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丫頭上警察學校時,他是那裡的教官。
“所以那丫頭和那小子是師徒關係。”
丁青說著,順手摟住石武肩膀。
李子成一頁頁翻看,後麵有很多李信雨和薑科長的合照。
“估計也上了很多次床。”
丁青摟著石武回到李子成對麵,“看後麵,還有一名。”
李子成頭上豆大的汗珠,在叉車大燈的映照下,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
丁青脫下外套,“那個狗娘養的,真讓我意外啊。”
他順手把外套扔到地上。
石武看了一眼,連忙彎腰去撿。
李子成又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還沒等他翻頁。
啪!
丁青掄起鐵鍬,重重砸在石武的後腦上。
石武突遭重擊,直接趴倒在地。
李子成嚇了一大跳。
丁青一下接著一下掄著鐵鍬。
石武很快不再掙紮,鮮血灑了一地。
李子成慌亂無比,他已經控製不住雙手的顫抖,在鐵鍬一下下砸擊大腦的聲音中,翻開最後一頁。
文件的最後,是石武的身份資料。
他,也是臥底。
丁青終於停下好似泄憤的舉動,高聲喊道,“兄弟,嚇傻了嗎?”
他扔掉鐵鍬,走向延邊來的幾人,從他們身上抽出匕首。
石武已經昏迷,隻剩下微弱的呼吸。
丁青抓起他的頭發,匕首橫在脖頸。
李子成被嚇得眼眶甚至浮現出了淚水。
丁青看著自己的好兄弟,“這幫混蛋一直在耍你!”
他用力的抽動匕首,割開石武脖頸。
“媽的,真他媽難割啊。”
……
直播間。
“完了完了,要到李子成了!”
“丁青手裡還拎著個鐵鍬,那不就是用來砍人的嗎!”
“完了…等等,什麼情況?怎麼砸錯人了?”
“臥槽!石武也是臥底!”
“李子成:我周圍人都是警察?”
“不對吧,石武一直都是作為李子成挨打的替身,丁青殺他是不是就在殺李子成?”
“有道理啊…所以石武的死有兩重意思!”
評委席。
周凱倫詫異道,“等會兒,石武也是臥底?
“不是,原來李子成天天帶在身邊的副手,也是薑科長安插的臥底?
“這也太…
“所以說,薑科長為了控製住李子成,他安排李子成的妻子在生活上監視他,又安排石武在工作上監視他?
“監視臥底的臥底?
“他是有多不信任李子成啊?
“結果兜了一圈,石武的真實身份信息,李子成還不是從薑科長那邊聽到的,竟然是從丁青這邊聽到的!
“這真是諷刺啊。
“用來監視臥底的臥底,反而被黑幫的老大給拔除了。”
張國利則注意到了不一樣的細節,“丁青讓李子成把資料翻到最後。
“按照我的猜想,那文件上一定是李子成的身份信息。
“我估計當時李子成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結果打開一看,是石武。
“這還真是個意外的驚喜。
“但問題就來了,李子成也是臥底,他的身份資料呢?
“難道那幫黑客盜取資料的時候,漏掉了李子成了?
“可這樣也說不過去啊。
“那得多湊巧的運氣,能讓李子成躲過一劫?”
……
鮮血濺灑在丁青的臉上。
利刃割破筋脈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刺耳。
丁青殺完人,滿臉是血的走到李子成近前。
兩人麵對麵,視線距離不過數寸。
“這樣就算是給薑科長的最佳回複了吧?”
李子成大口喘氣,一聲不吭。
丁青扭頭,“喂,延邊!”
“是。”
“把那丫頭也收拾一下,和這小子一起扔了。”
“是。”
丁青扔掉匕首,拍了拍李子成的臉,“走吧。”
他按著李子成的肩膀,往倉庫外走,“這母狗一樣的臭丫頭。”
延邊老大哥朝著李信雨過去,他撿起地上的匕首,“我要讓你,求我殺了你。”
李子成站住腳步。
丁青沒管他,自己往倉庫大門走去。
李子成不忍圍棋老師遭受折磨,他跟在延邊老大身後,抽出對方的手槍,率先持槍對準李信雨。
其餘幾人見狀趕緊讓開。
李信雨微微抬起了頭,她看見是李子成的麵龐,輕輕點了下頭。
李子成舉槍,遲遲沒有扣動扳機。
這是他的上線,這是他的同事,這是和他一樣職業的警察。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殺人。
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對方。
嘭!
槍響。
丁青沒有意外,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嘭!嘭!嘭!
李子成直接把彈匣打空。
外麵的小弟聽見槍聲,紛紛跑了進來。
眾人圍在他的身後。
丁青走到倉庫門口,接著從房簷上滴落的雨水洗了把臉。
他沒有多說什麼,帶著楊文錫直接離去。
……
直播間。
“丁青沒發現李子成是臥底?!竟然沒暴露?”
“不對啊,肯定發現了才對!這太明顯了啊。”
“他不會故意放過了李子成吧?”
“怎麼可能,人家背叛你,你還以德報怨?”
“真成了有驚無險啊,差點被嚇死。”
“開槍殺李信雨好評啊,這是在保護她。”
“我們仍未知道那天丁青在資料上看到了什麼。”
評委席。
幾位評委這回終於確定了,李子成的身份沒有暴露。
張國利非常不解,“他的身份沒有暴露,怎麼可能啊?
“黑客盜取的資料那麼詳細,李信雨和薑科長的合照。
“石武的臥底信息。
“這些資料都搞得到,怎麼可能搞不到李子成的身份?”
朱蘇金嘖了一聲,“不會真要弄什麼天選之子吧。
“因為是主角,所以運氣就特彆好,剛好漏掉了。
“或者薑科長已經把他的身份檔案刪掉了。
“這種解釋雖然也能把邏輯圓回去,可聽起來就太牽強了。”
周凱倫則是在關注另一點,“李子成才剛脫險,第一件事就是搶在幾名殺手前麵,槍殺了李信雨。
“我認為這絕對是最人道的一種處刑方式了。
“他是不忍自己的圍棋老師遭受更多的殘忍折磨,快點幫她解脫。
“不過怎麼說,兩人都是同事一場。
“李信雨也在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她輕微的點了點頭,那是在道謝。
“李子成在這種時候,還能惦記著彆人,這種心性實屬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