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煎熬了片刻，按耐不住開口，想打破這詭異的氛圍。
“秦小姐，我記得考試基地是全封閉的，安保很嚴，你是怎麼出來的？”
秦笙操作著遊戲，頭都沒抬一下，冷冷甩出一句話。
“翻牆，你們的安保很一般。”
林羽一噎，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他問的這是啥問題，自取其辱？
江曜揉了揉眉心，暗暗給了林羽一個眼神，示意他閉上嘴，彆再多嘴多舌。
秦笙玩完一局遊戲，隱隱感覺到哪裡不對。
特調處現階段最重要的任務應該是保護考試基地的學生。
但是今晚江曜和林羽同時外出，隻會有一種可能，南城特調處出事了。
“江先生不在考試基地，大晚上的出來，是去接私活了？”
江曜眉心動了動，哪怕意識到她在試探自己，還是把消息倒了出去。
像是在刻意討好。
“南城特調處被突襲，我趕過去轉移重要資料。”
資料？
秦笙眉眼一斜，暗暗瞥了眼座位中間的紙箱，這裡邊是特調處的加密資料？
江曜瞧著秦笙的眼神，心底莫名覺得好笑。
想著，江曜俯下身，伸手從紙箱裡拿出一個文件，旁若無人的翻開。
秦笙眯了眯眼眸，往這邊靠了點，想看清楚上邊的內容。
江曜若有所感，驀然側過臉。
兩人貼的很近，視線相撞，空氣中浮起幾分曖昧。
江曜嗓間溢出聲輕笑，聲音帶著蠱惑，“想看？”
秦笙默默拉開兩人的距離，心中腹誹：老狐狸，又想試探她？
江曜挑了下眉，吃一塹長一智，沒敢在逗秦笙，把文件放在她那一側。
“這是這次參賽學生的名單，你、秦煥、還有你朋友周彥都是重點關注對象。”
秦笙眸子一沉，不解道：“什麼意思？”
江曜緩聲說：“你們幾個成績好，遇到危險的概率大，所以是重點關注對象。”
聞言，秦笙眉頭擰了擰，還是感覺不對勁。
秦煥被盯上很正常，但是周彥這段的表現並不太突出，怎麼會有他？
秦笙拿過文件，翻開第一頁。
這頁是她，信息少的可憐，有刻意遮掩的嫌疑。
第二頁就是周彥，密密麻麻寫了不少內容。
秦笙仔仔細細地掃過文件，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直到她看到曾用名那一欄。
上麵赫然寫著【景博彥】。
周彥是景博彥？
秦笙凝眸盯著文件上的字，眼底一片沉冷，裹挾著很強的低氣壓。
她找了那麼久的人，就這麼一直在她眼皮底下晃蕩？
前排的林羽和司機感覺車上溫度低了一些，不自覺地瑟縮了下身體。
簡直見鬼了。
秦笙移開視線，漆黑的眸子轉到江曜臉上，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這個時候告訴她這個，到底想試探什麼？
既然這麼懷疑她，為什麼不能把事情攤開說，友好合作也不是不行。
江曜的視線一直落在女孩身上，驀然對上她的目光，微微失了會兒神，壓低聲音，“有什麼問題嗎？”
真能裝。
秦笙低嗤一聲，白皙的手腕一轉，把文件丟回紙箱裡，表情散漫不屑。
似乎對文件裡的秘密不感興趣。
江曜瞧著女孩這番舉動，眼底滑過絲不解的光芒。
這怎麼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江曜沉默了片刻，確定女孩沒有說話的意思，才理了下衣袖，默默挽尊。
“你先前問我‘京城學子失蹤案’的事情，我特意翻了卷宗，發現你的朋友周彥是案件受害者景召的親弟弟，他原名叫景博彥，後來被周局長收養了。”
秦笙懶散地窩在座椅上，漂亮白皙的手指捧著手機，很認真的在玩遊戲。
聽見江曜的話，她也隻是噢了聲。
態度不冷不熱的，讓人琢磨不透。
江曜手指搭在西裝褲上，有一下沒一下輕點。
“你先前不是一直挺好奇‘京城學子失蹤案’的，怎麼突然沒興趣了？”
周彥身份特殊，容易招來k實驗室的關注。
而秦笙在南城沉寂了三年，一直沒被k實驗室找上，說明她的身份還沒暴露。
江曜把這個消息透露出來，隻是希望秦笙能和周彥保持些距離，免得被波及。
“江先生。”
秦笙手指一停，任由角色被斬殺，偏頭看向江曜，眉眼間隱約有躁意浮動。
她討厭沒完沒了的試探。
秦笙嗓音又沉又冷，“如果我沒記錯的，你一個月前剛提醒過我，如果我再繼續關注京都學子失蹤案，會請我到特調處過夜，我可不想不明不白被審訊。”
江曜：……
他以前說過這麼冷漠的話？
江曜目光深邃的看著女孩，張了張嘴，似乎在為自己的行徑找個合適理由。
秦笙嘲弄地看他，“忘了？”
江曜歎了口氣，點頭，態度放的很軟，“我第二天道歉了。”
“噢，是嗎？”秦笙輕笑一聲，眼尾帶著絲邪氣，“但我似乎沒接受。”
江曜：……
他過去到底都對她做了什麼？
試探，挑釁，或許還有威脅？
江曜低垂著眼眸，抬手輕揉眉心，麵色煩悶，情緒明顯低了下來。
心情浮躁、情緒低迷是人防備是最低的時候，很容易被試探……
秦笙眼底暗光閃過，不動聲色地按滅手機，指尖輕輕敲在手機上。
有一下沒一下的，很有節奏感。
江曜莫名感到一陣暈眩感，手從眉心處移開，想吩咐司機開窗透氣。
不料，他剛一抬頭，就對上雙漆黑的眼眸。
女孩的臉近在咫尺，發絲、呼吸相互交纏，簡直曖昧到極致。
她聲音壓的很低，帶著蠱惑人心的魅。
“江先生，盯上競賽學生的幕後人到底什麼身份？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兩個人心底都跟明鏡似的，但從未攤開去講。
江曜是不想破壞秦笙的平靜生活，而秦笙怕身份暴露太多，引起江曜的忌憚。
“是k……”
江曜無意識地吐出兩個字，下一秒，瞳孔驀然收縮，神誌接連回籠。
半晌，男人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小姑娘花樣真多，差點兒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