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掙脫江曜的手，貓著身子離開，準備從後方包抄殺手。
江曜見勸不動，無力地放手。
他繼續和那幫殺手搭話，幫秦笙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砰”
幾十秒後，槍響聲再度響起，一群殺手慌了。
“支援不是被攔截了嗎？哪來的槍聲？”
“臥槽！大半夜的見鬼了！”
“快隱蔽，這他媽還是個狙擊手，被盯上就完了。”
……
秦笙搶了狙擊手的槍，藏在新的製高點上，一槍一槍的射出去，彈無虛發。
很快，殺手們躺了一地。
一個小年輕中槍後，努力睜著眼辨彆出了秦笙的方向，瞪大了雙眼。
“老大……這狙擊手，是一個女孩。”
“什麼女……”
殺手老大剛說三個字，接連兩發子彈射過來，打在他左右手手腕上。
手上的槍落地，再無反抗能力。
秦笙端著狙擊槍，一幀一幀掃過底下的情況，漆黑的眼眸泛著血紅。
確保無漏網之魚。
秦笙起身，把槍背在身後，隨手撿起手槍彆在腰間。
筆直纖細的長腿一跨，三兩下跳下製高點，走到殺手老大麵前。
秦笙垂眸盯著他，表情淩厲冷寒，帶著攝人的殺意。
“k實驗室的人，哪個區的？”
聞言，殺手老大眼底閃過絲震驚，“你，你是什麼人？”
秦笙漫不經心輕笑一聲，蹲下身子，從腰間拿出手槍，槍口指著他的眉心。
她聲線慵懶，輕慢，透著危險。
“我啊？你們祖宗。”
明明是一句讓人笑掉大牙的話，但殺手老大卻覺得被扼住咽喉，呼吸不得。
殺手老大咽了下口水，仔細辨彆著這張臉。
“你是博士派過來的臥底？”
“臥底？他們也配。”
秦笙冷嗤一聲，耐心消耗殆儘，手指移到扳機的位置，驀然按下。
“記住，我叫冷煞。”
冷煞，k實驗室培養的天才殺手，國際殺手排行榜第一的翹楚。
至今無人出其右。
但她不是背叛k實驗室，被絞殺了嗎？
殺手老大到死都沒想明白，一個死人怎麼會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
江曜聽見槍聲停下，從坡底走上來，正巧撞見女孩開槍那一幕。
兩人視線相撞，眼底情緒複雜。
秦笙眼神頓了幾秒，移開視線，卸下手裡的槍，拿著衣服擦掌心的血漬。
“江爺，你在哪裡？”
“小叔！”
“江處長！”
遠處傳來呼喊聲和淩亂的腳步聲。
“這裡！”
林羽聽見聲響，忙快步衝到江曜麵前，瞧著他一身血，臉嚇得煞白。
“江爺，您沒事吧？怎麼這麼多血，您哪裡受傷了？”
林羽緊緊拽住江曜，著急忙慌地找傷口，完全沒注意對方越來越沉的臉色。
秦笙擰了下眉，看不下去，幾步走過去，讓江曜靠著牆壁坐下。
“你再晃下去，他就離死不遠了。”
林羽啊了聲，說了聲抱歉，又打量起秦笙，“秦小姐，您沒受傷嗎？”
江爺身手那麼了得都傷成這樣，秦小姐怎麼全頭全尾的，皮都沒擦掉一點。
秦笙沒搭腔，俯身給江曜診脈。
江曜神情倦怠，強撐著意識，抬頭看著秦笙。
特調處的下屬過來，恭敬的問：“江爺，林特助，要不要留活口？”
江曜眼神驀然一寒，低沉的聲線，裹挾著冷狠，“不留，就地處決。”
這些人都見過秦笙的臉，就算他再想要活口套消息，也不能冒這個險。
秦笙眉眼動了動，移開手指，低聲：“在撐會，我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了。”
江曜扯了下唇角，“嗯。”
林羽摸了摸下巴，目光在兩人間悄悄流轉，這個氣氛有點不對勁兒。
環球醫院的救護車趕到，傷員陸續被送上車。
救護車裡，醫生在給江曜止血。
男人趴在病床車上，白色襯衣被剪開一部分，露出精壯有力的後背。
背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血肉模糊的，不停往外滲著血，觸目驚心。
剛才跳車的時候，這人把她抱的很緊，擋住了所有危險。
秦笙站在車外，目光往他背上落了落，眼底浮起幾分複雜。
“在想什麼？”
一道低沉的聲線驀然響起。
江曜不知什麼時候側過身子，深邃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帶著探究的意味。
秦笙抬眸，對上男人專注的眼神，慢吞吞的說：“沒什麼。”
江曜表情微凝，看出來她有心事，但紳士地沒再追問。
醫生操作著儀器，忍不住提醒：“江爺，您腹部傷口很大，得儘快回去手術。”
秦笙眸光閃了閃，“我外科手術做的還行。”
今晚傷員很多，要是環球醫院缺醫生，她可以過去幫忙。
醫生是江曜的心腹，上次見過秦笙手術。
聞言，醫生眼睛頓時一亮，“秦小姐醫術高超，有您在那再好不過了。”
秦笙禮貌的嗯了聲，手攀著車頂，作勢就要往車裡鑽。
“沒遇到她之前你們不會做手術？”
江曜偏頭詢問醫生，語調偏冷漠，裹挾著不明的怒意。
醫生喉間一哽，沒敢再多嘴。
秦笙扶在車上的手一頓，漆黑的目光很涼，“你什麼意思？”
江曜看向她，不急不緩的說：“今天太晚了，你馬上要考試了，得好好休息。”
秦笙眯了眯眸，“你確定？”
江曜麵色很穩，“我讓林羽送你，有事找他，以後彆翻牆了。”
秦笙盯著他默了半晌，驀然發出聲輕笑。
“行，我回。”
秦笙冷冷丟下幾個字，鬆開車子扶手，轉身離開了，一點眼神都沒給他留。
林羽啊了聲，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麼好的機會，江爺不在秦小姐跟前賣慘博同情嗎？這就把人送走了？
“還不跟去？”江曜冷聲提醒。
林羽回了神，手忙腳亂地跟上。
秦笙眉眼低垂，雙手插在兜裡。
腳下步伐很快，隱隱透著股急躁，麵色冰冷駭人。
林羽感受著周遭的低氣壓，戰戰兢兢地開口：“秦小姐，你彆生氣，江爺隻是不想耽擱你考試，他也是好心。”
“我氣？”
秦笙輕嗤一聲，嘴角噙著漫不經心的笑，語氣更是淡漠到極致。
“他受傷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疼。我氣什麼？”
林羽懵了幾秒，似乎有點道理。
但是江爺可是為了救她受的傷，這話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林羽還想說什麼，就聽到女孩冷冽的聲線再次響起。
“我趕時間，快點。”
林羽忙閉上嘴，鑽到駕駛位上，啟動車子回考試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