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記者曾憑一己之力,讓季業鴻差點就翻了船!
就隻差一點點!
“這場拍賣會上,有一幅畫叫什麼《望月台》的,你安排個人過去,把這幅畫給我拍回來。”季業鴻道。
“是,先生。”
祥叔躬身,想了想還是問了句,“先生,您拍這幅畫,是要做什麼?”
要換了彆人敢問這樣一個問題,那人一定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但是祥叔不同。
他是季家的管家,也是季業鴻最信任的心腹。
聞言,季業鴻發出一聲意味不明地笑,猶如毒蛇吐出的信子,冷冷的,陰沉而詭譎:
“那是薑為民老婆的畫。”
“既然如此,當然要捎給這位薑大記者看看呐。”
“你說是不是?”
祥叔點了點頭,也跟著笑了一下,然後微微彎腰,“聽先生的。”
……
幾道牆之隔的另一間房間裡,季耀灌了一大口薑茶,然後繼續睜著眼睛看窗外。
他倒要看看,這雨什麼時候停!
送薑湯的傭人見狀,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少爺,您猜有沒有一種東西,叫天氣預報?”
季耀:“……”
他被嗆得連連咳嗽,然後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
肯定是昨天的酒喝多了,全灌腦子裡了!
怎麼就忘記這一茬了呢?
季耀立刻拿出手機查看明天的天氣。
四個字:多雲轉晴。
“臥槽!”
季耀的心情也跟著多雲轉晴!
他大笑一聲,捧著手機轉了兩圈,然後順手將桌上的一塊腕表丟給傭人,“拿去,歸你了!”
傭人差點被這從天而降的驚喜砸暈!
季耀的一塊表是真的可以買房。
“謝謝三少爺,謝謝三少爺!”傭人立刻道謝,滿臉興奮地退了出去。
季耀樂顛顛抱著手機就開始列清單,買裝備。
山頂冷,厚衣服肯定是要帶的,就是不知道薑晚喜歡什麼顏色的外套。
嗯……挑個藍色吧,不出錯。
如果要露營的話,還要準備個帳篷什麼的。
吃的也不能少!
哦對了,還有驅蚊的東西也要備著點,他家晚晚的皮膚又白又嫩,肯定招蚊子……
季耀的嘴角比ak還難壓。
將這清單發給保鏢後,熬了快兩天的季耀終於熬不住了,嘴角帶著抑製不住的笑,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翌日,天光大亮。
季耀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記憶慢慢回籠,他迅速從床上彈了起來,衝到窗邊往外看去。
雨已經停了。
雲層裡隱隱透出刺眼的光芒。
估計再等一會兒,天空就會徹底放晴。
“哈哈哈哈!”
季耀笑得肆意又猖狂。
在把自己收拾得英俊瀟灑人模狗樣後,季耀抓起車鑰匙,湊在唇邊吻了一下。
“薑晚。”
“你一定會是我的。”
……
上午十點整,薑晚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見倚靠在越野車邊笑得燦爛又嘚瑟的季耀。
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覺得他行了。
薑晚挑了一下眉頭。
季耀立刻湊上前,眼巴巴地問,“你、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不會。”薑晚微笑。
季耀鬆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放下去就又提了起來,因為薑晚說了一句話。
“你那些好朋友呢,都叫過來。”
“叫他們做什麼?”季耀差點跳起來!
不是反駁薑晚的話,而是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一想起前天在酒吧後門,薑晚對誰都淡淡的,唯獨對趙威武有點不一樣!
她多看了那貨好幾眼!
季耀當時就跟被針紮了一樣,嫉妒的抓狂!
現在回想起來,更是酸得不行!
可季耀還沒開口,就見薑晚歪著腦袋,發出了不輕不重的一個音,“唔,不可以嗎?”
“……”
救命,她好可愛!
季耀根本拒絕不了,直接繳械投降,“打打打,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前前後後也就半個小時左右,前一天晚上薑晚見過的那些人,包括趙威武在內,全都到了!
他們倒是不想來,可季耀發話了,沒人敢不來。
薑晚上了季耀的那輛越野車,轉了轉手上那枚造型奇特的蝴蝶戒指,嘴角勾起一絲淡漠又彆具深意的笑,“出發吧。”
季耀緩緩啟動車輛,一顆心都泡在‘薑晚她上了我的車’的暗爽裡,嘴角瘋狂上揚。
趙威武和其他幾個狐朋狗友對視一眼,也都各自上車,跟在了背後。
薑晚住的這一片區域,都是老樓房,胡同口狹窄,最多隻能容納兩輛車通行。
但是開出這一截之後,眼前的空間豁然開朗。
趙威武隨意往外一瞥,就瞥見那道路儘頭有一棟麵目全非,被燒得黑漆漆的彆墅。
趙威武嚇了大跳,一腳刹車猛地踩下!
車裡坐著的兩個二世祖安全帶還沒係好,腦袋不是磕到了前檔就是磕到了座椅靠背。
“我靠!趙威武你怎麼了,好端端的乾嘛急刹?”
副駕上的王瑞‘嘶’了一聲,捂著頭上磕出來的包,疼得直抽氣。
可他罵完了也不見趙威武有反應,抬頭一看,那家夥的臉色難看至極。
“你怎麼了?”王瑞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
趙威武卻沒有絲毫反應,就跟見了鬼一樣直勾勾盯著前方。
確切地說,是盯著前方那棟麵目全非的彆墅!
那是薑家!
那個大記者薑為民的家!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建築,猝不及防下,趙威武的思緒一下就被拉回到五年前!
那時候,他老爸趙大龍一頭紮進房地產生意,但投資眼光不行,在彆人賺得盆滿缽滿的時候,趙大龍倒欠銀行好幾個億,導致資金鏈斷裂!
在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季家家主季業鴻伸出援手,幫他渡過了這個難關。
而後,趙大龍就有了一個全新的名號,除了地產商的這一條外,還被人稱之為季家的走狗!
身為走狗,當然要做一些能夠讓季業鴻滿意並得到信任的事。
正巧那一年,有個叫薑為民的大記者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竟然借著身為記者的影響力,公開細數季業鴻的幾條罪狀!
可惜最後那個記者玩脫了,他所指證的有關於季業鴻的罪名沒有任何證據,完全是空穴來風,子虛烏有!
那位大記者自己被輿論反噬,躲得無影無蹤,聽說是帶著新歡逃到國外去了!
他這一跑,丟下了老婆孩子。
那大記者的妻子因為丈夫的背叛,留了一封遺書上吊自殺!
然後,趙大龍在季業鴻的暗示和默許下,準備斬草除根!
那一年的趙威武二十四歲,年少輕狂,非要跟著去。
除此外,還有一個人同行,是季家二爺,家主季業鴻的親弟弟——季業平。
在那個晚上,他們持刀衝進了那位大記者薑為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