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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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梁洌完整地在家休息了兩天終於好多了,他慶幸腰沒扭傷,不然去了醫院他都沒法說怎麼傷的。

隻是身上留下的痕跡沒那麼快消下去,他第二天要去上班換衣服才仔細看了,全身幾乎找不出一塊皮膚是原來的顏色,指痕,吻痕,牙印,還有不知是怎麼留的痕跡。

褚玄毅不知道有多狠才能弄出這麼多,他心裡默默罵褚玄毅混蛋,然後打開衣櫃拿要換的衣服。

可是打開衣櫃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裡麵屬於褚玄毅的衣服都不在了,甩開念頭才去拿衣服,可他翻遍了整個衣櫃都沒有找到他的內褲。

褚玄毅給他放哪兒了?

梁洌自從和褚玄毅同居後,他家的一切東西,都由褚玄毅決定放哪兒,每次他換衣服都褚玄毅給他拿出來,他直接換的。

這會兒他把衣櫃裡的衣服掀了一地,還是沒有找到在哪兒。

砰——

床對麵的鬥櫃突然響了一聲,一個抽屜掉了小半出來。

梁洌連忙看過去,抽屜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掉出來?他懷疑地過去,檢查了一遍沒發現哪裡壞了,這時才注意到抽屜裡全是他的內褲,整整齊齊,分門彆類。

一瞬間,他覺得好像是誰在故意提醒他,可誰提醒他?屋裡除了他又沒有彆人!

梁洌連忙打住這個想法,可能是抽屜哪裡卡住,剛好掉出來了。

他沒再多想,隨便拿了一條換好衣服,特意查看了脖子,把能看見的痕跡貼上膠布才出門。

沒人再給他做早餐有點不習慣,路過上次那家早餐店,他又進去買了兩個包子,沒想到老板還記得他。

“好幾年都沒見著你了,這幾年是不是去外地了才剛回來?”

“不是,都在家吃。”

梁洌隨口回答,老板是對老夫妻,聽他這麼說打趣起來,“原來結婚了啊!當初我們還想把女兒介紹給你,看來沒機會了。”

他接過包子笑了笑沒有解釋,回到車裡吃完,發現其實沒那麼不好吃。

到了隊裡,他又第一個撞上連立傑,見到他連立傑奇怪地打量過來,“不是讓你休息兩天?怎麼今天就來了?”

“沒事做,無聊。”

連立傑懷疑地盯向了他脖子上的膠布問:“你脖子怎麼了?”

他飄開了眼神回答:“被蟲子咬了。”

“你上哪兒去被蟲子咬的?”

連立傑不太相信,不過也沒非要他立個案,把蟲子抓來審一審,隨即話鋒一轉,“對了,有人一直問你什麼時候來上班。”

“誰啊?”

梁洌想不出誰會這麼想他來上班,連立傑向門口看去,“正好,他來了。”

他跟著轉眼,門口的人一臉興奮向他跑來,到了他麵前撞到空氣牆一樣停住,滿臉笑容地說:“師兄!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對方顯得跟他很熟,他沉默地回憶了好一會兒,沒在記憶裡對上誰的臉,有點尷尬地問:“……你是?”

“肖駿皓。”

聽到這個名字梁洌終於有了印象,是他警校時的學弟,比他小兩屆,畢業後幾乎沒怎麼見過,所以一時沒想起來。

怎麼和肖駿皓認識的,他已經忘了,隻記得在學校時肖駿皓總有事沒事跟在他身後。

肖駿皓一點沒有被忘了的尷尬,反而直言地說:“師兄,你終於認出我了?”

梁洌笑了下,“沒想到這麼巧,你剛好調到了我們隊。”

“不是。”肖駿皓像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是我為了和你一個隊,主動申請的。”

這話說得有點曖昧過頭,多點心思就會想到彆的,梁洌當初在在學校滿腦子都是養父母失蹤的事,沒明白肖駿皓一直追在他身後的意思,可現在他已經有談了四年的經驗,沒遲鈍到還不懂。

但大直男連立傑不懂,拍了下梁洌的肩膀,遞過來一份案卷說:“正好有個案子,你帶肖駿皓去,順便帶他熟悉一下我們轄區的情況。”

梁洌瞟了眼肖駿皓,接過案卷,“什麼案子?”

“失蹤案,派出所轉上來的,失蹤人在五天前說出門一趟就再也沒有出現,可能遇到了什麼情況。”

梁洌抽出失蹤人的檔案,登時定住了視線,“失蹤人、我認識。”

連立傑和肖駿皓都向他盯過來,他解釋,“他是我媽以前的學生,我高中那會兒經常到我家來,跟我關係還不錯,我爸媽失蹤後,也還有聯係。”

連立傑立即問:“那你知不知道什麼?”

梁洌回憶,“前段時間他跟我說過他可能要結婚了,但未婚妻是家裡安排的,他不是很願意,說不想結婚,想去一個自由的地方。”

“想不開?”

連立傑說出來又立即否定,“要這麼簡單派出所那邊早查到了,總之這個案子你負責,有情況隨時彙報。”

“知道了。”

梁洌收起案卷,要走不走地猶豫了兩秒,還是向連立傑打聽,“前兩天你說的案子有沒有什麼消息?”

連立傑看出來梁洌想問的是什麼,不過他確實什麼也不知道,如實回答:“問我也不可能知道,彆說我,連鄭局也一點消息沒有。”

梁洌也猜到連部門都保密,肯定不會有什麼消息傳出來,沒有再多問。

他帶著案卷和肖駿皓回到位置,本來是想和肖駿皓各看一半節省時間,結果肖駿皓把椅子拖到他旁邊,一起湊在了他桌上。

他下意識把椅子往旁挪了挪,肖駿皓沒發現一樣又擠過來,他剛想直說,肖駿皓卻突然站起來,轉過身對著旁邊的牆壁,毫不猶豫把頭撞上去。

“肖駿皓!”

梁洌叫了一聲想起身去拉人,可像是有什麼將他死死地捆在了椅子上,根本站不起來,還是旁邊的人聽到了動靜,連忙過來拉住了肖駿皓,不解地盯著他們問:“你們、怎麼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將椅子摸了一遍沒有什麼問題,再試著起身,這回沒有任何異常正常地站起來了。

——那剛才是怎麼回事?

梁洌不由地盯向了肖駿皓,懷疑地問:“你剛才怎麼了?”

肖駿皓額頭撞出了血,流下來顯得有些嚇人,眼睛呆滯得像是畫上去的,卻透著一股仿佛看到什麼可怕景象的恐懼。

“肖駿皓?”

梁洌又叫了一聲,肖駿皓終於像是回過了神,抹了下額頭上的血,像什麼事也沒有般笑起來說:“沒事,我隻是想跟你開個玩笑,結果沒控製好力道,我去洗一下就好了。”

梁洌看著肖駿皓真的像是開了個玩笑,轉身去了衛生間,可剛才肖駿皓的眼睛怎麼看都不像開玩笑。

他看向其他同事,以為他們會說什麼,可是誰都沒有開口,像什麼也沒發現,完全相信了就是肖駿皓開了一個玩笑。

——是我看錯了?

梁洌有些懷疑,肖駿皓回來也沒再表現出什麼異常,不過沒有再把椅子靠到他旁邊,主動坐到他對麵和他分看案卷。

他坐回位置,沒再多想,把注意放在了案卷。

失蹤人叫莊鳴,是個富二代,但據梁洌所知,莊鳴從小到大都過得十分壓抑,無論大小事全部都由他爸安排,連大學選修一門他感興趣的課,都必須他爸同意。

所以那時莊鳴才喜歡來他家,除了他媽一直和學生都處得像朋友外,更多的是找教授補習這個理由,莊鳴他爸不會反對。

莊鳴失蹤的過程,還有基本情況的排查,派出所那邊都已經做完了。

五天前的下午4點,莊鳴從家裡離開,說要去公司一趟就再也沒有出現。根據案卷上的排查記錄,莊鳴離家後沒有去公司,而是把車開到了市醫大,車留在了學校,人不知所蹤。

學校那邊的記錄是莊鳴捐助了學校的一個實驗室,偶爾會去實驗室看看成果。

但當天莊鳴到學校並沒有去實驗室,最後一次被監控拍到,是他在學校禮堂的路口和一個人說話。

梁洌看到和莊鳴說話的人,猝然吸了一口冷氣。

之前的第二起自殺案件,死者就是市醫大的學生,第一個發現死者吞刀片的,是死者的舍友,也就是和莊鳴說話的人。

這可能是個巧合,但想到莊鳴說起想要自由的語氣,又想起在地下通道褚玄毅助理和他說那些話時,他那一刻產生自己應該去死的念頭。

萬一莊鳴失蹤真的和自殺案有關,會不會也被“洗腦”,選擇了什麼方式自殺?

“肖駿皓,帶上案卷路上再看,我們去市醫大。”

肖駿皓有些茫然地向他看來,“怎麼了?”

“路上再說,快點!”

梁洌說完已經收拾起案卷往外走了,肖駿皓感受到他的著急,連忙抱起案卷追上去。

到車上,梁洌把車開出去他才問:“師兄,你發現了什麼?”

“你知道之前那幾起自殺案嗎?”

肖駿皓點頭,係統裡各種詭異奇怪的案子總是傳得最快,但他也隻聽說了案子,不清楚後續,問梁洌,“這個失蹤案和那有關係?”

梁洌忽地沉默下來,自殺案已經不歸他們隊裡管了,如果莊鳴失蹤和自殺案有關,他應該上報。

但現在還無法確定,他保守地回答:“有個關係人重疊了。”

肖駿皓不清楚自殺案裡有哪些關係人,到了學校,梁洌帶他去找了一位叫顏晨辰的學生。

顏晨辰本來在上課,被叫出來見是梁洌驚喜地說:“梁警官,怎麼是你?”

梁洌在自殺案時來問過顏晨辰話,意外對方還能認出他,順勢把話接過來,“不好意思打擾你上課了。”

“沒關係,梁警官這麼帥天天來找我都行。”

梁洌仔細觀察著顏晨辰,之前民警已經找她問過監控的事,她的回答是見過莊鳴幾次,不是很熟,監控裡拍到的是莊鳴向她問路,但問的是去哪裡的路,她說記不清了。

如果自殺案和莊鳴失蹤單看,顏晨辰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是如果把莊鳴失蹤也當作自殺案的其中一起,就顯得有些巧合。

而且問路就是要去沒去過的地方,但莊鳴到學校隻會看他捐助的實驗室,也不是第一次來,需要問路的可能不大。

顏晨辰很可能隱瞞了什麼,可之前沒說,現在問多半也不會說。

梁洌沒提莊鳴,換了個角度問:“你知道李意然生病的事嗎?”

李意然就是自殺案的第二名死者,顏晨辰仔細回想,“我記得有段時間她總說自己頭疼,還說什麼腦子裡像是有人在吵架,直到她實在受不了才去的醫院。”

“她從完醫院回來後,有什麼異常,或者去過什麼平時不會去的地方嗎?”

顏晨辰明顯遲疑了一下回答:“好像沒有,她不是自殺嗎?這麼久了怎麼還在查?”

梁洌微微歎了口氣,抱怨地說:“也沒辦法,不知道現在的人都怎麼了,動不動就自殺,這兩天又有一個,今天才被發現。”

他說著向顏晨辰注視過去,“說起來也跟你們學校有關係,他在你們學校資助了一個實驗室,叫莊鳴,你有聽過嗎?”

梁洌說得太自然了,顏晨辰臉上倏地是藏都藏不住的不可置信。

肖駿皓和顏晨辰一樣不可置信,都懷疑是不是把案卷看錯了,莊鳴還隻是失蹤,根本沒有提過自殺了。

他向梁洌看去,再看顏晨辰忽然明白過來梁洌是故意這麼說的。

梁洌盯著顏晨辰追問:“莊鳴死了,你很意外?”

顏晨辰連忙搖頭,“我、沒聽說過。”

“是沒聽說過莊鳴,還是沒聽說過他自殺了?”

“都沒有聽說過。”

梁洌微微一笑,眼裡卻是不容質疑的緊逼,“可是三天前你跟警察說的是,見過莊鳴幾次,隻是不熟。”

顏晨眼神一震,終於懂了梁洌真正的目的,“你是來查莊鳴的?”

“你承認你認識莊鳴?”

顏晨辰眼見地緊張起來,“我、我是認識——”

梁洌不等她想好回答,打斷她追問:“你知道莊鳴去了哪裡?”

“我——我、不知道,我、要去上課——”

顏晨辰說著忽然變得恐懼起來,像是他們突然變成了要吃人的惡鬼,整個人眼見地抖起來,往後挪動腳,聲音也染上了極度的恐懼說:“——不、不要過來——我——”

“顏晨辰?你怎麼了?”

梁洌問了一句,顏晨辰忽然間站直起來,眼裡仍然滿是無法形容的恐懼,可是身體卻不發抖了,如同一個表達“恐懼”的人偶般直直立在他們麵前,機械地念出了一個地址。

“大桐路文化廣場c棟294。”

梁洌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現在是大白天,並沒有鬼片裡那種陰森的氛圍,可是顏晨辰的狀態,無論哪裡都給人一種怪異,癲狂,失常的感覺。

更讓他感覺不正常的,是空氣中好像一直有什麼窺視著他。

“顏晨辰,你怎麼了?”

梁洌又問了一遍,顏晨辰仍舊機械地動起嘴唇,重複。

“大桐路文化廣場c棟294。”

顏晨辰說完,梁洌被窺視的感覺更加強烈,甚至有發燙的呼吸噴在耳後,可他身後明明什麼也沒有。

而耳後的呼吸越靠越近,最後完全貼住了他的皮膚,像有什麼直接舔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時他感覺到了一個笑聲。

是感覺,不是聽到,就仿佛有什麼直接連接到了他的意識,對他笑了一聲。

梁洌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那笑聲回蕩在他腦海裡,就像直接撫過他的腦神經,讓他渾身寒毛全都不受控製地倒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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