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雲帆驚喜地望著中年男人。
“彆叫我爸，我沒你這樣的兒子！”廖總氣得麵紅耳赤的，上來就甩了自家兒子幾巴掌，“你今天把我們一家都害死，才滿意是嗎？”
廖雲帆被打得腦袋嗡嗡響，有點懵，“爸，我……”
“你住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廖總謙卑地望著江曜，“江爺，秦同學，是我兒子不知天高地厚冒犯您，我向您道歉。隻是他還是個孩子，求您高抬貴手彆提起訴訟，我們私了行嗎？”
秦笙輕笑了聲，意味不明的反問：“你想花多少錢私了？”
看著秦笙鬆口，廖總心裡的惶恐消散了些。
到底是個沒見識的窮學生，有江爺撐腰又如何，拿點錢就能打發了。
廖總遞過去一張卡，“秦同學，這卡裡邊有三百萬，補償你的名譽損失。”
秦笙瞥了眼銀行卡，手安安穩穩放在兜裡，沒有要動的意思。
“要是三千萬，我還能考慮考慮，三百萬……嘖，看來你兒子的前途，在你眼裡也不算什麼啊。”
聽到秦笙的話，廖雲帆氣炸了，死死瞪著秦笙。
廖總倒吸一口涼氣，麵色沉了幾分，壓低聲音。
“秦同學年齡還小，可能對錢沒什麼概念。三百萬能在南城買一套不錯的房，這對於普通家庭足夠了，另外新房裝修和家具，我也可以讓人給您安排好。”
廖總的意思很明白，三百萬已經夠多了，讓秦笙適可而止。
江曜麵色沉了沉，寒聲道：“那就訴訟吧。”
廖總一聽江曜說話，沒敢再造次，連忙道：“三千萬就三千萬，我給。”
“不。”秦笙歪了歪腦袋，語氣散漫不羈，補充道：“三千萬是剛才的價格，現在，一個億。”
廖總麵色驟變，“秦小姐，說好的三千萬，您突然變卦也不好吧……能不能少一些？”
“是不太好。”秦笙語氣不鹹不淡，勾了下唇，笑得很邪，“三個億。”
“你！”
廖總繃不住了，“秦小姐好像不是真心和解的。”
秦笙啊了聲，“不好意思啊，被你看出來了。”
表麵上說著想和解，話裡卻陰陽怪氣的罵她不知好歹，當她看不出來？
廖總麵色陰沉，心中暗自考量了幾秒，望向江曜。
“江爺，您明鑒，我是誠心求和的，隻是秦小姐開價的方式實在是……”
這話一出，林羽嘴角抽了抽。
這廖總腦子是糊塗了吧，竟然還玩兒心眼，暗諷秦小姐仗著江爺的勢亂來。
秦笙聽出了廖總的話外之意，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廖氏是家族產業吧？”
廖總下意識回：“是。”
秦笙勾唇，“是家族產業就好，也不怕誤傷。”
廖總擰了擰眉，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笙沒有搭話，轉而看向江曜，禮貌的開口：“江處長，既然我是特調處的人，組織應該有律師辯護，不用我花錢請吧？畢竟……我一學生可沒錢。”
江曜知道秦笙在開玩笑，能從醫學中心弄到特效藥的人，不可能真的缺錢。
他輕笑了聲，深邃的瞳眸盈滿溫柔，縱容道：“不用你花錢，特調處會安排。”
“行，我有事先走一步，訴訟的事就麻煩江處長了。”
秦笙打了聲招呼，抬腳往外邊走，餘光一瞥旁邊的季霖。
季霖了然，跟了上去。
江曜望著女孩離開的背影，眸子深了深，能讓季霖喊小前輩，她在國際醫學研究中心到底是什麼身份？
林羽湊過來，“江爺，秦小姐剛才問廖總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好好的，關心廖氏集團是不是家族企業做什麼，有點奇怪。
江曜雲淡風輕道：“她要對廖氏集團下手。”
“這……”林羽瞪大了眼睛。
秦小姐也太豪橫了吧，廖氏在白雲省勢力可不容小覷，她說動就動。
江曜看了他一眼，冷聲說：“給南城的檢察院那邊打聲招呼，廖氏集團的事，特事特辦，速度快點，她性子急，彆讓她等太久。”
林羽嘴角抽了抽，江爺還真是‘貼心’，幸好收購廖氏的合同還沒簽。
禮堂不遠處的涼亭。
秦笙霸占了季霖包裡的電腦。
蹲在涼亭的墩子上，嘴裡咬著一根棒棒糖，手指不停地敲著鍵盤。
黑進廖氏內部網站，仔細摸查了一遍。
廖氏是白雲省排名前幾的企業，又是靠房地產發家的，背後的齷齪還真不少。
偷稅漏稅，非法集資，暴力拆遷，行賄……
哪一條都能徹底毀了廖氏。
“本來以為能玩玩商戰，讓風雲集團把廖氏吃下去，可惜了。”
秦笙頗為遺憾地感歎，把編輯好的舉報材料發出去。
南城檢察院，工作人員已經做好出外勤的準備。
舉報材料剛發進來，一排排車子就衝了出去。
直奔廖氏集團和廖家的住宅。
僅僅半天的時間，在白雲省稱霸多年的廖氏集團，轟然倒塌。
同行樂瘋了，上去踩了兩腳後，鬥誌昂揚地搶占市場。
看著秦笙忙完了，蹲在遠處的季霖衝上來，手腳麻利地收拾起來。
“小師叔，您好好歇著，我自己來收拾就行了。”
秦笙靠在涼亭的柱子上，環抱著手臂，靜靜的等著他收拾。
季霖收拾完，湊到秦笙跟前，討好的笑笑，“小師叔，您什麼時候來的華國？”
“比你久一點。”秦笙不冷不熱應了聲，想起大師兄交待的事情，語氣緩了些，問他：“你的實驗室組建的怎樣了？”
季霖正了正神色，“硬件差不多了，學生也會慢慢進實驗室。”
“行。”秦笙點頭，“高考後我去看看。”
“真，真的？謝謝小師叔！”季霖高興得語無倫次，半晌，才緩過神，“為什麼是高考後去，您不會真的要參加高考吧？”
秦笙：“當然要參加。”
“那個……”季霖觀察著秦笙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小師叔，您要不直接來華仁醫大當個名譽教授算了，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去我實驗室也更方便。”
“不了。我更喜歡京大的校風，準備換學校。”秦笙冷漠拒絕。
“好吧。”季霖看到剛才歐陽淞對秦笙的態度，也清楚她為什麼換誌願了。
“先走了，有事再聯係。”
季霖看著秦笙離開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很想把歐陽淞拎出來罵了一頓。
原地eo了會兒，季霖從兜裡拿出手機，給華仁醫大的校長打電話。
“校長，我想辭職。”
小師叔都打算去京大了，他完全可以跳槽京大，跟著小師叔啊。
他可真是個天才。
話筒那邊，華仁醫大的校長沉默了良久，差點兒咬碎一口牙。
他費那麼大勁兒請回來個祖宗，這才待幾天啊，就要鬨著辭職。
“喂喂，校長你聽到了嗎？”
校長緩了口氣，才避免自己被氣死，語氣極冷漠，“行，違約金兩百萬。”
兩，兩百萬？
季霖瞪大了眼睛，急忙道：“校長，我不辭了，我感覺我還能再堅持一陣。”
院長嗯了聲，語氣欣慰，“季教授，感謝你對華仁醫大實驗室的辛勤付出。”
季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