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季霖尖銳的質問,廖雲帆心頭忍不住發顫,捏了捏指尖,仍不死心。
“醫學是世界上公認的最難學的科目,怎麼會有人十三歲就能從全球3的洲醫科大學畢業,還是優秀畢業生?”
秦笙聽到廖雲帆的話,眼神稍稍恍惚了一瞬。
醫學確實難學,當年在k實驗室的知識技能培訓結束的小考中,醫學科目的淘汰率是42,這意味著僅在醫學小考中就死了幾百個人。
秦笙是靠著過目不忘本領,和醫學上的天賦,才能活著走出那道關卡。
k實驗室在醫學領域很強,甚至要超過如今的國際醫學研究中心。
去洲醫科大學上學,完全就是降維打擊。
季霖見秦笙沒說話,主動站出來解釋:“你做不到,不代表彆人做不到。我喚她一聲小前輩,就是她在醫學領域地位和成就的證明。”
廖雲帆看著季霖篤定的模樣,心裡涼了半截,已經猜到秦笙成績沒有作假。
他咬了咬牙,似是想到了什麼,再度向秦笙發難。
“秦笙,就算你成績是真的。但是我看到你半夜私自跑出考試基地,多次和巡考勾勾搭搭,家裡那麼窮卻經常被不同的豪車接送,這些你都怎麼解釋?”
一旁的季霖聽見這話,眉頭一擰,正要說什麼,但被秦笙的眼神製止。
秦笙邁步走到廖雲帆麵前,黑眸凝著他,眼底透著幽深冷冽的光芒。
紫檀木手串從腕部摘下,白皙手指捏著珠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著。
珠子相撞的聲音沉悶低啞,把周遭氣壓帶的越發低了。
“你想讓我解釋什麼?”
廖雲帆還未意識到危險來臨,虎著臉喊:“你為錢為利攀附老……啊!”
‘男人’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人被踹翻在地上。
隱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摔得極狠,讓底下坐著的人頭皮一陣發麻。
廖雲帆崩潰大喊:“秦笙你瘋了嗎?竟然在學校禮堂公然打人!”
秦笙嗤笑了一聲,唇角勾著散漫的弧度,又冷又狠,她抬手指著大屏幕,意有所指道:“你都能公然噴糞,我打個人怎麼了?”
“你!”
廖雲帆氣得臉張紅,憤怒道:“你自己不檢點,找老金主,還不敢讓人說?”
秦笙眉眼微斂,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眼尾泛著淡淡的紅,毀天滅地的怒意。
“廖雲帆,我過給你臉了!”
聞言,廖雲帆隻覺呼吸一緊,喉嚨被人扼住了一般,喘不上氣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死期將至時,一道低沉磁性的聲線響起,打破了緊張的氛圍。
“真是活久見,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喊我‘老金主’,膽子不小。”
男人語氣漫不經心的,細聽,才發現裡邊藏著徹骨的寒意。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笙眉眼舒展了些,視線移向門口的男人,黑眸輕輕眯起。
是江曜。
男人身姿修長挺拔,寬肩窄腰的比例,黑色西裝褲下的長腿剛勁有力,上身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衣,解領口處兩顆扣子鬆鬆垮垮的散著,整個人透著慵懶隨意。
麵容清雋絕色,眸子漆黑深邃,不偏不倚地望著她。
兩人視線相交幾秒。
秦笙先一步移開了視線,沒再看他,手指撥動紫檀木手串的速度加快。
心還是亂了。
江曜挑了下眉,手滑進兜裡,邁步往台上走,低沉幽冷的聲音充斥在大廳裡。
“照片拍的不錯,就是不知道幾個意思,專門把我的臉裁了。”
男人步伐很慢,但周身的氣壓太過淩人,每走一步眾人的心就懸高一分。
歐陽淞曾在宴會上見過江曜,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心裡忍不住驚慌起來。
江曜修長的腿邁上台階,站在秦笙旁邊,麵色冰冷駭人,目光掃過眾人。
“聽說有人好奇我和秦笙的關係?我來了,大家現場問我。”
雖然很多人不知道江曜的身份,但從彆人的反應也猜到他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一個個裝鵪鶉,沒人敢說話。
“行,都不好意思問是吧?那我問,你們答。”
江曜冷嗤一聲,一雙眸子寒意逼人,聲音很沉,尾音帶著不知名的狠。
“秦笙是我特聘進特調處的,誰借你們的膽子,讓你們議論我的人?”
一聽到特調處,眾人立馬反應過來,心頭止不住泛著涼意。
照片上的男人竟然是江家那位煞神?
這怎麼可能,秦笙一個學生,怎麼和他扯上關係的。
而且這位爺生性淡漠,從來不多管閒事,怎麼會為這種小事出麵?
“江爺,是華仁醫大起的頭。”
周平淳穩如泰山,站出來,將歐陽淞的惡行供了出來。
聞言,眾人也出聲附和,把矛頭直指華仁醫大,生怕自己背了鍋。
“是嗎?”江曜漫不經心的,側了側臉,望向歐陽淞,“剛才是你在議論她?”
歐陽淞對上江曜危險的目光,腿一軟,差點兒跪到地上,急忙道歉:“江爺,對不起,是我……”
“和我道歉,你議論的是我嗎?”江曜冷聲打斷他。
歐陽淞也是人精,頓時明悟過來,連忙轉向秦笙,態度格外謙卑。
“秦笙,噢不……秦同學,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聽信了彆人的讒言。”
秦笙垂下眼眸,凝了他幾秒,不冷不熱的開口:“甩鍋甩的還挺快。”
先前聽到季霖要錄取她,她以為是季霖叛逆了,但季霖的反應明顯不知情。
歐陽淞突然變卦,就隻有一種可能,他故意這麼說,是在和廖雲帆打配合。
歐陽淞低著頭,眼底閃過絲冷意,語氣卻依然謙卑。
“秦同學,這事確實是我的錯,我公開給您道歉,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聞言,秦笙勾了勾薄唇,明明是在笑,眼神卻極致危險,裹挾著幾分戾氣。
“道歉有用的話,要法律做什麼?”
話落,秦笙側頭望向身旁的江曜,低聲詢問:“江先生,捏造事實,公然誹謗公職人員,是什麼罪名?”
江曜眉梢一揚,很配合道:“構成誹謗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一聽要判刑,歐陽淞慌了,急忙開口:“江爺,秦同學,我沒有捏造事實,那些證據證據都是廖雲帆拚湊的,是他在混淆視聽,我並不知道具體情況。”
廖雲帆見歐陽淞這麼慫,不屑的嗤了聲,“我說的是事實,哪裡捏造事實了?”
“兔崽子,你趕緊給我閉嘴!”
伴隨著一聲怒吼,大腹便便的廖總匆忙趕來,額頭上滿是冷汗,嚇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