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勻速行駛在荒涼的小道上。
許妙言一整晚都在馬車上調動靈力療傷,君無然守在馬車外。
一早起來許妙言就發現半妖君無然已經回來了,她很識趣地沒有問昨天的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馬車沒有再停,連著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到達了雪月宗管轄下的月城。
由於最近幾天雪月宗納新,城門口聚集了不少豪華的馬車和飛舟。
許妙言二人樸素的馬車停在這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城門前,一位雪月宗的年輕弟子立在鑲嵌著靈石的飛舟之上,朗聲道:
“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月城之內禁止一切馬車和飛舟通行,請各位先行下車,再由雪月宗弟子排查後再進去城門。”
眾人聽到仙長的話紛紛照做,不多時,一條長長的隊伍排在門口。
來這裡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卻對雪月宗言聽計從,可見雪月宗的地位。
許妙言下車後,看了看已經排出二裡地的隊伍,徑自往一旁的側門走去。
君無然跟在後麵一言不發,雖然奇怪,但是他選擇相信許妙言。
側門處隻守著四五個弟子,見有人過來這邊,一個年輕弟子上前詢問。
見來者是一對十分漂亮的男女,穿著粗布麻衣,卻難掩氣質容貌。
年輕弟子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量:“你們怎麼來這邊了?大門在那邊!過去排隊就可以進入了。”
以為是這二人是走錯路了,年輕弟子好心提醒道。
“我們不是來拜師的,,我們是來當廚子的……”許妙言輕聲回答。
年輕弟子錯愕道:“廚子?當廚子為何要來這裡?”
這時,一個胖乎乎的弟子聞言走過來,恍然道:
“哦,我知道了!我好像是聽說過這個消息,咱們膳食堂最近正在招靈廚呢!”
“咱們一個修仙的宗門,招什麼廚子啊?咱們廚子不是挺好的嗎?怎麼突然間……”年輕弟子不解地問。
“這我知道,這我知道!聽說咱們掌門最近新招收了一位親傳弟子,是個凡人女子。
這位親傳弟子吃不慣咱們宗門的吃食,所以掌門下令廣招修真界會做吃食的靈廚來宗門挑選……”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真有招廚子這回事?”攔住許妙言的弟子震驚過後再次確認。
“是這樣沒錯,我們有雪月宗下的帖子。”許妙言笑著拿出了一張金燦燦的牌子遞了過去。
守門弟子拿著牌子仔細打量,內心卻是對這位親傳弟子十分好奇。
掌門竟然都出動宗門的金帖了,不簡單呐。
君無然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如果不是今早遇上幾個劫道的散修,這道金帖可能還到不了他們手裡。
不過隻是一個小插曲罷了。
君無然沒有問為何他們不直接拜師雪月宗,而是要去做個廚子,他支持許妙言的一切決定。
不知為何,好像冥冥之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可以相信的,無論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待核實了身份之後,守門弟子領著二人來到一道有靈力波動的拱形門口。
守門弟子默念口訣,門前便出現了幾行小字顯示著宗門的每個地方。
一道靈力注入膳食堂幾個字,守門弟子向二人拱手道:
“這是傳送陣,可直達宗門的膳食堂,二位現在可以通過了。”說著將金色令牌還給了許妙言。
許妙言接過牌子,頷首致謝。
兩個人一前一後緩步走進傳送陣,然後一陣天旋地轉,君無然緊緊握住許妙言的手。
待到兩人消失在傳送陣入口處,守門的幾人才敢議論。
“你們注意了沒,剛才這兩位靈廚是長得真俊呐!”
“我也注意到了,而且這兩位通身的氣派,比起咱們大師兄和大師姐,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快彆說了,他們氣不氣派,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說不定他們以後真成了咱們飯堂的靈廚呢……”
此時說話的人還不知道,這兩人以後真的會留在宗門膳食堂,而且還在宗門引起那麼大的轟動。
一月以後。
雪月宗納新終於落下帷幕,宗內近期多了不少穿著新服飾的稚嫩臉龐。
與往年不同的是,雪月宗這次除了招收新弟子之外,還招收了兩個很會做飯的靈廚!
說來也奇怪,這靈廚竟然不是宗門弟子,與雪月宗隻是合作關係。
這二人還是道侶關係,他們每日除了飯點在膳食堂工作,剩下時間都待在宗門外的一個破舊小院落裡。
日子過得十分愜意瀟灑。
這日午後,許妙言半躺在小院的搖椅中,一手捏著茶杯,一手拿著那本陣法書看得入神。
突然小院的門被叩響,一道急切地聲音傳來。
“許道友,你在嗎?你夫君出事了!許道友!”
許妙言一怔,神魂向君無然所在的地方探尋過去。見他正在距離院子不遠處的地方,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許妙言深呼一口氣,閉了閉眼。
她才剛找到一種可以短時間內遮天蔽日的陣法,解決了兩人距離不能超過五十米的問題。
不過每次隻能維持一個時辰。
怎麼今天才分開一天,君無然就讓人給圍堵了?
不知怎麼回事,總感覺君無然這人運氣不是一般的差……
許妙言一個閃身來到門前,慢慢打開門。
打開門之前她及時換上一副擔憂的神情看向來人,顫聲問道:
“出了什麼事?我夫君在哪?”
“許道友,就在前邊,那幾個人來頭不小,你們可得小心!”來人小心提醒道。
“好,多謝!”她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往通往膳食堂的路上跑去。
待許妙言消失在拐角處,來人這才褪去臉上的擔憂之色。
接著拿出一張傳訊符點燃,冷聲道:“她已經過去了!”
“好!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對麵很快回過來。
許妙言一邊奮力奔跑著,一邊默默收回了剛剛留下的一縷神識。
看來是有人想搞事情啊!
才安靜了一個月,有些人終於要忍不住了?
剛好她也不想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