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笑著問向李子成,“你想看看後麵桶裡裝著什麼嗎?”
李子成抬頭看了看幾人。
楊文錫麵色不善。
延邊來的幾人不認識,但他們的臉上都有傷疤,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丁青拍了拍楊文錫,“給我支煙。”
李子成繞過丁青,大步走向鏟車抬過來的鐵桶。
鐵桶破舊不堪,上麵蓋著封蓋。
丁青吸了口煙,調轉座位,繼續看著李子成。
倉庫內人員眾多,卻沒有任何聲音。
所有人的視線焦點都集中在李子成的身上。
他深吸一口氣,抓住封蓋把手,往上一提。
丁青死死盯著李子成的麵色變化。
那桶裡,正是圍棋老師李信雨!
李子成被嚇得朝後跳了半步。
李信雨身上隻剩內衣,渾身是血,頭發淩亂,嘴巴上貼著膠帶,奄奄一息。
“梆梆嘞梆!”
丁青笑著起身,走向已經滿頭大汗的李子成,“你的圍棋老師,嚇到了吧?”
李子成何止是嚇到了。
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浮現,腎上腺素大量分泌,心臟爆裂狂跳。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麵部表情管理,此刻隻能儘量大口呼吸,讓自己維持住最基本的理智。
“臉蛋不錯,身材也真他媽不錯,那胸脯好的,嘖嘖。”
丁青笑著調侃道,“喂,兄弟,你知道嗎,那丫頭是條子。”
李子成此時有些不敢麵對自己的大哥,他無意識的不斷小步後退。
“條子,警察啊!”
……
直播間。
“臥槽,圍棋老師被抓到了!”
“延邊老棒子四打一,肯定抓到了。”
“丁青平時和李子成嬉皮笑臉的,跟小混混沒區彆,現在形勢轉變,他的壓迫感也太強了。”
“丸辣!要被大哥乾掉啦!”
“我的圍棋老師啊…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折磨。”
“李子成現在是冷汗嘩嘩的流啊。”
評委席。
周凱倫感慨說道,“丁青不愧是金門集團的三把手啊,到底是黑幫出身,做起這種事情也是得心應手。
“他把圍棋老師直接抬到李子成的臉上。
“哎,可想而知,當李子成掀開油桶蓋的那一刻,會受到多大的刺激。
“自己聯絡了六年的上線,作為警察臥底最大的秘密,就這樣被丁青揭露在眾人眼前。
“李子成肯定會想,上級有沒有招供?有沒有把他供出來?
“但更多的可能應該是大腦一片空白。
“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而他本人就在丁青的眼皮子底下,跑也跑不掉。”
……
丁青一步步走到李子成的對麵,兩人中間隔著鐵桶。
“你知道這些嗎?”
“不知道,我…”李子成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許多,像是麵對老師提問時撒出拙劣謊言的孩子。
他看向在場其他人,不敢與丁青對視,“不知道。”
丁青動作誇張的點了點頭,沒有深究。
“這可是狠毒的丫頭,無論怎麼打,就是不說和誰一夥的。
“比一般的爺們強,有骨氣的丫頭啊。”
丁青走到鐵桶旁邊,雙手按住邊緣,朝李信雨頭上吐了口痰。
“即使她不說跟誰一夥的,我也都知道了。
“現在希望能再確認一下。”
聽到這幾句話,李子成的呼吸起伏更劇烈了。
他不自主的拉了拉西服外套,汗水滲透了內襯。
“這個這個這個,”丁青接過楊文錫遞過來的資料,轉手拿給李子成,“在鄰國花了好多錢拿到的情報,看看。”
李子成強行壓製住心中的慌亂,不讓自己的雙手顫抖,接過文件。
他瞄了眼抬頭,又看了看其他人。
“其實我也嚇到了,”丁青故意看著李子成說道,“不隻是條子,在我們成員裡,竟然有警察啊!”
李子成快要被巨大的壓力擊垮理智,當下順著他的意思點點頭,又看了看其他人。
“趕緊看看。”
李子成隻得打開文件,第一頁,就看見了李信雨穿著警服與薑科長的合照。
“旁邊那個混蛋,就是薑科長。
“是把我們當作廢物的家夥。”
丁青走到倉庫邊上,拿起一把鐵鍬。
李子成趁這機會擦了擦額頭,臉頰,脖頸上的汗水。
……
直播間。
“李信雨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招?”
“劇情開始那會,那位被沉江的理事都給揍成什麼樣了,可想而知李信雨遭了多少罪。”
“那也是白遭罪了,丁青全都知道啊。”
“這是雙保險,人證物證都對得上,就要開始殺人了。”
“穿警服,和薑科長一起合影,完了,這資料也太全了吧?”
“我想象不到李子成該如何渡過這次的危機…他必死無疑啊!”
“倉庫這場戲就是給他演的。”
評委席。
張國利忍不住說道,“丁青多少有點惡趣味啊。
“看來他是很享受那種折磨獵物的感覺。
“他要一點點殺死獵物,看著他們臨死前的恐懼和絕望。
“畢竟直接殺了叛徒,實在太便宜他們了。
“對於李子成來說,在倉庫的這幾分鐘可能是他這輩子最難熬的時間。
“丁青先是給他打電話,一方麵是要穩住他,一方麵讓他猜疑不定。
“到倉庫後,再慢慢揭露自己知道的真相。
“被捆在油桶裡的李信雨給了他當頭一棒。
“丁青繼續趁熱打鐵,拋出了那份決定性的文件。
“他還故意點破李子成的身份,我們中間有一名警察。
“對於李子成來說,他手上拿著的哪是什麼機密資料啊,那分明是閻王爺的催命符!
“打開文件的那一刻,就是他喪命當場的時候。”
周凱倫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丁青給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還得說李子成的心理素質夠強。
“要是換上一些膽小的人,沒準現在已經不打自招,跪地求饒了。
“警方臥底被黑幫老大當場揭穿,活肯定是活不了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死的乾脆一點。
“就說李信雨,她是女人,身形外貌條件還很好。
“在場這麼多小弟,會發生什麼都不用我們多說。
“能求一死,已經是他們大發慈悲了。
“警方這一次輸得很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