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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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梁洌感覺自己做了一個無比漫長又荒唐的夢,他說不清夢裡的到底是什麼,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夢到那麼離譜的事,他身體好像被真的撕碎了,成為無數散落的灰燼,可是極致的感官愉悅還印在他的意識裡。

不要再繼續了!

梁洌的意識發出呐喊,猛然清醒過來,果然隻是他的夢,他感覺自己還睡在床上,還能聞到枕頭上殘留的屬於褚玄毅的味道。

他想睜開眼起床,卻怎麼也睜不開,就像被魘住醒不過來,背後突然多了一團一團灼熱,重喘的呼吸打在他頸後,一隻手撫著他的腰際向下,到了最後落定處他控製不住地喘了一聲,粘滑的觸感緩緩延伸,他下意識按住了那隻手。

“彆動,在塗藥。”

梁洌聽到了褚玄毅的聲音,可是褚玄毅為什麼在這裡?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

褚玄毅忽然輕吻在他頸後,另一隻手從他頸下穿過來,輕輕握住他的脖子,將掌心摩挲在他喉結上,再一次開口。

“把手拿開。”

他如同被蠱惑了一般,聽話地將手收回來,褚玄毅的動作繼續下去,另一隻手像是閒不住,指尖輕觸著他頸間神經最密集的地方,一點一點越過他的下頜,翻過來壓在了他嘴角上。

“梁洌……放鬆一點……不好塗藥了……”

褚玄毅囈語般的聲音響在他腦後,梁洌腦子一片混亂,這到底是什麼?褚玄毅都已經走了,為什麼在給他擦藥,他控製不住顫動起來,那兩根在他唇角的手指趁機鑽進了他的嘴裡,鉗住了他的舌頭,把玩一樣來回搓磨,他下意識地發出了聲音。

“呃嗯——”

最終在他難以克製的時候,褚玄毅突然撤走了手,牙齒輕咬到了他耳朵,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擦好了。”

接著,他感覺身後的人稍稍離遠了一點,以為褚玄毅要走,下一刻他卻被一隻手壓住肩膀按平躺下去,然後有什麼舔在了他臉上。

一開始他以為是舌頭,可是觸感太長了,人類的舌頭不可能有這麼長,也不可能有這麼靈活,直到那觸感鑽進了他嘴裡,如同一條蛇在他口腔裡亂鑽。

他本能地掙紮起來,可一雙有力的手緊緊扣住了他,強硬與他的舌頭纏在一起。他覺得這不是吻,是要把他的舌頭吞過去吃了。

不對,這不是人類的舌頭,不是褚玄毅!

那吻他的是什麼?給他擦藥的是什麼?

他為什麼會聽到褚玄毅的聲音?

梁洌猝然睜開了眼,外麵天已經大亮,他好好地躺在床上,房間裡什麼也沒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也沒有褚玄毅。

原來真的隻是夢。

梁洌重重地呼了口氣,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結果就這麼一個動作,他就感覺全身酸痛不已,尤其腰際,仿佛從他腰上撕了一塊肉下來。

怎麼會這麼疼?他昨晚都還能去洗澡,為什麼睡了一覺反而更嚴重了?難道昨天扭傷腰了?

梁洌不自覺回憶昨晚哪個動作可能扭到腰,結果畫麵剛浮現出來,他立即終止了回憶,心裡對褚玄毅罵起臟話,動作小心翼翼地挪到床邊,終於拿到了手機。

時間已經下午2點了,他跌回床上仿佛跑了3000米一樣喘著氣,腦中又不自己回想起了昨晚,他說出分手,褚玄毅就在他身後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彆想了!

梁洌猛地翻了個身,又牽扯得全身發疼,靜止了好半晌才緩過來,肚子冷不防地“咕咕”叫了一串。

昨天到現在,他已經整整一天沒吃過東西了。

死也不能做餓死鬼,梁洌硬扯起發疼的身體又去拿手機,然後點開外賣軟件,結果一趟滑下來無論看到什麼,他都想起褚玄毅做的。

褚玄毅一開始其實也不會做菜,可是天才學什麼都很快,沒有過多久梁洌無論想吃什麼,褚玄毅都能做出來了。

——做菜而已,有什麼難的!

梁洌驀地把手機扔出去,小心地撐著床起身,下床時壓到了身上的睡衣,終於發現了問題。

昨晚他洗完澡直接裹浴巾就上床了,什麼時候穿的睡衣?還有昨晚那狼藉的床單怎麼會沒有一點不適?

他連忙往床上看去,果然床單是乾爽整潔的,他難道還夢遊起來換床單了?那換下來的床單呢?

梁洌找了一圈,在陽台找到換下來的床單,已經洗乾淨晾好了,連他的衣服也是。

他不可能夢遊來洗衣服,會在他睡覺時做這種事的隻有褚玄毅。

所以他們分手了,褚玄毅連夜離開了他家,卻趁他睡著時又跑回他家,給他洗床單?

“他有什麼毛病!”

梁洌嗤笑了一聲,無法理解褚玄毅在想什麼,那麼輕易就同意分手了,還做這些乾什麼?是覺得昨晚把他使用得太過分,過意不去彌補一下?

哐!

梁洌一巴掌把洗衣機拍得一聲響,頭也不回地去了廚房,結果打開冰箱,第一眼就看到了冰箱裡用保鮮盒裝好的菜,從上到下全塞滿了,夠他吃三天。

他驀地把冰箱門用力關回去,發出一聲重響,可是肚子非常不爭氣地又叫起來,他對著冰箱演了半分鐘雕像,還是打開冰箱把褚玄毅的“彌補”拿了一盒出來。

像是怕他不會,盒子上麵還細心貼了要怎麼熱,梁洌一個字都不想看,直接塞到微波爐裡,轉了三分鐘就開始吃。

梁洌有時候分不清,他是對褚玄毅的菜有了感情,還是褚玄毅真的做得有那麼好吃,最後吃完他就差把飯盒舔了。

放下筷子他就開始想,等褚玄毅留給他的“彌補”吃完了,他每天吃什麼?不是很想吃外賣。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

梁洌下意識以為是褚玄毅,急忙地回臥室去拿手機,結果腰被他跑得生疼,卻是連立傑打來的。

他接起來不自覺地沉起了聲音說:“老大,我在休假!”

“這都下午了,你還沒起床?”

連立傑以為梁洌有起床氣,梁洌調回了語氣轉開話題問:“是不是局裡有案子?”

“是,也不是。”

梁洌懷疑連立傑是來跟他猜謎的,他直接問:“什麼意思?”

連立傑聲音驀然沉下去,“又有人自殺了。”

聽到這話梁洌的第一反應是站起來,可猝然一動又扯到腰肌,驀地跌回了床上,連立傑聽到動靜連忙說:“你彆急,我隻是跟你說一聲,因為這個案子才剛轉過來又被調走了。”

“又是那個不能說的部門。”

“對。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案子還沒結束。”

案件再次發生的意思就是,要麼褚玄毅的助理逃跑了,要麼助理不是“凶手”。

梁洌沉疑了片刻問:“有什麼線索嗎?”

連立傑沒聽明白,他直接問:“是不是和褚玄毅有關係?”

“我不清楚,連案卷都沒來得及看。”

連立傑說著忽然沉吟了一聲告訴他,“不過我查了一下,新的死者沒有去過晟和醫院看病。”

沒有去過醫院不表示沒有彆的接觸可能,梁洌聽到這裡沉默下來,連立傑忽然換了個語調,“你也彆想太多,我就是告訴你一聲。”

“你要我不多想,乾嘛告訴我?”

梁洌這話把連立傑問住了,連立傑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反問他,“你和那個褚醫生認識吧?”

這回換梁洌沉默了,連立傑接著說:“我看到好幾次他在支隊外麵等你,雖然每次都沒在大路上,可你彆忘了那是刑偵支隊。”

梁洌不解地問連立傑,“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我去給他問話?”

連立傑笑了一聲,“我相信你不會因為私人感情徇私。而且當時說的理由是真的,除了你沒人能從他那裡問出什麼來。”

梁洌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他沒想到連立傑會知道他和褚玄毅認識,褚玄毅去隊裡接他其實也就那麼幾次,誰知那麼剛好被連立傑看見。

連立傑最後頗為感慨地說:“反正我都告訴你了,你自己看著辦。”

他明白連立傑是在告誡他,案子沒有結束,如果褚玄毅真的有嫌疑,他不要包庇褚玄毅。

但他不清楚連立傑對他和褚玄毅的關係是怎麼認為的,不好直說他和褚玄毅分手了,再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先不論能不能做到,他還是認為褚玄毅不會做操控彆人自殺,還手段那麼殘忍的事。

但是褚玄毅確實沒法完全撇清關係,而且褚玄毅昨天是怎麼告訴他的?

可以知道。

梁洌現在冷靜下來細下,這四個字包含的意思,應該是褚玄毅知道,但是他並不在乎,所以放任無視,眼看著無辜的人去死。

——彆想了,你們都分手了。

他爬回床上,強行清空腦子裡的所有念頭,繼續睡覺。

可是這一次他怎麼也睡不著了,腦子完全不聽他的命令,越是不去想,越是要想。

褚玄毅真的和案子沒有關係嗎?昨晚和他說的那些話,確實讓他由衷地感到了一絲恐懼,他意識到褚玄毅好像是真的不在乎彆人的生命。或者說彆人的生命,在褚玄毅眼裡如同螻蟻,不值得多看一眼。

所以,褚玄毅也是真的不愛他,隻是把他當作可以使用的物品,保養他,照顧他,卻不在意他的想法,他的感受。

——真的是這樣嗎?

——彆想了,你們都分手,愛不愛都不重要了!他怎麼樣都和你沒關係!

梁洌強行說服了自己,轉眼看到床頭櫃上擺的一個小玩偶,是個拿著吉他滑滑梯的小孩,褚玄毅說像他就買回來了。

他不明白哪裡像他,拿過來嫌棄地看了兩眼,塞進抽屜最裡麵,自言地說:“我也不愛你了,以後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梁洌說完躺回去繼續睡覺,這一次他終於睡著了。

就在他睡著後,牆壁上浸出來一層黑氣,越聚越多,最後仿佛一個詭異可怕的怪物懸浮在床上方,索繞著梁洌發狂扭動。

隔壁住的是個晚起早睡程序員,這會剛剛睡醒,起床去廚房喝水,路過客廳就看見牆壁上起了一層黑色的霧氣,還像活得一樣在遊動。

他猛地怔在原地,一股無法形容的強烈恐懼感襲卷而來,他用力地眨眼,可是那黑氣沒有消失,連忙又給了自己一巴掌。

再看過去,黑氣終於沒有了,定住他的恐懼感也消失了,他狠狠鬆了一口氣。

一定是他熬夜太多,以後還是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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