,剛好醇酸塗料乾燥起來就相對較慢,需要幾個小時乃至更長時間。
而醇酸塗料廣泛應用於一些汽車零部件維修塗裝。”
“第二,肖總隊你應該清楚,我們問詢金楚川的時候,金楚川說過,死者範海文將房雨萱帶到了南城719汽車廠。
當時金楚川看到範海文的時候,範海文身邊還有幾個汽車維修工!”
“原來是這樣!”
肖勇文恍然明悟,昨天問詢金楚川的時候,金楚川確實提到過這個線索,隻是他並未深入調查,而是將調查重點放到了邵輝煌身上。
“李嘯聲,現在你能坦白認罪嗎?”
抬眸看向李嘯聲,高澤麵色平靜的詢問。
“能!”李嘯聲不禁打了個冷顫,體會自身被看穿沒有秘密的感覺,總好過自己主動說出來。
而且高澤已經拿到了他的證據,皮膚組織碎屑還有油漆汙漬,隻要進行鑒定,都能查出來是他。
“當初我被邵輝煌帶到一家娛樂會所工作,我以為沒多久我就能報複房雅博。
但是僅僅才過兩天,我手機中就收到了一條消息,有人告訴我關於邵輝煌和房雅博的真實關係,並且約我見麵。”
李嘯聲說出了後續經過。
三個多月前,他被人約出去見麵,約他的人正是徐興堯。
徐興堯將房雅博和邵輝煌的真實關係告訴了李嘯聲,並且說服李嘯聲跟他離開,他會幫助李嘯聲複仇。
起初李嘯聲對徐興堯並不相信,擔憂徐興堯和邵輝煌一樣腐化他。
但是在那天,徐興堯僅做了一件事情,就讓李嘯聲打消了懷疑念頭。
“徐興堯在那天帶我去南城外國語中學去見房雅博的女兒了。”
“房雅博讓我失去父親,失去至親,我也想讓房雅博體會失去至親摯愛的感受,我當時打探過,房雅博有個女兒就在外國語中學。
但是外國語中學安全防範意識很高,我根本沒法進去。
徐興堯那天帶我走進了外國語中學,並且近距離看到了在操場的房雨萱,那個坐在陽光裡麵,安靜可愛的女孩。”
李嘯聲回憶道:
“當時徐興堯告訴了我很多關於房雨萱的信息,其中就有房雨萱身世秘密。
根據徐興堯打探,房雨萱母親潘美鳳在九年前喪生,後來房雅博娶了第二任妻子杜思敏,並讓房雨萱一直以為杜思敏才是她的親生母親。
徐興堯覺得,房雨萱一直活在房雅博的欺騙中,這是一個是讓房雨萱遇害絕佳契機。
哪怕案件發生,最終警方也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當時我意識到徐興堯針對房雨萱有一個縝密計劃,我也不想被警方查到殺人嫌疑,就決定跟著徐興堯乾!”
聽到李嘯聲的經曆,高澤心中不由浮現幾個疑惑。
當初徐興堯是怎麼知道房雅博和邵輝煌衝突是假,並且是怎麼找到李嘯聲的?
“當我決定跟著徐興堯後。
徐興堯遲遲沒有讓我對房雨萱動手,而是將我安排到南城719汽車廠當維修人員,並且讓我接觸一個叫範海文的家夥。”
李嘯聲繼續道:
“徐興堯告訴我,範海文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他會讓這個家夥成為我們的替罪羊,並且將房雨萱死亡的嫌疑引導到房雅博和範英傑身上。”
“我當時並不明白徐興堯含義!
直到深入接觸過幾次範海文,我才明白那家夥父親範英傑是房雅博的對頭。
而範海文不滿於自家公司被房雅博的康泰公司壓一頭,加上喜歡清純稚嫩女生,就一直覬覦盯上了房雨萱。”
“我不知道範海文究竟是怎麼對付房雨萱的!”
“我隻知道在719汽車廠工作幾個月後,在四天前我終於收到了徐興堯讓我動手的命令。”
李嘯聲深吸口氣,似是不想去回憶那天,道:
“那一天,徐興堯將房雨萱帶到了719汽車廠。
而我動手將房雨萱給打暈了,然後連同範海文將房雨萱送到南城浦江區一座廢棄棉織廠中。”
“在那個地方,徐興堯和他保鏢在那等候。
我看到了房雨萱被送到徐興堯待的那間廢棄房間,裡麵傳出淒厲的叫聲,後來範海文同樣也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