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秦笙冷笑一聲,緩緩起身,黑眸掃過幾人,眼底是徹骨的寒意。
“你們確定要把這東西戴到我手上?”
秦笙聲線很冷,語氣又輕又慢,卻透著股說不出的危險。
戴手銬她倒是不介意,隻是她比較喜歡從一而終,戴上再想讓她摘下來可就麻煩嘍。
幾名警察下意識的退卻一步,莫名的恐懼籠罩在心頭,回神後又覺得丟了麵子,繃著一張臉,語氣不善道:
“你以為你是誰,禍到臨頭了還在裝什麼?”
“怎麼了?”
來人像是一群人的領頭人,中等身材,留著寸頭,眼睛小小的,黑眼圈很重,嘴唇虛白,麵相陰狠惡毒,像是過度沉溺男女情事的樣子。
氣場很邪,卻穿著身正義的製服,說不上的彆扭。
矮個子警察說:“興哥,這女人不配合。”
孫興眯著眼,上下打量著秦笙,眼底流露著不懷好意。
他裝模作樣說:“同學,你犯的事很嚴重,隻有配合我的工作,才對你有利。”
秦笙微微抬眸,幽幽地望著孫興,眼底冰冷,透著不明的情緒。
“我配合。”
秦笙伸出雙手,手指白皙纖細,像是頂級的藝術品,漂亮極了。
“這就對了。”孫興惡劣地笑笑,拿出副手銬,要去碰秦笙的手。
“等等。”
一雙同樣漂亮到極致,骨節分明的手,率先搭在秦笙的手上。
秦笙偏過頭,漆黑的眸看著江曜。
江曜薄唇緊抿,麵色又沉又冷,將秦笙的手拽回來,邁步擋在兩人中間。
孫興輕蔑問:“怎麼?想英雄救美啊?”
江曜沒搭理他,而是看向秦笙,低聲問:“不戴,會影響你的安排嗎?”
秦笙眉梢微挑,“不太……”
“既然不影響,那就不戴。”
江曜少有的語氣強硬,直接打斷了秦笙的話,他無法忍受孫興這種人碰她。
秦笙:?
江曜裝作沒看到,繼續問孫興:“你們是市局的?”
“對!”孫興一臉傲慢,語氣很衝:“再玩兒什麼花樣,小心我連你一起抓。”
江曜深邃的眸盯著孫興,黑眸沉凝,眼底寒芒閃爍,周身氣壓更是低到極致。
“第一,你們說秦笙是犯罪嫌疑人,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們就是誹謗。
“第二,你們要傳喚審訊,秦笙全程很配合,沒有要逃跑的趨向,也沒有絲毫反抗意圖,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有資格給她戴上手銬強製帶回嗎?”
孫興暴怒如雷,指著江曜就罵:“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市局辦事,輪不到你來多嘴,趕緊滾!”
嘖。
被罵了。
秦笙勾了勾唇角,有些幸災樂禍,明明是她導的戲,誰讓他來搶自己的戲。
不過,江曜煞神的名聲也不是空穴來風,孫興罵了他,戲就更精彩了。
秦笙從兜裡摸出根棒棒糖,拆開包裝袋,塞進嘴裡,閒閒散散地看起熱鬨。
教育局和學校的一乾領導,心底怕江曜,但眼看著瓜都擺在麵前,又忍不住不吃,抬起頭裝模作樣的看著大屏幕,餘光鬼鬼祟祟的觀望那邊的情況。
這時,江曜忽然扭過頭,看了一群人一眼。
“啪嗒”
坐在近處的校長和副校長,猛的被嚇了一激靈,手上的文件隨之滑落。
江曜麵色很沉,“安排學生離開,封好他們的嘴巴,今天的事禁止外傳。”
“是是。”校長慌忙撿起文件,帶著一群老師,連哄帶威脅讓學生離場。
江曜收回視線,看向秦笙。
女孩曲著腿靠在座椅上,嘴裡咬著根棒棒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注意到男人的目光。
秦笙輕挑眉眼,把糖果咬碎咽掉,直起身子,邁步走到江曜身側,語氣玩味。
“人都走了,樂子少一半。”
江曜凝眸看她,語氣沉悶。
“學校裡你的謠言本就不少,他們留下會傳出更多離譜的言論,對你不利。”
秦笙眸光一頓,所以江曜喊她上台做題,是為了幫她甩掉走後門的謠言?
不過,這對她來說,屬實有些多餘了。
“所以呢?謠言能證明我殺了人?或者……”
秦笙貼近江曜,溫熱氣息灼著他的脖頸,壓低聲音,語氣又輕又慢,“江先生覺得我手上缺這一條人命嗎?”
江曜瞳孔一縮,深邃的眼底映射著女孩的笑容。
乖張又邪肆,透著嗜血的狠厲。
這一刻,秦笙和照片上扛著大狙的女孩,竟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江先生?”秦笙喊他。
江曜恍然回神,認真的盯著她,沉聲:“你想在這兒說清楚,還是去省局說?”
秦笙瞥了眼孫興,唇角輕勾,似笑非笑反問:“你確定在這我能說清楚?”
“我讓閆明過來,解釋清楚就行,重要的是市局這些……”
說著,江曜眸底的神色冷了幾個度,音色很沉,“我會讓人徹查清楚,給你一個交待的。”
江曜剛才詢問孫興手裡是否有證據,孫興直接就暴怒,看來是一點證據沒有。
沒有證據,卻篤定秦笙是嫌疑人,還要戴手銬帶走,這背後就值得琢磨了。
秦笙眯了眯眸,語氣詫異,“你相信我?”
江曜深深望著她,聲線低沉暗啞,“你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所以不會公然觸犯法律。
秦笙眉眼輕斂,眸底浮上一層冷意。
“姐,你沒事吧?”
秦煥氣喘籲籲跑來,衣服被拽的亂糟糟的,很狼狽。
“衣服扯正。”
秦笙指了指秦煥的衣服,不鹹不淡的說。
秦煥胡亂理了下,擠到秦笙身邊,用更小的聲音問:“姐,什麼情況?”
秦笙沒回他,抬了抬下巴,“坐下,等熱鬨看。”
秦煥不敢反抗,噢了聲,乖乖坐到椅子上,看著秦笙欲言又止的。
“吃糖嗎?”秦笙又從兜裡摸出一根糖。
秦煥搖頭,“不吃,姐,你……”
秦笙勾了勾唇,露出標準的死亡微笑,“那就閉好嘴,安靜待著。”
秦煥:……
他姐怎麼又又嫌棄他了?
江曜輕笑了聲,收回視線,去一旁講電話。
“要去搖人啊?”孫興嗤笑一聲,囂張的喊:“等著,我搖一個嚇死你們!”
林羽和江景行默契的移開視線,不忍直視。
這誰家孩子,眼睛、耳朵、腦子沒一個好使的,也不知道怎麼長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