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坐端身子,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下。
竟然催眠失敗了?
她的催眠術可是頂級的,這位定力確實夠可以,竟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江曜看著秦笙,聲線偏啞,帶著幾分無奈。
“你想知道的東西,等必要的時候我都會告訴你,彆急。”
若是秦笙身份被k實驗室發現,被迫入局,為了她的安全,他會坦白一切。
這麼說是有合作的機會?
秦笙掩下眼底的沉思,扯了扯唇角,笑容張揚邪氣,“那我等著。”
“叮”
寂靜的車裡,對講機響了。
林羽被震的一激靈,一把抓起對講機,側著頭接聽去了。
沒幾秒,林羽轉過頭來看江曜,表現罕見的慎重。
“江爺,大少遇襲了。據下邊的人彙報,他們是衝著絕密文檔去的。”
聞言,江曜眼底劃過絲寒意,語氣極冷,“你親自帶人過去,抓活口。”
“是。”林羽恭敬的點頭。
司機把車子穩穩停在路邊。
林羽利落打開車門,步伐倉促地下了車,朝後邊暗中跟隨的車隊擺了擺手。
很快,一輛改裝過的suv開過來。
林羽拉開車門,上了車,和四輛黑車一同消失在夜幕中。
秦笙手肘撐著下巴,目光懶散的望向窗外,後邊還有一輛車緊跟著江曜。
她輕輕眯了眯眸子,心中莫名浮上一股不安。
江曜偏頭看向秦笙,眼底的陰戾和淩厲散開,語調溫和,帶著安慰的意味。
“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擔心。”
秦笙輕嗯了聲,低著頭玩手機。
車子穩穩地行駛在夜幕中,一如之前一樣沉悶、安靜。
砰砰砰——
夜幕中突然傳出槍響聲。
幾道紅光射在車窗上,緩慢地移動著,是狙擊手在瞄準目標。
“砰”
接著,扣動扳機的聲音響起。
江曜瞳孔一縮,幾乎是下意識地掙脫安全帶,將秦笙按倒在座椅上。
一梭子彈‘嗖’得射穿車窗。
秦笙很少被人以這種姿態抱著,身子出現短暫的木僵反應。
四周都是男人身上濃重的荷爾蒙氣息,攜著淡淡的紫檀香味,很好聞。
男人抱的太緊,讓她呼吸不暢。
秦笙挪動胳膊,“江先生……”
“彆動。”
“還有狙擊手,很危險。”
江曜的腦袋埋在她頸窩附近,說話時噴出溫熱的呼吸,一點點灼熱她的皮膚。
這姿勢實在不太美好。
秦笙擰了擰眉,克製著情緒。
這時,江曜意識到兩人貼的太近,稍稍移開了些距離,減弱女孩的不適感。
“情勢所逼,冒犯了。”
江曜低聲道了句歉,彎著腰挪回座位上,打開置物箱,拿出一把漆黑的手槍。
安裝子彈,上膛。
秦笙側了側臉,漆黑的眸望著男人的舉動,眼底閃過異樣的紅光,很興奮。
江曜舉著槍探出窗外,快準狠地放出一槍,剛一扭頭撞上女孩打量的眼神。
江曜神色遲疑了幾秒,低聲問:“想動手?”
問的是想動手,而不是能動手,他果然知道她的身份。
秦笙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語氣透著股邪氣。
“江先生,今晚這局勢,靠你一個人出不去的。”
江曜沉沉一笑,抓過她的手,把手槍放在她的掌心,“那就勞煩笙姐保護了。”
說完,男人兀自低頭,去組裝第二把槍。
秦笙感受著手心冰冷的利器,眼底閃過幾分詫異,他對自己一點都不設防?
砰砰砰——
槍聲不斷響起。
對講機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江爺,我們中計了,大少那邊隻是個幌子,這些人是衝著您來的!”
“江處,我們已經在支援的路上了,請您務必小心!”
……
對講機裡的聲音停下,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
司機猛打方向盤,撕心裂肺的喊。
“是炸彈!快跳車!”
秦笙擰鬆車門,等待時機跳車。
腰間驀然多出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死死把她禁錮住,一點餘地沒給她留。
秦笙側過臉,疑惑地看向江曜。
男人凝神看著車外,眸光又深又沉,瞅準時機踹開車門,抱著秦笙滾下車。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刺眼火光照亮夜幕。
公路旁邊是斜坡。
兩人抱在一起往下滾動,周身不斷有流彈掃過,激起滿地硝煙。
那顆炸彈威力不小,秦笙被震的有點懵,緩了幾秒,意識才逐漸回籠。
周圍血腥味很重。
司機躺在地上,傷口不斷流著血,生死不明。
秦笙動了下,低聲:“江曜?”
男人發出聲悶哼,卻沒有回話,身後一片沉寂。
秦笙心頭猛然一驚,小心地掙開束縛,轉過身,漆黑的目光打量著男人。
“你,受傷了?”
秦笙音調很低,但不似往日那般淡漠,而是帶著絲擔憂。
江曜靠在石頭上,艱難地掀起眼皮看她,“沒有,震懵了。”
“放屁!”
秦笙冷著臉罵了一句,伸手去抓他的衣服,檢查傷口,卻摸到兩手的濡濕。
手攤開一看,掌心全是血。
“沒受傷?一背的血?”
江曜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拆穿,眼底飄過絲尷尬,嘴上還強有力的辯解著。
“被流彈劃傷了,不要緊。”
秦笙凝眸盯著他,眸底漆黑,攜著驚天毀地的戾氣。
許是篤定底下人沒了反抗能力,頭頂上槍聲減弱。
一道陰冷的男聲響起。
“江處長,好好的京城你不待,非得來南城攪這趟渾水做什麼?
“看在我們倆是老對手的份上,你跟我們走,我們立馬撤退,放過你的下屬。”
秦笙寒著張臉,惦了下槍的重量,弓起身子,想去射殺外邊的敵人。
江曜麵色一變,抬起沾滿血漬的手,一把按住秦笙,聲音不自覺的在抖。
“槍是給你自保的,彆出去冒險。我上去解決他們。”
說著,江曜目光投向外邊,揚聲喊:“等著,我跟你們走。”
秦笙低聲說:“你受傷了。”
“不妨事。”江曜手撐著地麵,就要站起身,卻被秦笙一把按住。
秦笙眉眼低垂著,一點點扒開男人的手,語氣沉冷,透著股說不清的執拗。
她重複了一遍,語氣冷了些,“你受傷了。”
江曜意識到她沒死心,索性耍賴似的拽住她不鬆手,眼尾泛起淡淡的紅。
“你彆去,很危險。”
“那群垃圾傷不了我。還有,不去我們都得死。”
如果對方是k實驗室派來的殺手,根本不存在留下活口的說法。
這規矩是她定的,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